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律師!我想有一點你還沒弄清楚,我們莫先生坐在這裡,不是來同你商量這件事的,而是……命令!!識趣一點,對你一點壞處都沒有!」
吳與生『好心』的提醒對面的律師洽。
吳律師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莫裡爾倒也不急,修長的手指隨意的敲著桌面,冷峻的面龐依舊淡淡的,「吳小姐,我時間不多,給你最後三分鐘的考慮時間。」
話音落下,雙方都不再說話鈐。
辦公室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只聽得牆上的石英鐘發出一陣「滴滴答答」的聲響,每一聲敲在吳律師的心膜之上,都顯得格外壓抑。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
桌上,流沙點點滴滴的浸流著。
在三分鐘即將快要結束之前……
「好!」
吳律師終於點了頭,「好,莫先生,我答應你!」
不管是面對他的金錢,還是他的勢力,其實,她都沒有選擇的餘地,給她三分鐘的考慮時間,不過只是出於一種禮貌而已。
莫裡爾緊繃的唇線,鬆了鬆弧度。
吳與生將跟前的箱子往吳律師前推近了些,「吳律師是個識時務者的人,事成以後,我們莫總不會虧待你的!另外,請你放心,今兒莫總來找你的事情,除了我們三之外,再也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這件事。」
「……好。」
吳律師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訥訥的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打擾吳律師,你忙吧!」
莫裡爾說完,起身,往外走。
「莫總慢走!」
吳律師忙起身相送。
莫裡爾領著吳與生,以及自己的手下,驅車離開。
——————————————最新章節見《紅袖添香》——————————————
陸離野約了阿祖在警局前的一家咖啡廳裡見面。
「野哥!有消息了,不過這消息說出來,可真怕你……承受不住。」
阿祖說著,拿起手邊的水杯,給自己猛灌了一口水。
陸離野往沙發靠背上靠了靠,抱胸,「說吧,什麼情況?」
「這秦瀝瀝還真挺有心機的!」
「說重點!」
顯然,對於秦瀝瀝到底是怎樣的人,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唯一有興趣的,是關於他們之間的那些事。
「是這樣的,我找兄弟們去醫院裡跟了她好些天,而且也想辦法拿到了她肚子裡孩子的dna與你的進行了比對,那孩子確實是你的骨肉……」
陸離野聽到這話,微微皺了皺眉,面上的神情閃過幾絲明顯的不悅,目光沉了沉,「繼續說。」
「我們在醫院跟了三天,查到她住院的原因是因為胎像不穩,本來咱們就打算這麼算了的,可沒想到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我兄弟偷聽到了她和她主治醫生的對話,你猜怎麼著……」
說到這裡,阿祖的臉上還有種說不出的興奮感。
「別給我賣關子,說!」
「談話內容居然說的是……關於人工授精的問題!!」
「人工授精??」
陸離野黑眸一亮,忽而對這個話題就來了興趣。
「是!原來秦瀝瀝肚子裡的孩子,居然是人工授精的!而且,孩子在她肚子裡胎像特別不穩,畢竟是人工授精,隨時都有流-產的可能!」
「所以……」
陸離野掀了掀唇,一抹冷笑,「她現在根本不需要這個孩子最後是不是會成,只要在孩子流-產之前順利嫁進我們陸家就成了!」
他湛黑的深眸閃過幾許陰沉的暗芒,修長的手指沒有節奏的在玻璃桌上輕輕敲擊著,似乎在認真的思忖著什麼事兒,卻又似什麼都沒想。
許久,他問阿祖,「我陸離野看上去像是這麼容易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廢人嗎?」
阿祖嚥了嚥口水,「當然不是。」
「還有一件事……」
陸離野危險的瞇了瞇眼眸,雙手抱胸,繼續說,「還有一件事,我現在必須得弄清楚!就是關於我醉酒的那天晚上,我跟她是不是真的發生了關係!」
「野哥,這種事情,你自己當真是一點記憶都沒了嗎?」
陸離野皺了皺眉,「按常理而言,如果一個男人真喝醉了,像我那樣已經醉成了一灘爛泥的情況下,難道性功能真的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阿祖搖頭,「不知道,從來沒試過!要不今晚回去我跟栗蕪試試,明兒再匯報給你?」
「……」
陸離野睞了他一眼,「酒精本來就會影響男性功能,何況那天晚上我喝得那麼醉,我根本沒有任何興致,何況是面對她!」
陸離野點了點桌面,「這事兒交給你了,你幫我去想辦法弄清楚!」
「啊?」
阿祖接到這個任務可瞬間頭都大了,「野哥,你這不是為難我嗎,你作為那天晚上的當事人你都搞不清狀況,我這怎麼……」
悲劇了!
