夜允絕面有慍怒,吸吮了幾口鬆開,「止血。」
「誰用你這樣……」夏熙暖別開臉,覺得他是多此一舉。誰知道夜允絕又將她的手指含在嘴裡,吮了吮。
這樣的舉動本身就很*,夜允絕一做就更顯得情/色。
「喂……夜允絕!」夏熙暖調高聲音,下意識的看向周圍,她很擔心被看到。
「夠了,鬆開,聽到沒有?」他也不嫌髒,她的手剛剛可是抓過螃蟹的。
對於夏熙暖的斥責,夜允絕充耳不聞。吮的差不多了,這才將她的手指拿到面前臉色陰鬱查看,「怎麼這麼不小心?」
關切的話,夏熙暖並不領情。
「要你管?」
夜允絕臉色大為不悅,「夏熙暖,你這張嘴很欠抽!」
「……」夏熙暖抽回手指,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蹲下身去刷螃蟹。
「起來!」夜允絕命令。怒氣來的也快,消的也快。
「幹什麼?」
一隻長腿伸過踢了踢夏熙暖的小凳子。
「不見我在忙?」
「我來……」
什麼?
她剛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詫異的看著夜允絕。只見他已經身體力行的脫去了西裝外套,隨手一丟,不偏不倚,剛好丟在夏熙暖的頭上。
夏熙暖惱火的扒開西服,正準備朝著某人吼,見他修長的手指優雅的挽起袖口,她皺起眉,覺得今天的夜允絕肯定是忘記吃藥了,所以才會如此的不正常。
長腿又踢了踢夏熙暖屁股下的小凳子,「還不讓開?」
「你認真的?」夏熙暖張大嘴,不敢置信的又問。
夜允絕又要發怒——這該死的女人,在質疑他?
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他肯放下身段,肯做這些事情,這個女人卻要質疑他的誠意?
「我再說一次,起來!」夜允絕強忍住要發脾氣的衝動咬牙道,要知道他現在已經憋了一肚子火,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他真的要幫她?
看這架勢,應該是!
夏熙暖懷疑的站起來,讓開位置。
夜允絕剛坐下來的那一刻,夏熙暖就沒忍住給笑噴了。
坐在小凳子上的夜允絕特別的不和諧,很有喜感。
試想下,穿的西裝革履,一身貴氣的男人去做一件與自己身份很不相稱的事情,是多麼的滑稽不可思議。
熙暖都懷疑,他有沒有坐過這種矮小的板凳。
但無疑,他是夏熙暖見過坐小板凳最帥的男人。就是板凳太小,他人太高大,坐上去,很憋屈。
「笑什麼?」夜允絕不悅的目光掃過來。
這是什麼凳子,這麼難坐?
夏熙暖接收到某人投來的陰鷙目光,自覺的閉上嘴。
沒見過夜允絕親力親為做這些事情,夏熙暖不免也有些好奇,他做這些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抱著期待的目光,夏熙暖等待他繼續。
「怎麼刷?」
一句話讓夏熙暖雷住了。
「你不會?」敢情這是耍她玩呢?
「你以為?」這些下人做的事情,他怎麼會?
不是這個女人,他這輩子都不會做這些下人做的事情。
夏熙暖皺皺小眉,其實他這種有著高貴身份背景的男人怎麼會做這些事?
