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紋在星期六的中午才能鬆懈下來。()在那個時候她才能細細回想在過去半天內發生過的事情。
就在當天下午她跑完接力賽後。結果令她有些遺憾,她差了零點一秒,那個女生比她先這一點時間衝過了紅線。因此她也只能在一邊看著另外五個女生登上領獎台了。只是她遺憾之外又是感到高興。因為那四個同隊的女生不再與她疏遠。都是很親近地走近來與她打招呼了。並且在五人換上便服走出體育場後。她就是被一大批大學生圍住了。那份歡迎光景。倒像是她們這一隊獲得了冠軍。而不是在場下正在登台的那一隊女生。
「原來你是跑得這麼快。那好極了。明年下個學期本校要舉行16屆陝西省大學生運動會。就由你出場做個長跑選手好了!!」。楚笑顏當時就是這麼說。引起了一大批男女大學生的歡笑聲。
林紫紋連忙謙虛了幾句。結果反而引起了更多的讚揚。一陣陣好話與獎賞快要將林紫紋淹沒了。對啊。漂亮的女生多的是。不過又漂亮又謙遜並且識得大體的女生在大學生中能有幾個在。林紫紋想不受歡迎也不行。她的表現壓倒了有關她的閒語碎語!!
不久人散去大半後。林紫紋方想和張怡心她們離開體育場。直接回城時。她發現了站在體育場左邊樹林蔭道中端容正色的柳仲文。兩個女生都是驚喜交加。
「伯伯。你也在!!」。兩個女生迎了上去。站在柳仲文身後的石清含笑向兩個女生輕點頭。
「對啊。」。柳仲文欣喜地看著林紫紋,心中十分的憐惜。「紫紋。累了沒有。你在跑道上何必這麼拚命呢??」。
「呃。伯伯。這倒是不妨事。我平日跑慣了。」。林紫紋笑說。「現在休息了一會。身體也好許多了!!」。
「那就好!!」。柳仲文笑道。「怡心。你是要帶紫紋回去吧。何必這麼匆匆就走呢。要知我可是要借紫紋一用呢??」。
張怡心笑笑不語。林紫紋則是客氣地道:「伯伯有什麼事要紫紋效勞的。紫紋一定不推辭!!」。
「那說定了。伯伯想在心願這裡明天開個講座。就是要紫紋你做個助手。在這學校多呆一個晚上。行不行??」。柳仲文微笑說。
「啊。??」。雖說不太明白柳仲文意思。不過林紫紋還是很快答應了。而站在柳仲文身後的石清則一愣。按照習慣。柳仲文作為她的導師。她平日也理所當然成為柳仲文的講座助手。不過她也不是不通通竅的人。看了看林紫紋。又看看柳仲文那面對這個年輕女性流露出來的憐愛與欣賞。再聯繫到一些事。馬上心中通明。恍然大悟。於是馬上伸出手去。笑著抓緊了林紫紋的手。
「太好了。太好了。我有時也是做事不謹。林小姐肯定能做得比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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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麼定了。一行人就是站在體育場旁邊的樹蔭小道中。只是等了數分鐘。林紫紋就是大吃一驚。因為馬上有人匆匆趕來迎接柳仲文一行人。來的那些人居然全是校方大老。院長。副院長。院黨委書記。團支書,各系的領導教授居然是全軍而動。空巢而出。一大批人浩浩蕩蕩在那個小宋帶領下。
在距離還有好幾步時。那些平日位高勢尊的大老們都是看清後。就是小步跑了過來。人人滿面帶笑,合也合不上口了。當先一步就是心寬體胖的周院長。他一跑過來。就是緊緊握住柳仲文的手。白臉上滿是桃花開了。
「柳老。柳老。哎喲喲。沒想到是你老人家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哪。你老人家的到來可是我們這個小小學院的無上榮幸哪!!真是的。真是的。為什麼不通知我們呢。怠慢怠慢。柳老恕罪哪恕罪哪!!!」。
另外的李書記也是滿面堆笑。恭恭敬敬地將柳仲文扶住。高聲笑道:「柳老光臨鄙院,鄙院上下可是不勝榮光。這真是我院有史以來最無上的盛事了!!」。他這麼一說。其它的教授導師系主任都是哈哈笑了起來。
「讓柳老留在這裡。只怕貴體受恙了。柳老。快向裡面請。裡面請……」。於是乎。柳仲文也是順應眾人盛意。在一大批院方大老簇著走了。林紫紋和張怡心和石清一起跟在後面。
帶著些納悶地。林紫紋細聲地問一邊的張怡心:「怡心。柳伯伯到底是那一類人物啊?」。
