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人群中,一抹頎長的身形孤傲凜冽不可一世地屹立於他們之中。
南宮澈從仰慕的視線中走進晚宴,從天心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他半側臉。
今晚的他西裝革履,渾身散發著成熟尊貴的氣質。
他的輪廓本就完美無匹,稜角分明的臉頰,在水晶燈光下,線條美得令人心動。
不得不承認,南宮澈的確有讓女人瘋狂的資本,單是側面那雕刻般完美的五官,渾然天成的優雅尊貴氣質。就足以讓晚宴裡的名媛淑女們趨之若鶩。萬千的光芒都沒有他閃耀刺眼。
他款款而來,冷厲的眉目間又帶著一份冷酷,讓人不敢靠近,望而生畏。
但即便如此,也多的是一大片女人為他醉了一顆芳心。
女人們目光齊刷刷的駐足在他的身上,天心也亦是如此。只是女人們的目光是癡迷的,顯滿心思的,而天心看到南宮澈的那一刻,雙目充滿了恐慌。
她臉色刷地蒼白了,心臟幾乎都要停止跳動。
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她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從來沒有幻想過和南宮澈再見面的場景。
因為見到他又如何,他只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她的狼狽,像所有人一樣鄙夷她,嘲笑她,甚至會羞辱她。
她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
不見面,他就不會有機會這樣對待她。
可是……她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卻發生了……
天心下意識的就想跑。腿有些發軟,走的太急,她狼狽的撞了好幾個人。
眼見著又要與一個人撞上,腰間突然出現一雙大掌,稍稍用力一帶,她跌入了一個充滿男性氣息的懷抱裡,天心驚慌的去看,以為是南宮澈發現她了,她下意識的就要掙扎,沒想到竟然是顧世捷。
恐懼的目光一瞬間恢復平常,卻依舊藏不住眼神裡的慌亂情緒。
她摸了摸臉上的面具,差點就忘記了,她帶著面具,南宮澈根本就不可能認出她。
她根本就不需要這麼驚慌害怕……
她暗暗在心底嘲笑自己剛剛的行為,好傻……
「怎麼了?」顧世捷看著天心,溫潤的聲音傳來。他當然知道她的反應是為何。面上卻沒有表現任何異樣。
想到自己剛剛的反應有點大了,天心尷尬的不知道說點什麼。
「是不是不舒服?」
天心搖搖頭,隨意找了個借口,「剛剛頭有點暈,想出去透透氣。」
「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回去休息?」
她很想回去,可是才剛剛來,又要回去,她覺得這樣很對不起顧世捷。
其實,她帶著面具,無需擔心南宮澈會認出她。
「我沒事的!」
顧世捷抬手攏了攏她略微有些凌亂的頭髮,目光溫柔,「不舒服就告訴我,我送你回去。」
天心一怔,目光空茫的看著他,她分明從顧世捷的眼神裡看到了一些不該對她有的東西。
還有他溫柔的動作,這只屬於親密的情侶間才做的事情。
她慌忙離開他一些距離,極為尷尬,「我自己來!」這樣的動作,實在是太過於親密了。
沒有任何心臟亂跳的跡象,她有的只是尷尬。
她不傻,知道顧世捷剛剛的舉動意味著什麼。
他在用這樣的方式透漏他對她的心思。
他們之間原本不過是兩個互不相干的陌生人。
救她,收留她,照顧她……
一個男人平白無故的對一個女人做這些,是出於人性初始的善良?
怎麼可能?
她不希望顧世捷對她有這樣的心思,她虧欠他很多,可她給不了他這些東西。
即便南宮澈這麼傷害她,她的心依舊還是愛著他的。
這一點她騙不了自己。
她不想傷害這個在她最無助痛苦的時候給予她幫助的男人。
天心突然又有些害怕,她並不想把他想的那麼壞。
可是,她又忍不住會去想……他為何要救自己,又要對她這麼好?
顧世捷明明知道自己的過去,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新聞媒體報刊雜誌到處都有關她的報道,他怎麼可能會看不到。
他不但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異樣,也從來沒有問過她有關她的事情,名字,家庭,住在哪兒,為什麼會受傷……
這些他從來都沒有過問過,對於一個陌生女人,他竟然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麼。
這怎麼可能不奇怪呢?
