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太醫伸出三指,搭在陸無雙的脈上,專心地診脈。
「孫太醫,她到底怎麼了,突然暈倒是不是和三月紅的毒有關?」當孫太醫的手指從陸無雙的脈上撤回來後,焦急、擔憂、煎熬的北棠燁迫不急待地開口。
孫太醫搖搖頭,緩緩道:「老夫以項上人頭保證,陸姑娘體內三月紅的毒已經完全解除。」
「那她為何會暈倒?」北棠燁鬆了一口氣,繼續追問。
「這個老夫也不是很清楚。剛才替陸姑娘把脈,發現她的脈象很怪異,比普通人要慢很多。」孫太醫也非常疑惑,看了無數病人,第一次碰到這種奇怪的現象。
「那她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老夫扎一扎她的人中穴試試看。
話落,孫太醫從藥箱中取出一根銀針,慢慢扎入陸無雙鼻端下的人中穴,一分、三分、五分、七分、整根銀針扎入七分,陸無雙依然沒有醒來。
「齊王爺,對不起。老夫也無能為力。這根銀針已扎入七分,再深紮下去,陸姑娘同樣會有危險。」歉意地說完。孫太醫慢慢轉動銀針,取出陸無雙人中穴的銀針。
「下去吧。」北棠燁朝著孫太醫揮了揮手,眼中佈滿擔憂地坐到床邊,握住陸無雙的手,她的手很冷,哪怕是睡在溫暖的被窩裡,手也是冷得和屋外的寒冰一樣浸手。
「齊王爺,其實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陸姑娘除了體溫比常人低,脈象比常人跳動得慢一點外,她呼吸正常,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孫太醫安慰了北棠燁一句後,背著藥箱離開了溫暖的房間。
「雙丫頭,你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好端端地就暈倒了,為什麼總是要這樣嚇我?」喃喃自語的北棠燁握著陸無雙冰冷的手貼著他溫暖的臉龐,想要溫暖她的手。可是修煉玄冰神功的陸無雙,體溫本來就比常人低,在這嚴冬時節,體溫就更低了。
「鐵衣,讓人在屋子裡再加燒兩盆炭火。」握著陸無雙冰冷刺骨的手,北棠燁心因為擔憂,一陣一陣刺痛著。他脫下靴子,鑽到了被子裡,擁著陸無雙,被她那低溫的身體嚇得心中一驚,趕緊朝著門口喊道。
鐵衣答了一聲,趕緊命人在屋中添置兩盆炭火。
四盆炭火熊熊燃燒著,屋子裡的溫度高得可以穿夏衫了,可是陸無雙的體溫也只是回升了一點點。
這就是修煉玄冰神功的壞處,也是好處。一旦玄冰神功突破第六層,直到修煉到第十層之前,每到冬季氣溫低下的時候,都會進入冬寂期。
在冬寂期裡,陸無雙看似沉睡,其實她的體內一直有一股細細的氣流在體內緩慢地流動,修煉著。
氣流雖然緩慢,可是卻是分分秒秒,不分晝夜地修煉著,這樣反而平時打坐修煉的效果更好。
春來冬去,萬物復甦。
這個冬季,對於煎熬的北棠燁來說,特別的漫長,漫長得就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一樣。
紫竹院裡,冰雪早已經融化,化成一灘水滋潤著廣袤的大地。凍死的紫竹,根部又冒出一個個尖尖的竹筍,繼續延續著它們的生命。
「雙丫頭,院子裡紫竹都冒出筍芽,花園裡的柳樹也長出鵝黃的嫩芽,為什麼你還在沉睡著?」北棠燁坐在床邊,看著陸無雙恬靜的睡容。他伸手輕輕地撫摸都會她的臉龐,發現她的體溫相又有了一些變化,不再是那麼冰冷得令人心驚。這個細微的發現令北棠燁欣喜不已。
「鐵衣,快去請孫太醫過來。」
鐵衣閃身離開紫竹院。沒過多久,孫太醫就被鐵衣請了過來。
「孫太醫,雙丫頭的體溫好像有了一些變化,你趕緊給她把把脈,看看她是不是快要醒過來了?」北棠燁欣喜的聲音中難掩激動。
孫太醫走到床邊,伸出三指搭在陸無雙的脈間,他的眼中也流露出一絲驚奇,「行醫多年,病人看了無數,老夫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怪異的現象。陸姑娘的脈象比前些日子跳動的的確要快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天氣轉暖的原因?」
「那這樣是不是說明雙丫頭快要醒過來了?」北棠燁問話的時候,袖中的手已經不自覺地緊緊握成拳。
孫太醫點點頭,「只要陸姑娘的體溫恢復到與常人無異,她應該就會醒過來。」
聽到孫太醫的話,北棠燁心情無與倫比的激動。
「太好了,雙丫頭終於要醒過來了。」
陰雲籠罩了他一個月,今天終於陰雲轉晴,陽光明媚,空氣清新。
