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皺起眉,神色複雜的看著他,「你都知道了。」
「嗯,」他仍舊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又重複了一遍他來這裡的目的,「我不相信裡面的人是她。」
墨白閉了閉眼,「我已經派人驗過dna了,西澤爾,夠了,給慕慕一片清淨吧。」
沒有驗過,她又怎麼會輕易的下判斷說那是慕慕。
西澤爾波瀾不驚,「那是你們驗的,我不相信你們。」
「我知道你怨恨我們沒有把慕慕的事情告訴你,」墨白睜開眼睛,看他一眼,「但是西澤爾,慕慕不肯讓你知道,我們怎麼能告訴你?我知道你現在不能接受,但事實就是事實,你只能接受。」
越是殘忍的事實,就越是要接受,現在不肯接受,說不定一輩子都不肯承認。
墨白很清楚這一點。
「好,」西澤爾淡淡的道,「等我驗完了,我就接受了。」
墨白擰眉,她這兩天已經心力交瘁到了極致,所有的事情全都壓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的難過不會比任何人少,她也很累。
頭部隱隱作痛,「西澤爾,雖然慕慕在英國長大,但她爹地媽咪都是中國人,你該知道在中國講究入土為安,死後動屍體是不禮貌不尊重的。」
「我是她丈夫,我有權這麼做。」他看都沒有看墨白一眼,淡然的陳述一個事實。
他的手從身上拿出手機,從容不迫的撥號,低沉的嗓音已經沙啞得不像是他的聲音,「嗯,給我派人過來。」
「西澤爾!」墨白拔高了聲音,她知道這個男人此時很痛苦,所以她的脾氣也一直都壓著,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亂來。
西澤爾完全無視於她的怒意,依舊淡然的道,「墨白,嚴格說起來,你只能算是她的表姐,而我是她的丈夫,論親疏遠近,我比你有資格決定要怎麼做。」
黑手黨的人出現得很快,五六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一分鐘不到就出現在靈堂。
羅馬又葉門的人,倫敦自然也有黑手黨的人,何況現在還是特殊時期,現在死的人,是黑手黨的女主人。
「所以,如果等我驗出來裡面的人真的是她,我也會帶她回羅馬,她已經嫁給我,那就是我的人,那裡才是她的家。」
墨白望著這個看上去無比平靜男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西澤爾側過頭,低聲對身後站著的幾個手下道,「兩個人把這裡清場。」
「這裡是葉門,」墨白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她深吸了一口氣,「西澤爾,你考慮一下你為人父母的感受沒有?我再說一次,我已經驗過了,如果那不是慕慕,我會叫人辦葬禮嗎?」
西澤爾勾著唇,淡漠的笑,「你們有誰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們覺得我不該知道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覺得我該對她負責我就該娶她,現在你們覺得我該相信裡面的人是她我就該乖乖的為她下葬?」
「墨白,她的命如果需要用我的命來換,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他想起了什麼,瞇著眼睛又笑道,「哦,我忘記了,你們覺得她愛我不會允許她這麼做,那我告訴你,就算她不准我拿自己的命換她的,你們也不該讓我像個傻子一樣一無所知!」
墨白髮覺,她現在甚至都沒有力氣去想,這一切是誰告訴他的。
西澤爾靜靜的看著那張照片,上面印著他最愛的女人的熟悉而陌生的笑臉,「說白了,除非她現在重新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你們怎麼想,我無所謂。」
就這說話的短短的時間,黑手黨的人已經將靈堂裡的其他人都趕走了,除了葉門的幾個人,還有溫落,恰好蘇顏不在這裡。
「教父,」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上前恭敬的稟告,「已經按您的吩咐,客人都清場了。」
溫落這時也走了過來,她看了一眼西澤爾寡淡冷漠的神情,有些不安的問道,「墨白姐,發生什麼事了?」
西澤爾幽冷的眸光看了眼那張深色的棺材,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有人跟他說過,當時她那棟大廈爆炸,並且炸彈的用量控制得剛剛好,不多不少,將那棟樓炸成了廢墟,但是也沒有危及暗鬥哪怕最近的其他的樓。
「動手。」冷冽的兩個字,像是從喉間發出。
墨白的眉目頓時冷了下來,她掃了一眼西澤爾身後就要上前的幾個男人,冷冷的道,「你們誰敢動手試試!信不信哪只手敢動我就廢了哪只手?」
她又看了西澤爾一眼,「我再提醒你一次,這裡是葉門,還輪不到你的人在這裡為所欲為。」
「好,」西澤爾完全沒有跟她針鋒相對的意思,只淡淡的道,「我不在這裡動手,我帶她回羅馬。」
說完之後,微微的側過頭,「不動手,你們是都想滾蛋是嗎?」
「是。」這一聲,他手下的人再不敢耽誤,墨白的恐嚇他們會怕,但是西澤爾的命令更加不能違抗。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黑道跟軍界都是一樣的,所謂軍令如山。
墨白的臉色徹底的冷了下來,她是不想在這種地方鬧事,但是西澤爾此時顯然是……
抿唇,手下的動作正要起,卻聽一聲冷然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你們想幹什麼?」
夏堇穿一身黑色的衣服出現在門口,一雙眼睛在他們的身上冷冷的掃了過去,「你們想要鬧,都給我滾出去鬧!」
夏堇筆直的走了過來,直到走到墨白跟西澤爾的面前才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那幾個正準備動手的男人,揚起一抹嘲諷的冷笑,「西澤爾,你這是想幹什麼?」
西澤爾抬頭,在夏堇面前他多了幾分禮貌,少了一點桀驁,但語氣仍舊是很平靜,「媽,我要帶慕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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