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塞回獨孤無雙的手裡後,陸無雙佯裝傷心地走回座位。她哪裡是想娶獨孤無雙,只不過是想勸她別在玩自殺。
獨孤無雙剛才還真的被陸無雙的行為打動,在陸無雙剛邁開幾步的時候,她轉身準備追上去的,不想獨孤依芳這個時候站了出來。三步並作二步走到陸無雙的面前,狠狠地瞪了陸無雙一眼後,又換上一副幸福甜蜜的笑臉,「郡馬,真是要多謝你救了公主姐姐,不然公主姐姐要是有個三長二短,皇伯父知道了,肯定會傷心的。」
獨孤依芳嘴上說著謝謝,其它不過是想在獨孤無雙面前宣示自己的主權。
篝火依舊熊熊燃燒著,照亮了這方天地。
北棠燁、南宮玉和北棠燁到二個女人爭陸無雙,真是哭笑不得。
獨孤邪也沒有在開口說話,其實他也沒有打算真逼獨孤無雙去死,一切不過是想逼迫北棠燁改變心意。剛才最後一刻,若是陸無雙沒有出手救人,獨孤夜也會出手救人的。這一切當然是獨孤邪與獨孤夜早就商議好的美人計,可惜計劃失敗了。
獨孤無雙的事情被陸無雙這麼一攪合,自然沒有死成,帶著一顆悸動的心離開了篝火晚會回帳篷去了。
剩下的人依然在圍著篝火喝酒吃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吃飽喝足後,各自散去,回帳休息。
藍天白雲,綠草茵茵。
第二天,天氣晴好,明媚的陽光傾灑在西郊草原。層層疊疊的綠,隨著雲彩的飄動,時深時淺,湧向遠方,好像一幅美麗巨大的綠色油畫。
一大早起來,陸無雙是神清氣爽,而獨孤依芳卻精神憔悴,眼睛下面一圈青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昨天晚上篝火晚會散去之後,陸無雙與獨孤依芳回到帳篷之後,獨孤依芳氣陸無雙當著眾人的面,討好獨孤無雙,沒有將她放在眼中,扔給陸無雙一雙羊毛毯子,懲罰她睡在地上。
這樣的懲罰簡直太合陸無雙的心意,她笑著向獨孤依芳道了一聲謝後,拿過那張羊毛毯子鋪在帳內,背對著獨孤依芳,眼一閉睡覺了。陸無雙這副樣子,氣得獨孤依芳直咬牙,可是那張羊毛毯子偏偏又是自己扔給她的。
最後,帶著滿肚子怨氣的獨孤依芳在床上轉輾難眠,翻來覆去,第二天起來,眼睛下面自然是一圈黑青。
「芳兒,你怎麼了,昨晚沒有睡好?」獨孤夜的帳篷緊挨著陸無雙與獨孤依芳的帳篷。一走出帳篷,就到自己的寶貝女兒頂著一張熊貓眼,獨孤夜一陣心疼,關心地問道。
獨孤依芳低垂著頭,咬唇不說話,可是漆黑的眼睛中,眼淚欲滴不滴,更加的令人心疼。
隨後,獨孤夜又到幾步之遙的陸無雙神清氣爽。面迎朝陽,展開雙臂呼吸著新鮮空氣。獨孤夜頓時一肚子火,衝著陸無雙冷聲喊道:「你,跟我進來。」
陸無雙轉過頭,著滿面怒容的獨孤夜,她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父王,你是叫我嗎?」
「除了你還有誰。」丟下一句話,獨孤夜雙手負在身後,走進帳篷。
陸無雙也只好跟了進去。
「無常,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欺負芳兒了,為什麼一早起來,她兩眼發紅,精神憔悴?」一進入帳內,獨孤夜開門見三,直接厲聲質問。
「這我哪裡知道,昨天晚上我還被懲罰在帳裡的地上睡了一晚。」陸無雙心如明鏡,獨孤依芳不就是因為昨天回帳後,自己沒有哄她,才鬧脾氣不開心。她是有心無力,這男人哄女人,都是在床上,可問題是,她是冒牌男人啊。現在,獨孤夜問起,陸無雙卻裝出一臉茫然不知的樣子,一句話說出,卻也間接告訴獨孤夜,獨孤依芳生氣的真正原因。
「你是個男人,等一會兒好好哄哄芳兒,聽到沒有。」獨孤夜也不好多說什麼,交待了一句,到陸無雙點頭後,揮手讓她退下。
陸無雙走出帳篷外,獨孤依芳人已經不見,只聽見不遠處鑼鼓敲響,熱鬧喧天。尋著熱鬧的聲音走去,原來是一片空曠的草地上,正在進行摔跤比賽。
兩名赤著膀子的大漢,手臂鼓起的肌肉結實得讓人有種想伸手摸一摸的衝動。
這兩名大漢腰微彎,各自抓著對方的手臂,下盤也沒有閒著,都想在第一時間將對方給摔倒。
玩過幾輪之後,周圍鬧騰的歡呼聲、喝彩聲不絕於耳,來大西國的人都比較崇尚武力。