「呃。這個嘛。?」。張怡心也是半解不明。「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在美國時。我聽說過他獲得過諾貝爾物理獎提名……」。
什麼。諾貝爾物理獎提名……雖然林紫紋對世間許多大事不知。不過諾貝爾獎她總不是沒有聽過。;這麼如雷貫耳的大獎……
「其實不止。」。在一邊的石清含笑細聲為兩人解釋說。「導師其實得到兩邊諾貝爾獎提名。一次是九六年。一次是今年。還是昂格薩獎二年獲得者。並且獲得伽利略獎章。同時去年還得到紐約科學院獎,是被公認為世界上最好的三個聲物理學大師之一,我在去年成為導師的的研究生。這也是我的極大榮幸!!」。
這下兩個女生全是明白了。為何全院大老出動這件事。兩人也是有點發呆了。張怡心對於柳仲文知多些,也是不清楚原來水是如些深。而林紫紋差點被嚇倒了。柳仲文,這個看起來普通平常。也就是比尋常老人活力更充足些,沒想到他的來頭是這麼大……
而在身後。那體育場的廣播已是欣喜地吼了起來:「各位同學。現在插播一個極大好消息。世界知名科學家,著名的聲物理學大師,兩次諾貝爾獎提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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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當天晚上。林紫紋也只得留在學院中了。張怡心也留了下來。反正有空的宿舍床位。可以讓她借宿一夜的。只是在晚上她們十一點多後才能入睡。
因為當天晚上。整個學院的大老都在喜氣洋洋過節般在校方招待室為柳仲文大師的光臨而接風。諸位大老也不是個個有資格出場的。所出場的也是全校前幾位的大老,還有幾個連夜趕上山來的市政府官員和交大等幾家重點大學的教授院長之類------這可是林紫紋第一次接近這麼多大人物。
當時她當然在場。張怡心也在。石清和宋文川兩個隨員更是恭敬在站在笑談風生的柳仲文身後。大家拉的全是一些閒話。無非是回國所見。以及柳老人家對西安的看法。看到柳仲文佩佩而談。所有的往日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們全是笑容滿面點頭應是。林紫紋則是想笑也笑不出來。
當時她和張怡心就是分坐在柳仲文身邊。很自然地引起了人們的注意。終於有個機靈的人問了句。兩位小姐是柳老親人吧。柳仲文哈哈一笑。指指張怡心。她是我的一個朋友的孫女。又指指林紫紋。她就是我的侄女。這下子立時有一大堆讚歎送了上來。將林張兩人誇了個天上一對。地上無雙。
其中心願學院的領導們馬上雙眼發光。林紫紋身上還是穿著心願的校服呢!!看到林紫紋馬上就是親切熱烈了許多!!
接風會持續到晚上十一點才收場。柳仲文固然有安排的地方入寢。對於這一尊大神。院方怎會怠慢。連林張兩人也是得福。在兩間已經迅速收拾好的房間中過了一夜。那裡的床褥可是新到似乎是剛買上來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林紫紋一起床。就是發現校園內全變了。到處掛上綵帶條幅。處處收拾得光淨照人。並且三步一個。五步一個。就是穿著整齊的西裝革靴的大學生。在那個已是連夜收拾好的階梯教室外面挺直著。上面掛上了充滿歡慶氣味的大型彩條:歡迎世界知名科學家,傑出的聲物理學泰斗,兩次諾貝爾物理學提名者……後面還有好長一串名號與獎名(這恐怕比石清知的還清楚!!)。
紅地毯一直鋪到柳仲文的居室前。而臨時作為停車場的教學校前廣場已是排滿了大大小小的車輛。有時還不得不是停在小湖畔的車道邊上。果然是大神一出,風雲變色啊。林紫紋和張怡心兩人相視無言,唯苦笑在一起。
在上午十時。萬眾等到望穿秋水的柳大師學術講演會開始了。在柳仲文居室到那個作為講演廳的階梯教室。在紅地毯兩邊。就站滿了來自西安市政府的不少官員(反正無論那些會。都會有出場的)和大批來自西安市各高等教育機構各科研機構的專家教授。和為數不少的聞風而動的學子。再加上心願院內的大批師生。
黑壓壓的排在紅地毯兩邊。看起來聲勢非常。而當柳仲文在林紫紋半攙扶下。一步步踏下紅地毯後。所有的人叢是整齊劃一地拍起掌來。立時山崩地塌。在這一瞬間。心願學院的領導們虛榮心與自豪感也是升到了最大。不是麼。何時心願學院有這麼熱鬧過。有這麼為人矚目過??