又是煎熬的三天時間過去,陸無雙的體溫一天比一天高,卻就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這一晚,銀河橫亙,星光鋪滿整個夜空。
北棠燁一如既往,摟著陸無雙,與她同榻而眠。
子夜時分,熟睡的北棠燁被不斷往他懷裡鑽的人兒給弄醒了。
睜開惺忪的眼睛,藉著透過窗欞的月光,看到懷裡的人兒好像剛剛冬眠醒來的小蛇一般,不斷地往他懷裡拱。雙手不安份地在他身上亂摸,尋找著最溫暖的地方,嘴裡還迷迷糊糊地嘀咕著,「真舒服。」
血氣方剛的北棠燁被陸無雙一通亂摸,身體很快就起了反應,抵著她的身體。
閉著眼睛的陸無雙,憑著感覺去尋找熱源。她的手不斷地往下滑去,一把握住北棠燁的炙熱,握得很緊,嘴角露出一個滿意而舒心的笑容,「真暖和。」
她就這樣握著他的炙熱睡著了。
北棠燁被懷中的人兒弄得真是哭笑不得,敢情把他的寶貝當成了取暖捧。
不過,看到陸無雙雖然閉關眼睛繼續睡,可是卻有了甦醒的跡象,這個現象令北棠燁興奮得睡不著覺。摟著陸無雙的手又緊了幾分,放在她身上的腳不斷地磨蹭著她。溫熱的唇情不自禁地朝著渴望已久的紅唇貼了過去。火熱的靈舌伸出,細細地勾畫著她的唇瓣,撩撥著她。
奈何,某人還處在冬寂期,沒有完全的甦醒過來,自然也就做不出任何的回應。
北棠燁不放棄,火熱的靈舌強勢地擠入陸無雙口腔,可是舌尖才剛剛伸入她的嘴中一點點,就被她不耐煩地咬了一口,頓時鮮血直流。北棠燁痛得深吸一口氣,只好縮回舌頭,無奈地歎息一聲。
纏綿的舌吻是不行了,北棠燁只好改變策略。
他藏在錦被下火熱的大掌帶著滾燙的溫度襲向她胸前的兩團柔軟,手剛伸到一半,睡夢中,迷迷糊糊的陸無雙手胡亂地抽動了幾下。
北棠燁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吟,身體一下子變得興奮起來,緊緊地抱著面前睡著的人兒。又是連續幾下,北棠燁控制不住發出一聲低吼,宛如煙花一般在她的手心綻放。他的身體興奮地顫抖著,處~男生涯就這樣在她的手裡結束了。
手心裡粘糊糊的感覺令睡夢中的陸無雙極度的不舒服,她下意識地把手心往北棠燁的身上擦試了一下,翻了個身,背對著北棠燁,繼續做著甜美的夢。
面對這樣的情形,北棠燁再一次感到哭笑不得。
他翻身下床,用他的火雲掌將盆裡的水加熱,清洗一番,又用毛巾將陸無雙的手擦拭乾淨,摟著她繼續睡覺。
第二天,小鳥枝頭鳴叫,燦爛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射進來,在地板上投下金光點點。
「啊,這一覺睡得真舒服。」陸無雙睜開雙眼睛,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能不舒服嘛,一睡就是一個冬天,如今都已經開春了。
「雙丫頭,你終於醒來了。」躺在旁邊的北棠燁在陸無雙手一動的時候,就已經醒了過來。看到身邊的人兒點漆般的黑瞳睜開,精神飽滿,他的眼中佈滿了欣喜,擔憂了一個冬季的心終於放下。
「什麼叫我終於醒了過來,我睡了很久嗎?」陸無雙有些莫名其妙,她只是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在冰雪世界裡,空氣很冷,可是周圍的景致很美,雪蓮遍地開,晶瑩剔透,而她就盤膝坐在雪蓮地中忘我的修煉。
「一覺醒來,你怎麼憔悴成這樣,看起來真是老了很多?」陸無雙側頭,看著北棠燁那張憔悴的面孔,兩隻眼睛下一圈黑青,臉也削瘦了不少。
擔心了一個冬季,天天抱著她鑽一個被窩,又被無法發洩的欲~望折磨了一個冬季,每晚都睡不好,精神差,看起來自然也就顯老了。
「你可知道你這一覺睡了多長時間?」北棠燁眼中心中全是陸無雙醒過來的喜悅。
「多久?」陸無雙茫然地問。
「差不多快二個月了,如今都已經是初春了。」
「初春都已經來到,這不太可能吧。」陸無雙漆黑璀亮的眼瞳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我不信,我出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春天來了?」
話落,她就準備爬起來,被子還沒有掀開,突然發覺自己蓋在錦被下的身子光溜溜的,什麼都沒有穿。身邊躺著的男人,不用想,肯定也是一樣。
「北棠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無雙冷沉著一張臉,沉聲道。
「天氣冷,你的體溫一直很低,怕你冷著,這樣脫光了抱在一起睡比較暖和。」北棠燁峰眉一挑,恢復了神采的墨瞳閃動著異彩,微勾的唇角逸出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