阿祖抓了抓腦袋,「成了成了,這事兒包我身上吧!我想辦法找人去主治醫生那探探話,看她能不能知道點消息。」
「嗯。不過她就算知道內幕,也不會隨便透露給外人知道的!要知道偷-精,可畢竟不是件小事!」
「那我該怎麼做呢?」
陸離野想了想,敲了敲桌面,薄唇一掀,露出一抹算計的笑,「算了,這事兒先擱著吧!已經不重要了,遲早是要知道的。」
「啊?那野哥,孩子的事兒,你打算怎麼辦?這要真生下來了,負責還是不負責啊?」
「還是那句話,孩子真生了,我負責!不過,那種女人……我陸離野哪怕單身一輩子也不會要!至於她和醫生聯手偷-精的事情……呵!敢把我陸離野玩弄於股掌,那麼,後果她們也應當早就料到了吧?!!」
陸離野話音一落,擱在手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居然是她的母親李雲嫿打來的。
「媽。」
「離野,媽問你幾個事,你現在必須得如實告訴我!」
李雲嫿在電話裡的態度,特別嚴肅。
這讓陸離野也不得不端正了些態度,神經繃緊了些分,語氣卻依舊淡淡的,「嗯,你問。」
「向晴那孩子是不是早就跟別人結婚了?」
言語裡,不難聽出李雲嫿悲傷的情緒。
「媽,你聽誰說的?」
「你就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陸離野沉默了幾秒,半晌,「是……」
「原來如此!所以那天你們倆才一直怪怪的,所以你們倆才要分手……」
「媽,這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向晴自己跟你說的?」
「媽還有一件事要問你!」
「成,您繼續問。」
「你讓一個叫秦瀝瀝的女人懷上了孩子,是不是?而且,還不是頭一回了,她之前就為你流-產過一次,是不是?!」
李雲嫿在電話裡的態度非常嚴厲。
陸離野眸仁一緊,閃過一抹危險的暗芒,「媽,所以向晴結婚,以及她秦瀝瀝懷著我孩子的事兒,都是她秦瀝瀝告訴你的?」
呵!這女人,看來還真挺急了。
想必是害怕肚子裡的孩子受-孕失敗吧!
「是,是她打電話告訴我的,還說你根本不打算娶她,所以她打算把這孩子流掉!離野,我不管你對這女孩怎麼想的,她肚子裡的孩子可是無辜的!何況人家是第二次為你懷上孩子了,你要再敢讓她流-產,你爸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他現在可被你氣得半死了!!」
瞧瞧她秦瀝瀝的手段,還真不低!
知道老人家個個都是心疼自家血脈的主兒,自己奈何不了他,就乾脆用長輩來向他施壓!
看來他陸離野還真小瞧了這女人!
「媽,這事兒您就別操心了,你幫我也勸勸我爸,這不關你們二老的事兒,不用為我費這麼多心思!還有,往後不要再隨意聽信那個女人的話了!知道嗎?」
「什麼不關我們的事?你這說的什麼混賬話?那女人肚子裡的孩子可是我們陸家的血脈!!難不成你想又讓她繼續流-產?我告訴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造這種孽,是會要遭老天罰的!!」
李雲嫿的話,還真扯到了陸離野心裡的傷口。
正如他母親說的這般,老天爺還真沒對他留丁點情誼,狠狠地懲罰了他,讓他又流失了個兒子!
那種痛徹心扉的痛,他真是不願再經歷第二回了!
「媽……」
陸離野的聲線,瘖啞了些分。
關於向晴流-產的事情,他不打算告訴自己的母親,不願意讓他們二老也跟自己一樣,再來承受一遍失去至親的痛楚。
「這事兒你要搞不定,你以後別再叫我媽!!」
李雲嫿是真生氣了。
「媽,你先聽我說,成不成?」
陸離野也有些不耐煩了。
「你說,我看你編出什麼事兒來!」
「媽,我跟你老實說了吧,秦瀝瀝肚子裡這孩子,是她自個拿了我的精/子跑去醫院,在沒有經過我允許的情況下,私自做的人工授精!如果照你的意思,一個人工授精的孩子我都必須得把他媽娶回來的話,那麼這世上那麼多捐精的男人,是不是都該去把拿過他精-子做手術的女人統統娶回家來?!」
陸離野的話,倒是讓李雲嫿有些發懵了,「人工授精?」
「對!有天晚上,她趁我喝醉的情況下,偷了我的精-子,說實話,你兒子我特別懷疑那天晚上其實我跟她什麼事兒都沒做,頂多就是她強迫著幫忙用手解決了一下,總之這事兒我會盡快查清的。」
「可,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還不明白嗎?她想利用這個孩子順利嫁進我們陸家!她知道我不可能會娶她,所以她才打電話給你們二老,想讓你們對我施壓!媽,今兒我把話也說明了,我不管她秦瀝瀝是圖我們陸家的錢,還是圖我陸離野,總之一句話,我絕不會娶她!另外,你要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
李雲嫿狐疑的問他。
