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蝶今天覺得自已煩躁得很,心情也差得多。()其實在幾天前,她的心情就好不起來了,這倒不是她老爸凌震宇在昨夜臭了她一頓,凌震宇昨天晚上臉比好比十二月底的月亮,瞅見也會凍死人。一頓長篇大論可也沒把她說得面無血,事實上自從三年前媽媽去世後,她就與老爸關係沒好過。雖說他也照樣履行一個父親的責任,不過她就是不愛自已的父親。
今天早上,趁著上課午休時間,她翻牆外出了。神差鬼使中又到了那個住宅樓,心想也許會見到林姐姐。雖然她那幾天去過好幾次了,都知道這樓是給房地產公司封了,馬上就要動工的。但是她總是要跑來看一眼。只是她今天徹底死心了。房地產公司已經在那裡動用施工器械,開始拆房子,眼瞧著一層層樓倒下來,她這才意識到:姐姐根本不會回到地方的了。
只是她一點也不怨,那也不關紫紋姐姐的事。「那天本來自已答應到紫紋姐姐的家的,不過萬惡的老爸卻那兩天的有空了,把她監視得死死,每天不得出門,結果就在那兩天紫紋姐姐她就搬走了,一點痕跡也沒留下來。她就在那帖了封條的房間前發了半天呆。此後那天的好心情就全飛了。她就越發不愛她的老爸了,在三年前她使自已與媽媽永世不相見,現在他又使自已和紫紋姐姐分離了,也許同樣今世見不到了。
她的老哥凌寧也沒讓她感受到什麼,老哥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傢伙,自小就是如此。表面看起來斯文彬彬,實際他的全身骨頭都朝天了。他總是那副不苟言笑,走起路來也抬著下巴,請求別人也仿在指使般的性情。凌小蝶也討厭他,他昨夜把自已的mp3弄壞了,笑嘻嘻的說。以後一定賠,但是凌小蝶倒是不相信的。他要是能真的說到做到,他就不是凌寧了。
她茫無目的,在西安這條遍灑陽光的街道胡亂走,雙手就插在牛仔褲子的後兜中。不知要向那裡去,要做什麼事,紫紋姐姐和她相識才一天,她就覺姐姐在自已心中生根發芽,長成一株大樹了,現在這株大樹被拔去了。她的心就是空了。在今世上,除了媽媽,誰對自已這麼好過啊!!
一個人心情鬱悶,自然而要發洩,假如他能找到發洩的理由或借口。自然那發洩只會更強烈了。小馬不幸。居然在西安300萬民眾中進入了凌小蝶法眼。在少女眼中,這個油頭粉臉的傢伙豈但該打,實在該大大的打。再說從他身上也許會掏出有關紫紋姐姐的消息來。
她跟著這小子,走到一條稍為冷清的街道。第一個行動就是朝小馬**上踢了一腳。不用多說了,小馬轉身看到凌小蝶,臉色就精彩了。他倒不是不想跑,而是知道跑也跑不過這個少女的,這他已經試過了。只好賠著笑臉。不過這只使凌小蝶更討厭他了,她就是看不慣這種油頭粉面的、一點英氣也沒有的男人,看到那一支紅玫瑰,她就更加不高興了。一把奪了過來,放到腳下踩了個粉碎,小馬噤若寒蟬,乖乖站一邊,那敢多嘴,心中直叫可惜與倒霉。
紅玫瑰,是不是,當初他到姐姐的家不就是這種花嗎。想到姐姐她就有了一種想法:也許姐姐的消失不關她老爸的事,也不是自已的錯,就是眼前這個傢伙,他把姐姐騷擾走了。這麼想下去,真是越想越有理啊。越想越逼真。於是少女玉拳越發癢了。一頓好揍後,揍出一個消息:其實他也是去找姐姐的,已經知道姐姐的新住處。這麼好啊,她心情就愉快了。覺得眼前那個昏沉沉的太陽也可愛到不得了。
不過後來證明這小子騙她呢。姐姐根本不在那裡,那裡倒有一條凶得很的狼狗,要不是她注意得快,差點就被它撲住了。並且屋中人似科乎是連林紫紋這個名字也是第一次聽到的呢。她氣壞了,」跟我來「她對站在一邊已經是六神無主的小馬說了一句。然後就是小美與小靜見到的那一幕了:小馬被拉到一處僻靜的小巷中痛揍。