他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對她這麼好?
她真的想不通……
她很想問清這些事情,可是她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天心的心有些亂糟糟的,她覺得自己還是盡早回家的好。
越是住在他家的時間長,她越是虧欠也越是不安。
之前她想著再住幾天,可是現在她覺得盡早離開的好。
今晚回去,她就告訴他,她明天離開……
顧世捷莞爾的笑了笑,「在想什麼,你看上去有點心不在焉?」
天心回過神,自然的勾了勾唇,「沒什麼!你不和那些人聊天了嗎?」
「都是些寒暄的話題,也沒什麼可聊的,想不想吃點東西?」
天心搖搖頭,「我不餓!」
她沒有一點心情吃東西,她其實有些後悔答應顧世捷來晚宴了,要是不來,她就不會揣測他對自己的心思,也不會對他起疑心。
不遠處的南宮澈的眸光微微瞇起,深邃的眸光讓人看不出情緒。
身旁的蕭助理突然開口,「南總,那個就是顧世捷,我們ng和他美國所在的公司沒有任何生意上的往來,不過最近我們的好幾筆生意都被他們公司搶了,應該是衝著我們來的。」
南宮澈的目光有些深邃,他和顧世捷雖然從未正面交手過,但有關他的一些奇聞他也略有耳聞。
顧世捷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對手,他能夠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內,在美國市場打下一片天地,可見不是一般人物。
不過他們強佔市場的領域不同,一項是井水不犯河水。
他最近平凡對他出手,單純的搶他生意,想必不會這麼簡單。
從進來他就注意到顧世捷,可以說,他今天之所以來這裡,不過就是想會會他。
棋逢對手,很多年沒有遇到這樣的對手了。
顧世捷雖然風度翩翩,微笑示人,可他的笑,總帶著一種疏離冰冷。
他的感情世界從來都是空白的,甚至有人說傳他是gay。
可現在,他竟然一臉溫柔的*溺,他是男人,自然知道那炙熱的眼光代表什麼,想必他身旁那女孩是他心尖上的人,那女孩兒看上去很特別,
全場她的打扮最普通,卻也最奪目,因為這樣的場合沒有人會像她這樣穿的隨便,因為太過普通卻顯得更加的特別。
清晰自然純真,這樣的女孩子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卻能夠打動顧世捷一顆芳心?
他對這個女人不禁有了絲好奇。
不過這個女孩兒的身材倒是好的沒話說,衣服雖然普通,卻無法遮擋住她衣服下的光彩,他一眼就能看出那掩藏在衣服下是怎樣的一種美妙身材,這個身材倒是有點像那個小矮子的身材。
該死,他竟然又想到了那個daogfu,她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男人的身下放浪呢,他卻一再的想她?
該死,真是該死!!!!
好身材遮都遮擋不住,
感受到炙熱的視線,顧世捷微微抬眸,很快就對上了南宮澈冷然的眸光,他一怔,佈滿*溺的眸光多了一層冷漠,遙遙相對乾了一杯,算是打過招呼。
南宮澈也收回視線,禮貌上回了一杯。
天心低著頭心不在焉,沒注意到兩男人已經凌空已經交手了一回。
「不想待著,我們就回去。」顧世捷依舊是*溺珍惜的笑容。
天心搖頭,「真沒事兒。」
男人之間的較量,男人最清楚,顧世捷在宣誓他的獨佔欲,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這個女人,是我的!
他這樣的表現令南宮澈有些奇怪,他對他的女人可沒有任何的興趣。
他何必做出此番舉動?
當然他確實喜歡搞那些有夫之婦的女人,因為這些女人不會對他死纏爛打,在**上也很會放得開,能夠讓他更盡興。
這樣的青澀果子他可沒有任何的興趣。
即便這個女人帶著面具,但從她的穿衣打扮來看,根本不是他的菜。
腦海裡又閃過天心那張在他身下綻放的模樣。
該死,他就像是著了魔一樣忍不住會去想那個小dangfu?
