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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章 皇子殿下 文 / 清啼

    「達尤沙,你怎麼不理艾德先生呀?他和法瑞爾大師可是咱們家的恩人。哦,對了,大師呢?」

    「老家……師父在主神殿裡面禮拜女神呢!」

    達尤沙不情不願地走過來,然後帶著一絲嘲諷的冷笑,陰陽怪氣地對艾德『笑』道。「好久不見呀,小氣的男人,艾德先生?」

    艾德撓撓頭,「哪裡哪裡,才一天不見而已,達尤沙女士怎麼就說是好久,難道僅僅一天的別離在您的心中就以經久到無法忍受了嗎?」

    「你。」達尤沙秀氣的手指緊緊握在花籃的提手上,極力抑制自己心中想把這個大花籃扣在他腦袋上的衝動,但姐姐在這裡看著呢,何況要是自己真的發飆,誰還敢來買花呀。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平復了一下情緒。

    笑瞇瞇地對艾德說道。「艾德先生是我家的大恩人,我當然會想念了,尤其是做飯的時候。」

    「哦?難道達尤沙小姐還想請我吃飯嗎?太見外了,我這怎麼好意思……什麼時候呀,今晚?」

    「哼!」達尤沙眉毛一揚,抬起下巴。「我做飯的時候想起你,不是想要請你吃飯,而是那時手裡有刀,偏偏刀下還有可以切,可以砍,可以剁的東西。」

    她每說一句,艾德都會打一個寒戰。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哎呀!」艾德好像想起什麼似的。

    「請飯什麼的就不用了,我們牧師救死扶傷那是本職,別說是達婭姐姐,就是到了你生孩子的時候,要是需要的話,隨時叫我,我隨叫隨到,哈哈哈。」她見達尤沙臉色黑了起來。

    又加了一句。

    「放心,這次我知道什麼羊水和胎盤了,不會弄混。」

    達尤沙氣急了,小胸脯氣的起起伏伏,最後閉上眼,一咬牙,然後溫和地對達婭說,「姐姐,我出去一下看看外面有沒有貴族老爺需要花。」

    「哦,好的,一會兒我就去找你,然後我們去謝謝法瑞爾大師。」

    達尤沙走到門口,忽然回身對艾德鉤鉤手指。

    「什麼?」

    「過來吧,艾德先生,我想要當面謝謝你,而且……」她忽然紅了臉扭捏地害羞起來,眼簾低垂,面帶紅暈。

    柔柔弱弱地說「有些話當著姐姐的面不好說嘛!」

    艾德忽然緊張起來,警惕地看著他。

    達婭背對著他們,忽然耳朵一動,就豎了起來,回頭奇怪地看一眼艾德。那眼神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艾德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艾德先生,妹妹在叫你可能,可能有事吧,你不去看看嗎?」她瞪著明亮的大眼睛,語氣不像是建議,而像是命令。

    艾德硬著頭皮走了出去,小丫頭紗月兒站在母親的腿上,一起一伏地蹲起站立,揮舞著雙手啊啊地笑起來。

    達尤沙在前面走,艾德就在後面跟著。

    少女的體態剛剛長成,婀娜的腰肢走起路來就像是林間跳躍著尋找食物的小鹿,充滿青春清純的氣息。

    柳腰盈盈一握,卻給人並不脆弱,而是十分有活力和彈性,這要是攬上去,環住它,細細地感受那其中是怎樣的細膩……

    艾德想入非非,咧著嘴就像一個豬哥,滿是猥瑣的樣子。

    忽然前面的身影停了下來。

    艾德差點撞上去。

    「哎呦?,姑娘你怎麼停了?」

    他抬頭一看,已經來到神殿中的一個角落裡,這神殿實在太大了,一個人要是想藏在裡面,沒有千百來人是絕對找不出的。

    「這裡這麼隱秘,你我孤男寡女,你未嫁,我也沒娶,讓人看到不好吧!」

    艾德嘿嘿笑著說。

    達尤沙先是一笑,然後輕輕地放下花籃。雖然忽然眼前身影一閃。艾德啊的一聲慘呼。

    就見達尤沙修長的大腿扭來扭去,一隻玉足在他腳背上蹍著蹍著。嘴裡還冷聲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好欺負,以為老娘的便宜好占是不是……我蹍。」

