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野像是明白了向晴從昨兒開始就不接自己電話的理由了,目光深斂著,看定她,「對於我的過去,我給你時間好好考慮,我不逼你……」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聲音沉啞了些分,「過去所犯下的錯誤,誰也沒辦法抹除!它已經發生了,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等你的答案。覽」
他說完,轉身,開門,出了向晴的臥室,「你收拾行李吧,我去外面等你。」
陸離野出去了。
向晴癱軟的坐在床上,頭低著,十指嵌在發心裡,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坐了約莫五分鐘,向晴這才開始收拾行李櫓。
外面,秦瀝瀝已經回來了。
一見廳裡的陸離野,她蒼白的面容上閃過一抹笑意,連忙迎了上來,「離野,我幫你倒杯水,你先坐會。」
她說著,就要去廚房給陸離野倒水。
「不用了!!」
陸離野拉住她的手臂,制止了她的行為,「我不渴。」
說完,連忙鬆開了自己的手。
秦瀝瀝看一眼他的大手,又看一眼自己的胳膊,眉眼間閃過幾許明顯的落寞。
她是毒蛇猛獸嗎?還是蝕人的毒藥?
不過碰她一下而已,需要迫不及待的鬆開手去嗎?
「那我去替你洗些水果來……」
秦瀝瀝說著又要去忙。
「不用了。」
陸離野涼聲拒絕,淡淡的掃了秦瀝瀝一眼,只道,「我還是出去等她吧!」
說完,不再理會秦瀝瀝的熱情,出了她們的公寓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秦瀝瀝一陣悵然若失。
陸離野倚在門外的牆上,纖長的手指間燃著一根細長的煙,頭微低著,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
青色的煙圈,裊裊上升,迷濛了他湛黑的深眸。
眸底,複雜的情愫暗暗湧動著,幾許煩悶隱在他俊朗的眉目間,深沉,不易察覺。
一個小時後——
向晴拎著行李箱走了出來。
陸離野見狀,忙扔了手裡的煙蒂,去接她手中的行李。
向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腳邊上成堆的煙蒂,輕聲說了一句,「沒事少抽點煙。」
「我有分寸。」
陸離野拎過行李,問她,「就這點行李?」
「嗯。」
「那走吧!」
陸離野拉著向晴的手,就要下樓。
「離野!!」
兩個人才要走,秦瀝瀝忽而從裡面衝了出來,一把就從背後抱住了陸離野。
向晴怔鄂的看著眼前這副畫面,心裡登時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百般不是滋味。
小手被陸離野牽著,握在手心裡,她不適的掙扎了一下,卻反被陸離野握得更緊。
陸離野的表情,陰沉了下來。
另一隻手,不耐煩的將圈在自己腰間的手,剝開。
而後,緩緩地鬆開了向晴的手,從褲口袋中將車鑰匙掏了出來,遞給向晴,「你去車上等我。」
向晴愣了一下,怔忡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從他手中拿過車鑰匙,緩步下樓。
游經樓道消火栓的時候,向晴看見了裡面倒影著自己那張蒼白的面孔……
秦瀝瀝顯然沒料到,陸離野會遣了向晴離開,頓時,心中一喜,「離野……」
「秦瀝瀝——」
陸離野直接冷言打斷她要說的話。
他優雅的從兜裡拿出一沓支票單,又從容不迫的從西裝的內襯口袋中拿了一支精製的金屬鋼筆出來,沒有抬頭看她,直接問了一句,「要多少?」
「什……什麼意思?」
秦瀝瀝的臉色,登時煞白。
陸離野這才拾眼看了看她,
tang「補償費!」
「我不要——」
秦瀝瀝大聲拒絕。
眼眶通紅,泫然欲泣。
陸離野皺了皺眉,沒理會她的拒絕,兀自低頭,在支票上『唰唰』寫了數個零,撕下來,遞給秦瀝瀝,面無表情的沉言道,「聰明的女人,會拿下我這張鈔票,只有愚蠢的女人才會奢望得到我的愛情!如果你堅持選擇做後者,那你的結果,將會是一無所有!」
秦瀝瀝聞言,眼淚一滑,終究是抑制不住的哭了出來。
她潔白的貝齒,重重的咬了咬顫抖的下唇,淒絕的問他,「陸離野,你真的有用心愛過一個女人嗎?」
「你沒愛過,所以你根本不能理解這種切膚之痛!!」
秦瀝瀝說著,伸手奪過了陸離野手中的支票,將其撕成粉碎。
陸離野湛黑的深眸中,掀不起半分漣漪。
不再多言,轉身,邁開雙腿,下樓。
頭亦沒回。
他冷漠的時候,足以將人凍傷,而他,卻還能像個局外人一般,冷眼旁觀。
望著他冷涼的背影,秦瀝瀝傷心欲絕的痛哭出聲來。
這個男人,是真的沒心沒肺,才能做到如此冷絕吧!
秦瀝瀝卻不知,再冷漠的男人,也有溫暖的一面……
只是,他想要暖的人,從來不是她!!