看著這邊,南宮澈突然勾起邪氣的笑,他倒是有個不錯的打擊報復顧世捷的方式。
他的女人被自己搞了,不知道他是個什麼表情?
不過,一定很精彩。
既然他想挑釁他,想和他開展,他樂意奉陪。
反正,最近他的生活實在是無趣到了極點,而且他已經很久沒有玩過女人了。
「南總,好久不見,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一個過去和南宮澈有過*上關係的少婦扭著水蛇腰,勾媚的走過來。
南宮澈可沒興趣和她玩*,最近他心情不好,所有的女人聰明點,就最好不要來搭訕,不聰明自找沒趣的,他可不會給她留情面。
他臉色一冽,一腳踹開蹭過來的女人,「都是別人穿過的破鞋了,好意思*我?滾一邊去。」
他這一腳,可一點都不留情,美少婦被踹飛出去好幾米,不但撞了好多賓客,還毫無形象的摔倒在地。
這一突發事件,大家的目光紛紛投向甩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美婦人身上。
南宮澈則是踱著凌然的步子,朝著顧世捷的方向走去。
見南宮澈走過來,顧世捷再一次摟著天心的腰,在她耳邊低語,「有熟人過來了,配合我一下。」
天心一臉茫然,不懂他的意思。對於他這樣親密的舉動,他是有些排斥的。
顧世捷溫柔一笑,「別多想,只是配合我一下,臨時充當一下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天心片刻驚訝,很快又神情自若的點點頭。
他幫了自己那麼多,於情於理她都不該拒絕。
況且他也說了只是充當而已。
只是,天心還是有些後悔了……
顧世捷摟著天心的腰,儼然是一對情侶。
「顧總,幸會!」南宮澈冷冽的聲音插入了他們之間。
天心如觸電般,渾身一激靈,如果不是腰間緊緊環著她的手,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從顧世捷的懷中脫身。
心頭猛跳,即使不抬眼看眼前的男人是誰,她也知道這聲音是屬於誰的。
「南總,久仰大名!」顧世捷優雅的伸出手來,溫潤的眸子掠過一絲快得不可思議的異色,卻被他巧妙地隱藏,依舊風度翩翩地和南宮澈打招呼。
兩雙同樣是翻雲覆雨,尊貴有力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兩人一溫一冷,臉上都是完美的極致的表情。
鼻尖如此熟悉的味道,讓天心倏地感覺到一股寒流竄過背脊。
兩人的眸光在較量,嘈雜的背景音已遠去,空氣是有種屬於男人之間火辣辣交鋒的張力。
當然這些天心可不知道,她垂著頭,心頭猛跳,不安恐慌席捲心頭。
南宮澈淡淡一笑,「顧總突然轉移中國市場,聽說最近投標了不少地皮。看來我們ng有競爭對手了。」
「南總嚴重了,顧某的生意最近剛剛將目標轉移國內,以後還勞煩南總多多照顧。」
「我的幾塊風水寶地被顧總奪下,顧世捷不惜重下血本,ng敗得心服口?」
「當然,這次還多虧南總手下留情,讓顧某撿了個便宜。」
「顧總太謙虛了。」
「彼此彼此!」
兩個男人面帶微笑,成功的男人,總有一種魅力,總能隱藏心底最真實的想法,露出最優雅得體的微笑。
到最後,就這樣風輕雲淡地散在兩人的微笑中。這就是所謂的強者!