    「疼疼疼……姑娘,小姐?女士。姑奶奶!艾德知錯啦。請腳下留情。」

    達尤沙收回腳,拎起花籃,這才平復了心中的無限怨氣。

    然後板起臉,聲音變得前所沒有的冷漠,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艾德先生,我知道你是血曼陀羅家族的後裔,也許你在心中看不起我們這樣活在貧民窟裡面,連祖先是什麼人都不知道的下等人,想我這樣的賣花女,也許不會被你放在眼裡,但如果你以為我們沒有尊嚴,是誰想欺負就欺負的軟柿子,那你也找錯人了。」

    她整了整衣服,然後將花籃提在手中。

    轉過頭不去看艾德的眼睛,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和法瑞爾大師對姐姐和紗月兒有救命之恩,姐姐和我從來沒有忘了這點,以後我也會報答你們的,但是。」她轉頭看著艾德的眼睛,那雙黑色的眸子裡忽然有了一種她所不能理解的東西。

    達尤沙有些沒底氣了。

    「但是,請尊重我和我的家人。」

    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艾德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達尤沙對自己的印象這兒差,但他實在沒有想到達尤沙這樣的人居然會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達尤沙……」

    他喊了一句。

    「嗯?」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想。」

    「你以為我是個小心眼兒的女人?」達尤沙柳眉一挑。

    「沒有沒有,昨天你把所有的糧食都給了我們,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怎麼會是小心眼兒的女人呢?」

    一提起這個達尤沙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哼哼冷笑一聲。

    「你還好意思說,我姐姐剛剛生育,昨天你要是真的將我家的存糧都狠心拿走,那晚上我一定會去殺了你們,然後將東西搶回來。」

    艾德一愣。

    「呃……這個,其實我那麼做也是有原因的,你想呀,我和你非親非故的,要是什麼也不要的話,別人看到還以為我和你有什麼不可告人又不得不說的故事呢,你雖然可以不在乎,但我在乎呀。」

    達尤沙臉頓時紅了,是氣的,偏偏艾德這個臭混蛋,死不要臉還一副無辜的樣子,黑色的眼睛看著自己還那樣的真誠。

    她大聲說道,「那你幹嘛不直接說姐姐的孩子其實是你的,這樣就出師有名了是不是,混蛋,小氣鬼,臭流氓。」

    艾德長大嘴巴,吃驚地看著她。

    「你不怕你姐夫從戰場回來砍了我呀……」

    艾德和達尤沙回到達婭所在的祈禱殿時,忽然發現達婭不見了。那些來來往往祈禱的其他信徒也都從神殿中出來,被兩隊聖殿騎士圈在外面,將神殿都清空了。

    「這是怎麼了,難道有什麼大人物要來了?」

    艾德看那架勢猜測到。

    只見被聖殿騎士們開出了一條道路,所有的信徒,不管你是外來遊歷的牧師,還是君臨城中的大貴族家眷,都被隔在了外面,然後又有兩排黑甲騎士從人群中走出,分列兩旁,雙手在身前中軸線的位置將長劍拄在地上。

    黑甲騎士的盡頭走過來一輛金色錦布蓋著的華麗馬車,那馬比平常的馬匹高出半頭,腿細臀肥,毛色鮮紅如火,端的是一匹少見的良駒。

    馬車停在神殿中央甬道的盡頭,從裡面走出一個全身金甲的騎士來。

    這騎士大約二十四五歲,模樣很是英俊,金色的長髮,藍色眼睛,嘴唇很薄,帶著自信的微笑。

    他將頭盔一手抱在身側,先是走在甬道上,左右看了看,彷彿是在勘察有無什麼危險,發現在場的都是些平民百姓,沒有想像中的心懷不軌之人,這才微微一笑。

    回身將手伸向馬車裡面。

    從馬車車門的金絲門簾裡面又伸出一隻白皙細膩的手腕來,那手腕瑩白如玉,皮膚細的彷彿沒有毛孔一樣,不是從小養尊處優的人是不可能有這樣的皮膚的。上面還帶著一塊幽藍色的手鐲。

