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難看,他滿臉溫雅寵溺。
演戲麼?神慕心裡冷笑,手裡的動作絲毫沒有減弱,想來,萬千寵愛的華安二小姐,也該有任性的權利吧?
那就演到底。
再度用力一甩,東方祁沒有料到她會在這樣的場合下鬧得這麼大,所以一時間防備不急,沒有握得住她的手,結果神慕因為用力過大,手抽出來的時候,直直的往後面摔去。
高跟鞋,晚禮服,這樣摔下去,難堪幾乎是不用說的。
神慕有一絲懊惱,她真的忘記控制力道了,閉眼,做好丟臉和摔痛的準備。
只是,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她直接撞到了一個人,然後摔進了他的懷裡,
腰被摟住,然後整個人都被擁入身後人的懷抱,「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麼多人看著你,」
是西澤爾,他正當著無數人的面肆無忌憚的抱著她,甚至以一種極其曖昧的方式在她的耳邊說話。
她很尷尬,也不敢大力的去推他,她多少瞭解西澤爾一點,這個男人骨子裡絕對是放蕩不羈的,她在這個時候惹他不高興了,他什麼不顧後果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西澤爾,你先放開我好不好?」他們這樣抱著,實在太惹人注目了。
東方祁的身份,西澤爾的身份,加上她自己的身份,哪一個不是高調到不行,這下他們三個糾葛到一起,馬上就會變成今晚的主話題。
「可以,跟我離開。」西澤爾簡單明瞭,摟著她的腰旁若無人就準備離開。
她沒有掙扎,她跟東方祁鬧,最多就是情侶吵架她耍脾氣,反正她跟東方祁的訂婚消息早就發了出去了。
如果再攙和一個人進來,事情就會變得很複雜,何況這人還是西澤爾。
東方祁又怎麼會准西澤爾這麼堂而皇之的帶著神慕離開,別說他現在對神慕有興趣,就算是好沒有,她也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這樣被人帶走了,他的臉往哪裡放。
一把扣住神慕的另一隻手,臉上揚起人畜無害的笑容,但是已經有了幾分隱隱的危險在裡面,「教父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放開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個字,他特意加重的語氣。
西澤爾嗤笑,手裡的力氣半點都沒有鬆開,反而握得更緊了,「你的未婚妻自己看不住,到了我手裡就不可能放開。」
不就是個未婚妻,別說沒有結婚,就算是真的結婚了,他不願意放手,也可以糾纏到死。
西澤爾氣勢乖張肆意,絲毫不把東方祁放在眼裡,墨綠的眸裡流淌的是冷酷逼仄的刺芒。
東方祁卻忽然轉變了視線,對著神慕莞爾一笑,語氣溫柔而無奈,又藏著無邊的寵溺跟愛護,「慕慕,你生氣可以打我罵我,但是不要為了氣我,當著我的面讓其他男人牽你好不好?你這樣,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俊美專注,深情款款,碎了在場少女少婦一地的心。
神慕站在原地,所有的感官裡都只有左手被握在掌心的自己的手,他每次都控制不住力道一般,要用很大的力氣。
東方祁的眼神緊緊的鎖著她,彷彿她只要一拒絕,他就會徒然黯然傷神下去。
明明知道是演技,但是他的演技,真的直逼奧斯卡。
神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準備開口。
「東方祁,」泛著冷笑的聲音在她的身旁響起,西澤爾另一隻手就覆在東方祁抓著她手腕的手上,生生的將她的手奪了過來,眼底是濃重的嘲笑的意味,「她不小心成了我的女人,自然是不想再做你的未婚妻,這樣的意思,東方公子聽不明白麼?」
神慕驀然睜大了眼睛,心臟狂跳起來,他在說什麼?他想幹什麼?
她意識到西澤爾想做什麼她無法控制的事情,她想要阻攔,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聲音壓低,不大不小的樣子,事實上這個舞池所有的注意力幾乎都落在他們身上了,所以西澤爾的話,所有人都可以聽到。
他說,「你知道她身上有一道月牙狀的傷疤,在哪裡嗎?」
神慕的臉色一下就變白了,她咬著唇,轉頭看向西澤爾,她沒有想到,他居然會不惜,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毀掉她的名譽。
西澤爾低頭就看到神慕蒼白甚至是不可置信的臉色,有隱約的脆弱流露出來,心也跟著被扯痛了。
他果然,不會那麼容易善擺干休。
東方祁的臉色也在一瞬間變了變,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只要沒有人說出來,那就始終都是隱晦而不被放在桌上的秘密。
可是如果那層紙一被捅破,整個味道都變了。
比如西澤爾跟神慕的關係。
東方祁抿唇,整張臉都繃緊了,眼底有幽暗的火焰一點點的燃燒,男人遇到這樣光明正大的挑釁不可能沒有反應,只是,東方祁冷冷的想,他這次是真的被挑釁了。
他看著仍舊被西澤爾抱在懷裡的女人,聲音冷而靜,讓人膽寒,「慕慕,到我身邊來,你知道,你必須過來。」
她的睫毛動了動,然後清晰的感覺到她腰上那隻手臂的力氣愈發的大了,他在警告她。
警告她什麼?
她無視了東方祁,那個男人這句話無非也是在警告她,她的命和秘密都被捏在他的手上,他就是這個意思。
她抬著臉蛋,看著西澤爾,輕輕的笑了出來,「為什麼?」
他輕而易舉的說這樣一句話,下一秒就可以讓她聲名狼藉,他會不知道嗎?
身體的哪個地方又開始痛了,她甚至找不到源泉。
「慕慕,」他摸著她的臉蛋,用只有他們可以聽到的聲說道,「我等你這麼多年,看著你長大,縱容你不肯接受我的感情卻揮霍我的寵愛,甚至,准你拿走我的資料背叛我。」
「都不是為了,把你嫁給其他的男人的。」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