陸無雙銳利的眼睛掃視了一圈,摔跤場正前方,擺著幾張桌子,獨孤邪一身紅衣錦袍,在陽光的照射下,妖冶奪目。
右手邊,南宮玉一襲白衣勝雪,丰神俊朗,飄逸出塵。
左手邊,東方澈藍色錦被宛如藍天般純淨,再加上他臉上那陽光般燦爛的迷人笑容,瞬間迷倒一大片大西國女子。
北棠燁一襲黑衣,金線鑲邊,唇角邊掛著一絲邪魅無邊的笑容。明媚的陽光傾灑在他的身上,渡上一層淡淡的柔和金芒。
獨孤依芳也坐在席位前,她的坐位還是與昨天一樣,緊挨著北棠燁那一座。
「郡主,還生氣呢?」陸無雙笑著走過去,在獨孤依芳的身邊落坐,拿過桌上了一個饃小口小口地吃著。
獨孤依芳沒有理會陸無雙,低著頭,心不在焉地吃著碗裡的東西。
這時,獨孤夜也走了過來,他的座位與昨晚一樣,緊挨著南宮玉。
著場中的摔跤比賽,獨孤夜不停地向著陸無雙飛眼色,提醒著她昨日在太子大帳交待她的事情。
開什麼玩笑,玩摔跤可都是要光著膀子,她這衣服一脫,還不馬上露餡。
「來,郡主,最近這段時間你都瘦了,多吃一點。」陸無雙低著頭視而不見,第一次慇勤地給獨孤依芳拿了一個饃放到她的碗裡。
咬著陸無雙親手拿來的饃,獨孤依芳心裡甜如蜜,心中的不快立刻拋之腦後。
「郡馬,你我這小身板要是下場比試摔跤的話,你說我能夠打羸場中那些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嗎?」陸無雙漆黑的眼瞳中閃爍著狡黠的慧芒,開始進入正題。說完後,又馬上補充了一句,「我要聽真話,可不許騙我。」
「說真話,不行。」獨孤依芳搖搖頭,「那些摔跤的好手都是從小就開始訓練的,你要是下場的話,那還不得被他們舉起來,再重重地摔下,摔得個半死。」
「你說得對。可是父王一直對我使眼色,要我下場去比試,怎麼辦?」陸無雙裝出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說話的同時,又主動給獨孤依芳倒了一杯水,遞到她的面前,「饃吃完了口乾,喝杯水潤潤嘴。」
「別理他」獨孤依芳雖然心中對陸無雙有氣,可是剛才這杯水一遞過來,心中的那點兒氣早就煙消雲散,哪裡捨得讓陸無雙下場與那些渾身臭汗的漢子去玩摔跤。
等了半天,見陸無雙還沒有響動,就連主位上的獨孤邪也有些焦急了,親自開口道:「郡馬爺,這摔跤我們大西國人人都會,你有沒有興趣下去玩一場?」
陰險的傢伙,昨天美人計沒有成功,今天又是硬要逼著自己下場。
陸無雙佯裝聽不見,低頭吃著東西,席位下的腳卻踢了踢獨孤依芳,讓她幫忙。
「太子堂兄,郡馬爺昨天晚上累著了,今天哪有力氣與那些身材結實的傢伙玩摔跤?」獨孤依芳自然不知道陸無雙曾經答應過獨孤邪與獨孤夜,所以此刻才會幫著陸無雙說話。
著陸無雙雷打不動地坐著,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在加上有獨孤依芳護著,獨孤邪陰寒的眸子瞪了陸無雙一眼,收回視線,面帶微笑著北棠燁與南宮玉。
「齊王、南宮太子,你們有沒有興趣下去比一場?」獨孤邪是打定主意,想要這兩人脫去衣服之後,身上有沒有受傷。
「好啊。」北棠燁答應得非常爽快。
他這一答應,爽了獨孤邪,卻嚇得陸無雙整個人從席位前站起來。
「郡馬,你站起來,是不是也想下去摔一場?」獨孤邪冷眉輕佻,不陰不陽地說著。
「不是,我尿急,失陪一下。」
在北棠燁密語傳音,告訴她不用擔心的時候,冷靜下來的陸無雙腦子一轉,找了一個讓人哄堂大笑,卻又最真實不過的理由。
獨孤邪臉色黑了黑,朝著陸無雙嫌棄地揮揮手,示意她可以退下,去解決問題。
陸無雙飛快地奔回帳篷,解決問題後,又飛快地奔回摔跤場。
場地中,南宮玉光著膀子,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光滑細膩,汗珠均勻地分佈在身上,好像白玉之上灑著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美麗的光芒。這樣的他,沒有了平時的溫潤如水,清雅如風,男人的陽剛之氣反而顯得更加的濃烈。
北棠燁同樣光著膀子,身下穿著黑色的武士長褲,腰間繫著厚而緊的護腰帶。最讓陸無雙感到疑惑的是,他肩膀的傷口處與肌膚成為一色,完全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