    這種幽藍色的石頭艾德曾經見到過,是一種很稀有的寶石,是塔瑪瑞爾帝國北面的諾德王國的特產,皇室專用,要是普通人使用這種材質的寶石,不管是什麼身份,都要以叛國罪被審判的。

    莫非裡面來的是諾德王國的使節?

    艾德猜到,可沒聽說這一陣子有外國使節來君臨呀。

    金髮青年輕輕扶起那只雪白皓月般的手臂,然後拉起馬車的門簾,從裡面走出一個年輕的女人來。

    這女人長得極美,她的頭髮是紅色的,如同一條閃光的錦帶伏在頭上,梳成皇室專有的髮飾,她皮膚很白,很細膩,一雙棕色的眼睛不是很大,卻難以掩飾其中的聰慧的神彩,最引人注目的其實還是她尊貴的氣質。

    好像這個年輕的女人天生就該是一位尊貴的公主。

    女人在金髮青年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然後從車上又接出一個東西來,艾德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個小小的嬰兒,看上去比紗月兒大不了多少。

    她抱起嬰兒,貴氣逼人的臉上才露出一絲喜歡的笑容來。洋溢著母性的光輝。

    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被聖殿騎士和黑甲騎士隔在外面的有一些貴族家眷,她們都掩住口瞪著眼睛看著面前的男女,發出一聲聲低呼。

    經常出入皇宮的她們當然認得這兩個人。

    有一些年輕的貴族小姐驚喜地對著那個英俊青年招手。

    「皇子殿下。」聽她們的語氣好像這個皇子殿下是她們家的男人一樣。

    在場的所有平民一聽說住在皇宮裡的皇子殿下居然蒞臨生命女神的神廟了,立刻齊刷刷跪成一片。

    這位皇子滿意地點點頭,似乎對這種效果很是歡喜。對身邊的金髮女郎點點頭,柔聲說道。「母妃殿下,請。」

    他像守護著女神的騎士一樣護在這個美貌的少婦身邊,每走過一個騎士的面前,兩邊站立的騎士都將拄著的長劍整齊的揚起,在身前畫一個標準的半圓,平舉過頭頂,然後雙手持劍擋在面前中軸線上。

    動作標準而整齊,好像有一條無形的線在操縱著他們的手一樣,引起周圍跪著的觀眾們一聲喟歎咋舌,皇子似乎早就料到這樣的效果,嘴角畫起一抹弧度。

    這是最標準的騎士禮節,象徵著『我的劍為您舉起,亦為您落下,我的命供您差遣。』

    皇子面帶著自信的微笑,就像把世界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倒是極懂禮貌,對這些騎士視而不見,反而是對那些或戰戰兢兢,或激動的手直哆嗦的平民甚至貧民們微笑點頭。

    二人走到騎士隊列的末端,已經接近了主神殿了。

    皇子這才轉過身,對著那些跪了許久的民眾們高聲說道。

    「請我父親的子民們起來吧,本皇子這次出來乃是為了我的弟弟,阿爾薩斯。鬱金香,向偉大的生命女神雅典娜祈求健康和快樂,並無意勞動你們。」

    不知為何當提到他的弟弟的名字時,他眼角微微一動。

    那個皇子的母親也溫和地說道。「都請起吧。」

    艾德躲在一個鑲金柱子後面,看著皇子的英俊面孔上那副微笑如沐春風的嘴臉,撇撇嘴哼了一聲。

    「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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