「活該」小靜笑吟吟的看著。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姐,咱們走吧」。「好吧」小美雖覺小馬現下慘了點,但是多多少少也是咎由自取。在她們看來就是這小子不識泰山,招花不成反被蜂蜇了。兩個少女可不想混入去。不過事情發展出乎她們所願,那小馬居然看見了她們,盡了他最大力氣喊了一句:「小美,小靜,你們就救叔叔一把。不能見死不救啊」。這下凌小蝶注意力就落到巷口處那兩個女孩子身上去了。
「你們是誰」她冷著臉。她心情差,口氣也沖得很。
「路過的」小靜毫不示弱。她也是個氣傲的少女,如果對方不說話,她就打算走開了,但是對方開口了,她倒不想馬上走了。「有意見嗎」「有意見又怎樣」凌小蝶恨恨的說。她放開小馬,走到兩個面上,側著臉不客氣盯著她們。兩個女孩子也與她對視,六道目光在空中縱橫馳騁,無形劍般地交鋒著。這下,誰也沒佔上風。
凌小蝶面更沉了。「你們和他認識的是不是」他當然是小馬了。「當然」小美說「不過我們和他沒關係的」,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凌小蝶就覺的假。「你們跟他沒關係,他能叫出你們的名字嗎,他還叫你們救命呢」。「那也說明不了啥,他是亂叫吧」小美說,她還是力圖息事寧人的。不過小靜一句話卻火上加油了,她嘲笑說」你還是看淮他好了,看看他現在還在不在」。
凌小蝶一回首,果然小馬那裡還有半分影子。這廝溜得倒快,居然無聲無息,速度也是一流,這也足可證明:凌小蝶沒把他揍夠。
「你們……」
「我們又怎樣……」
「果然是一夥的……」
「不是……」
「就是……」……戰爭馬上引發,緣起於一個逃遁。三個少女在一處冷清的巷口吵起一團,不可開交
於是……架就是這樣打起來的……(這樣就揭開了三個女性日後長久的既合作又針鋒相對的的帷幕,她們日後成了比以一般便親密的朋友,當然內部鬥爭也更激烈了。日後她們都異口同聲對外說她們三個鐵交情是打出來的,不過至於是誰先出手,則是誰都是否認是自已纖手引戰火。小靜,小蝶當然可能,不過小美也不能排除,這女孩子外面文靜,其實心中也是有**熱血的,不過這就是一個數十年也未能解決的疑案,它似乎注定要成個迷了)
最後……
「你們等著吧」凌小蝶氣喘吁吁。扶著牆,盯著前面恨恨的說。她覺得兩條腿挨踢的地方又痛又麻。全身上也受了不少有份量打擊。「想不到這兩個丫頭居然也會身手」她心中想。
戰爭另一方也不比她好多少。兩個少女互相扶著,覺得全身骨頭都在叫,足下也虛飄飄的。「那裡來的野蠻丫頭,打架像男人一樣」這是兩個少女共同想法。現在她們覺得全身一點力氣全沒了。
她們既是會身手,當然打架也不會一般女生那樣沒技術含量,事實上她們的每一招數都得到她們所想的效果。結果就是三個人現在這個下場:誰都精疲力竭了。
「你們叫什麼」凌小蝶摸著手臂,咬牙道。
「林小美,」「林小靜」兩個少女怒目相對。「你呢」
「凌小蝶」凌小蝶不肯落下風。
「下次見面,我們再打過」
「好啊,怕你嗎」
不再說話了。
三個少女都是足步踉蹌分了開來,向巷子兩頭離去。這時月亮已出來了,照得巷子中一色的清輝。在這個夏夜中,這個小小的喜劇就這麼下了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