經過一場後。心願學院這家本來在西安也是名氣不算很高的學院至少全國也能出名了吧!!於是他們就是拍得最賣力。最起勁。笑得最快暢。柳老不選交大,不選科大,不選西北大。而是在本院進行他的學術報告會。本院提起來何等有面子啊!!特別是權副院長,他專門負責招生。現在他心中已是開始琢磨明年的招生廣告該如何寫了。
行。那就是本院成功舉辦著名科學大師,聲物理學泰斗,諾貝爾物理獎提名者……柳仲文教授學術講座空前成功吧。還有。對他看了一眼扶著柳仲文的那個女生。又是閃過了一個念頭。
柳教授侄女選擇了本校深造這也是一個好的題材啊。對。一定要借這件事狠狠將心願名頭打響!!
林紫紋自然不知權副院長心中花花念頭的。現在她扶著柳仲文踏在紅地毯上。(其實這只是一個尊敬的表示。柳仲文身體好得很。根本不用她扶的。)。面對來自這些人物的熱烈掌聲。忽然有了一種夢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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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教授的講座取得空前成功,聽者人山人海。這可是心願院方的說法。雖說有些誇張。不過也是差不到那裡去。反正在柳仲文作完一篇相當長的。深奧。有著許多物理名詞的報告後。全場內有幾百人和場下近萬人都是掌聲又一次啪啪響靄雲天了(在外面。特設有電子屏幕,可與室內同步。用心願領導的話來說,就是激發大學生們對科技的熱情。領略到國際物理大師的風采)。
柳仲文在院方逗留的時間也是屈指可數了。講座開過。又是一場送別宴。因為柳仲文這次離開成都。除了在西安外,還要就要到蘭州,銀川兩地進行大學訪問與學術講演的。當然時間雖短。心願院方也是知足了。隆重送走柳仲文。大批師生在校門口附近車道兩邊揮手送柳仲文的車隊離開。在車隊中除了柳仲文的座車外。還有就是市政府教育機構官員和交大等幾個大學的校長。張怡心也是開著紅色車子夾於其中。因為林紫紋就是坐在柳仲文的座車中。
車隊開下黃土塬後。那歡迎聲似乎還在身後響著。林紫紋抬起頭。向後面看了一眼。不過除了車隊外。什麼也是沒有。
「紫紋。你看什麼呢??」。柳仲文悠然坐在她身邊。這個老人心情看起來很不錯。
「沒……沒什麼。」林紫紋只覺最近過去的十二個小時像在做夢一樣。她想想後道:「我只是沒有想到伯伯會是這麼一個大人物啊!!」。
「哈。全是虛的。在國外。我這個人還不是一個普通人。雖說也受些尊敬。不過還是沒有這種地步呢!!」。柳仲文有些感慨。「只是在國內。人們的思想還有所不同。學術界還有些虛浮。神州的研機構和教育機構的觀念還要改變!!任遠道長哪!!」。
林紫紋自然不會笨到問既然如此。你又為何屈從人意呢。活了這麼多年。入鄉隨俗,進那山唱那歌她懂。柳仲文又豈會不懂呢。於是她轉了下話題。
「伯伯。你既然有這麼高的聲譽,那麼為什麼不留在北京呢。那裡的研究條件不是很好嗎??」。
「嗯。不想。北京的各大機構官氣太重。上海的又是商氣大重。再說政府又沒有限定。我便是選擇了成都。現在資訊這麼發達,在成都跟在北京上海又有什麼區別呢!!」。柳仲文微笑說。
「再說。伯伯還是四川人呢。四川的山水食物合我眼合我胃。」。
「哦……原來這樣。那麼伯伯的親人還好吧??」。
「他們……」。柳仲文面色顯得沉重起來。「他們嘛。除了在美國。在四川伯伯沒有什麼很親的人了。他們,十年文革……唉。不想說了。」。
想不到問出的是這個結果。林紫紋也啞然了。心中後悔。自已應該早想到的。
