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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初次的相逢 文 / 甄詡

    林紫紋坐在真皮椅子上。這座椅子是可以轉動的。

    在她面前的辦公桌上,一台電腦正在關機。而在她最順手的地方。就是幾份文件,那是就是剛打印好,由別的部門送上來的。無非是一些公司季度總結,和企業戰略擬訂書這麼一類。她正在將這些歸檔。以備日後咨詢。她動作迅而熟練。這是因為她已不再是新手,事實上她是在這家長青集團是經過一年多的奮鬥。

    並且在進入這家集團公司前,她還是個大學生時,她就是在一些企業的辦公室中做了不少雜事工了。積累下了不少的經驗。於是她才能這麼快就是畢業後。從一個小職員坐上了經理助理這個位子。

    不過這個經理助理並不是如字面那麼簡單。因為林紫紋這個部門的經理是個公司董事會的親人。因此那個只比林紫紋小一歲的女經理只是個掛職而已。並且這個掌管人力資源部門的經理助理又是只有林紫紋她這麼一個人。所以說林紫紋才是這個部門的實際掌櫃舵人。

    並且由於那個女經理和林紫紋之間的良好交情,使她行事具有相當大的自由,許多有份量的事務她也是具有了拍板權。對於這一點。林紫紋深有體會。她看到其它部們的同級職員們因為上司制掣肘而左右為難。則慶幸自已有了一個多麼好的上司。

    不過高職位還有廣泛的權力。就是意味著事務的繁忙,並且還有的就是空閒時間的缺乏。有時候林紫紋也真是羨慕自已的上司長孫明珠。她是什麼也不多幹,一旦有需要裁決的事務送來後。她就是一揮手,說道:「這事送給林紫紋吧!!她才是負責人!!」。然後她就是笑嘻嘻地繼續去打檯球,或者開車去颶風了。

    於是林紫紋便是忙得分不開身來。有時也真是恨不得自已是個孫悟空能千變萬化。演出無數個真身來。有時候也是忍不住私下裡歎口氣:「為什麼,我要把這個部門雞碎狗碎的事情也是管起來呢!!」。只是抱怨歸抱怨。她也是私下裡說說而已。事實上她只會工作更努力。

    因為她覺得自已似乎天生就是個工作狂。喜歡將自已埋在那些卷宗和文件中。並且根據它們進得智力的活動。隨後採取一個個方針或對策,當每解決一個問題。或是過了一個瓶頸後。她就是鬆了口氣,疲倦中也是有一種自內心的,無可替代的喜悅來。在午夜無人之際,自已坐在家中那寬大的客廳中。一個人穿著睡衣。手拿著電視機遙控器。挑一些輕鬆的綜藝台來看。放低電視機的聲音。順手喝幾口溫茶,也是覺得愉悅無比。這一天也是充實得很了。

    並且林紫紋這麼努力還是有一個原因的,就是公司的董事長很是欣賞這個她。並且在一次會見中,向她透露了這麼一個消息。公司正計劃進行管理層的新舊人換代。將會有一批新的職位空出來。質檢部門那個經理梁老先生快是到退休年紀6o歲了。董事長打算啟用她來接過那一部門。這當然是令林紫紋興奮不得了。

    在一個人手下當差(縱使這是相當的自由)自然不如在一個部門做個一席之長了。林紫紋對自已的前影景充滿信心。自已工作就是分外帶勁了。比如今天吧。她就是處理堆起來如同有兩個人頭高的事務文件,當然這些是今天送來的不多。大部份都是以往的。那些該歸檔,那些該送去碎紙機。那些要重視的,那些則是不緊要。那麼是可有可無。她心中都是有一本譜的。

    忙了一整天,也是覺得累從骨頭中爬了出來。林紫紋將那桌面上最後兩份文件堅起來。敲敲桌面,使它們頁下端對齊。然後將它們塞入抽屜中。這兩份是要留到明天,要讓長孫明珠看過後簽名的。將抽屜關上。將那小巧的鑰匙。放入認兜中。

    林紫紋此時才有空閒了,她坐在這綿松的椅子上。端起那桌子上。在中午就是沏好了,但是也沒來得喝上幾口的。現在茶味全是泡出來了,有點苦了。不過也是苦得好,苦中能慢慢地品出點甘甜來。

    她將椅子轉了個小角度的方位。於是她就是看到了那窗外的的夕陽麗景。

    一切都是顯得很安靜,在采光性很好的辦公室中,連空調的低聲也是細微得很。夕陽把窗邊的紗簾子也是染上一層淡金色彩。林紫紋小口小口地啜著茶,看著外面的街景。心中卻是在想明天的工作。

    明天的事務行程也是沒有什麼,只不過是批批文件。然後就是向下面部門布通知。淮備年底這西安市中一輪人才招聘工作。還有就是在晚上,將會有一個友好合作公司舉行酒會。自已是需要出席的。就是這些了。