………………………………………………
陸離野拎著行李下樓來的時候,向晴已經在副駕駛座上坐好了。
他打開後備箱,將行李擱了進去,方才上車。
向晴坐在車裡,雙眼怔怔的看著前方,沒有任何焦距,哪怕陸離野上了車來,她亦沒有偏頭來看他一眼。
「吃飯了沒?」
陸離野問她。
「嗯。」
向晴點了點頭。
陪雲璟在商場吃過了,不過,她沒吃什麼,沒胃口。
陸離野啟動車身,「那陪我再去吃點吧!」
他說著,驅車就出了公寓,往他選定的餐廳駛去。
車,在一家熱鬧的火鍋城前停了下來。
向晴有些詫異,他居然會選擇在這種人特別多的餐廳裡用餐。
兩個人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了靠裡的包間。
包房不算小,環境也算乾淨舒服的,但到底是火鍋城,哪怕開了空調,還是有些沸熱。
陸離野顯然不是頭一回來這個地方了。
他褪了身上的西裝外套,隨手擱在一旁的椅背上,問向晴,「想吃什麼?」
「你常來這吃?」
向晴忍不住問他。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來。」
所以,他現在心情也很不好嗎?「每次來這都能吃出一身大汗來!」他繼續說。
「你心情不好?」
向晴故作隨口一問。
陸離野抬眼看了看對面的她,「你覺得這樣,我心情能好?」
向晴轉動了一下眼波,又問他,「你剛剛跟她說了什麼?」
陸離野看定向晴,如實道,「給了她一張支票。」
「……」
向晴愕然。
「你在侮辱她的愛情。」
向晴說。
對於向晴的指控,陸離野卻不以為然,說出了一句非常實誠而決絕的話,「兩情相悅的才叫愛情,單戀不過只是犯賤而已!」
向晴怔怔的望著跟前的男人,不得不承認,哪怕就是這樣壞透了的答案,卻也讓她,控制不住的,怦然心動。
是不是,每個女人的心中都住著一個小惡魔,嚮往著征服這樣冷靜理智的壞男人?!
「我發現你對
感情,理智得有些可怕!」
向晴搖頭,失笑,喝了一口跟前的檸檬水,一聲歎息,「不敢想像,哪天如果我們分開了,你會是怎樣決絕的態度……」
「那就不要分開!」
陸離野不假思索的回答她。
湛黑的幽眸,深深的鎖定向晴那雙盈盈的水眸。
眉眼間,是認真,是篤定。
而那份魅人的篤定,就如同一顆拋入向晴心池裡的石子……
瞬間驚起層層浪花,久久的讓她心緒無法平復。
恰時,包間門被服務員推開來,禮貌的送了兩份菜單過來,便又退離了出去。
「想吃什麼,自己點。」
陸離野纖長的手指,越過中間的鴛鴦鍋,點了點向晴跟前的菜單。
向晴發現,他的手指,真的很長很漂亮,還很乾淨。
指骨分明間,卻又格外透著屬於男人的剛勁美。
「看什麼?」
許是她看得太專注,以至於被陸離野抓了個正著。
他問她,唇角掛著一抹性/感的笑。
蒼勁的手指,說著已覆上她的面頰,挑/逗般的撫弄了一下,邪惡的問道,「喜歡我的手?」
指腹輕輕滑過她的肌膚,酥酥/麻麻的,惹得向晴的心,跟著他性/感的動作,一陣不受控制的突跳著。
向晴呼吸一緊,臉上漫過幾朵紅暈,去抓他不安分的手,「別鬧……」
「不鬧!」
陸離野說完,捧起她的臉蛋,貓著修長的身形,越過方形餐桌,俯身低頭,深深的攫住了向晴微張的紅唇。
濕熱的舌尖,肆意的在她的檀口間,攻城掠地,汲取著屬於她的每一分芳香。
陸離野則像是久旱遇了甘霖一般,急不可待的採掘著她。
服務員進來收單的時候,撞見了裡面濃情的一幕,臉上一紅,連忙又尷尬的退了出去。
向晴羞惱的去推身前的男人,「鍋都沸了,你快讓開,不然油水要濺身上了。」
陸離野終於捨得放開了向晴的紅唇,點了點她的下巴,「你幫我洗。」
「想得美……」
向晴嗤他。
腦子裡,卻居然鬼使神差的開始幻想著自己為他搓洗白襯衫的畫面……
向晴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回神過來,就見陸離野已坦然的坐回了對面的位置上,正盯著她壞笑,「別自個腦補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幫本少爺洗!連帶芮褲一起,都是你的……」
「……」
被他看穿了心思,向晴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誰要幫你洗了?!你少臭美!」
很快,點單完畢。
食材也被端上了桌。
兩個人,一頓火鍋,吃得不亦樂乎。
陸離野似乎酷愛吃辣,但他一吃辣就總流汗,以至於一頓飯下來,他已汗流浹背。
淋漓的汗水,染濕了他白色的襯衫,貼著他精壯的身板,卻分毫不顯狼狽和落魄。
看在向晴的眼底,反而覺得這樣的陸離野才更真實,更親近。
飯後,陸離野送向晴回家。
車,在別墅區門口停了下來。