不會才正常。
「你不會,還來瞎起哄?」
「教我!」冷冷的兩個字丟過去。
呃——
「還是我自己來吧!」夏熙暖要丟回衣服給他。
夜允絕殺人的目光又投過來,「夏熙暖你是耳背?沒聽見我說的,教我?」
「不用那麼麻煩,我來還快點。」
「你那麼蠢,都能被夾到。」
「我哪裡蠢了,只是沒注意而已。」
「夏熙暖,你再敢廢話,我在這裡強了你,一定很刺激。」
這個無恥的男人……滿腦子都是黃色的料。
「快點!」
夏熙暖白眼了他一下,蹲下身子去親身示範。
「站著指揮。」
「我給你示範一下,不是更快?」
「我說了站著指揮,你敢違抗我的命令?」
夏熙暖只覺得無語,和這個男人溝通真難。
她哪知道夜允絕的用心良苦,不讓她做這個是擔心她再被蟹鉗夾傷自己。
他見不得她受一點傷,哪怕一根頭髮絲都不行。
即便受傷,也只能是自己傷的。
當然,也是因為這個女人做了讓他無法容忍的事情。
「夏熙暖你啞巴了?說話……」
「抓住螃蟹的兩邊,用刷子用力清洗背部,腹部,和嘴部。」
夜允絕伸手去抓水盆裡的螃蟹。
「小心點,抓住殼子兩側。」這樣就不會被夾到。
夏熙暖愣了下,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剛才的緊張是出於對他的擔心。
「女人,你在關心我?」夜允絕終於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先前所有的陰雲,瞬間消散。
「我才沒有!」就算是,她也不會承認。
夜允絕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攏起帥氣的眉,抓起一隻螃蟹,按照她說的那樣做。
這麼髒的事情,他是人生中第一次做。
很嫌棄……
誰敢相信,他夜允絕有一天會為了一個女人做這些?
「清洗螃蟹的兩側和鉗子的根部。抓住雙鉗,用刷子柄從下向上挑起雙鉗的關節處,用抓蟹的拇指和食指順勢沿鉗根向上用力抓住蟹鉗。打開腹蓋,在中間從裡向外擠出排泄物。」
「好了,這樣就算是清洗乾淨了。」
「嗯!」夜允絕抿著薄唇應了聲,隨後又抓起一隻。
夏熙暖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夜允絕做事,他專注的神情,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不知不覺看著他的目光沉迷了。
夜允絕將盆子裡的螃蟹刷乾淨,本來覺得髒的東西,因為某人在他身上專注的眼神,他幹起來特別得勁,一盆子大閘蟹全部被他清洗了個乾淨。
「看夠了?」
「什麼?」夏熙暖還沒回過神,不明所以。
「看的口水都掉出來了。」
「口水?」她下意識的擦了擦嘴角,哪裡有?
反應過來他的話,夏熙暖面頰一陣燥熱,真想甩自己一巴掌。
她一定是天生的受虐狂,夜允絕對她做了這麼多*不可原諒的事情,這樣她還能夠對他改*度,她是有多欠虐?
這樣的自己變的好陌生。
她不喜歡自己變成這樣。
「你想多了,我沒有看你,只是在沉思。」
「夏熙暖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漸長了。」這個死女人,明明剛才很癡迷的在看自己,還死不承認。
「懶得和你多說。」夏熙暖學著他那樣將衣服甩過去,打在夜允絕的俊臉上。
「夏熙暖,你找死!」
「……」夏熙暖火速端起地上的盆子一溜煙就往家裡跑。
看著夏熙暖快速竄動的身影,夜允絕冷冷的挽起唇角,起身追過去。
這個該死的女人,不知道自己懷了他的種?
跑的這麼快,摔倒怎麼辦?
……………………
時間過的很快,晚餐在不怎麼和諧的氣氛中快要做好了。
放學回來的夏艾可,看到門外停著車,興奮的回到家以為是她的承皓哥哥來了,結果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人,看到的卻是一個冷冰冰陰沉沉的混血帥男。
小丫頭一臉失望的表情,不過小女孩對帥男向來都沒什麼免疫力。很快,夏艾可啊啊啊的大叫,「媽,媽,我們家有個混血帥哥哥?」
被誇帥,心情最好的莫過於夜允絕。
從廚房裡出來的夏媽媽對著小丫頭說,「艾可,不准沒禮貌。她是你姐姐的男朋友。」
「什麼?男朋友?」夏艾可不淡定了……她的承皓哥哥有危機了?
夏艾可多看了幾眼夜允絕,好感瞬間降到最低點。
「媽,你開什麼國際玩笑,我姐男朋友是承皓哥哥呀!」
夏媽媽趕緊給了夏艾可個眼神,讓她不要亂說。
「媽,你瞪我幹什麼,本來就是呀!」夏艾可不服氣。
「你少說兩句。」
夏艾可撇撇嘴,「媽,我姐呢?」
「剛剛回房間了。」
「哦!」夏艾可又看了眼客廳裡坐著的男人,敵意滿滿。
夏熙暖從房間裡出來,感覺到客廳裡一道冷颼颼的風掃過來。
她看向夜允絕那邊,果然某男的臉陰沉可怖的嚇人。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工夫他又這幅表情?
