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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五章 地下宮殿 文 / 唐風

    夜裡。慈生堂後院的正房內一片明亮,燭光照著幾件簡單的傢俱,牆壁上掛著的一張全家福照片:坐在椅子上的是中年時的墨溪溫,他的身後站著一位端莊的婦女,懷裡抱著幼年的墨子風。

    墨子風注視著這幅照片,腦海裡憶起童年時的情景。他記得六歲那年,有一天父親告訴他,娘去世了。他不知道去世是怎麼回事,以為娘只是去了很遠的地方,於是天天盼望娘有一天能夠回家。直到長大後他才聽人說,娘已經死了。但是,墨子風一直覺得娘還活著,因為娘沒有墳,也沒人告訴他娘是怎麼死的。

    墨子風歎息道:「要是娘活著就好了。」墨溪溫冷冷說道:「這些不開心的事情還是不說為好。」墨子風不知父親為何避諱這個問題,心裡很是納悶。這時,慈生堂的夥計祥子將四菜一湯擺在桌子上,走過去恭敬說道:「先生,可以開飯了!」墨溪溫和氣地說:「祥子,今晚不用侍候了,你去吃點東西吧。」祥子應了一聲,知趣地離開了房間。

    屋子裡只剩父子二人,墨子風攙扶著墨溪溫坐在飯桌前,自己坐在了對面。墨溪溫盯著墨子風看了一眼,緩緩說道:「在外面這麼多年,家鄉的飯菜還吃得慣嗎?」墨子風點頭說:「我在外邊總想著吃點家鄉的飯食。」

    墨溪溫說:「那你就多吃些。」頓了頓接著說道:「後來你離開軍隊去了藍衣社,戴雨農對你怎麼樣?」墨子風應道:「他對我還算可以,各方面都挺照顧,這也是全看爹的面子。」

    墨溪溫「哦」一聲說:「孩子,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情?」墨子風說:「怎麼會呢?他是長官啊,我怎麼敢得罪他!」墨溪溫歎氣道:「孩子,這是在家裡,有什麼事情只管直說,不必遮遮掩掩。()告訴爹,你是不是參加了**?」

    墨子風不知墨溪溫對**是什麼態度,只得含糊說道:「我只是有幾個**朋友。」墨溪溫眉毛一聳,不滿地說:「既然這樣,戴雨農為啥要陷害你?」

    墨子風心中暗驚,說:「爹,戴笠害我?我怎麼不知道呢?」墨溪溫歎息一聲說:「孩子,你讓人家算計了自己還蒙在鼓裡,真是愚不可及!」

    墨溪溫見墨子風露出疑惑不解的樣子,似乎真的不知情,這才說道:「你在上海有一個姓駱的女朋友,你知道是誰把她的住址告訴日本人的?是戴笠那幫人,他們通過青幫的張嘯林將消息透漏給日本人,日本人這才抓住了你的女朋友。」

    墨子風驚道:「爹,這消息從哪裡來的?」墨溪溫說:「爹在江湖上這麼多年,朋友還是有幾個的,你在南京、上海的舉動都有青幫的朋友告訴我。我聽到你被人陷害的消息,連夜派出了五十多個護教士去上海找你,沒想到你小子命大,自己囫圇著回來了!」

    墨子風怎麼也沒有想到,偏居一隅的父親竟然暗中派人關注他,這完全出自父親對兒子的牽掛之情。墨子風感動地說:「爹,兒子沒本事,讓你操心了。」

    墨溪溫道:「既然你回來了,不要再到處亂跑了,現在外面亂的很。爹年紀大了,有些事情也有些力不從心,你這次回來要幫爹打理洪武門的事務。」墨子風忙應道:「是!」墨溪溫揚揚下巴說:「趕緊吃飯吧,菜都要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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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墨子風還在酣睡,墨溪溫進屋呵斥道:「這麼懶!快些起床了。」墨子風揉揉眼睛,看著窗戶才剛剛泛白,說:「爹,你怎麼起這麼早?」墨溪溫一把掀起墨子風的被窩,說:「今天是初一,洪武門議事的日子,你也要參加。」墨子風找不到自己的破棉襖,說:「我的棉襖呢?」墨溪溫笑道:「我已經讓祥子拿出去扔了,你穿這身新的。」

    墨子風急道:「唉呀,我那棉襖裡還有一些東西呢,扔哪裡了?」墨溪溫說:「不就是幾顆寶石和幾根金條嗎,我給你收起來了。對了,天王遺詔你從哪裡得到的?」

    墨子風說:「在南京一個地攤上買的,值一百塊錢呢?」墨溪溫笑道:「你買哪個天王遺詔幹啥用?」墨子風說:「我喜歡收藏這些老古董,以後說不定會升值呢!」墨溪溫疑惑地看著墨子風,笑道:「你小子,沒給爹說實話!」

