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羅那是一座屬於教堂的城市,各種哥特式建築矗立在城市的各個地方。
蘇顏和風絕的婚禮一直等到神慕的身體痊癒才舉辦的,並且這場婚禮由神慕一手操辦。
她搶著把這場婚禮辦下來的時候,修斯才似笑非笑的問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積極了?操辦一場婚禮很累的,據說你在家的時候西澤爾什麼都准你動,他捨得你操這麼大的心?」
他一邊說著,一邊瞟過一言不發的西澤爾。
神慕淺淺的笑,「我的病已經好了,你們要把我當廢人養著?」
她雖是一臉溫婉的笑容,但是眼裡威脅的意味十足。
意思很明顯,不准我去我跟你翻臉。
西澤爾皺了皺眉,才低低的道,「慕慕,你想辦他們的婚禮,把設計稿和詳細的計劃告訴我,我去做?親手做。」
要黑手黨教父屈尊降貴的辦一場婚禮,那還真的是……
神慕蹙著好看的柳眉,反倒淡淡的笑了,「好,你去舉辦婚禮,我回葉門料理後事。」
西澤爾臉色未變,最後還是頹廢的敗下陣來,「我陪你去。」
「嗯。」神慕眉目間的笑意恬靜。
蘇顏不想將婚禮舉行得很盛大,雖然以風絕如今的身份,說是震動整個西班牙王室也不算誇張,但是她堅持低調,除了蘇州的家人,和熟悉的朋友,不想讓任何人參加她的婚禮。
婚禮的事情,絕爺自然是隨她的喜歡,他只在乎他的配偶欄上已經有了她的名字。
古典而韻味又恢弘的教堂,這是神慕親自參觀親自挑選出來的,不是很大,也不是最有名的,但是有股別樣的靜謐感,也因為承載著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故事。
西澤爾過來接神慕回去的時候,就看到她一個人站在十字架前,安靜沉思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什麼,夕陽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照了進來,給她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金邊,很漂亮,很寧靜。
看著她已經整理回來的黑色的長直髮,他忽然明白了什麼,為什麼她堅持要親自操辦這一場婚禮。
腳步聲逐漸靠近,神慕自然知道是他,也沒有回頭,直到他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裡。
「慕慕,我們再舉辦一場婚禮,好不好?」
神慕怔住,抬頭看著他,歪著頭問道,「你跟我結婚的時候,想跟我結婚嗎?」
西澤爾毫不猶豫的點頭,「是。」
她唇上揚起弧度,又問道,「神父問你是不是真心想娶的時候,你心裡想嗎?」
他深深的看著她,「想,從未變過。」
他在她還是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她,他這一生,只真心想要過一個妻子。
哪怕當初是被逼著娶她,他也仍舊是歡喜的。
神慕展顏笑開,「那就不用了啊,我不想擁有第二場婚禮。」
她喜歡唯一,雖然在那場婚禮上,他們是抱著遺憾,但那時她愛他,他也是願意娶她的,那也是他們第獨一無二的婚禮。
墨綠的眸裡倒映著她的笑顏,也綴上了星星點點的笑容,他將她的身子攔得更緊了,溫聲低低的問道,「累了嗎?我抱你回去?」
她抬手摟著他的脖子,搖搖頭,「沒事,你別總是把我當初易碎的玻璃。」
西澤爾一邊笑,也沒有回應她說的話,就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我不是說不累嗎?」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看著他的側臉,心臟一片柔軟。
「嗯,我也不累。」
…………
古老的教堂,已經頭髮花白笑容慈祥的神父,長長的紅地毯,剛好落座的不多不少的客人。
白色的婚紗拖在紅色的地毯上,聖潔而美麗,笑容恬靜笑意直達眼底的新娘,英俊而難得溫和的新郎。
「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願意。」
「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願意。」
「…………」
一千個人裡面,一千份的幸福總有他們的相似之處,所以說,幸福是相似的。
直到這一刻,墨白才忽然領悟到這句話的意思。
她安靜的坐在一隅,靜靜的看著那一對一看便是繾綣幸福的新人。
直到誓詞宣似冷淡的男人深沉的吻著他懷裡的女子,眉眼處的溫軟是看任何其他人都沒有的。
蘇顏是他們這一群人中活得最簡單的女孩子,不得不說夏堇媽咪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她長在葉門,卻始終沒有沾染上葉門。
她沒有驚動任何人,在以修斯和子翊帶頭鬧著玩遊戲的時間就一個人悄悄的退出了教堂。
想到風絕和子翊的宿仇,再以修斯和子翊穿一條褲子的交情,絕爺今晚會很難過。
走出教堂,就一眼看到倚在她的車子門旁的男人。
瞇了瞇眸,臉上的神色都收了回去,變得寡淡,面無表情的開口,「站在這裡幹什麼?看上我的車了?」
東方夜笑得很優雅,今天穿一身休閒的v領毛衣,唇角的弧度扯出一抹雅痞的味道,「我沒看上你的車,不過你家車的主人我挺喜歡的。」
墨白無動於衷,「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你不該離開了嗎?」
東方夜聳聳肩膀,「我兒子還在你手裡,怎麼離開?」
「那是我的。」她淡淡的陳述一個事實。
「我們一定要在這裡談論這麼無聊的話題?」東方夜站直了身體,走到她的面前停下來,「墨墨,我們重新開始,嗯?」
她想也不想的拒絕了,「我對你沒興趣了。」
沒興趣了,要不要說得這麼直白,這麼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