南宮澈優雅的笑有些變質,瀲灩的燈光下,深邃的眼波染上一股魅惑的邪氣。他的目光投向顧世捷身旁的女人身上。
顧世捷溫潤的眼神如初,並無一絲變化,只是微微拽著天心腰間的手,洩露了他此刻的隱忍。
「顧總,不介紹一下?」
「未婚妻!」顧世捷溫柔笑道,*溺的眸光幾乎滴出水來。
「難怪聽聞顧總從來不盡女色,原來已經有了未婚妻。」
「南總對顧某的事情還挺上心,連顧某的**生活都知道的這麼詳細。」
「當然,棋逢對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南總,又嚴重了。」
「想必顧總上心的女人,一定別有風情。南眸對顧夫人面具下的長相倒是有些興趣。」南宮澈的表情饒有興味,眼神毫不忌諱顧世捷的存在,*裸的打在天心的身上。
顧世捷定了定神,「我未婚妻有些害羞,不太適應這樣的場合。」言下之意是他有心讓她帶上面具。
南宮澈瞇起眼睛,眼內有一絲邪倪的笑意,「顧總,應該是寶貝的怕被搶走吧?」
顧世捷莞爾的笑,沒有接他的話。
南宮澈輕輕晃了晃手裡的高腳杯,目光深邃的看向天心,「那我還非得見一見嫂夫人的真容不可了。」
天心的一顆心都要窒息了,至始至終她都不敢抬起頭看可能南宮澈一眼。
他們剛才的談話,天心並沒有聽在心上。不知道他們火藥味有多濃烈,但知道他們應該不是很友好。
「早聽聞南總喜歡別人家的老婆,今日一見倒是證實了。」
南宮澈的臉色臭了。
「不過,我的女人可不是南總可以隨意動的。」顧世捷面色沒有一絲表情,言語卻充滿警告。
南宮澈精緻的五官看不出表情,深邃如海,似笑非笑的眸光掃過天心,「是嗎?那我就更有興趣了。」
天心繃緊著一顆心,即便沒有看他,也知道他邪靡的目光此刻正在她身上穿梭。
她的心很痛,他果真是見一個愛一個。
而且最愛玩別人的女人!
他不是喜歡胸大性感風趣的女人麼,只是為何會對現在的她有情趣?
「顧總,喝一杯怎麼樣?」南宮澈提議,目光依舊駐足在天心的身上。不知道為何,這個女人身上的味道總有種讓她似曾相識的感覺。
「好!」顧世捷更加親密的環著天心的腰身,此刻也在以這個動作在宣誓他的佔有慾。
南宮澈把玩酒杯的手,緊緊地握住了關節……
還沒有他南宮澈搞不定的有夫之婦,這種女人他*的最拿手。
「那就不打擾兩位了……」
「南總,忙!」
南宮澈深意的看了天心一眼,轉身走向別處交談。
沒有了這危險的壓迫感,天心的身體被冷汗浸濕。她覺得自己要虛脫了。
心就像被針扎一般,痛得緩不過勁。
顧世捷鬆開環在她身上的手臂,「剛才別介意。」
天心深吸一口氣,她極力克制著鎮定,「我上個洗手間!」可是她的聲音都在發顫,洩露著她的不安情緒。
不等顧世捷回答,天心已經朝著人群走去。她極力要自己鎮定,步子卻有些凌亂。
她魂不捨守的來到洗手間。
將水龍頭開到最大,摘下面具不斷的將冷水打在她本就蒼白的小臉上。
為什麼要見到他?
為什麼?
心尖痛的透不過氣,隱忍了好多天的委屈痛苦這一刻全部傾瀉了出來。
她嗚嗚的哭泣著,眼睛濕了一片。
她真的不想見到他,可是老天為什麼就要和自己開這樣的玩笑?
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肩膀劇烈的抽動著,天心哭了好久,才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狼狽的自己。
你哭什麼,犯得著為這樣的男人傷心難過麼?
她怎麼就還不死心?
這樣的男人,不屬於她。
用力的擦了擦臉頰,將眼底的淚痕全部擦去,她整理了下凌亂的頭髮,調整了下心情。
重重的呼吸了好幾下,用力的捏了捏拳頭,重新將面具戴在臉上。
就在這時洗手間的門突然竄進一抹高大的身影。
門被順手反鎖。
水龍頭嘩嘩的流水聲響著,正在帶面具的天心並沒有察覺到門被關上的聲音。
她轉身準備離開洗手間時,俊美如天神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她臉色瞬間一白,整個人都慌亂了。
她下意識的就要跑,身子卻被他逼到牆角,她背靠著牆面,低著頭,目光微微濕潤的,但是她極力忍住某種情緒。
他高大的影子落在她面前。
單手支著牆,他將她完全籠罩在陰影之中……
「我長得很可怕麼,你跑什麼,顧夫人?」他磁性的嗓音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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