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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九 原來這麼一回事 文 / 甄詡

    林紫紋在超市中的第一個星期是過得相當自在的。(當然這個工作她也是對小美和小靜是隱瞞的,黃盈也只好順她心意,為她掩飾,不過話說回來,女兒們很早說懂得爸爸的事自已不干涉了)相當於那些新職員來說。她實在是太老練了。不須專有人吩咐,就懂得該怎樣做,怎樣處理了。這使超市的經營者相當滿意,對她便是格外的青睞。安經理就有點遺憾她只是個打短工的,至多只能做兩個月,不然的話,他倒想將林紫紋提升到更高的職位上去。

    不過對於新來者來說,林紫紋的提速不謂不快,安經理讓她做了三樓所有工作人員的領班,那裡是專賣書籍文體用品的。雖說是超市中最小的一塊區域。不過多少也是個頭兒了。

    現在你到長樂東路去。進入新新超市後。坐那電梯直上三樓文體用品,書籍區。剛進入門口,便能見到那坐在鑲銅邊的黑色櫃檯後的長髮麗人,正在站起來向你嫣然而笑,如同春夜的風般沁人。她是湖水藍的樸素制服。胸前是打著綠色蝴蝶結。用一種很客氣的嗓音向你說話。「先生/小姐/同學,你是來購書的嗎,還是購體育用品的。如果是購書,請走這邊,如果是後一種,請走這邊。」又或者是說「來新的書法貼子了,有王羲之,還有柳公權的,你要的玄秘塔碑書跡已來了」等等之類。

    現在她的工資已是650,只多了50,不過林紫紋也是不太在意。她發現賣書很是適合自已的。至少在看到滿眼的書整整齊齊地排在架子上。充滿眼簾,她就感到心中舒服。這裡不同於二樓的化妝品兼服裝區,也不同於一樓的日常生活用品區。這裡空氣都仿是清鮮的。很是洌人沁心。當然看書的多,賣的少,現在全是書價上漲,來逛書城的多是些學生,是那種阮囊羞澀的類型。有錢的不多。大多數人就是大清早來了,就是坐在書架之間的走道中,取下一本心儀的書就是一看一天,反正走道每天打掃三次,貼的又是光潔的磁磚,也不會髒了身子的。

    有時候,快打烊時。林紫紋估計下當天售出,再看看書籍區內那些席地而坐的讀者諸君,不禁搖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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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天中午。林紫紋正坐在櫃檯後。瞧著外面那耀眼的太陽。再看看在書籍區堅持手不釋卷的諸位讀者(非買者)。不由歎了口氣。

    「紋姐」叫她的是張晚秋,她也是個大學生,也是來打這份暑期工的。她是育英學院的。(育英學院是與心願並稱西安五大民辦高校之一,西安五大民辦高樓是心願,育英,國際。秦京。西斯,林紫紋發現新的職員中有不少是這五大校的),「你想什麼呢」張晚秋長得普普通通的,是那種平凡樸實的女生。她是林紫紋助手。

    「沒想什麼」林紫紋微笑道。張晚秋也不再問。她總覺得林紫紋身上有一種與人不同,好像總是藏著秘密。不過兩人才共同工作一周不到,因此交情不深,她不好意思問下去。「我去走走,巡視下」

    「好吧」張晚秋離開了,一會後黃盈卻是從另一個進口跑進來。她手中提著個袋子,林紫紋一見她就是眉開眼笑。因為那裡面裝的是便當。

    「如果沒有我,紫紋姐姐你就要餓肚子了」黃盈得意說。「那麼紫紋姐姐你該如何謝我呢」

    「你說呢」林紫紋思忖。黃盈說得也不錯,超市實在是規矩夠死板的。員工在工作時間不得擅離職守。結果有幾天,林紫紋不得不在中午靠麵包充飢,並且這麵包也是在本超市買的。有職員們發小意見,說之所以訂規矩這麼死,就是要職員們脫不開身,然後不得不在超市中花錢。不少職員就是在中午時公推一位同事,從後門出去到外面的餐廳打便當回來,反正中午顧客少,超市管理者也就是睜眼閉眼了。黃盈這幾天跟超市中的人混得很好,進出相當方便的。

    「那就晚飯時給你加菜好不好」林紫紋打開便當,用那小膠勺子向口中扒米飯,聞言揚眉笑道。「那好啊」黃盈高興說。長樂東路距林紫紋的家不遠的,只有三個街區遠。下班後,步行半個小時也可以到家了。這也是林紫紋為何挑中這個工作的原因之一。這樣她多半可以在小美和小靜回到之前就開始做晚飯了。

    「對了,史努比呢」林紫紋問起這個與黃盈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小狗。

    「呃,我把它交給門口的門衛小謝看守著。,待一會我就上街溜它」黃盈說。

    「那就好」林紫紋說。她放了心,超市對沒有主人的狗是很防範的。她正比較自然的快用完這份西紅柿雞蛋炒米時。在這層樓的某個角落,卻傳來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林紫紋發現許多讀者和工作人員正向某個地方看去,走去。

    出事了嗎。林紫紋停下動作。取過手邊紙巾。擦擦紅唇後。便也是順著那書架間的走道行了過去。她是這一層的領班,當然出事了她不可能不管的。黃盈也是跟了上來。

    穿過幾排書架後,她們來到了書籍區的棋類書報費專區。那裡已是圍起了不少人了。見她來了,都是讓開了一條道,這相當狹隘的走道中。主角是三個人,兩個是超市的員工。另外一個是瘦瘦小小的,穿著一套相對寬大的老式牛仔服的青年。不過現在他那張淡黃仿有病容的面看起來更像有病了。他鼻子正在急促呼吸著。頰邊掛著幾點汗珠。他看起來緊張,怯懦,連說話的力氣也是沒有了。那明顯沒剪好的頭亂糟糟的。似乎要低到領子裡面去。

    那兩個超市的員工一個就是張晚秋。另一個則是姓余的男生。現在不用多說。林紫紋看見就明白了。一本書就在那個青年的懷中露出半邊,而那個余姓的男職員則是把手抓住那書的半邊,似剛才要把它拉出來。

    居然是這麼回事啊。林紫紋無奈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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