    她再思索了一會,覺得沒有忽漏之處。然後才是微微點頭。那就是行了。這樣她才是能將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窗外去。

    現在雖是快入冬了。不過西安市還是綠樹盈然。那些街樹上仍然是只點綴般有幾分色彩斑斕的葉子。在街道兩邊。還是眾生匆匆。在城中這些近年翻新擴建了的大道中間,各種車輛有條不紊,而在街兩邊。還是高樓華廈。各種風格的大廈及建築都在夕陽安靜矗立。一面面窗子或鏡牆在黃色光芒下閃亮。在遠處的城牆就是如緞子一樣在光。

    林紫紋端詳著這一切,什麼也是不想,什麼也是不做,只是慢慢地一次次將杯子送至唇邊。小口小口地啜著茶。茶杯不大。十幾口後它就是空了。林紫紋淡淡一笑。將杯子放了下來。她沒有再續茶了。剛才一杯茶,已是使她感覺好極了。在今天已是流失將盡的精力又回到了身上。

    她精神振奮,將椅子拔正後。摘下眼鏡。裝入盒子中。然後站起身來。將眼鏡盒子放入掛在身邊一個排鉤的手提袋子中,這麼多年來。她還是不習慣用那種女式坤包。還是一個手提袋子。就如同她當年的大學生活那樣,不同的是那個時候是個紙袋子,現在的則是個真皮袋子。

    迅地將辦公桌面再整理一次後。看到所有的事物都是整齊序地各安原位。她心情分外輕鬆。在完成每日習以為常的臨走前拖地工作時。還是興致勃勃地哼起曲子來。那是水木年華一歌。

    在走廊外面經過的幾個女職員在經過這間辦公室附近時都是放輕了腳步。直到走遠後。才是相視嘻嘻哈哈笑了起來。林姐今天心情很好啊!!這樣連帶她們的心情也覺得不錯了!!林紫紋在職員中的地位可是相當受尊敬的。

    將地拖過一次後。林紫紋拍拍手。到洗手間中洗洗手後。又是對鏡子整了個儀表。然後才是提著袋子關門走人。離開辦公室。在這明高的走廊中,不時有本公司的職員走過。他們都是在下班。正在向外趕。見到林紫紋,不少認識的人都是向她打招呼。有些人是招手,有些則是出聲來。聲音在這寬敞的走道中迴響。

    「林姐,走啦!!」

    「林姐,工作完了!!」

    「林姐,辛苦了!!」

    ,其實叫的人未必比林紫紋年紀都小,不過林姐這一稱呼至少是在這人力資源部的職員中達成了共識。最後一句是那麼些較機巧的人叫的。通常是些女生。往往林紫紋是含笑向她們招招手。

    「是啊,走啦,回去走好啊!!」林紫紋就是這麼回答的。然後她就是在跟一批笑嘻嘻的女職員們坐電梯下到底層。這長青大廈出口處分開。她們是去打交通工具回家。林紫紋則是去開自已的那輛小車子。她一向把它停在地下停地場的。每月都是交上泊車費。

    林紫紋的小車是那種相當便宜的國產貨。本來她不想買車子的,不過一想到自已因事務需要。也是的確要一種代步工具了。雖說上司長孫明珠也是有車子,並且也是不介意她使用。還這畢究不是自已的。不好意思。再說這車子也不是自已買不起。9萬塊。一半貸款,一半已出,倒也是沒問題。

    這車子整體是淺黃色,林紫紋就是喜歡這種淡淡的色調。並且裡面陳設也是相當的女性化。坐上去十分舒服。林紫紋在開上幾回後,就是愛上這種車子了。雖說不大,也不是那種豪華型的轎車。不過這又是有什麼關係呢。

    雖說小,但是也可以坐下去四個人。足夠自已和兩個女兒入座了。再說她生性就是不崇奢侈的。有這麼一輛代步車子。她就是很滿足了。將車子停在滿眼放去,都是寶馬,奔馳,奧迪的地下停車場中。她也是不覺有何自卑。自卑本是心生的,只要自已沒有不如人的想法。那種消極的念頭就是打擾不了人的。

    她走進停車場中,裡面大部份的車子都是開走了。一個人也沒見到。在柔和明亮的燈光下。自已那輛寶貝車子正安安靜靜地如同一隻小龜伏在b區的一座承柱的泊位上。那淺黃的漆色顯得分外的悅目。林紫紋打開車門。將手提袋子扔在駕駛座。然後就是入座。繫上安全帶。關上車門,動引擎。然後「小龜」———這是林小美起的外號———舒舒展展地開出了地下停車場。