「哈。都過去了。」看到林紫紋那歉意的面。柳仲文一笑置之。「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紫紋。伯伯再問你下。願不願意和伯伯去成都去呢??」。
這當然是半較真的了。如果他真的堅決要帶自已走的話。那麼在這幾天他應早就又再說了。林紫紋搖了搖頭。她從反光鏡中看到車隊中的那一抹紅色。心中一曖。「伯伯。謝謝了。」。
「以後你可別後悔哦!!」。柳仲文半開玩笑後又正色說了:「也罷。你既然如此想。再說這次你運動會時這麼多人為你歡呼。伯伯倒不忍心硬拉你走了。伯伯不勉強你。只是你和小美小靜她們何時到成都。伯伯都歡迎。小宋。將我的名片拿一張來。」。
前面開車的宋文川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反手遞過一次名片。上面是柳仲文的幾個榮譽名位。從內衣袋子中掏出一支筆。細心寫上地址和聯繫方式後。柳仲文將它交到林紫紋手中。
「拿著。如果你到成都後。直接到這個地方來。如果找不到的話。就打電話。伯伯會讓人來接你的。記住。有了困難。不要壓著自已受。多打電話給伯伯。」。
「還有。如果在學院中受了委屈也是一樣。嗯。衝著伯伯這張薄面。想來都會有人給些面子的。總之。有我柳仲文在。那個敢對你不好。我老臉不顧了。也是為你爭回氣來!!」。
聽到柳仲文的無比慈愛言語。林紫紋眼眶也是微濕了。這個老人是實在對自已關懷備至的啊。他讓自已臨時做助手。在講座時在當面西安市大批人物前露面。這也是愛護自已啊,更不用說他向這些人介紹自已是他侄女。那些人看著自已不同眼光。自已就是明白了。自已將是欠這老人很大的人情。只怕永遠也還不了。
「好了,不要哭什麼的。這是伯伯早應該做的。為你多做一些。下去見懷民弟和淺眉我也是心安一分。」柳仲文輕聲道。
「對了,懷民弟和淺眉他們在那裡。我想這次講學後就去奠祭下他們!!」。老人聲音突然滄桑了。
林紫紋毫不吱聲地從衣袋中掏出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紙條來。「在這裡,伯伯,你到廣西後。就是順這裡找。如果找不到。就是向人打聽。也能找到的。」。
看著老人那已有悲色的面。她又說了下去。「我知道伯伯是放不下,於是我就是早早寫好了,就等伯伯你提起……」。
「好孩子!!」。過了好一會。柳仲文才慢慢地說……他的老眼又一次濕了。
不過作為風雨久經的老人。他是不會被這些感情久久控制的。傷感好一會後。這個老人心情表面又平靜了下來。
「我回成都後。會將懷民和淺眉的一些遺物寄過來給你的。」。他輕聲說。「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應該讓你知道和得到!!」。
「謝謝伯伯了。」。林紫紋感動的說。
「不用謝。這樣見外!!」。柳仲文歎了口氣。這位老人在回憶歷史時口氣總是變得蒼老起來。他頭靠在那車座的墊子上。沉默了一會後。他才又開口。
「哎。紫紋。有件事伯伯想委託你一下。」。
「什麼事,伯伯用不上這麼客氣的!!」。林紫紋爽快的說。
「其實也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柳仲文又想了想。臉上顯出一絲無奈的笑意。「是這樣的。你可以給我勸下怡心嗎??」。
「哦??」。林紫紋呆了下。
「事情是這樣。怡心她有一年多沒有回美國了。她家中的長輩非常希望她能回到一趟。」。
「這樣??」。
「嗯。就是這樣。她家中人都與她通過好幾次訊了。她都是找理由推卻了。她到底出了什麼事??」。柳仲文不解地攤開了手。「她家中的人都是有事分不開身。這次我回中國。也是受了他們的委託!!」。
