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愈發的凶狠,「難道你覺得,我根本就保護不了你,你是這個意思嗎?『
她看著他,當初沒說出來,一直沒說出來,是因為很多原因,至於後來,她也是一直都覺得,這件事情,她可以自己解決。
說是被逼的,也不過是互相設計,將計就計的鬥著。
跟東方祁訂婚,也就只是訂婚,從來沒有想過要結婚,她一直都覺得這些事情她都是可以解決的,還不需要人幫她。
至於他……也是她拒絕他的一個理由,她一直想讓他死心,可是又害怕他真的死心。
她很矛盾,一直都很矛盾,她自己知道。
「西澤爾,」神慕閉上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緩緩道,「我想,我們真的不合適。」
她的聲音很安靜,還有一層不易覺察的壓抑。
「所以,你放過我吧。」她這樣說著,滿身都是疲倦之極的無力。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覺得自己受到了重創。
她抬著臉,看到他瞬間變得陰冷的臉。
她扯開唇,笑了笑,「西澤爾,你喜歡我,所以滿心想要得到我,得到一個人,就是你愛的方式嗎?」
她的笑容很淡,甚至讓人有種虛無縹緲的錯覺。
他看著她,她的頭髮很長很黑,他一直都很喜歡,應該說,她全身所有的地方,他都很喜歡。
她的語氣很淡,但是他卻莫名的聽出指責的意味,像是不小心流露出來的,他看著,心忽然就疼得厲害。
他沉著聲音,「我喜歡你,所有想要得到你,這是再正常不過的邏輯,」他看著她的眼睛,態度有絲軟化,聲音低低的,「我哪裡做得不好,你可以跟我說,我都可以改。」
這麼低聲下氣的黑手黨教父,他這輩子恐怕也就只會對著她了,他在他爹地面前都是一副無比冷硬的樣子。
她的心裡都是酸澀的柔軟跟疼痛。
「慕慕,」他的手捧著她的臉,目光變得淡淡的,像是將所有的情緒都收了起來,「我從來沒有試圖去瞭解過,雖然總覺得好像你不是我瞭解的那個人。」
她的心徒然一驚,面上卻還是笑了出來,「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根本就不是你以為的那樣,不是你眼裡纖塵不染的葉門二小姐,你還是會喜歡我嗎?如果我像墨白一樣,手染鮮血,殺人不眨眼,你還會喜歡我嗎?」
「說起來,身為宮深拓的女兒,這原本就應該是我要走的路。」
他看著她笑臉,她在笑,但是笑容裡沒什麼溫度,「宮神慕,你繞了這麼多,到底想說什麼?」
他沒有正面回答她,說起來,這個問題,她似乎不止問過一次。
答案不言而喻。
他在猶豫,或者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可能性。
他像是終於喪失了耐心,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她,「從我打算從紐約用那麼下賤的方式把你帶回來後,就沒有想過這輩子會放手,東方家的事情,你不肯告訴我,我也會查出來。」
她的睫毛動了動,查出來,是不是要把她的事情也都查出來?
她剛開口想說什麼,就聽到他的話,「安沫給我。」
「為什麼?」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安沫耿耿於懷,也許真的是因為……嫉妒。
西澤爾淡淡的笑了,眼睛裡有抹尖銳的譏誚,「你上次趕她走,我以為是因為你在意她的存在,慕慕,我不喜歡你在我面前耍這麼小心機,你在利用我對你的感情。」
他俯身抱著她,下巴蹭著她的臉蛋,「我會替你解決東方家的事情,我也不會……喜歡你之外的其他任何人,所以,你別跟我鬧脾氣。」
她留著安沫,無非是因為東方家。
神慕看著他的臉,最終還是妥協下來,「好,我讓月卓把她給黑手黨。」
西澤爾聽著她的話,滿意的笑了,卻微微的覺得這句話有哪裡不對……她是葉門二小姐,所以不應該是說,讓沐琉璃把人給他嗎?
這個年頭也就只是一閃而過,他沒有再多想。
「你上次暈倒在我的辦公室,是不是因為東方家?」一說到這個,西澤爾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她的目光遲疑,卻還是點點頭,「嗯,」
他已經讓蘇顏給她的身體做了全面的檢查,應該很快就可以出來結果,。
該死地,那次她暈倒他就該想到事情沒這麼簡單。
「你跟東方祁訂婚也是因為他們在逼你,你根本就不喜歡他?」他用的問句,但卻是完全陳述的語氣。
似乎只要她否認,他會立刻甩出一張臭臉。
神慕輕輕的點頭……雖然,也不完全是這樣的。
西澤爾頓時一臉的風雨欲來的表情,朝著她吼道,「宮神慕,這麼蠢的事情你是怎麼做出來的?你就算不找我,那你還有宮子翊,還有你爹地,你居然就為了這樣的狗屁理由要隨便把自己嫁掉?」
她這樣的選擇,毫無疑問是一個巴掌深深的甩到了他的臉上,身為男人,她半點沒想到向他求助,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我……拍死。」她垂著眸,淡淡的道,「對不起,我怕他們真的殺了我。」
她這算是……又在說謊嗎?
西澤爾擰眉,立刻摟著她,最該死的就是他,這麼長的時間,就因為她是葉門二小姐,所以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居然會有人敢對她下手。
他咬牙切齒,「葉門的人都是吃草的嗎?宮子翊那個廢物,居然一點多沒有發現,」說完這句話,他身上的氣勢消減了一大半,自嘲一般的道,「我也是廢物,對不起。」
她的睫毛顫了顫,她哥哥不知道,他不知道,那都是因為……她一手攔了下來。
否則,怎麼可能真的沒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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