「她肚子裡那孩子,你跟我爸都別太當回事,別太往心上擱。」
「怎麼能不往心上擱呢?這哪怕就是人工授精的,那也到底是你孩子啊!」
「媽,你瞭解過這人工授精嗎?你兒子我說句不太好聽的,這人工授精就幾乎沒有一次性成功的!我一朋友她老婆,人工授精都六個月大了,最後也還落了個流-產的結局!何況她胎像還特別不穩,說不定她自己也知道這胎凶多吉少,所以才這麼急不可待的給你們打電話,急著要進咱們陸家門了。」
「唉……」
李雲嫿重重的歎了口氣,「你說的倒也對。行吧,這事兒咱和你爸就先不管了,總之,你處理好後,必須得給咱們一個交代!」
「成。」
「兒子啊,要這孩子真是咱們陸家的,你可千萬得留著呀!知道嗎?」
「行了,媽,你已經囉嗦很多遍了!!我自己知道怎麼處理!」
「行了行了,說多了還不愛聽了!不說了,不說了……」
李雲嫿說著就掛了電話,掛電話前,還在那頭失望的歎著氣,「跟向晴明明就好端端的,怎的到最後就落成了這個地步呢,這混小子……」
陸離野悻悻然的掛了電話。
「阿姨的電話啊?」
阿祖問了一句。
「可不是。」陸離野將手機往桌上一丟,「老人家就是煩。」
「阿姨那是操心你!對了,野哥,秦瀝瀝這事兒你想過到底怎麼處理沒?」
「很簡單!她既然敢當小偷,那麼,就應當受到法律制裁!」
陸離野雙臂交叉,讓桌上一擱,掀了掀唇,冒出兩個字來,「告她!」
「啊?」
阿祖囧住了。
「你這什麼表情?」
「不是,野哥,這……這事兒怎麼告啊?法律上對偷-精這種事情,應該沒有界定的吧?」
「有沒有界定,全憑審判長一句話!找個優秀點的律師,什麼事兒都解決了!」
陸離野說著起了身來,「就連那天晚上我跟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也一併弄清楚了!」
「為什麼?」
阿祖不解。
陸離野勾唇一笑,「阿祖,你也是進過黑屋子裡的人,把你往那一關的時候,你覺得你還敢說假話嗎?上了法庭她還敢當著法官的面撒謊,那就罪加一等!她秦瀝瀝,敢嗎?」
「野哥!佩服佩服!!」
阿祖說著也跟著站起了身來,雙臂撐在桌面上,身子往前傾,問了一句,「不過,你真的忍心把一弱女子告上法庭啊?這手段……」
陸離野轉身往外走,邊走邊應他,「你放心吧!這種事情,法院頂多判個拘留和補償,關個十天半個月的,給她點警告警告,另外,留個案底給她,跟著她跑一輩子,也算是一種懲罰了,告誡告誡她,我陸離野確實不是個那麼好玩的男人!!當然,過了這件事後,讓我也吸取了一個教訓。」
「什麼教訓?」
「往後,務必得跟她保持百米距離之遠!!還有,絕對絕對不會再讓她有任何機會踏進我的家門,另外……再也不能把自己給喝高了!容易出事!!」
「是是是!這種女人,咱們真是防不勝防,必須得謹慎再謹慎!!」
「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是忙向晴姐離婚官司的那件事兒吧?」
「對!」陸離野說著就跳上了車去,闔上-門,繫好安全帶,「她今兒開庭,我必須得去瞧瞧!莫裡爾不是個好對付的主,指不定要再背後玩陰的!說不定到時候我還有個出庭指證的機會!行了,走了……」
說完,他的邁-巴-赫早已如同火箭般飛離了出去。
…………………………………………
法院內——
陸離野到的時候,還未正式開庭。
向晴坐在原告的席位上,而莫裡爾就坐在旁邊不遠的被告席上。
相較於向晴的緊張,莫裡爾就顯得從容淡定多了。
他似乎永遠對任何事,都是如此。
陸離野才一走進來,向晴就發現了他。
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身上,與他對峙了一眼。
陸離野投以她一記鼓勵的眼神,便在觀庭的席位上坐了下來。
向晴緊張的心情似乎因他的出現稍稍緩了些分,可心裡卻對於這堂官司是不具備多少信心的。
畢竟,莫裡爾本就不是個好對付的主,而他現在聘用的那名律師,是離婚案裡最著名的金牌律師,出道八年,僅有一次失敗經歷,每次幾乎都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死得說成活的。
向晴其實是真有些怕的,雖然她的證據看似更有獲勝的把握。
「全體起立!!」
這當向晴想得出神之際,法官走了進來,所有人恭敬地起身相迎。
審判長及合議庭入座,隨著審判長嚴肅的敲擊了一下手邊的音捶,一聲「請坐」後,正式開庭。
雙方律師開始代替倆人做陳詞,宣讀立場。
向晴是主張夫妻之間不存在夫妻之情,而選擇離婚,而莫裡爾這方則主張的是雙方之間夫妻之情依舊很深,拒絕離婚。
最先,是原告代表律師問話。
「請問原告,當時你是在什麼情況下答應與莫先生結婚的呢?既然你說夫妻的婚姻並非建立在情感之上,那到底是什麼促使你們倆結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