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放心了下來,還有些唏噓道,「我們倆可真是福大命大。」
「先坐下等等吧!」
「好……」
向南往洞口裡走了幾步,挑了塊岩石坐了下來。
剛剛還杵在驚嚇之中倒感覺不出幾分寒意,如今一定下心來,就覺寒意來襲,冷得有些刺骨旄。
向南給自己帶著手套的手哈了哈氣,好在手套是皮質的,有防水功能,裡面倒還不是濕的。
但手套防水,衣服可不防水。
剛剛倆人在逃生間,渾身上下沾了不少雪,融在衣服上,瞬間將外套浸濕了崽。
冷得厲害!
「冷?」
景孟弦見向南冷得發抖,連忙就要將身上的棉襖脫下來。
向南見狀忙制止,起了身來,「別脫,我不冷!!蹦一蹦,熱熱身子就好了!!」
「別亂蹦!」
景孟弦伸手一把扯過她,抱入懷裡,「現在可正是雪崩的時候,還跳,不怕把整座山都埋住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脫衣服。
「不是吧?這麼嚴重?危言聳聽了吧?」
向南表示懷疑。
「不管是不是危言聳聽,雪崩的時候萬事都要小心,連大聲喊叫都不行!」
景孟弦不由分說的將自己的棉襖罩在了向南的身上,又用手探了探她紅撲撲的臉蛋,皺眉道,「怎麼都涼成這樣了?你別坐著了,在洞裡走走,別去洞口就行!我看看洞裡有沒有什麼東西能生火的。」
向南覺得有些神奇,「我怎麼感覺我們到了原始社會似的,鑽木取火嗎?太誇張了吧?」
「鑽木取火?」
景孟弦有些好笑,放開了向南,在洞裡開始拾揀柴火。
向南趕忙跟上他的腳步,將身上的棉襖又裹回他的身上去,「我突然一下子就覺得暖和了!」
景孟弦回頭看她一眼,倒也沒多說什麼了,伸手從背後一把攬住她,將她帶入自己懷裡,而後用棉襖將兩個人同時裹住。
他的棉襖,足夠大,裹著兩個人,居然還能把拉鏈拉上。
向南的嬌身緊密的貼靠在他的懷裡,聽著他「咚咚咚——」的心跳聲,忽而就覺渾身上下真的一下子就暖了起來。
「這個取暖的方法……還不錯!」
向南點頭稱讚,被凍得通紅的臉蛋上露出幾許嬌羞的紅暈來。
景孟弦只掀了掀唇角,沒表示什麼,末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待會我喊一二三的時候,一起蹲下去揀那根柴火……」
他指了指他們腳邊上的那根乾柴。
「好!」
「一,二,三……蹲!」
數完,兩個人一同蹲了下去,成功的揀到乾柴。
向南很是興奮,「繼續繼續!這個遊戲不錯!」
景孟弦抱著向南要起來,結果向南腳下不穩,直接往後栽了下來,兩個人一同滾落在了地上。
向南整個人壓在了景孟弦的胸口上,卻還在呵呵大笑著。
景孟弦也跟著她笑,就任由著她躺在自己身上,長長的髮絲凌亂的散開在他的臉上,他伸手撥開,故意虧損她,「尹向南,你好重啊!」
「那是你太沒力氣了!」
向南反擊他,嘴上雖是如此說著的,但還是拉開了他衣服的拉鏈,從他的身上爬了起來,「累死了,整我一身汗……這倒是個不錯的熱身運動!」
她伸手,去扯地上的景孟弦。
景孟弦順勢坐起,撿了些柴根後,從兜裡掏出火機來點火。
向南在他身邊蹲下,狐疑道,「你不是已經戒煙了嗎?又抽上了?」
景孟弦偏頭看她,點了點她的腦門,「不抽煙就不能帶火了?」
柴火因為濕透的緣故,好不容易才生好,向南將手擱在火堆上烤著,「幸好你有先見之明!!好暖和啊……」
景孟弦環顧一下洞裡的情況,劍眉微微斂起,「這裡面的柴火不夠我們燒一個小時的,你趕緊把衣服脫下來,烘乾。」
他說著,也把自己的外套給脫了下來。
向南將棉襖脫下,還好,只是濕了外套而已。
但下半身就顯然沒這麼幸運了。
「我褲子好像全濕了,鞋襪也濕透了!」
向南好生鬱悶。
「脫下來烤烤。」
「當著你的面兒?」
向南反問他。
其實也不是不好意思,就覺得有些……彆扭!