「按理說。怡心她和她家中人的事。並不能我這個老頭子來插嘴的。只是長兄和她家是世交。並且我長兄家那個不成材的如風又是怡心的丈夫!!」。老人沉思了下。又慢慢向下說了。
「當然我能看得出來。怡心並不喜歡如風。不過我又是不明白他們為何當初又結了婚,唉。現在的年輕人。我老人家是看不透的了!!」。
「伯伯……」。林紫紋內心不覺顫了下。不由出聲叫道。
柳仲文擺了擺手。他誤認為林紫紋要推卻了。
「紫紋。我其實也沒有要你做什麼。你就是給我勸幾句。嗯。說幾句就是成了。不費事的。」。柳仲文困惑地道。「我找過她好幾遍了。也說了好幾次。不過怡心這丫頭。總是笑嘻嘻的。一但說到返美的事。她就左右言他了。我又不好意思逼她!!」。
「我老人家倒不好直說了。不過紫紋你不同!!」。柳仲文轉視林紫紋。
「你和怡心看起來很要好的。怡心想來也是聽你幾分的。你就是幫伯伯一分力。有空給我在旁邊給她提醒幾句。行不??」。
至此了。林紫紋還有何話能說了。她點了下頭。「伯伯。你放心。有空我會說。」。
「那就好!!」。柳仲文欣慰的說。這個老人將頭又靠在座墊上。不說話了。林紫紋也是轉頭看著窗外飛閃過的景色。從反光鏡中又看到了車隊中那一抹鮮紅色。咀嚼著柳仲文剛才說過的話。
她心中閃過了一絲的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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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仲文的車隊直開到了咸陽機場。林紫紋就是將柳老人送到機場門口。這位物理學大師下一站就是蘭州了。目送著柳仲文在一大群人前呼後擁進入機場後。林紫紋才坐張怡心的車子回來。
在路上。她將柳仲文的話對張怡心說了。張怡心怔了下後。她放慢了車速。在之後。她就是顯得意氣有些消沉了。林紫紋心中暗暗後悔。不過幸好一會兒後。張怡心又是有說有笑起來。於是林紫紋那一絲不安也消失了。
其實張怡心不願返美的原因她也能揣摩到幾分。只是不願再向下想而已。
車子回到張怡心的家中。林紫紋發現兩個女兒也在。她略顯驚奇。自已不是叫她們回家中待著了嗎,怎麼她們也來了。待發現凌小蝶也在。並且三個女孩子都是有話似要對自已說的樣子。
「有什麼事嗎??」。車了停穩後。林麗人從車庫中走了出來。掃了眼兩個女兒。輕聲說道。
兩個女兒都是先不說話。林小美將手中一封信遞了過來。
「叔叔走了!!」。她很簡單的說。「楚楚也走了!!還有陸叔叔!!」。林小靜說道。
叔叔??林紫紋怔了下。才反應到這個叔叔就是指林子明。陸叔叔指的住在樓下的陸纖。
先不說什麼。林紫紋將那沒有封上的信拿過來。取出信紙草草看了下去。林子明的信寫得很簡明扼要。除了幾句客氣話之外,就是有關小美小靜的事了。在信後面林子明是這樣寫的。
「林小姐。我不明白為何你是如何偏執。為何要如此對我敵視呢。不過算了吧。這也算是另一種的報應了。我會坦然接受的。只是小美小靜她們過得好,我就是覺得這是最值得的事。
楚楚很親近你,不捨得走。只是我這個作父親的不得不忍心拖著她。說著謊話將她騙走。因為我不想讓她看到我將要與你們告別時,她會發現你和我之間的矛盾。
我明白林小姐你是很熱愛她們。並且她們也是不捨得離開你。那就是足夠了。我也是祝福你們能夠一生平安。永遠的無憂無慮。同時我也想請林小姐和張小姐注意到。在千里之外的青島還有一個人在深深關切著她們。並願意為她們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真是希望你們有一天能和她們一起來到青島來。不看本人也行。就算給楚楚一個很大的驚喜吧!!敝人將不勝榮幸!!
