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很快給換了一條晚禮服,因為風絕只給了他半個小時。
蘇顏做了一個深呼吸,再次從試衣間裡走了出來。
香檳色的抹胸晚禮服,裙擺拖至腳踝,原本盤好的頭髮也被放下,就這直接披散了下來,脖子上的項鏈沒有被換掉,考慮到她腿的問題,高跟鞋換成了一雙跟相對較矮的米色水晶鞋。
跟原來的造型想比,這個樣子明顯沒有那麼驚艷,蘇顏卻鬆了一口氣,她對自己的姿色很有自知之明,那種上流社會的晚會美女一抓一大把,就跟菜市場的白菜一樣多,她最多被稱為一句小美女,離大美人還是有段距離的,她並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惜她忽視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身邊的男人。
因此當她挽著風絕的手臂一腳踏進晚會大廳的時候,晚會上至少百分之九十的目光都頓時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對於風絕第一次帶出來的女人,關注度明顯高於風絕本人。
無數雙八卦的眼睛在隨著她的腳步移動,蘇顏抓著風絕手臂的手不自覺的加大力氣,臉上維持著端莊禮貌的笑容。
然而她內心有無數草泥馬在咆哮,丫丫的這混蛋到底有多受人矚目,她人生頭一次承受如此之多且如此複雜的目光的攻陷,好奇、羨慕、嫉妒、不屑……
她頓時有種想要隱形的**。
她的生活很低調很低調,七歲的時候她親眼目睹父母在炮火中過世,她曾一度陷入自閉,後來因為子翊和神慕還有修斯的陪伴和鼓勵,終於慢慢的走了出來,十一歲的時候發生意外,她的腿再也沒有辦法像正常人一樣走路。
她原本是本世紀最傑出的芭蕾舞家南雪落的大弟子,從三歲就開始跟著她學芭蕾,當時誰都以為,她的人生將會站在舞台上享受鮮花和掌聲而度過。
可是她瘸了。
恰好在那個時候,子翊和修斯同時被送進培訓島接受葉門的培訓,而神慕則去了意大利。
子翊的父母考慮到她的成長,選擇了將她送到了中國蘇州,她外婆的家,她媽媽年輕的時候因為愛上爸爸,被外婆趕出了家門。
外公外婆家家教嚴格,兄弟姐妹一大幫,不知道是因為她的性子不招人喜歡還是怎麼,大家多跟她不怎麼親近。
後來從高中開始她就回到德國唸書,她在學校都是極其低調的,雖然成績很好,可能因為性子安靜,又是東方面孔,朋友很少。
她一度很鬱悶,明明她覺得自己脾氣溫和,很好相處。
「絕爺,」一個穿著正式燕尾服的西方男子笑容滿面的走了過來,伸出手做出握手的姿勢,「能請到你真是榮幸,歡迎歡迎。」
風絕整個人都是冷冷淡淡的,唇角噙著一抹笑,「北爵先生客氣了,我們還有不小的合作,這面子自然是要給的。」
「呵呵,」北爵歡笑了出來,隨即目光落到他身邊的蘇顏身上,「不介紹一下這位小姐嗎?」
風絕低頭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攬過她的腰肢,「這是溫落,落落,這是北爵先生,北美目前最有名的企業家。」
北爵歡?就是她的金融選修老師跟他們說的社會毒瘤北爵家族的北爵歡?據說北爵家暗地操作股市運作,跟黑道有不小的關係,前幾年不斷有各種醜聞傳出。
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您好,」蘇顏露出一個很標準的交際笑容,然後很自覺的扮演著花瓶的角色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