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安安還等著我們去救他,你可千萬要挺住,不能倒下。」伊娜撫著身體顫抖不止的陸無雙,勸道。
「我們立刻收拾東西,去西城。」伊娜的話起了作用,不安、焦急、恐懼的陸無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進屋收拾了一下東西,與伊娜騎著快馬出城,按照獨孤邪字條上所寫,往西城方向一路急疾。
同時,她還聯繫了黑崖,讓黑家軍在安城找人。
半個月的時間,沒日沒夜的趕路,當陸無雙趕到西郊密林,曾經刺殺獨孤邪的那條小溪邊的時候,只有潺潺流水,茂盛的參天大樹,哪裡有半個人影。
「獨孤邪,你在哪裡,你給我出來?」陸無雙朝著密林發瘋般喊道。獨孤邪此時還在路上,自然聽不到,到是林中鳥雀,被陸無雙的喊聲驚飛。
「族長,我們在這裡等一等,說不定等一會獨孤邪那個惡魔就會出現。」伊娜安慰道。她的心裡也是極度的不安。
此時,前往西城的路上,獨孤邪穿著一身妖嬈的紅裙,打扮成一名女子的模樣。本就長相陰柔的他,身子又被廢了,不長鬍子,臉上的皮膚比女人的肌膚還要光滑水嫩,再加上胸前塞了兩個軟軟的布團,完全看不出來他的男子身份。
抱走安安後,本來獨孤邪想殺了小東西,再對付北棠燁與陸無雙。可是當他正準備下毒手的時候,小安安彎唇一笑,天真無邪的笑容令獨孤邪第一次下不了狠心。
而且他的心裡有了一個更狠毒的計劃,他帶著小安安,躲在城門角落裡,親眼看著陸無雙與伊娜騎著快馬出城,他在安城住了一天,第二天才坐著馬車往西城趕去。
在路上走了二十來天,一身女裝打扮的獨孤邪帶著安安終於來到了西城,這座曾經輝煌的城池。
獨孤邪沒有進城,而是掉轉馬頭,往西涼山方向而去。在前往西涼山的時候,他又派人送了一封信給西郊密林的陸無雙。
從安城出發的時候,獨孤邪已經派去送了信給北棠燁。
西涼山。
懸崖邊,冷風呼嘯,草木搖曳。
獨孤邪仍然穿著一身艷麗的女裝打扮,再配上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子,一眼看去,真是比女子還要嫵媚動人。
他坐在懸崖邊,任由冷風吹得他墨發飛揚,衣袂翻飛。
腳邊,擺著一個木箱子,箱子裡面鋪著厚厚的棉被,一個可愛的小寶寶躺在木箱子。
在懸崖邊等了一天,陸無雙心急如焚地趕來了。伊娜留在山下。
「獨孤邪,你這個惡魔,快把孩子還給我。」看到坐在懸崖邊的獨孤邪,陸無雙一步一步慢慢逼近,冷聲道。
「陸無雙,你別過來,你要是再過來一步,我手裡匕首可就一刀刺下去了。」
在陸無雙走到懸崖的時候,獨孤邪已經把孩子從木箱裡抱出來。他從身上抽出一把烏黑的匕首,這把匕首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兩道永遠消失不掉的傷疤,正是陸無雙的那把匕首。
獨孤邪一手抱著孩子,鋒利的匕首在孩子的臉上輕輕劃了一刀,鮮血直流,孩子痛得哇哇直哭。看到步步逼近的陸無雙,獨孤邪嘴角勾起一抹陰毒的笑容,威脅道。
聽到孩子的哭聲,陸無雙心痛得好似刀割一般,她不敢再上前一步,幽寒的眸子望著獨孤邪,苦苦地哀求道:「獨孤邪,到底要怎麼樣才會放過我的孩子?」
「跪下。」獨孤邪冷冷地吐出二個字。
沒有任何的猶豫,陸無雙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你就先跪著吧,等到北棠燁來了,我在一起與你們算帳。不過,你最好祈禱北棠燁能夠在一個時辰之內趕到西涼山,否則你孩子的性命同樣保不住。」
等了一個時辰,輕功運用極致的北棠燁出現在懸崖邊。
當時,他帶著大軍正準備回北眺國,突然收到了獨孤邪的信,知道自己做了爹,他是既興奮又激動。可是想到他與雙丫頭的孩子在獨孤邪的手裡,又無比的擔心。為了在規定的時間趕到西涼山,他匆匆交待了鐵衣幾句,就獨身一人前往西城西涼山。
「北棠燁,你還真是守時。」看到一身明黃的北棠燁出現,獨孤邪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冷。
「獨孤邪,你快放了朕了兒子。」北棠燁眼睛盯著獨孤邪手裡的孩子,璀亮的眼睛流露出一絲激動,那是他的兒子。同時,還有著一抹擔憂。
收到陸無雙在臨城的消息時,消息上並沒有提到陸無雙懷孕之事。
