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下,草地是柔軟的,林紫紋和她的兩個女兒就是坐那裡,當然張怡心也在。在這清鮮的,樹木長芽的氣氛中。四個人都是心情如同在那瀟瀟瀝瀝的小雨中散步,說不出的愜意。她們面前是擺了幾張報紙,一些糕點,還有兩盒的月餅,再有的就是幾瓶飲料了。現在她們四個人坐起一排,小美和小靜都是笑得有點傻,或者說有點可愛。她們是坐兩個大人中間,小美還好,危然正坐,小靜則是撲在張怡心的身上。似乎要纏在她身上,不放了。
現在已是晚上八點多了,心願分校的中秋節暨新生入學晚會正在進行。本來林紫紋打算帶女兒們回家的,不過小美和小靜全是改變了主意,既然來了,為什麼不看看學校的節目呢,再說中秋節不一定要回家過啊。就在這學校過中秋節如何。林紫紋一想也是,算了,讓女兒們在中秋節時開心些,不好嗎。於是,她們四個人就是來到了這個草坪上,這個緩緩下降的斜草坪上是長了不少的各種樹木。在這裡雖是遠了點,但是也能看得很清楚,因為這個晚會上布設的燈光太多了。明如白日。
在那個三面受圍的廣場上,早已是人頭熙熙攘攘,全是穿著紅色新校服的大一新生。心願由於擴招,學生大增,結果那個小小容不下太多的學生,只能留給大一的新生。其它的學生則是由他們找位置去。不是麼,現在這個廣場周圍的樓上各個窗口都是黑黑的人頭,在那輝煌燦爛的燈火下。很是顯眼,林小靜說了一句話,令她們笑得合不上口。「這些多麼像蒼蠅啊!!」
月亮在天空中,瓦藍瓦藍的。望上去,是一絲淺淺的雲也是沒有。中秋月色分外明啊,長空萬里,纖塵無染。
在草坪上,有許多大學生,有的是男女成雙成對的,有的則是幾個朋友聚在一起。不過像林紫紋這樣全是女生一起的。倒是沒有。相較了其它人。小靜的笑聲也是大了些了。引得她們附近的不少男生都是看過來。好幾次都是有相當的不錯的男生走過來。想參與她們這一小天地中,不過林紫紋都是婉拒了。並且那些男生也是很快領悟到自已是不受歡迎的。都是怏怏離去了。
「這是第幾個了?」待到又一個男生失望離去後。張怡嫣然一笑。秋波流轉,在月色下更見清澈無比。她是對林紫紋說的。
「這個……你問幹嘛,看節目!!」林紫紋將話叉開。「怡心!!」
「好啊!!」張怡心嫵媚一笑。她將一瓶綠茶擰開蓋子。喝了一口,然後就是拈起一塊小的蓮蓉月餅,小小啃了口。愜意地又倒了口綠茶。
「啊,怡心姐姐,你不怕拉肚子嗎!!」小靜看見了後,說道。
「什麼,會拉肚子的!!」張怡心怔了下,又是掩嘴輕笑了「不會啦,我就是習慣了,以前上班時吃漢堡也是就是冷可樂吃的,沒問題的啊,我的身材棒得很啊!!」她放下手中的月餅和綠茶,擰了小靜一下。「你想我拉肚子,不可能的啊!!」
林紫紋覺得張怡心這個動作真像自已,都是喜歡擰小靜的面蛋。
「啊,是的,怡心姐姐身材很棒啊!!」小靜纏住張怡心。「那麼,姐姐的身材三圍是多少?說給我聽聽!!」聽到小靜居然這也問得出來了,林紫紋差點就是吐出了一口橙汁來。果然自已不能經常在家教導,小靜就是學壞了。
「為什麼,要告訴你,小鬼??」張怡心好笑道,不過最後還是附著她的耳朵悄悄說了。小靜就是嘿嘿笑了起來。「是這樣呀,跟一個寧姐姐差不多,寧姐姐的是34,25,35!!!」
「嘩,這個寧姐姐是誰啊,她的身材好標淮啊??」張怡心馬上來了興趣。她沒看到林紫紋的面色不好看了。
