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很安靜,從沒有拉上都拉上窗簾的窗中照了進來,神慕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覺得一片安詳的靜謐,讓她生了幾分恍惚。
腰間很沉,被一雙手臂用力的用力的箍在懷裡,神慕側過臉,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一張臉,英俊得完美的五官輪廓,陽光在他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長長的陰影。
眉眼下隱著疲倦,還有一點不健康的烏青。
她的身子被他的手臂扣在懷裡,睡覺的時候臉蛋也靠著他的胸膛,相依而偎的姿勢。
她的頭髮散滿了整個枕頭,手也隨意的搭在他的腰上,她遲鈍的眨了眨眼睛,有多久沒有這樣在他的懷裡醒來了,有多久沒有睡得這麼沉這麼舒服了?
她閉了閉眼,緩緩的將自己的臉蛋靠在他的頸窩處,溫暖的觸感,讓她的心境都是一片柔軟和寧靜。
西澤爾醒來的時候,神慕正睜著眼睛靜靜的靠在他的懷裡,唇上蕩漾著溫軟的笑意,低頭吻著她的頭髮,又不滿足的抬起她的臉蛋,細細碎碎的啃吻著。
「醒了?」神慕抬頭,眼神很明亮,笑得很溫柔。
許久沒有見過她這樣的笑容,西澤爾的心臟重重的一震,沒有忍住,翻身覆上她的身體,對準她的唇瓣狠狠的吻了下去。
「一大早就來勾。引我,慕慕,你得負責。」低沉的聲音,伴隨著清晨還未完全清醒的沙啞。
神慕彎著唇,眨眨眼睛,「昨晚我已經負過責了,」她一本正經的看著他,「應該連著今天的一起都付完了。」
西澤爾從床上坐起來,又忍不住一把將她抱著,用自己的修長的手指梳理她的長髮,淺吻她的耳朵,又低低的問道,「早上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神慕反手抱著他的脖子,笑容軟軟的,「什麼都好,我不挑食。」
西澤爾親了親她的面頰,笑容溫柔而寵溺,「好,我去做給你吃,你可以再睡一會兒,也可以在外面等我。」
直到西澤爾從浴室裡洗漱完出去,神慕才從床上下來,她也沒有穿鞋子,赤著腳就走到窗前,將只拉開了一半的窗簾徹底的拉開了。
屋子裡的光陽變得更加的明媚,她瞇著眼睛,望著那一大片的玫瑰花海。
白色的睡袍寬鬆的穿在她的身上,長髮凌亂的散在肩頭。
神慕瞇了瞇眸,轉身望著床頭上的那支黑色的手機,她有讓西澤爾派人去酒店把她的東西都拿回來,包括她的手機,但是西澤爾顯然沒有要把手機還給她的意思。
神慕走過去,拿起手機,手指移動著,翻滾著所有的號碼,從裡面找出了墨白的名字。
有些事她想清楚了,不管結果怎麼樣,她都決定這麼走下去,至於以後,那就以後再說。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人接起,「西澤爾?」
神慕皺眉,墨白的聲音聽上去帶著睏倦,「墨……」
「你在幹什麼?」冷漠而壓抑著怒意的聲音門口響起,神慕詫異的抬頭,一眼就看到男人鐵青的差勁的臉色。
神慕怔住,不懂他臉上的怒意的從何而來。
然而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邁開長腿,踩著大步幾下走到她的面前,然後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手機。
面色不善,覆著一層寒意,卻又忍耐這什麼。
他瞟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名字,舉手放在耳邊,淡淡的開口,「墨白。」
墨白在電話那邊的聲音很困惑,「剛才打電話的人是誰?」她沒聽錯的話,是個女人的聲音吧?
只是因為對方剛出聲就沒說話了,所以她都並沒聽出聲音來。
西澤爾的視線從神慕的身上掃過,然後抬腳走到床邊,依舊是淡淡的姿態,「新請的傭人,不小心碰了我的手機,沒事了。」
說完也不等墨白的反應,就直接掛了電話。
直到西澤爾扔了手機,轉身盯著她,她都還是怔怔的。
他走到她的面前,臉色很陰沉,大手撫摸著她的臉蛋,「早餐快好了,去洗漱然後換衣服,嗯?」
他的樣子,彷彿之前的溫柔跟寵溺都只是幻覺。
神慕沒有動,抬著臉看他,眼睛都是茫然。
西澤爾的心軟了一寸,抬手就將她抱進了懷裡,「慕慕,」他低低的開口,「就跟我在一起好不好?讓我照顧你,讓我陪著你,你想去哪裡,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好不好?」
他說得一點都不委婉,但是神慕想她應該聽明白了。
她輕輕的開口,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神情,「你想軟禁我?」薄如蟬翼的聲音,還帶著淺淺的無奈的笑意。
西澤爾緊繃著下巴,沒有說話。
神慕的手微用了力去推他的胸膛,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
西澤爾臉色一變,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腕,聲音低沉得嚇人,「慕慕?」
「嗯?」她還是輕輕的笑,也看不出什麼生氣或是惱怒的痕跡,「你抓著我,我怎麼去洗漱怎麼去換衣服?」
西澤爾被她的臉晃了神,手不期然就鬆開了,神慕轉身就走進了浴室。
過了一會兒,她果然換好衣服走了出來,臉蛋上還濕漉漉的,洗完臉的水還沒有擦乾淨。
西澤爾對這樣的她莫名的忐忑,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的跟在了她的身後。
墨白這邊,她盯著手上的手機,眉頭都皺起來了,傭人拿錯了她的手機?
他當她沒智商嗎?什麼傭人能拿到他的手機?
她沒記錯的話,他家是沒傭人的吧?而且是這麼早的點,按照她的經驗和常識,會在這麼早的時間碰一個男人的手機的女人,基本只有他床上的女人。
她緩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難道西澤爾……偷偷的養了個女人?
這麼想著,墨白的心思頓時就複雜起來了,她一直都覺得西澤爾必須走出慕慕的陰影,可是如果他真的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那也沒什麼不可以,只是這樣……是不是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