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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20章 詭異 文 / 清啼

    這間房間十分寬敞,尖尖的窗戶上面同樣是五彩的玻璃,透過的光芒也五顏六色,讓房間裡顯得有些暗色調。古城堡總會顯得有些怪異,哥特式廊柱支著雕飾繁複的穹頂,大理石的穹頂上彩繪著七位聖賢建立霍格沃茨魔法學院的偉業,因為第七班人數稀少,所以很多房間好幾年也未必有人駐足,空曠的城堡總像是有一聲聲詭異單調的腳步聲走在迴廊裡。

    城堡角落的魔法吊燈早已熄滅,讓下午的房間顯得有些昏暗,艾德召喚出光元素光球,將吊燈點燃,這才讓城堡裡亮了一點。

    「這屋子可夠髒的……」他看了一眼積滿灰塵的房間。

    推開五彩窗戶,讓外面的陽光照進來,清新的空氣頓時讓人神清氣爽。

    「來自天界的風呀……你是自由的風帆,吹散所有陰暗的塵煙……」

    一個小小的喚風咒,一股龍捲風憑空凝聚,將房間裡的灰塵席捲一空,然後順著窗戶吹到外面。雖然不是風元素的魔法師,但召喚一點兒初級的元素之力還是可以的。

    很快房間便整潔一新,他有些小得意,暗想魔法果然還是應該被用來提高生活水平,整天用來打來打去,實在是捨本逐末。

    他卻不知這隨意的一個想法卻是道出了先賢們創造魔咒的初衷。

    魔法學院七個班級所在的七座城堡各不相同,據說是根據當年創立學院第一任教授們的個人喜好建造了,第七班的這座哥特式城堡總是顯得稜稜角角,堅定高門,尖尖的穹頂好像要將天空戳一個洞一樣,想必當年那個教授也是個刻薄尖酸之人。

    他順著窗戶俯瞰沙城全貌,陽光漸漸斜向西去,讓繁華的魔法城慢慢昏暗,無數彩色魔法光芒升起,天空中一隻隻奇異的怪獸托著它們的主人盤旋飛翔,開闊的視野能夠看到很遠很遠,甚至隱約西面落日大沼澤的湖面都反射出一團金光。

    「要是永遠這樣平靜該多好。」他喟然歎道。他一聲歎惋後忽然發覺身邊的空間有一絲震盪,一點微不可查的元素變動被他捕捉到。

    一方空間如果沒有魔法師召喚元素力量的話,元素的排列是穩定而且有規則的,七種元素組成的空間就像剛好平衡的積木,當魔法師用魔咒引起空氣中元素波動共鳴,將元素剝離出去以後,這方空間的其他元素排列就會發生異動,所以當一方空間元素忽然發生異動時,那就是有魔法師在裡面施法。

    他眉毛微微一動,嘴角帶起一絲笑意。

    自顧自奇怪說道,「我早就聽說第七班有一位大姐姐在結界魔法上天賦異稟,製作的結界連一些教授都打不開,我還聽說那位姐姐最喜歡利用隱形結界潛入別人的房間裡去,然後窺探別人的**和秘密,還被人『尊稱』『偷窺女』。」

    艾德微笑對著身邊的空氣說道,「克雷雅學姐,你來了怎麼不打聲招呼,小弟好出去接你呀。」

    空氣一陣扭曲,從裡面憑空走出來一個嬌艷的高等精靈少女,重重一拍艾德的肩膀,「哈,居然被你發現了,真是失敗。」

    艾德做出無奈的笑容,「學姐,偷窺什麼的,對別的班級的人也就算了,自己人幹嘛還下手呀,萬一我要是在房間裡做什麼不能說又不得不說的事情,我雖然沒關係,但萬一污了學姐你的眼睛,豈不不美。」

    克雷雅呵呵一笑,露出『羞澀』的笑容,伸出纖細白嫩的玉指,指著自己鼻樑上的紅色眼鏡,「你學姐戴著眼鏡呢?再醜惡的事情我都看的下去,而且說偷窺多難聽呀,學姐我是關心新來的小學弟生活起居,怕你不適應,特意來找你指點談心的。」

    「談心?人生理想?」

    克雷雅做了一個臭臭的表情,一臉不屑,「什麼人生理想,老娘早戒了,我是怕你初來乍到,有些事情不懂,怕你莽莽撞撞地惹麻煩,所以過來教教你,可你倒好,居然還說我是偷窺你。」

    她嘴一癟,神情很是委屈。

    見艾德撓撓頭一幅不知所措的樣子,她哈的笑了一聲,然後整整表情,「好了,不逗你了,我來的確是要和你說事情的。」

    看她表情很嚴肅認真,艾德也便老實坐在椅子裡聽著了。

    克雷雅神色一正,大方坐在他身邊看著窗外的景色說道。「你第一次來沙塔拉爾城有些規矩可能還不知道,沙塔拉爾沒有城主,甚至也不算一座正經的城市,它是隨著魔法學院建立而慢慢發展起來的,一開始只是魔法師們在這裡進行一些地下交易,大陸各處的稀奇魔法材料都來這裡進行交易,後來便有人定居在這裡,漸漸成為一座城市,沙城沒有城主,沒有城市部門,只要你有晶石的話,幾乎可以做一些在普通城市做不了的人,不過沙城的規矩只有一個,就是不可以殺人,任何人都不行。」