向晴下車,被陸離野拉住了手,「什麼時候給我答案?」
向晴想了想,歪頭,問他,「如果我給的答案是接受不了,你會怎麼辦?」
陸離野愣了半秒,而後,扣緊了向晴的手腕,沉聲道,「我會讓你再好好想想。」
「那好吧!」
向晴忽而就笑了,「明天再告訴你答案!」
陸離野瞇了瞇眼,沒肯放手,「故意讓我今晚睡不著,是吧?」
「誇張!」
向晴拍落
他的手,「我進去啦!」
陸離野下車,幫她把行李從後備箱中拖出來,「我送你進去!」
「啊?」向晴緊張的看著他,「要是我爸媽問起你,我怎麼說?不行不行,你現在身份特殊,還是少露面比較好。」
向晴替他擔心。
從他手裡將行李箱拿了過來,「行了,箱子能拖著走,我費不了什麼勁的。」
陸離野單臂隨意的撐在行李箱上,問向晴,「要是你爸媽問起我,你會怎麼說?」
「……」
這問題……
向晴想了想,「你怎麼跟你爸媽說的,我就怎麼跟我爸媽說!」
陸離野挑挑劍眉,彎了彎性/感的嘴角,顯然,陸大少爺對於向晴的答案,還是比較滿意的。
「不過如果我爸媽問起你的職業來,我怎麼回答?總不能告訴他們你是臥底吧?所以我只能告訴他們你是混黑/社會的,這麼一說的話,我想從此以後我爸媽應該會在我的腿上栓上兩條大鐵鏈,然後勒令我,再敢見你,就打殘我兩條腿……」
向晴還越說越來勁了。
「算了,算了,我就不送了,你還是自己進去吧!」
陸離野衝向晴揮揮手,示意她走。
向晴彎著眼睛笑了起來,「那我先進去了,拜拜。」
「喂——」
陸離野又喊了她一聲。
向晴才一回頭,就感覺眼前一黑,一件衣衫往她腦袋上罩了過來。
就聽得陸離野喊道,「你爸媽要問起莫裡爾幹什麼的,你就這麼回答他們,懂嗎?」
「……」
向晴把頭上的東西抓了下來,看一眼,無語。
居然是他身上的那件白襯衫。
再去看他時,他早已不知什麼時候坐上了車去。
上半身還赤果著,性/感的肌理線格外分明。
「你幹嘛?!」
向晴無語,看著車上的他,哭笑不得。
「幫我洗了!」
話落,車,如疾風般駛離了出去,飛快的消失在了向晴的眼前。
「……」
向晴看著自己手裡的白色襯衫,嘴角忍不住漾開一抹笑意來。
突想起剛剛在火鍋城裡,他汗流浹背的模樣。
拿起他的襯衫,貼到鼻尖處聞了聞,沒有她以為的汗臭味,有的依舊是她所熟悉的那股淡淡的,獨屬於他的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向晴還覺得,這味道……聞起來讓她很舒服,很心安。
她想,或許她真的中這個男人的毒,太深了吧!
以免自己的爸媽瞧見盤問她,向晴將陸離野的襯衫整整齊齊的疊好,收進了包裡。
拖著行李才要往自家去的時候,忽而,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老媽打來的。
向晴心裡閃過一抹慌張,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老媽的眼線,這才放心了下來。
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得自己母親在電話裡一頓說開了,「你在哪裡呢?趕緊回來,家裡來客人了!」
「我已經在家門口了!誰來了啊?」
向晴心下狐疑。
什麼客人啊?重要到非得她出面不成?
向晴忽而想到什麼,心裡登時警鈴大作,「媽,你不是吧?你女兒才多大啊,就給安排相親?!咱們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你要這樣,我可不回去了!」
「都有男朋友的人了,還相什麼親啊!你趕緊回來就對了!」
「啊?」
向晴一愣,「媽,你怎麼知道我有男朋友的?你把話……喂喂喂——」
結果,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那頭的向南給掛斷了。
向晴心急火燎的拽著行李
箱就往家裡走。
她老媽怎麼知道自己和陸離野之間的事兒?難道剛剛真的看到了?如果待會她真的問起陸離野的事業,自己要怎麼回答?就說子承父業?嗯!子承父業,就這麼定了!!
向晴連說辭都已經想好了,這才拖著行李往家中走去。
遠遠的就能見到露天的停車場上停著一輛黑色的保時捷,車牌號碼是六個八。
這誰啊?
好像是大人物來著?
可是,為什麼要見她?
向晴滿腹狐疑的往家裡走。
「媽,我回來了!」
旋開門鎖,向晴拎著行李進屋,然,再見到廳裡的來人時,向晴登時扼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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