我的地址是:青島市嶗山區海寧路85號歐蓮那畫廊。」
下面還有個手機號碼及電話號碼。
看完了。林紫紋拿著那薄薄的一片紙。想起自已與林子明的相識以來的發生的事情。還有那個嬌憨可愛的小女生。現在他們竟已遠去了。不由有些發癡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後。才想起發問。「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就是今天中午不久。叔叔和楚楚,還有陸叔叔來到了花店門口。把信交給了我們。真是可惜!!」。林小美輕聲說。
「陸叔叔也要走。他說他要跟叔叔去青島去!!」。林小靜補充的說。這個林紫紋能領悟到。陸纖是個畫家。林子明那個地址也是能表明些事情。
「想不到寧哥也走了!!」。林小美在林紫紋還有些惆悵難言。又拋出了一句。
「嗯。寧欣……」。林紫紋有些失神。「她……她走了!!」。
「對啊。像叔叔那樣。都是留下了信。我和姐姐,都有。還有一封給你的。我們沒有看!!」。林小靜眼有點紅。一天之中兩次離別實在讓這個小女生心有點酸酸的。
「在那裡……」。林紫紋急急的道。
「在這裡呢??」。這是站在一邊一直沒有吭聲的凌小蝶。她將一個信封遞了過來。有些遺憾地有些好氣地她開口了:「他的手機還在我這裡呢。我本想追上去還給他的,沒想到這個膽小鬼居然逃得那麼快。也好。我乾脆不還了!!」。這句話她是沒有吐實。其實還手機是事後的想法。在當時她是實在想追上去將寧堪痛揍一頓的。寧堪如何不敢快逃呢。
拆開了信。這時張怡心也是從車庫中出來了。她聽到了大部份的話。於是接口就是道:「寧欣走了??」。很驚訝地走了上來。在林紫紋背後站定看了起來。
看完寧堪的信後。張怡心也感動了。「如果她不走。我們留著她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呀。她……她……呃……」。她現在完全忘了前幾天自已還是因那件事將寧堪恨得牙癢癢的!!
「算了。走了。就是走了吧……」。林紫紋起初還有些感傷。不過很快也是豁達了。「我本來就是知道。她不是不會這麼消極下去的!!」。寧堪。嗯。寧欣。無論你是改了什麼名字。變成了什麼樣的人。在那一個地方了。我還是祝願你吧。願你平安!!林紫紋內心暗暗說著。
「我們和寧……哥他還會見面嗎??」。林小靜眼紅紅的問道。
「她還在西安。她沒有走遠。我們還會見面的!!」。林紫紋安慰女兒說。然後她揮了下手。「你們都進屋子去吧。我一個人要走走想想!!」。
林氏姐妹應了聲。就是向屋子行去,凌小蝶似有些話要說,不過眼睛一轉後。也是跟著走了。不久花園中便只有林紫紋和張怡心了。待三個小女生一走。林紫紋輕歎一聲。將那信紙插回信封中。帶著點落寂向一條小徑行去。這時園子中秋風正爽。踏著滿徑的小黃花與繽紛斑瀾的落葉。沙沙細響中。林紫紋的心情也是有點恍惚了。
她慢慢地行到游泳池邊才停下來。池中水正起微波。周圍的花樹在陽光下閃著光。
「想不到她居然今天走了!!」。她似有所憾的說。她當然指的是寧欣。想起寧欣與自已紛亂的關係。惘然又一次湧上來。
「沒事的。」。張怡心自然也跟在身後。「她不是還在西安嗎。我們還會見面的!!」。她從後面慢慢靠了上來。將下巴擱在林紫紋肩上。從後面將她抱住腰。「紫紋。你還有我呢。還有小美和小靜呢。我不會走的。我們一起很開心,很快樂。我不會離開你的。紫紋!!」。
聽著這個倩人的輕聲噥語,感受到她的脈脈溫情。林紫紋也是心湖輕蕩。正如那面前的藍色水池。不過柳仲文的話又在她腦中閃過。她一愣之後。就是輕搖了搖頭。
算了。別多想了。她告訴自已。
「紫紋。你做什麼啊!!」。張怡心在她耳邊吹氣如蘭般說。
「呃……沒什麼。對了。怡心你早早上塬來接我。公司的事不用處理了嗎??」。
「沒事。今夜我搬回家中處理就成了。紫紋你要幫忙哦!!」,張怡心輕笑說。她在輕舔著林紫紋耳輪。令林紫紋癢癢的。不由將螓首移開些。「怡心。別這樣好嗎!!」。
「好的。不過這裡沒有人看到啊!!」。張怡心在背後咯咯笑著。手也開始不老實了。她輕撩著林麗人的長髮。「紫紋。不許你把頭髮剪了??」。