    「為什麼,如果是墮落法師來到這裡,也要放任不管嗎?」

    克雷雅搖搖頭,「就算墮落法師來到這裡,你可以打傷他,可以封印他,就是不能讓他在這裡死亡。或者說,魔法城的規矩就是禁止讓這個城市出現一點兒的死亡之氣。」

    「死亡之氣?」艾德驀然一驚,這才忽然明白自己自從進入魔法城之後,便感覺這個城市怪怪的,總有種奇妙的詭異,一開始他還沒有感覺出來,經過克雷雅這麼一講才突然反應過來。

    這個城市竟然感受不到一點兒的死亡之氣,就算沙塔拉爾城在魔法學院腳下也不可能一點兒死亡之氣都感受不到的,普通的城市總會在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死亡氣息,死一個人,死一隻老鼠,靈魂便會飄散然後轉化為死氣,何況是經常有墮落法師光顧的魔法城。

    艾德現在除了惡魔術士以外幾乎可以算的上是一命亡靈法師了,他隱藏著十三具強大的亡靈生物,從當初在君臨受到沙度法師的詛咒,讓自己靈魂生長了一顆黑暗的幼苗,然後又開啟黑暗荒魂,吸收血嬰詛咒,到不久前接受了朱莉教授半個靈魂的精神裡,成為十三具亡靈屍僕的主人,可以說是一個個巧合讓他漸漸成為一個可以感受死氣,操控死魂的亡靈法師。

    任何死亡之氣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關於沙城不許殺人的規矩由來已久,好像從魔法學院建立之時便存在了,原因我也不明白,所以不管在學院學員之間的鬥爭多麼激烈,可以動手,可以將某人打成重傷,但是就是不能讓他死去。」

    艾德想不明白,便自嘲一笑,「學姐太看得起我了,我連魔法學徒都不是,一個剛剛入學幾天的新生,能殺誰呀,誰難道會伸出脖子讓我砍?哈哈哈。」他誇張地笑了起來。

    克雷雅聳聳肩,用很憐惜的眼神看著艾德,「學弟呀,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太弱了,不要隨便惹事,沙城不許殺人,所以這裡的人都懂得怎麼讓人生不如死,我是怕你惹到什麼人被人抓去虐待呀。」

    「呃?」艾德的下巴差點兒掉下來。

    很無奈說道,「學姐,你怎麼這樣打擊我呀。」

    克雷雅歎氣說道,「不是我打擊你,現在第七班不比從前了,要是你被什麼人欺負,我們可沒什麼實力去給你報仇找場子。」

    她幽幽一歎,很是懷念地說道,「第七班現在正在處於最為難的時候,想想一年以前我們還是學院數一數二強大的班級,可是自從去年夏天開始,夏洛特學長,阿莉希亞學姐同時意外身亡,後面幾個學長學姐也在試煉中失敗而死,咱們現在是一落千丈了。」

    看她落寞的樣子想必那個什麼學長學姐也是很護短的存在。

    「你不知道,咱麼第七班有一個傳統,就是學姐護短,你看出來了,薇薇安和我都不是那種嬌柔的小女生,其實我們都是跟著阿莉希亞學姐久了,連性格都有些像了,聽說阿莉希亞學姐是和她的學姐繼承下來這種傳統的。」

    「好了,該說的也都說了,其他細節你自己慢慢體會吧。」

    克雷雅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第七班的其他人都是喜歡自己躲著做自己的事情,都不是健談的人,莫甘娜總對著水晶球發呆,蠍是個死板的天然呆,安妮小蘿莉出了自己喜歡的人以外幾乎誰也不理,而克雷雅又是外向性格,所以才喜歡和看起來相對外向的艾德說話。

    「學姐,我有一點不明白。」

    克雷雅剛要走,聽見艾德問話便又坐回來,「有什麼話儘管說吧。」

    「學姐你是高等精靈,就我所知,在魔法上好像還沒有人比高等精靈更加精通,學姐為什麼要來魔法學院學習呀。」

    「這個呀。」克雷雅露出善意的笑容,「高等精靈都太宅了,很多一輩子都不踏出奎爾薩拉斯一步,我不想像她們一樣,而且。」她壓低聲音湊到艾德耳邊,低聲說道。

    「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來這裡學習結界魔法,主要是因為我通過研究發現,沙塔拉爾城上覆蓋著萬千道巨大的結界,整個學院的佈置如同一座封印法陣,好像。在掩蓋著什麼。」

