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不歡而散。
大小仙兒們各回各家。
那黃四娘便是在返程時溜躂到京師附上了李心燃的身。
而古麗仙拉則是在俞飛從京師回來的前腳到的家。
俞飛聽她講完後,心中不禁感慨,群仙聚會,那是何其壯觀的景象啊!
前世沒有見過,不知今世有沒有機會見識?
不過,居然還有人敢偷護法大仙的法寶?這不是老虎嘴裡拔牙——活膩歪了麼?
要知道「護法大仙」意味著什麼?
那可是華夏仙家的頭子啊,隨時可以叫一車皮仙兒堆死你!
俞飛忽然想起了那個搶幽狐皮的人,那會不會是同一夥人幹的呢?
他們為什麼甘願冒這麼大的風險去偷「萬人怨」呢?
要知道白姥姥可不比幽狐那麼容易對付啊,惹了白姥姥,那可就意味著要和胡三太爺、胡三太奶為敵,也就相當於和全華夏的家仙野仙為敵啊!
真是想不明白,問題多到亂如麻。
俞飛轉念一想,其實白姥姥的法器丟沒丟,幽狐皮子被沒被人搶,跟我好像也沒什麼關係,我跟著瞎操什麼心呢?我只是想知道黃四娘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罷了,現在知道了,但是卻沒怎麼明白,為啥白姥姥的「萬人怨」丟了,世道就要大亂了呢?
於是他問古麗仙拉:「古麗,我還沒怎麼明白,為啥白姥姥的寶貝丟了,這世道就要大亂了呢?」
古麗仙拉拿起面前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後說:「你有所不知,那白姥姥的寶貝可是有說道的,要知道現代社會,你們人類多有爾虞我詐之徒,雖說因果循環,但是如不化解,用不了多久便會怨聲載道。所以每逢農曆十三,最陰之時,慈悲心腸的白姥姥就要到長白山山頂之上,借法寶「萬人怨」為全天下的善男信女們吸怨。儘管不可能吸盡怨氣,但是也足可以保持現在的平衡態勢。然而,現在白姥姥的鼻煙壺沒了,她不僅自己不能修煉道行,也無法繼續吸收怨氣,到時候人間怨氣膨脹,多半會出亂子的。這樣說你明白了麼?」
俞飛點頭說:「明白了。」
心道,的確很嚴重啊,要是不盡快找到那鼻煙壺的話,不說別的事,光是那些上-訪戶的怨氣,就夠喝一壺的了。
要知道妖邪之輩多半由怨氣邪念所生,到時候民怨滔天,再生出幾個猛鬼惡妖什麼的,可就麻煩了。
不過嘛,這事兒不必本座瞎操心,那三位大仙兒何等神通,整個華夏北方都是他們的,估計很快便可以找回那鼻煙壺了吧。
現在應該要操心的是如何調查出那個傷害到鹿靈的降頭師,查到之後如何對付,那只怕是個厲害角色,本座現在的實力興許還不夠,得努力提升提升。
說到提升實力,俞飛就想到了避天蠱法中雙修法門。
說到雙修法門,那就得先找個對象。
說到對象,俞飛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古麗仙拉。
容貌美艷身材好,豐-胸長腿屁股翹。
又美又媚。
可惜是個蛇精。
還是接受不能啊。
算了吧。
打消念頭之後,俞飛站起身來,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現在要去醫院看鹿靈,你去麼?」
古麗仙拉的臉色刷地就變了,冷冷說:「又是鹿靈,我,不,去。」
俞飛有些無奈,只得自己出門開車前往醫院。
……
……
某高檔別墅。
裝潢豪華、面積巨大的臥室。
一個年輕男子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這男子長得還算英俊,只是臉色慘白、眼圈發黑,像鬼一樣。
他就是天鵬集團小少爺,雲鵬。
床邊站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男子高大帥氣,面孔五官和雲鵬很相像,只是略顯成熟,他就是天鵬集團的大少爺,雲天。
在雲天的身旁站著一個穿黑色斗篷的人。
那人全身裹在黑斗篷裡,露出來的一點面皮慘白得嚇人,體型偏瘦小,瞧不出是男是女。
黑斗篷對著躺在床上沉睡的雲鵬雙手合十、嘴裡唸唸有詞,似乎是在持咒施法。
只見,從雲鵬身上冒起騰騰的黑色煙氣,透露出一種詭異而邪惡的感覺。
陰森、可怖。
雲天看著昏迷不醒的弟弟,眼角跳動。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雲鵬的身體就每況愈下,大病小病不斷,而且運氣非常霉,下樓梯都能把腰給摔斷,折騰一久,竟然成了個病殘。
雲天跟弟弟的感情很好,就在雲家準備要放棄雲鵬的時候也盡力保全。
雲鵬的情況十分詭異,請了幾位先生來看,都說是雲小少爺身上有髒東西。讓他們想辦法清除,他們卻瞎搞半天啥用也沒有,雲鵬照樣生病倒霉。
雲天非常氣憤,叫人把那些個先生都給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最後,通過許多渠道、花了大價錢,才請來面前這位據說是暹羅降頭師的黑斗篷術士。
果然,費盡周折請來的術士和之前那些先生不同。
那些傢伙玩什麼點香、耍劍、跳大神。
這位卻似乎有著一些真本事。
光氣場給人的感覺就很陰森詭異。
看他合十的雙手分開,一按一抬,嘴裡吐出一連串暹羅古語咒文,雲鵬身上的黑色煙氣倏然化成數條鎖鏈,隨著降頭師雙手的牽扯而寸寸拉動,甚至發出「咯咯」的聲音。
雲天瞪大了眼睛,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
鎖鏈越拉越長,好像是從雲鵬身體裡拉出來的一般。
漸漸的……漸漸的……
雲天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議的畫面。
他看到鎖鏈竟然從雲鵬的身體裡拉出一個人來。
一個女人。
嘶……似乎又不是人。
因為她的輪廓比較虛。
她被黑色的鎖鏈緊緊纏繞著,拚命掙扎卻無法掙脫,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和痛苦,黑筋暴-露,眼角嘴巴都裂開。
雲天好奇地問道:「儂藍大師,這是鬼嗎?這就是把我弟弟害成病殘的髒東西嗎?」
那個被稱作「儂藍大師」的暹羅降頭師似乎聽得懂華夏語,戴著斗篷帽的腦袋點了點,算是肯定。
雲天盯著那只女鬼,表情變得無比冰冷:「儂藍大師,我知道你有手段。這隻鬼就交給你了,盡你所能去折磨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