景孟弦挑挑眉,「你總不會想跟電視裡一樣,搭個簾子把自己藏起來吧?不好意思,材料不夠!」
「……」
向南也不廢話了,扭捏了一下,還是將外面的棉褲脫了下來,靴子襪子也都統統撩至一邊。
棉褲裡的秋褲也好不到哪裡去,同樣浸濕一片,冷得她直髮怵。
向南把自己的下半身脫得只剩下一條秋褲了,蹲坐在火堆前,讓自己盡可能的靠近些。
「別坐這麼近!」
景孟弦拿手擋了擋她的嬌身,順手抓過她散落下來的髮絲,大手一撩,就給她搭到了肩後去,「頭髮都要被燒了,有頭繩嗎?」
向南從手腕上拿出一根頭繩,遞給他,「謝謝。」
景孟弦替向南將腦後的頭髮隨意的綁了起來。
向南將腦袋往後仰起來,看他沾著青色短鬚的下巴,眨眨眼,「景醫生,你突然變得這麼溫柔,我怪不習慣的……」
景孟弦伸手,沒好氣的捏了捏向南的臉頰,「同一生死戰線上的戰友,難道該劍拔弩張才行?把腿給我!」
「啊?」
「把腿搭我腿上來,不然你後邊的怎麼烘乾?」
景孟弦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哦……」
向南嬌羞一笑,伸出兩條濕答答的長腿兒,就往景孟弦的腿上一搭,「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這麼冷!」
景孟弦抓過她凍得發白的小腳丫子,皺眉。
向南被他一抓撓,只覺癢得慌,又有些害羞道,「別抓,癢……」
對於向南的抗議,景孟弦置若罔聞。
二話沒說,握住向南的小腳心置於自己暖實的手心裡,揉搓起來。
「景孟弦……」
向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雖然跟這男人什麼親密的事兒都做過了,但是突然被抓著小腳丫子還是怪害羞的。
「別亂動!」
景孟弦制止她,「你腳心太冰了,再這麼下去,遲早要被凍壞的。」
向南一聽,也就沒敢再亂動。
腿下,熱火烘烤著。
腳心處還有一雙溫暖的大手替她按揉著,疏烙著經骨。
渾身上下,頓時暖和了不少。
當然,最暖和的,莫過於向南的心。
她感覺,曾經那個景孟弦又回來了……
不,又或許是,其實他根本從來都沒有走過!!