    「什麼?」艾德一驚,「魔法城竟然覆蓋著萬千道結界……我怎麼一點兒都沒發現。」

    「且,要是你能夠發現,我還混什麼。」

    克雷雅在艾德耳朵裡吹了一口香氣,笑道,「不打擾你了,你想幹什麼不能說又不得不說的事情的話,最好把窗戶關嚴實了,呵呵呵……」她似笑非笑地瞟了艾德一眼。

    等到克雷雅走出旋梯,艾德才想起一件事情,「學姐,以後不要來偷窺我啦。」

    「哼,我才沒興趣看一個單身男人的起居呢。」克雷雅的聲音從樓道裡遠遠傳來。

    艾德回到窗邊,看著外面夜色降下的魔法城,魔法城的魔法路燈已經亮起,一些只有晚上才出來的奇怪的人也都出來了。

    「沒有死氣嗎?」他淡淡喃喃自語道。雙目瞳孔如同兩朵黑色的花蕊,額頭一道黑色奇異魔紋,開啟了可以觀察死亡氣息的狀態……

    沙城某個角落,一間陰暗雜亂的房間裡,散亂放著各種魔法藥材,魔藥合劑,好像從來沒有整理過的流浪漢的窩棚一樣,瓶瓶罐罐之多之亂足以讓任何一個負責人的家庭主婦吐血而亡。

    房間中間支著一口罈子,黑黝黝的罈子不知道是什麼材料鑄成,大的足以裝下一個少女,罈子裡咕嘟嘟正在煮著什麼,綠色的液體散發一股腥苦的味道,黏黏的液體沸騰著不時被翻滾的流體頂出一個個奇怪的藥材。

    一個模樣俏立的女孩兒正站在大罈子邊上,雙手握著一柄大勺子,費力地攪動罈子裡的粘稠液體,額頭一滴滴汗水滑落俏媚的臉龐,她身邊一張桌子上散放著一株株藥材,形狀如同嬰兒會尖叫的沙曼拉草,樣子如同美女的處女籐,巨怪的腳趾,嬰兒的眼淚,處女的經血,等等一些奇怪的東西。

    少女被嗆得大口咳嗽,小臉兒被火烤的大汗淋漓。

    旁邊一個乾巴巴的蒼老聲音怒聲喊道,「賣力些,別把你的汗水掉進去,用力攪,再快些,再快些。」

    「好。是。」

    少女用袖子抹了一下汗水,更加賣力地攪了起來。

    這少女正是愛麗爾,那天她在大街上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一個乾癟的老婦人,拄著枴杖眼神怪異想要僱用愛麗爾,愛麗爾雖然不喜歡她那種奇怪的眼神,但也沒有辦法,因為在魔法城沒人願意僱傭一個什麼魔法都不會的普通人,而且這裡的人都凶神惡煞一樣,她的那點兒偷竊手段實在不足以對,便跟她回去當了一個打雜的。

    老婦人住在魔法城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是一個藥劑師,藥劑師在這裡並不少見,所以她也沒有奇怪的,只是到了老婦人的家裡才發現世界上竟然有這麼亂的地方。

    連很少做家務的愛麗爾都看不下去了,想要幫助整理,可老婦人卻用枴杖敲著地面,「別亂動我的魔藥,弄亂了就把你賣給人販子去當性奴隸……」

    「弄亂了?已經很亂了,還怕被弄亂嗎?」愛麗爾心中嘀咕,嘴上卻是不敢說。

    老婦人自稱『梅婆婆』,平常都在家裡煉藥,難得出去一次,梅婆婆只有一個女弟子,叫伊蓮,是個尖酸刻薄的精靈,自從愛麗爾來到的時候就沒給過她好臉色,還將她當奴隸一樣使喚。

    「伊蓮,將嬰兒的眼淚加進去。」

    老婦人注視著面前的蒸餾器對身後女弟子說道,伊蓮將桌子上一個小瓶倒進大罈子裡面,還故意將蒸汽扇到愛麗爾面前,嗆得她一陣劇烈的咳嗽。

    「將沙曼拉草扔進去。」

    伊蓮面無表情地抓起哭叫的沙曼拉草扔進沸騰的罈子……

    將所有材料都扔進去後,大罈子更加沸騰了,咕嘟嘟冒著綠泡,好像要炸了一樣,愛麗爾那離見過這種東西,看著裡面翻滾的一些不知名的骨頭和肉塊兒,就像煮著人一樣,不由下意識後退。

    伊蓮一巴掌扇在她臉上,「退什麼,繼續攪,用力攪,廢物。」

    「你幹嘛打我。」愛麗爾憤怒地大喊。捂著紅紅的臉頰。

    「哼哼。你要不想變成我這樣,就給我老實聽話一點兒。」伊蓮指著自己只剩下一半兒的臉,她原本是個美麗的女精靈,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半邊臉都被腐蝕地一塌糊塗,黑乎乎還滿是麻點兒,看著不僅恐怖而且噁心。

    「不然,萬一哪天我不小心將毒藥掉進你的碗裡,呵呵……」伊蓮冷笑著。

    「攪就攪嘛……」愛麗爾撅著嘴,心裡淌著淚。委委屈屈地嘀咕一聲,「欺負我。等我找到艾德……艾德,你在哪兒呀,快來救我……」

    愛麗爾的悲慘生活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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