而且,比之前還要臉色難看幾倍。
難道是自己又不小心惹了他?
「姐……」
「艾可回來了。」
「姐,你過來。」
「怎麼了?」夏熙暖走過去。
艾可指著夜允絕,不滿道,「他是你男朋友?」
「小丫頭,這也是你問的?」
「是不是嗎?」
夏熙暖看了眼夜允絕,實在是不怎麼願意去承認這個。
而且他們也沒有確認這一層關係。
「姐,你說呀。」
「……」
「姐,回答我。」
夏熙暖不想和小姑娘討論這個問題,「放書包,吃飯。」
夏艾可不高興,哼哼兩聲,扭頭回房間放東西。
前腳小丫頭一走,夜允絕陰測測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夏熙暖,我是你什麼?」
他一雙眼睛沖血,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這個女人。
「……」夏熙暖無視掉這個問題,「夜允絕,我家飯菜比不上大廚,你將就下吧。」
「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夜允絕很執著於這個問題,得不到答案,他不會罷休。
「我是你什麼,你就是我什麼。」夏熙暖將這個問題拋給他。
夜允絕的目光幽深的不見底,「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什麼?」
頓了半秒,「男人!」
某人深藍的眼睛亮了下,「把話說完整。」
「我不是說了麼?」
「夏熙暖,你是不是想讓我當著你家人的面對你做點什麼密切的事?」
夏熙暖看了看廚房那邊,壓低聲音,「閉嘴。」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說!」
「……」
「你知道我,一向言出必行。」
夏熙暖的眼睛朝著夜允絕狠狠刮了眼,「你是我男人!行了吧?」
「你是我女朋友,我是你什麼?」
夏熙暖有些無語,夜允絕似乎對這個很較勁。
半響,才窘迫的蹦出,「你是男朋友。」
「你是我老婆,我是你什麼?」
這個男人有時候很幼稚,幼稚的程度讓人難以想像。
就像現在。
「快回答我。」
「夜允絕,你有完沒完?」
「夏熙暖,你別忘了,我們結婚證都領了。」
「你聲音低點!」
「我們的夫妻關係見不得光?」
「你明知道,那是你自己幹的。」
「嗯?」
「好了,我不想和你爭論這個。」
「那就說。」
「你是我老公,行了吧?」夏熙暖聲音壓的很低,就怕被聽到。
「我聽不到。」
「你!!!」
「快點,我耐心有限。」
「我是你老婆,你是我老公!」
「叫聲老公聽聽。」
「……」他很得寸進尺。
「叫不叫?」又是威脅的語氣。
「老……老公……」這個詞叫的真是礙口。
「姐,你們好噁心。」
夏艾可的聲音幽幽的飄過來,夏熙暖羞窘。
這個時候,廚房裡傳來夏媽媽的聲音,「熙暖,過來幫媽端菜出來。」
夏熙暖覺得這個時候傳來養母的叫喚,真是謝天謝地。
見姐姐離開,夏艾可鄙視的看了夜允絕一眼,這麼幼稚的男人哪點比得上她的承皓哥哥?
菜端棄,夏爸夏媽坐了下來,夏艾可坐在夏爸夏媽的一邊,只有夜允絕一個人冷冷的坐的比較遠,很明顯的兩極分化。
夏熙暖端好最後一盤菜,就要挨著養父養母身邊坐了下來,夜允絕臉色極其難看的拉開椅子,很明顯的意思。
夏熙暖遲疑了下,要不要坐過去,對視上夜允絕那雙警告的眼神。
不過去坐,自然是在找死?
怕這個幼稚無恥的男人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夏熙暖不情不願的走過去,在夜允絕身旁坐下。
某人的臉色才好看了點。
「夜先生,我們家的飯清淡了些,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晚上做這麼多菜,還算招待不周?
他們家晚上吃的很清淡,最多炒一兩個菜。
「嗯!」
夜允絕嘴裡只蹦出了一個字。
夏熙暖無語,他連句謝謝都沒有嗎?