「為什麼啊。剪了頭髮不好嗎?」。
「我不喜歡!」張怡心柔聲央求說「我喜歡長髮的林紫紋。紫紋。你就是別剪了。好不好??」
池水在輕漾著。花樹也是無語。在這個秋日的花園中。留下的只有兩個女生的輕輕細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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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離太陽出來還有好長一段時間。空氣清鮮得很。園中花樹散發的清香浸透了整個園子的每一寸,每一塊土地。有些露珠在葉子上晶晶閃亮。
園子中也很靜。只有掃帚的沙沙輕響。身著素白色睡袍的林紫紋正在掃小徑上的落葉和繽紛的花瓣。她長髮披在兩肩上。身子也是彎成了一個很優美的角度。隨著她慢慢垂頭前行。於是身後的幾條小道上就是有一小堆小堆的落葉殘花。
秋天的早晨涼意。只是林紫紋不覺得。她其實是剛在園子中跑了三圈步了。身子還溫溫的。看到還是沒有人起來。於是順手拿著竹掃帚來。為園子清潔下。在昨天晚上,公司的事務倒不是很多。林紫紋和張怡心在七點前就全處理完了。不過跟過來。張怡心竟是童心大發。與三個小女生玩了半夜的波珠跳棋。一直就是到凌晨二點多。
在那時候。三個小女生固然是眼花頭暈。張怡心也是呵欠連天。口齒不清了。
回想起自已扶著張怡心回房時佳人的疲態。林紫紋搖了下頭。
嗯。下次可得提醒。別讓她們玩得太深夜了。她們三個小也罷。只是怡心年紀不小。也會突然興致大發呢。她今天可是還要上班。下班後還有拖著自已教跳舞。
想起這些日子來張怡心教自已跳舞的經過。林紫紋的動作也是慢了些。嘴角也是不由露出了溫柔的笑意來。哎。功夫不負苦心人。華爾茲自已終於學得差不多了。只是怡心也是勞心多多。
對了。她似乎在打算自已學會跳舞後。就要逼自已學開車。算了吧。自已也是習慣聽從她的安排了。這種溫柔的逼迫令林紫紋無從拒絕啊。從無何奈何中又有一種別樣的甜蜜呢!!
林紫紋停下動作,細細地回想著。園中風細細的。林紫紋的心也是細細的了。
只停一會後。林紫紋又是掃起地來。不知如何,她現在已是掃得快許多。腳步一步步移向那花蔓枝式的黑鐵門。這園子也快掃乾淨了。將一株折倒的蘭花扶正後。林紫紋就是掃到了鐵門邊。門外面的車道跟平日一樣。各處的住宅都很安寧。只是那些花景在晨色中顯得分別清鮮奪目。
「嗯。沒有人呢??」。林紫紋心中想著。不過馬上的她就是停了下來。站直了身子。因為她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那是高跟鞋子在路面上叩擊的聲音。
不久那腳步聲就是來近了。一個青色的身影在鐵門上叩了下。「請問。這裡是紫薇25號嗎??」。這是個女生。一張白色紙條子在她手中嘩嘩細響著。她說的同時。也是低頭看了下紙條子,似乎有些疑惑。
林紫紋愣住了。這並不是因為這個女生太像昔日那個來見怡心的自已了。想當時幾個月前。自已剛結束了第二份工作。正抱著一份希望來面試。當時也是有風輕吹著。也是撩起了長髮。也是面對著這個淡色調的園子發了下愣。
而是因為這個女生她是認識的。
「是你啊!!」。在那個女生驚艷地一抬頭。林紫紋脫口而出。
那個要捋長髮的女生也是愣了下。「林紫紋??」。她檀口微張。也是發出了一個詞。她那張清艷的臉色微紅了。一失神。手中的那個珠子鏈的小包掉到了地下。
這個高挑漂亮如現一個明星的甄嫵人想不到也會有失神的時候啊!!林麗人心中思忖著。不由淺笑起來。
嗯。時間有限。下次再答讀者大大們吧。青衫這幾天米更是有緣故的。在那幾天。青衫身份證與荷包給某位不明人物不問自取了。並且看來米有歸還之意。青衫因此不能更新。實在是有愧。順便咒下那位不明人物!!
青衫在疾呼:偶恨小偷。偶恨東莞長安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