    墨子風穿上新棉衣,大小正合適,說:「爹,什麼時候去?」墨溪溫說:「你洗把臉,吃點早飯,待會祥子帶你去!」墨子風洗了臉趕到正房,見祥子在桌子旁站著,桌面擺好了油條、稀粥、小鹹菜。墨子風說:「祥子,咱們一起吃。」祥子說:「少爺,我吃過了,你趕緊趁熱吃吧!」

    祥子在旁邊站著,臉上帶著笑容。墨子風說:「祥子,你一直在我家?」祥子說:「除了家裡,還有藥鋪。」墨子風說:「我這幾年不在家,多虧你照顧我爹!」祥子呵呵笑道:「少爺,這幾年舵主沒少想你,每天都要念叨幾句。你這次回來舵主可高興了,今天早飯多吃了一根油條,精神頭也好多了!」

    墨子風見祥子是一個實誠少年,說:「待會洪武門議事,有沒有什麼規矩?」祥子說:「舵主有交代,等你吃完飯帶你去地宮。規矩麼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要黑紗蒙面,估計今天舵主要把你介紹給各堂主,或者要傳你少舵主指環。」

    墨子風奇道:「什麼少舵主指環?」祥子說:「少舵主指環代表你的身份,將來由你接替舵主大位。」墨子風詫異道:「怎麼我爹沒給我說。」祥子說:「這都是規矩,說不說都一樣,只要你戴上了指環,你就是少舵主了。」

    墨子風聽得糊里糊塗,在祥子的催促下吃晚飯,頭戴蒙著黑紗的斗笠進了一間柴房。祥子按動牆壁上的機關,只聽嘎吱吱一陣響動,地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洞口。

    祥子點了一根火把率先走了進去,墨子風緊隨其後,發覺這個地道入口全是青石砌就,能容兩個人並排行走,心中極為驚奇。祥子邊走邊說:「少爺,這是地宮入口,你一定要記著,青石壘砌的地方可以行走,遇到紅色石頭的地段便是陷阱和機關。」

    墨子風說:「怎麼還有機關陷阱?」祥子說:「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舵主說過,這條密道是舵主專用通道,其他五個堂主也有自己的密道。密道之間互相不交叉,誰的密道誰用。能夠掌握整個密道的只有舵主本人,其他人即便是洪武門的副舵主也很難瞭解。外人沒人帶領,即使發現了密道口也不敢擅自入內,說不定就掉進了陷阱,或者被機關所傷。」

    墨子風驚奇地說:「洪武門這麼複雜,同是洪武門弟子,為何不能互相見面呢?」祥子說:「據說很多年以前,清朝官府清剿洪武門,洪武門出了一個叛徒,出賣了很多兄弟。後來為了避免此類事件發生,祖宗定下規矩,今後洪武門的兄弟一律黑紗蒙面,除了舵主掌握所有弟兄的情況,其他人互相之間很難將面孔與身份聯繫起來,這樣一來就省了很多麻煩。」

    墨子風點點頭說:「我知道了,就是保持神秘性和隱蔽性。」祥子說:「是這個意思。」墨子風說:「祥子,你加入洪武門幾年了?」祥子說:「我爺爺、爹爹都是洪武門的會眾,我很小就加入了,這些年主要是侍候舵主。」

    墨子風說:「真是難為你了,我爹脾氣不好,打過你吧?」祥子笑道:「舵主對我好,從來沒有打罵過。」墨子風說:「我就不一樣,從小受我爹的打罵,剛懂事就送到外地習武,我後來之所以報考軍校,也是為了早些離開雲州,誰知臨了還是回到了這個地方。」

    祥子說:「當爹的都打兒子,我爹也打我,打你說明對你好。」墨子風笑道:「看來你想得挺開。唉,怎麼這麼遠,還沒有到嗎?」祥子說:「剛走了一半路,還得走一會呢!」墨子風說:「看來這地下工程不小啊!」祥子說:「幾乎整個雲州城下面都有洪武門的密道。」墨子風說:「真是不簡單,誰有能力修建這麼大的地下密道?」祥子說:「這就沒人知道了,即使有人知道,這屬於洪武門的秘密,也沒人敢向外透露。」

    墨子風隨著祥子一路前行,在地下密道轉了幾個彎,打開四五道暗門,避開了十幾個陷阱機關,忽覺前面空間陡然寬闊起來,前面有一處鐵門攔在前面。

    祥子叮囑道:「少爺,前面就是地宮,你進去之後不要多說話,舵主讓怎麼做就怎麼做。」墨子風說:「我明白了!」祥子猛打開機關,那扇鐵門緩緩升起,墨子風隨著祥子穿過鐵門進入一間密室。祥子趴在密室石牆上拔下一個木塞,說:「少爺,你過來看看,朝拜儀式馬上要開始了。」

    墨子風透過石牆上的小孔望去,暗自吃了一驚,只見巨大的地宮裡站著五十多個黑紗蒙面的人,他們分別穿著紅色、黑色、青色、白色、黃色衣褲,一個個背手而立,在他們前方佇立著一個黑色十字架,寬大的石牆上畫著彩色壁畫,皆是天主教聖像。墨子風隱隱覺得此處透著神秘的宗教氣氛,顯得異常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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