他真是一個冰冷的男人。
爸媽能喜歡上他,估計很難。
和他對待爸媽的態度,夏熙暖覺得自己的待遇和爸媽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兩極端。
而且夜允絕對待別墅裡的傭人也是如此,包括那位衷心耿耿的老管家。
不知道對他父母和他的家人是不是也是如此?
應該不會!
估計是因為是自己的家人,他才這樣。
想到這一點,熙暖又很氣。
不願意對她爸媽和顏悅色,他來她家做什麼?
只會擺著一張臭臉,連句客氣話都不會說。
也就這一次,以後她家的門絕對不會讓他再進來一次。
「對了,外面那些人,他們站了很久了,要不要進來吃些東西?」夏爸爸好意提醒。
「不用管他們。」
這是夜允絕對夏熙暖的家人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那我們就吃吧!」
夏熙暖悶悶的吃著東西,胃裡又是一陣翻騰,被她給忍住了。
其實剛才在廚房裡,她就因為菜的味道,噁心過幾次。
幾次忍住了,只在剛剛沒有忍住,她才假裝打電話去了趟臥室。
她不能在父母面前有這個表現,他們會很自然的就聯想到某個方面。
知道她懷孕了,養父養母絕對會逼著他們結婚。
「熙暖,別顧著自己吃,給夜先生夾些菜!」夏爸爸吩咐道。雖然不喜歡這個人,但是作為長輩,他又是女兒的男朋友,夏爸爸還是很熱心的去招待他。
「爸,不用管他,他自己夾。」夏熙暖起身親自給夏爸爸倒了杯酒。
「……」
「夜先生喝酒麼?」
「喝!」
「熙暖給夜先生倒酒。」
夏熙暖之氣將酒放到他面前,沒有給他倒酒,自顧自的吃東西。
夜允絕的臉色難看,等她動作。
夏爸爸看出這兩人氣氛不對,事實上從他們回來,夏爸夏媽就覺得他們不對勁。
夏熙暖很想不搭理他,但是畢竟這是在飯桌上,他們的一舉一動哪怕是一個眼神,爸媽都看在眼裡。
她這樣,爸媽肯定會覺得不對勁。
想了想,夏熙暖又拿起了酒給夜允絕倒了一杯。
說真的,夜允絕平日裡喝的都是些什麼酒?
紅酒,洋酒,哪瓶不是有些年份,不好的酒他一滴不沾。
夏爸爸喝的白酒是幾十塊錢的那種酒,對於夏爸爸來說,這是他們家用買的最好的酒來招待夜允絕。
但對於夜允絕而已,這酒檔次極低。
他肯定是不會喝這種劣質酒。
之所以會喝,只是因為夜允絕不滿夏熙暖給夏爸爸倒了一杯酒。
這些福利只能是給他一個人的。
「你們都多吃點!」夏爸爸又叮囑。
「爸,您吃!不用管我們,我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夏熙暖說完,暫時壓抑住自己的脾氣,委曲求全。拿起筷子給夜允絕夾了些菜。不是她想這樣,是夜允絕一直不動筷子,他乾巴巴的坐著,實在是不怎麼和諧。
夜允絕很滿意夏熙暖的識趣。冰寒的神色這才好了許多,周圍的氣氛也沒那麼壓抑了。
他也終於動起了筷子。
一直敵意看著夜允絕的夏艾可不滿了,故意挑釁夜允絕的幼稚,「姐,我也要,給我夾。」
夏熙暖探過去手給夏艾可夾菜,「艾可,多吃點。」
「姐,我要吃那個!」
「姐,我要吃蟹黃,給我包蟹。」
夏熙暖很疼妹妹,也愛慣著妹妹,妹妹有求,她必應。
夜允絕冷冷看了一眼,她在給夏艾可夾菜的時候,都是撿最好的,那小屁孩愛吃的。給他夾菜的時候就很糊弄,很多都是他不愛吃的東西。
很明顯,她對夏艾可細心呵護,對自己只有敷衍。
而且她敢親自給那小屁孩剝蟹?
她都沒對自己這麼慇勤過。
夜允絕*的獨佔欲又開始作祟了,他一巴掌就要拍在桌子上。
夏熙暖快速的給將一隻剝好的蟹放到夜允絕碗裡,「這個蟹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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