「寧姐姐嗎??」小靜試探看著林紫紋面色。嘿嘿一笑,「還是不說了,我知道也不多,不如你問我姐姐吧,她清楚多了!!」
「是嗎??」張怡心莫名其妙,不過看到林紫紋的漲紅面色,於是也是知道事不宜問。「不說了,我們好好看節目行了!!」
「就是啊,看節目時,不許多說話了,小靜,你學學小美吧!!」林紫紋給女兒一個警告。小靜嘻嘻一笑,有外人在,老爸對自已是無法可施的,不過就算沒外人在,她也是不擔心老爸,老爸本來對自已兩人就是心軟的,特別是變成姐姐後,她的心就在於更軟的了。
這個晚上,黃盈和沈雪,甄嫵人,林紫紋都是沒碰上。想來她們也是各有節目,使自已開心羈的事情在吧。畢竟這是中秋節啊,一個歡樂的節日。
現在在那個廣場上,歡呼聲就是如海濤般的。而在這個草坪上,則是香草幽幽,清葉淡淡。月光如小雨地從上面淋下。人人身上都是清輝如如素。在這草坪上,四處裡響起了細細的低聲輕音。林紫紋也是有恍惚迷離,感覺自已是正在上升,浮到了那無埃的萬里清空中,領悟到一些很神秘,很奇妙,很快樂,極度的本質的東西。月光則是要射過她的身體了。
她身邊的人說話都是有點模糊了,雖說形相清楚,不過聲音卻是似不從他們口中發出。而是由另一種無以言喻的意志的支配。這種意志則和這個夜上一切的事物,歌唱,樹林,月亮,嬉笑,草地,是共震的。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歡快。
她甚至覺得自已說話也是輕飄起來了。
到了最後,她覺得自已徹底的醒來時,那裡已是曲盡人散了。她們四個人也是站在校門外了。在這幽清月光下,小美和小靜都是和她擁抱後。「明天上學,不許遲到了!!」林紫紋輕聲說。她看看表,都是十點多。夜深人靜的時候。
「會的,」小美說道。而小靜則是在打呵欠。看出來今夜令她歡樂又是疲憊了。林紫紋愛憐地將她抱起來。小靜的頭靠在她的纖肩上。樣子就是要親她一樣。林紫紋也是真的想親女兒一下,不過她還是沒有,她將小靜送入車中,讓她靠好了位子,小美也是坐了進去。
然後她就是轉身,留在最後的張怡心走去。「怡心,謝謝你!!」
「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們,把她們送回去的!!」張怡心悄然說。這仿是一份保證。
「謝謝,」林紫紋也只好這樣再說一次了。
「是嗎,」張怡心粲然一笑。「紫紋!」她眼中迷煙朦朧。「紫紋,我真的很開心,在今天晚上,,真的!!」她執住林紫紋的手,突然她的感情衝動了。在這周圍石竹花散發的微辣清香中。她於林紫紋面上吻了下。
林紫紋只覺得全身如電觸般,她驚慌地退後一步。
張怡心也是吃了一驚,仿她也是沒想到自已會做出這個動作的。「紫紋,我……」她聲音哽了下。
林紫紋則是站在那裡,低下了頭,不過她又是抬起來了。「沒事的……她勉強的說。
「那我,那我先走了!!」張怡心也是心亂亂的說。然後她就是跳入車中,很快的就是將車發動了。「紫紋,晚安啊!!」這是她的最後一句話。
「嗯!」林紫紋站在那裡,看著這輛紅色跑車穿過那兩邊是鐵柵欄的公路,直到轉角處不見了。在那裡,月光將周圍的矮松及竹子澆下一片的安靜。
中秋的月光更柔和地將這個清麗的人兒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