……………………
溫暖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
一個小時,匆匆流逝。
火堆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徹底熄滅,卻依舊不見救援隊的人上來。
景孟弦又打了通電話過去,但那頭一直處於占線狀態,再也沒有被接通過了。
時間,滴滴答答的走著……
洞裡好不容易升起的溫度,卻又漸漸的被冷空氣替代,轉眼間,向南渾身又已是一片冰涼。
景孟弦抓著她冰冷的手,有些擔憂,「怎麼這麼冷?」
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裹在向南的身上,「別拿下來!!必須得穿著!!」
「一起……你穿上,我躲你懷裡,更暖和。」
向南把衣服遞給他。
景孟弦也沒推脫,又把衣服穿上,然後一把將向南抱進了自己懷裡來,裹上。
向南紅撲撲的小臉蛋貼在他暖實的胸口上,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她饜足得一聲興歎,「果然,暖和多了!」
小手兒伸出去,緊緊抱住他精壯的腰肢。
真希望,兩個人就可以這麼溫暖的相處下去,一輩子……
感覺到懷裡這團冰涼的柔軟,景孟弦只覺心窩處的某一個地方,深深的陷了下去。
情不自禁的,將她裹得更緊些。
「你怎麼這麼不耐寒?」
衣服裡,他不停地用手搓著向南的後背,試圖讓摩擦給她增加一些熱度。
手間的動作,卻已經彰顯了他對她情不自禁的疼愛。
「我身體本來就不怎麼樣。」
向南窩在景孟弦的懷裡,如實道,「當年生完陽陽,坐月子沒太注意,吹了風感冒過一回,自那之後就特別怕冷了。」
景孟弦微微一怔。
這似乎是他失去記憶之後,頭一回聽她提起生陽陽時所發生的事情。
景孟弦心弦緊了緊,「辛苦了!」
聽聞他的話,向南一愣,而後笑了笑,「不辛苦!到最後看見他活得如此健康,就真的覺得什麼辛苦都是值得的!」
向南想起四年前陽陽被病魔所折磨的日子,心還有些疼,「其實更辛苦的人是你……」
「嗯?」
景孟弦表示不理解。
向南抱緊他,臉蛋貼在他的胸膛口上,繼續道,「你忘了!陽陽從前得過一場大病,可是你為了救他,你放棄了很多重要的東西,包括……你的夢想!!」
「在我的心裡,你不單單是一個好男人,好醫生,更是一個好父親……」
向南不知道怎麼突然又說起了這個,但這一刻,她就覺得,跟前這個男人,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好最值得她去用生命來愛的男人!!
景孟弦低聲笑了,「看來我從前表現不錯!」
「現在其實也還行……可是,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想起我呢?」
向南抬頭看他,水眸裡有些委屈,又有些期盼。
景孟弦低頭看她,眸色裡噙著些許不易察覺的黯然,挑挑眉,「你不喜歡現在的我?」
向南搖搖頭,眼睛裡漫過幾許落寞,「我是怕沒有記憶的你……愛我不夠深,我不想再跟你分開了!」
景孟弦漆黑的眸仁微微發燙,嘴角不著痕跡的揚起一抹弧度,下巴在她的頭上廝磨了幾下,一語雙關道,「被捆在這,咱們倆想分都分不開了!」
………………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
一個小時,轉眼又過去,外面依舊沒有任何響動。
電話撥出去,接了,只說已經在盡快安排救援隊伍了。
兩個小時流走……
三個小時又過了。
兩個人在山洞裡困了已經整整五個小時了。
向南趴在他的胸口裡,越來越冷,漸漸的,已經冷得有些哆嗦了。
甚至於,她都能感覺到景孟弦身上的溫度也在驟降。
此時此刻,兩個人飢寒交迫著。
又面臨著夜晚將至,溫度只會越來越低。
向南埋在他的懷裡不停地給手哈氣,小腳兒輕輕的蹦達著,「孟弦,你……你還好嗎?」
「還好。」
景孟弦回應向南,唇瓣已經有些烏青了。
向南渾身都有種被凍僵的感覺,臉蛋從起初的粉紅到現在的蒼白,嬌身更是抖得厲害,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了。
景孟弦將向南裹得更緊,恨不能將身上所有的溫度都傳遞給她,「再等會,很快,很快救援隊伍就要來了……」
「嗯,嗯……」
向南蒼白的唇瓣顫抖著,「我還能挺住,能挺住……」
她不想讓他擔憂。
也在不停地告訴自己,一定要挺住!!他們倆,不管是誰,都要活著從這山洞裡走出去!!
