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誇獎的詞語,顧小諾絲毫沒有聽出誇讚的意味,倒是字字句句都是徹骨的寒冷,一點一點透過她的毛孔侵入她的血管。
「我……」她看著面前有多英俊臉色就有多恐怖的男人,磕磕盼盼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她想不通,他不去追宮老大不去追蘇顏,他在這裡對付她做什麼,隨手把她扔給哪個手下就可以解決掉的事情啊。
她的雙手撐著沙發的扶手,「就算沒有我,你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沒有她,宮老大照樣會找過來,她不說話,宮老大也絕對不會讓蘇顏為了她留下來。
她在整件事情裡的作用微乎其微,幾乎沒什麼作用,她不明白,風曄這個時候一副要親自操刀對付她的樣子,是為什麼?
風曄冷笑,看著她稚嫩又純情無辜的模樣,目光如寒光,「我平常最討厭自以為是,想要裝好人的人了。」
就在顧小諾想不出用什麼話來反駁他的時候,她驚恐的發現,男人的手一下落到了她的胸前。
「十七歲,果然很嫩。」她比蘇顏嫩了太多了,青澀得咬一口都嫌酸。
這樣難堪的碰觸,顧小諾努力的往後面退,但是沒有辦法,後面已經沒有路了。
「不過。」風曄的手指落到她的衣服上,根本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就將她衣服上的扣子全都扯了下來,「在美國這種地方呆上一年,無權無勢,只能靠刷盤子生活的女人,想必,也乾淨不到哪裡去。」
顧小諾終於醒悟過來,面前的男人想對她做什麼了,但是扣子被扯開,鎖骨一下的美好風光就全都洩露了出來。
她的身段原本是極好的,想也不用想,當初顧老五選自己的女兒準備送上風絕的床,除了臉蛋,如果身段太差的話,那也拿不出手。
她的臉都白了,她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最恐怖的一次,自然就是當初為了母親,無可選擇的答應父親做他跟風絕交易的貨物,但是被蘇顏救了下來。
後來,這一年以來,她是一個異國女孩,還沒有成年,到處看人臉色行事,一張好看的臉蛋,一副玲瓏的身材,被人垂涎,那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她整個上半身就已經幾近赤果,她瑟瑟的縮成一團,試圖用手臂擋住自己的身體,但是那有什麼用。
「為什麼?」她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出來,「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對她,他不會缺女人,從他的眼神也可以看出來,他對她更加沒有興趣,「你不是喜歡蘇顏嗎?不要這麼對我……」
「為什麼?」下巴再一次被扣住,那麼大的力氣,她覺得自己稍微動一動,就會被捏碎骨頭,風曄瞇著眼睛,看著身下美好的風景,尤其是她瑟瑟發抖的樣子,他尤其覺得好看,「因為你不怕死。」
用她不怕的東西來懲罰她,那又有什麼意義呢?懲罰的意義,就是痛苦,後悔。
偏偏,她全都做好了準備。
客廳很空曠,晚上的溫度也不高,涼涼的空氣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一層一層戰慄的雞皮疙瘩。
她從來沒有,以這樣難堪的姿勢,出現在哪個男人的眼前,就算是那一次,風絕也幾乎是神志不清,而風曄卻是清醒的。
他用無比清醒而冷靜的眼神打量著她,她的表情,還有,她的身體。
她一直知道,這個世界上,尤其是紐約這樣現實的城市,強者和弱者的區別。
但是,這一刻,被這個男人困在身下,她無比清晰的感覺到,她現在就是徹徹底底的弱者,沒有辦法反抗,任人宰割。
她所有激烈的掙扎,在意識到這個時候,無力的停了下來。
她甚至閉上眼睛,笑了笑。
風曄也沒有想到,這女人上一秒還是要死要活的掙扎,一副為了維護貞操,不惜掙扎到死的模樣,這下,全安靜下來了。
她睜開眼睛,對上風曄幽暗的眸,額頭枕上沙發的扶手上,「不就是想上我嗎?那就快點,要奸就奸,要殺就殺。」
她不奉陪反抗了。
臉色蒼白,而絕望,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諷刺。
她在諷刺什麼?
「你笑什麼?」男人陰沉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原本掐著她的腰的手現在滑上她胸前的柔軟。
就算是視死如歸,那也不代表她對男人的侵犯沒有感覺,她看著風曄俊美的臉,還有瞳孔裡妖艷的光芒,。
「我在笑,」大概真的是被逼到走投無路,她反而什麼都不怕了,顧小諾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子,主動就攀上了他的脖子,「到底是像我這種,只要一點點的,愛也好,關心也好,甚至是累了一天可以吃頓美味的飯菜就可以滿足,但是還是一無所有的人比較可憐,還是像你這種,明明什麼都有,但是就是,什麼都不能滿足,還非要去從別人的手裡去爭奪才能得到一點點快感的人,比較可憐?」
然後她看著風曄的眸色變得更加的黑暗冰冷,甚至是一股撲面而來的肅殺散在她的身上。
脖子在下一秒就被人死死的掐住,風曄的臉色扭曲到猙獰的地步,他的腿壓在她的身上,呼吸的來源被徹底的掐斷,「你說什麼?你敢說我可憐?」
顧小諾其實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瀕臨死亡的感覺時時刻刻的壓迫著她,但是她還是呵呵的笑了出來,「如果不是的話,那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當然是被戳中傷口,所以還會激動了吧?
她還真是無辜加憋屈,掙扎了大半輩子,居然落個這樣的下場,意識迷糊的時候,她朦朦朧朧的想,如果有下輩子,她真的不想再做人了。
好累,好辛苦,好無趣啊。
就在她以為她要赴黃泉的時候,咽喉的壓制卻突然全都消失了,打量的空氣突如其來的湧入她的肺部,她趴在沙發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改變主意了嗎?不準備殺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