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西澤爾垂下眸,淡淡的道,然後就沒有其他的話了。
灰掃了眼安靜得空蕩的客廳,小心的查看著他的臉色問道,「教父,需要不需要請幾個傭人來照顧您的生活起居?」
他不懂這個男人在想什麼,他這輩子恐怕都沒有一個人生活過這麼長的時間,從出身開始,什麼時候不是傭人伺候保鏢圍著?
西澤爾抬眸看了他一眼,緘淡的道,「你覺得我殘了,生活不能自理?」
灰摸了摸鼻子,苦澀的說不出話來,他明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
他心裡一動,堪堪的看著西澤爾面無表情的臉,「教父,您難道打算,就這麼孤獨一生的過下去?」
他一直以為,所有人都以為,這都只是暫時的,就像他只是暫時住在這裡,他只是需要時間去沉澱,時間可以治癒一切,他遲早會慢慢放下以前的事情。
可是,如果他一直都放不下呢?
他發過脾氣,可是現在只剩了一片風輕雲淡的靜篤,沒有人在主動在他面前提過夫人,他也沒有主動向任何人提起過。
灰忽然覺得有些驚惶,難道他真的早已經打定主意,這輩子,就這樣過下去?
西澤爾連眼睛都沒有動,整個人的氣質冷冽又沉靜,「你跟著我回家,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
灰知道他已經不耐煩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就算他真的這麼想,那也是誰都勸不了的。
「我不說廢話了,」他無奈的動了動唇,其實他來這裡是真的想看一看教父最近的生活,「銀魅的事我和青會去查。」
「嗯。」西澤爾點點頭,灰在心裡微微的歎氣,然後就走了出去。
客廳裡又只剩了他一個人,安靜的空氣有時候會讓人窒息,但沒關係,他早就習慣了。
他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因為這以後都會是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這沒什麼不好的。
西澤爾在沙發上點了根煙,慢慢的抽著,他以前沒有煙癮,也很少抽煙,現在幾乎一閒下來就要點一根煙。
將煙頭滅在煙灰缸裡,他的視線望向落地窗外的草地上,上面的鞦韆空蕩蕩的,昨天沒有事,所以恰巧回來得早,他以為今天……也能看得到她。
突然又懊惱的想,難道是因為剛才灰在這裡?慕慕一向都不喜歡見外人的,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會出現。
他怎麼現在才你想起來,讓灰講了一通的廢話,重點沒有重點,還把他的慕慕嚇走了。
神慕洗完澡出來,拉開窗簾剛好看到離開的灰。
她抿唇,他回來了嗎?
一邊擦著頭髮,她一邊默默的想,這種感覺還真是怪異,她躲在樓上,他在樓下,這算是同住一個屋簷下生活嗎?
可是這樣的模式,真的很怪異。
西澤爾的生活按部就班,到廚房準備兩個人的晚餐,他現在做這些已經做得很熟練了,剛開始的做出來的飯菜勉強能熟就已經很不錯了,現在的廚藝堪比大廚。
不過對他來說,好吃還是不好吃,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別,他嘗著口中的食物,連味道都是很淡的。
吃完飯,然後在書房待了好幾個小時,電腦遠程處理完白天沒有處理的事情,他做每件事都是有條不紊的,淡漠從容,彷彿已經沒什麼事可以大亂他心裡的死寂。
是的,就是死寂,沒有波瀾,也不會再起波瀾。
除了見到她的時候。
西澤爾第n次抬頭看向沙發,她今晚沒有出現,眸光愈發的黯淡,昨晚的她,他可以碰觸,可以親吻,可以聽到她的聲音,甚至陪他瘋狂了一夜。
他以為她以後都可以抱到她,為什麼到今天,她甚至都沒有出現了?
他把這裡的書房都擺成了跟城堡那裡一模一樣的,就連所有的沙發架電腦地板全都換成了一模一樣的。
她有時候會出現,就坐在沙發上,像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最終,時針指向十點,他漠漠的關掉了電腦,起身走出了書房,回到臥室。
黑手黨的事情有一大半都交給了墨白,他心無旁騖的工作效率飆升,所以一天下來,基本沒有多餘的事情需要他來處理。
打開衣櫃,伸出手準備隨手拎件衣服出來,他面無表情的臉忽然眉頭一皺,手也頓在了半空中。
他繃緊著下巴,眼睛裡釀出點困惑,他的記憶出錯了?
他打開的這個衣櫃裡全都是襯衫,按照顏色從左到右排列整齊,最左邊的就是白色,他記得一共有……三件。
視線掃了過去,眉頭皺得更緊了,最右邊的是黑色,為什麼只剩下六件了?他穿黑色最多,所以這個顏色也最多。
手垂了下來,心裡有根弦被撥動了,怔怔的看著衣櫃裡一排乾淨的襯衫,他的臆想症終於影響到他的神經了麼?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是他記錯了衣服的數量?不會的,他的記憶力不會這麼低端,何況是中間的衣服記錯了就算了,一左一右一黑一白他應該沒有記錯。
拿了件衣服出來他才突然想起,他是去洗澡的,幹什麼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拿了出來?鬱結的關上櫃門,打開另一個拿出浴袍,他英俊的臉陰沉得可以滴出水。
所有人都以為他得臆想症瘋了,但他一直覺得沒什麼,因為除了可以看見慕慕,他壓根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如果真的記憶混亂大腦機能下降,媽的,他老子一定會把他真的送進瘋人院!
洗了個戰鬥澡出來,他連水都沒怎麼擦乾淨就往床上一躺,也不管頭髮沒有擦,身上還有水珠。
今晚做夢,她還會出現嗎?
都到了這個地步,她都不肯出現嗎?那昨天,算什麼呢?
************額,話說乃們可以吧這幾天當做是貓捉老鼠的情趣嘛,我木有虐啊,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