景孟弦察覺到向南身上的溫度越來越低,乾脆也將裡面的開衫解開了來,讓冰冷的她,鑽進自己暖烘烘的毛衣裡來。
裡面的熱氣還存留著沒有散開,能給向南帶來少量的溫度。
「怎麼樣?暖和了些嗎?」
向南才一鑽進他的懷裡,就能清楚的感覺到她身上那如鐵般冰冷的溫度。
刺骨的寒涼,透過薄薄一層襯衫,傳到他的肌膚上,冷得讓他不禁打了個寒噤。
但他沒有吱聲,甚至於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他只關心她的感受。
「好些,可是,這樣你會凍壞的!!我身上太冷了!!孟弦,你快放開我吧!!我會把你連累的……」
「不會!!」
景孟弦不肯放手,甚至於抱著向南更緊了些分。
「快放開……」
「別亂動,把熱氣全散了!!」
他的聲音,沉啞了下來。
向南不敢再隨意亂動,因為他們之間的一丁點的溫度,都是一種奢侈,都不能輕易浪費……
「孟弦……」
向南感動得有些淚眼模糊,「你先放開我,我有個更好的辦法,都能暖和起來……」
景孟弦低頭看她。
「真的!!」
向南唯恐他會不相信似得,忙點頭如搗蒜。
景孟弦這才放開了她,「你想怎麼做?」
向南也沒說話,只是學著他剛剛的做法,把自己的棉襖解開來,緊接著,是自己的毛衣……
再接著,是她裡面的打底襯衫……
景孟弦直愣愣的看著她,就在她解最後一件衣衫的時候,景孟弦抓住了她的手。
「幹嘛?」
他的目光有些發緊。
向南解紐扣的手,還冷得有些顫抖。
她停下手裡的動作,解釋道,「人的身體恆溫有37.5度,我們可以用自己身體給對方取暖的,這樣會好一些吧?」
其實她不確定,她只在書上見過這一說話,但不試又怎麼會知道到底有沒有用呢?
景孟弦看著向南一臉認真的表情,眸色深沉了些分,眸仁發緊。
「你不願意?」
向南見他有些遲疑,問他。
景孟弦「嗤」的一聲笑了,「尹向南,你確定你真的是個女人嗎?提出這樣的方法……我會覺得你更多的是想佔我便宜!不過……不得不說,這法子……夠贊!!」
孤男寡女的,衣衫不整的,哪怕就是身體沒有這所謂的恆溫,單靠男女之間這股***,熱血沸騰,也足夠保持好長一段時間的熱度了吧!
向南被景孟弦一說,臉頰一紅,咬咬唇,「我這不也是被逼上了梁山嗎?哪個女人願意這麼豁出去啊!!」
景孟弦勾著嘴愉悅的笑著,身體的溫度似乎一下子又升了不少。
因為,此時此刻,正有一股熱血在不斷的往他的腦門上湧……
他低頭,見向南解著紐扣的手還有些顫抖,他輕輕抓開她的手,啞聲道,「我來吧……」
向南張口結舌。
就見他真的開始替自己耐心的解著襯衫的小紐扣,向南面色越漸緋紅,呼吸不由有些緊促,手扣上他的肩膀,反擊他道,「你確定現在不是你想要佔我的便宜嗎?」
「幫我把衣服解開……」
景孟弦幽深的眼潭陷了下去,炙熱的火光在眸底燃燒,聲音越漸沙啞。
聲線裡,透著太過明朗的***因子……
向南如同被他蠱惑了一般,當真伸了手去,替他將襯衫紐扣,一顆一顆解了開來。
精壯的腰身,暴露在向南的眼前,讓她重重的喘了口氣……
而景孟弦,更是好不到哪裡去!
眼前,圓潤的雪峰,雖然被胸/衣所遮擋,但那撩人的溝壑,卻顯而易見……
性感得,直接撥動著他的理智線!!
下一瞬,不等他反應過來,向南裸/露的嬌身,已主動朝他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