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實話實說,這是必須的。放心,姐姐我的承受能力沒那麼弱,要不然也不會堅持到今天。」鄭融看著俞飛,說道。
「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是單親家庭的孩子。父母應該是在你三歲的時候離異。」俞飛望了望她白皙的掌心,緩緩開口。
「是的。我爸爸當年因為在外面有了小三而離開我和媽媽,帶著那個女人去了美利堅國。」鄭融坦然地說道。
似乎這件事對她來說已經不縈於懷。
「十七歲那年是你的初戀。不過,考上大學之後,你們兩人分隔兩地,感情也淡了下來。就這麼分手了。我說的對嗎?」俞飛繼續說道。
「對的。哇塞,真了不起啊!」鄭融很是佩服的誇讚道。
「二十三歲那年,你交了第二個男朋友。那時候你已經進入演藝圈兩年了,而且不是幕後,是在台前,有了一定的名氣,廣告代言不少。本來你們兩個人很恩愛。感情很好,可是對方在發現了你不是處子之身之後,對你就變得越來越冷淡,最終也分手了。」俞飛越說聲音越輕,似乎覺得把對方的傷疤血淋淋地揭開,很有些於心不忍。
「嗯,也沒錯。你們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了一層膜而輕易地選擇拋棄。愛到底是給膜還是給人的?」鄭融微微激憤地說道。
事情已經過去了好一段時間,每次想起來雖然胸中都有不平,但是也已沒有當初那麼憤恨怨怒了。
「唉,融姐你這就以偏概全了。當然,部分男人的確是有處-女情結的。」畢竟自己也是男人,有必要替男同胞們開脫一下。
「那你有處-女情結嗎?」鄭融順口問道。
「呃……這個,這麼說吧,對於我的女朋友來說,如果她是處-女我固然覺得高興,如果不是我也不會介意。就像融姐你說的,一層膜怎麼會妨礙到人的感情呢?」俞飛想了想之後,回答說。
儘管有古代人的意識,但是俞飛並不古板,加上身為一名巫術師(蠱師),尤其經歷過穿越重生,對世事看得要比許多人透徹得多。簡單來說,那就是有些東西注定了是這樣,那就應該是這樣,過去的事情,誰都無法再去改變,要做的,就是珍惜當下、面對未來。
「我果然沒看錯,你的確是個不錯的小伙子。」鄭融柔聲一笑,這一笑,有如月亮照水而反映出的粼粼波光,看得俞飛不由得有些癡了。
「當年他拋棄了我,和一個自稱是處-女的女人走到了一塊。不過,後來聽說那個女人不能生育,是因為重度宮頸糜爛——墮胎手術做得太多。原來啊,那個女人是在黑診所做過處-女膜修補手術,而她本身其實是一個性-工作者。呵呵,這是多麼諷刺的事情啊!」鄭融的話語有些幸災樂禍,但更多的卻是傷感。
「然後呢?」對於這個小故事,俞飛倒是起了一絲好奇之心。
「然後,然後那個女人就纏著他咯。死死地纏著,掙脫不掉。還鬧過自殺什麼的,我也是聽朋友談起的,現在他怎麼樣了,我也不清楚了。」鄭融輕輕一笑,沒有繼續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唔,撇開這事不談,對於我的經歷,俞大師你有些地方沒算到位哦。」
俞飛點點頭,說道:「是的,剛才的確算得不到位,所以發生了口誤,現在算清楚了。」
鄭融饒有興趣地望著他。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口誤呢,就是我剛剛不應該說你二十三歲時不是處子之身,其實你是因為小的時候從高處摔下來導致陰-道膜瓣撕裂……」
鄭融終於心服口服了:「嘩,真厲害,這都可以算出來!唉……可惜當時那個男人不像你能掐會算、看透事實,見不到處-女紅,無論我如何解釋,他就是不聽,還罵我混在娛樂圈不檢點、不乾淨——當然,我那個時候緋聞確實不少,所以有口也說不清。」
「人紅是非多。所以你現在對祁曼非常保護,將她定位為無緋聞的冰山女神來打造,同時嚴控她的感情生活。對不對?」俞飛摸著下巴說道。
「對也不對,嗯,對一半。我確實有督促祁曼潔身自好,尤其是在娛樂圈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但是並沒有管控她的個人感情,只不過要求她盡量選擇對的人,不讓自己後悔。」鄭融說道。
俞飛暗暗冷笑,你都把人掰彎了還說沒管控?
「好了,先不說那些。繼續講我,然後呢?」鄭融問。
「還要繼續說下去嗎?」看著他,俞飛卻是在這裡猶豫了一下。
給鄭融算過命之後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容貌美麗動人、性格成熟穩重的女人,竟然有著如此的坎坷的經歷。
「當然要說!我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對別人提起過,就連曼曼也只是知道一小部分而已。憋在心底這麼多年,再下去該得病了,我也想找個人好好說說。俞大師,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在當算命先生的同時也兼職一下心靈導師吧。」這個時候,鄭融還能說出俏皮話兒,俞飛真是佩服她了。
「三年前,也就是你二十五歲那年,你終於遇上了一個真正愛自己的男人,他包容你的一切。只不過,你還是受到了命運的阻撓,就在對方向你求婚的當天,發生了車禍,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這件事,對你打擊很大,以至於在潛意識裡封閉了感情,從而抗拒各路追求者……」俞飛簡直感覺說不下去了。
他抬眼看了看鄭融,生怕她會傷心難過。
「繼續說吧,我……沒事的。」鄭融面容平靜如水,但是身子卻已然僵硬,似乎是回想起了那個令人心痛欲絕的時刻。
「同年,你的母親也去世了,原因是患上了癌症,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你掌心的事業線自此出現分歧,也就是說那一年你開始轉行當經紀人,遇上了祁曼。」說完了這些,俞飛也算是鬆了口氣。
沒想到,給人看相,竟會如此之艱難。
舔-舐了一下乾燥的嘴唇,俞飛又再次小心翼翼地看向鄭融,也不知道她此時此刻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