後來,隨著黑家軍去攻打別的城池,陸無雙也從臨城離開,從那之後,北棠燁就失去了陸無雙的消息。
獨孤邪冷笑著退到懸崖邊,扯開孩子身上包著的被子扔下懸崖。北棠燁和陸無雙這才注意到,孩子的身上綁著一根繩子。
只見獨孤邪抓住繩子的一頭,手伸直,孩子被吊上半空,身下是萬丈懸崖。
&n蓕鉬bsp;「北棠燁,你說我手裡的匕首要是這麼輕輕一割,你都還沒有見過面的寶貝兒子會不會就這樣掉下去?」
「獨孤邪,你到底想幹什麼,說吧?」北棠燁冷眸瞇起,迸射出冷冽的寒芒。
「幹什麼,你難道沒有看到,你的女人跪在地上?」獨孤邪藍瞳是幽光閃爍,好像一個無底的深潭,變化莫測,令人摸不透。
同樣是二話不說,北棠燁走到陸無雙的身邊跪下。
「雙丫頭,這幾個月你過得好嗎?」輕聲地關心問道。
陸無雙沒有回答,因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獨孤邪的身上,想尋找機會救出自己的孩子。
「哈哈哈。」當北棠燁跪下之後,獨孤邪仰天狂笑。他眺望著西城方向,眼中含著淚,「父皇,你看到了嗎?北眺國雖然滅了我們大西國,可是他們的皇帝此刻卻跪在我的腳邊。」
在獨孤邪喃喃自語的時候,北棠燁跪在地上朝著獨孤邪慢慢靠近。陸無雙本來也想靠近,可是跪得太久,雙膝都麻木了。
趁著獨孤邪不注意,北棠燁飛身而起,一手去搶獨孤邪手裡的孩子,同時,一掌打向獨孤邪的胸口。
獨孤邪笑容收斂,他側身一閃,避過北棠燁襲來的掌風。與此同時,手腕急轉,繩索收起,吊在半空的孩子回到了獨孤邪的手邊。
「北棠燁,退後,不然我殺了你的兒子。」獨孤邪一隻手掐住孩子的頸項,冷冷地威脅。
北棠燁朝後退到陸無雙的身邊,又重新跪下。
「雙丫頭,對不起,沒有救下我們的孩子。」
「獨孤邪,你到底想怎麼樣才肯放過我的孩子?」聽著孩子不斷傳出的傷心的哭聲,陸無雙的心都碎了。她抬頭望著獨孤邪,眼中透著一絲哀求。
「怎麼樣?讓我好好想想。」獨孤邪幽藍如淵的瞳眸閃爍著邪惡如魔的光芒。他彎唇,冷笑聲好像惡魔的吟唱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
「陸無雙,你不是喜歡用匕首刺我嗎?我要你用同樣一把匕首刺死你心愛的男人,記住,一定要兩刀才能夠結束他的生命。北棠燁死了,我就放過你的孩子。」獨孤邪將手裡的匕首扔向陸無雙的腳邊。
「我怎麼相信你?」陸無雙跪在地上,她並沒有去撿那把匕首。孩子她要救,可是讓她真的用匕首去刺死北棠燁,她做不到。
「你沒的選擇。」
獨孤邪冷眸一瞇,手下的力道稍稍加重,孩子傷心的哭聲迴盪在懸崖邊,哭得陸無雙心痛不已。
「陸無雙,你要是在不做決定,你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可就要斷氣了。」
聽著獨孤邪手裡孩子漸漸變得微弱的哭聲,又扭頭看了看跪在身邊的北棠燁。陸無雙顫抖地拿起那把扔在腳邊的匕首,深情凝視著北棠燁,眼底歉意萬分。
「燁,為了安安,對不起了。」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母子,不怪你。」北棠燁漆黑的眼瞳中只有溫柔與思念,沒有絲毫的責怪之意。
話落,陸無雙朝著北棠燁右胸先刺了一刀,殷紅的鮮血流淌而出,染紅了北棠燁身上明黃龍袍,也刺痛了陸無雙的眼,刺痛了她的心。
「陸無雙,還有一刀。」獨孤邪看著北棠燁胸口溢出的鮮血,他興奮地大笑著,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陸無雙一咬牙,抽出匕首,對準北棠燁的胸口,她眼睛一閉,顫抖的雙手微微一偏,匕首刺進了北棠燁的胸口。
失血過多的北棠燁面色蒼白,暈倒在懸崖邊。
「獨孤邪,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現在可以把孩子還給我了吧。」陸無雙染血的雙手顫抖地鬆開了匕首,掉眼看向獨孤邪,嗓音顫抖地說。
「好,我現在就把孩子還給你。」獨孤邪幽藍的瞳眸中浮現出冷冽的殺氣。他猙獰的笑聲伴隨著孩子傷心害怕的哭聲迴盪在懸崖邊。
話音一落,只見獨孤邪將手裡的孩子用力一拋。不過,不是拋向陸無雙,而是往萬丈懸崖下拋去。
「不。」
撕心裂肺的喊聲從陸無雙的紅唇中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