    小龜順著一條專用出場道駛上街道。很快就是融合在大街中心那車水馬龍之中。夕陽照得窗子處處一片黃艷。林紫紋駕輕就熟開著車子。那街道兩邊的行人,大廈,綠樹。市,商店。浮光掠影地從窗子上流過去。而在她的最近周圍都是那一輛輛小型車子。絲絲響著,吐著淡藍的煙氣。林紫紋忽然覺得車群就是一個大魚群。西安城中其實是就一個沉在海底百千年了的廢墟。現在車水馬龍就是魚隊在四處游動。

    想到這個有點不論不類的比喻,她就是有點好笑。

    就在她的車子開過新新路時。突然她的手機響了。傳來了梅花三弄這段洞蕭奏鳴曲子。林紫紋淡淡一笑。右手仍是按在方向盤上。左手則是從手提袋子中取出那個小巧的銀色手機。湊到耳邊。

    按通後。果然是兩個女兒打開的。「嗯,爸爸,你到那裡了!!我們在等你哪!!」。這是她第二個女兒林小靜的聲音。挺清脆的,就是帶了些俏皮。平日總愛嘻嘻哈哈的。

    「我到新新路了!!」。林紫紋答道。她一邊看著前面那路邊的指示牌子。在它附近。一幢高樓正在施工興建。「對,就是天華物業那裡!!」。

    「這麼說,爸爸你離我們沒有多遠了啦!!」。那邊傳來另一個聲音。那是她的大女兒林小美。現在她們兩個都是在交大門口吧。她們兩個是去年才考上的。先前,林紫紋許諾如果她們如果都考上了,就是讓買一輛車子每週接她們回家。結果好險。林小美沒有懸念。而林小靜則是只高出錄取線5分。差點就是跌了下來。幸好還是化險為夷。因為有幾個錄取生身體出了情況。被逼離學,結果林小靜填補了空缺。

    「就是啊,還有十多分鐘吧!!」。林紫紋笑吟吟的道:「你們不是等不及了吧!!」。

    「是啊,爸爸,快來吧!!」,還是林小靜的口氣,她們兩個人跟老爸說話。總是一個說幾句,另一個也是接著說幾句的。

    「現在是五點多了。太陽又烈。我們頭都是昏了。現在全是躲在旁邊的店子裡面了!!」。林小靜在手機那頭哀歎道:「爸爸,你還來接我走啊!!」。

    「好啊,好啊,馬上到的!!」。林紫紋輕笑說。女兒們說的情況當然不是事實那麼嚴重。她們總愛撒些嬌的。林紫紋也是覺得很有意思。也不會和女兒較真。

    「爸爸,今天晚上,我們到清鮮酒家去好不好啊!!那裡的海鮮上次你帶我們去吃了,感覺好極了,那墨魚做得太好了,我還想吃哪!!」。林小靜在那頭親親熱熱的說。

    「嗯!」。林紫紋本想今次為女兒下廚做幾樣拿手小菜的呢。想不到小靜卻是想去吃海鮮。「那麼小美的意見呢!!」。在林家,除了一些特別事情外,大部份事情全是三人票決定。相當的民主。

    「嗯,爸爸,我的想法和小靜一樣。!!」。小美在那頭說。

    「聽到了沒有,林紫紋先生!!」,小靜在那頭得意笑說。

    「好,好,就是清鮮酒家好了,你們等等,我十分鐘後到!!」林紫紋笑說。

    「好啊,爸爸,快點啊!!」。林小靜還是催說。

    「明白啦!!」。林紫紋含笑說。然後她就是關上了手機。好啊,女兒們一周學習也是辛苦了。也是該慰勞慰勞她們了。林紫紋心中甜甜想著。她專心開著車子,打算快點到達分開了一周了的女兒身邊去。

    在開到越秀路時,那是一個十字路口。現在是縱街通行。林紫紋的車子遲了一步。就在她剛要穿過時,交通燈就是亮了。於是她只好停下來。耐心等著倒計數結束。看那橫街的車流從眼前開過去。

    終於六十秒倒數結束後。看看十字街口處左右車輛已是停下。林紫紋就是動車子。開過街道去。不過她才是駛出兩步遠。便是旁邊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急急駛了過來。想來它趕得快,沒有注意交通燈已是變色了。它就是這麼直直開了過來。林紫紋現它已是太遲了。想加衝過去也是來不及。

    對方也是現了自已的失誤,也想強行剎車,不過還是來不及了。那黑色轎車便是砰的一聲,狠狠撞上了林紫紋的車子左側。林紫紋只覺得整個車子都是一抖。然後全身一震,手也是從方向盤上滑了下去。身子也是要向右方倒去。幸好,她反應得快。伸手撐住了座位。本身又是繫上安全帶。這才避免了碰個頭破血流的命運。

    她心中閃過了一絲慍怒。那個車主是怎麼的,行車居然如此貿然。這時由於兩車相碰。後面的車隊也是停了下來。林紫紋聽到了一片的按喇叭聲。臉上一熱。她解下安全帶。推開右邊的車門,走下車去。淮備和那個行車失神的車主好好說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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