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燃接著道:「不過,他對我倒是挺關心的。」
秦葭連連點頭,說道:「這不就得了?那麼多年姐妹,怎麼可能害你?這年頭,好男人比三條腿的蛤蟆還稀少,遇見了,不緊緊把握住,錯過了,會後悔的!」
李心燃若有所思,然後慢慢說:「小胖,我被你繞進去了,被你說得我好像嫁不出去、急著找男人似的。可問題是,我對那個俞飛沒有感覺啊……」
秦葭歎了口氣:「唉,李心燃,跟我裝啵依,你累不累呀?」
李心燃辯駁道:「我沒裝……」
這時,秦葭直起身,指著窗外道:「你看,他們出來了!」
李心燃扭頭一看,便瞧見俞飛和任晴肩並肩地走出銀座商城。
——她們坐的這個位置正好能夠看清楚商城進出的人群。
秦葭說:「那場電影該有兩個小時吧,他們進去連一小時都沒有,怎麼就出來了呢?」
李心燃皺眉道:「你問我我問誰?」
秦葭問:「他們那麼早出來,好像要去哪,要不要跟去看看?」
李心燃說:「不要……」
秦葭卻不由分說,起身拉她,說道:「哎呀,想去就想去,別繃著啦,走唄!」
李心燃:「哎哎,我的包……」
……
……
原來,俞飛和任晴進入放映廳觀看影片,看了四分之一,感覺這部片子雖然宣傳很多,到處貼滿廣告,都說是大製作大手筆,可坐下來一看,簡直毫無劇情可言,全片都是隆隆隆的特效轟炸,實在讓人麻木、疲倦。
俞飛和任晴都看得哈欠連天。
其間,任晴貌似很無聊地在座位上扭來扭去,然後貌似很不經意地把右手觸碰到俞飛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左手,然後就自然而然地拉在一起。
俞飛瞬間臉紅心跳,身體像要飄起來。
說起來,俞飛的前世、今世不僅是童子身,而且基本沒談過戀愛。
前世忙於修煉、整頓教務和對抗外敵;今世身為吊絲弱渣男,沒人疼沒人愛……
此時此刻,被姑娘主動把小手一牽,頓時臉紅脖子脹,幸好放映廳裡漆黑一片,沒有誰看得出來,但俞飛還是緊張不已。
雖然先前跟李心燃有過不少次的親密接觸,比現下這種情況尺度大得多得多,可是以往每次都是迫不得已,而且往往都是在緊急情況之下,相比體驗與當前又有不同。
這一刻,美女主動送上溫潤柔荑相牽,周邊環境是安靜、暗淡,但周圍卻有不少陌生人,貌似猥瑣實則純情的俞飛同學真心激動了。
她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
她對我有意思?
她想泡我?
奧槽,本座啥時候撞了桃花運啦?
沒想太多,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牽著手,心不在焉地看著大銀幕上轟隆轟隆的特效亂飛。
這個時候,原本安靜得只有影音的放映廳內很突兀地響起了一陣「最炫民族風」手機鈴聲,響動大、音效炸耳,嚇了好多人一跳,一聽就知道是山寨機。
有人慢條斯理地接起電話來,用比山寨機鈴聲還要大上一倍的嗓門喊道:「喂,我在電影院看電影呢!」
「……」
「沒事,沒事,不影響,你說吧!」
「……」
「哦,哦哦,哦哦哦,你說我聽,海參80塊錢一頭,扇貝9塊錢一斤,生蠔兩塊錢,鮑魚80……哎呀,太貴太貴,你跟他說我們需求量很大,可以長期合作的,讓他少一點啦……」
「……」
「不能少?尼瑪,怎麼做生意的,你把他電話給我,我跟他講!」
「……」
在放映廳裡毫無自覺、大聲講電話的是一位肥頭大耳、頂上光禿的中年男人,聽起來像是個倒騰海鮮的暴發戶,他身邊坐這個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正一邊拉著他的手一邊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中年男人談生意,估計不是情婦就是小三。
看電影最怕遇到三種人:一種是不顧規定在室內吸煙的;一種是站起坐下動來動去的;還有一種就是,不僅手機不關靜音還大聲講電話的。
暴發戶中年男人就屬於第三種,而且他不是講兩句就完,反倒很自然地跟人談起了生意,扯著大嗓門說個沒完沒了,完全視其他觀眾為無物。
不少人都很有意見,但卻敢怒不敢言,因為聽暴發戶打電話的口氣就是那種仗著自己有兩個臭錢便蠻狠不講理的傢伙,光頭上紋著條不知是龍是蛇還是壁虎的玩意兒,很可能是混黑道的,所以沒有人敢站出來勸說,而影院服務人員又不知跑到哪裡去偷懶了。
光頭男就坐在俞飛和任晴的正前方,不但大聲講電話,而且是站身來手舞足蹈。
俞飛很惱火,儘管電影很無趣,根本不想看,但是大叔你在這裡亂搞更是掃興啊。
任晴也是眉頭深蹙。
俞飛看了她一眼,便探出身子,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前面的光頭暴發戶,說道:「哎哎,這位大叔,麻煩你要打電話出去打,不要影響其他人看電影。」
那光頭男霍然轉身,瞪著俞飛,大聲道:「你是誰啊,沒看見老子在談生意呀?敢妨礙老子打電話,你知不知道老子這個電話少說也能談出幾十萬上下,耽誤了你賠得起嗎?啊,信不信我找人砍死你?」
任晴嚇了一跳,因為那個男人聲音實在很大,而且面部表情很凶,在光線暗淡的放映廳裡看來尤為恐怖。
幾乎可以肯定,這個男人至少跟黑道沾邊。
俞飛卻面不改色,只微微瞇起眼睛,盯著他,冷冷地說:「大叔,你知不知道,我這個人生平最恨的是什麼?」
光頭大叔:「……」
俞飛沒等他反應,就說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威脅我!」
話音剛落,俞飛已經一拳打出。
洪拳·黑虎拳!
含怒而發,極為威猛。
——他今天心裡本就有點兒氣,他覺得李心燃耍了他,而光頭男正撞到槍口上了。
一拳就把光頭男的臉揍得凹進一洞,整個人也飛了起來,摔到前面兩排的走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