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和烏笛一併送給你的,應該與烏笛有著密切的關係,我找找看。」
說剛說完,陸無雙烏黑盈亮的眸子已經迫不急待在藏寶室搜索起來。
一圈下來,看得眼睛發花,醫書到是看到過幾本,可是北棠燁口中提起的那本樂譜連影都沒有。
「北棠燁,你是不是記錯樂譜擺放的地方了?」陸無雙掉眼看向北棠燁,眼底布著一絲懷疑。
「這都是好幾年的事情了,當時我也就那麼隨手一扔,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北棠燁帶著一絲歉意地說
他的話令陸無雙微微失望,「我們出去吧。」她連聲音都透著一絲失落。
「反正那本樂譜就在齊王府,也不會長腳跑了。等我出密室好好想想,說不定睡一覺起來就記起來了。」北棠燁抬步走到陸無雙的身邊,安慰著她。
「但願你能夠想起來。」陸無雙何嘗不知道北棠燁只是撿好聽的說,讓她開心。
兩人往出密室的石階走去,在陸無雙剛剛踏上第一層石階的時候,她眼角餘光突然瞟到一個櫃子下邊,有一本黑色封皮的書被用來墊桌椅。
黑色封皮,令她的心裡產生一種強烈的感覺,也許她要找的樂譜就是它了。
陸無雙縮回腳,往那個雕著蘭花圖案的櫃子走去。而北棠燁則站在原地,納悶地看著陸無雙,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北棠燁,你快過來幫一幫我。」陸無雙蹲在櫃子邊上,雙手抓住櫃角,想將櫃子抬起來。可是那個櫃子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材質做成的,重得她用盡吃奶的力氣也沒有抬起來。
在陸無雙喊聲剛剛響起的時候,北棠燁已經走了過來。他蹲下來,氣沉丹田,雙臂抓住櫃腳,用力一抬,櫃子被抬了起來。陸無雙趕緊將那本用來墊桌腳的黑色封皮出拿出來。
「你來看一看,你那位朋友送給你的是不是這本樂譜?」陸無雙翻看開第一頁看了看,奇形怪狀的符號與字體,完全不同與現代的五線譜,說實話,她還真看不懂。
北棠燁鬆開櫃腳,站起來,接過陸無雙遞到手邊的黑色封皮書,翻開看了看,他點點頭,「正是這一本。想不到你與這本樂譜還挺有緣的,墊在櫃角下邊都被你找到了。」
「這上面記了一些什麼,怎麼用烏笛把它吹奏出來?」陸無雙急切地問。
「你看不懂樂譜?」北棠燁感到萬分吃驚。一個琴彈得那好的人,居然看不懂樂譜,這讓他如何不吃驚?
陸無雙併沒有因此而羞愧,她點頭承認道。
「你不是說這本樂譜裡只記載幾個簡單的音符,你快點告訴我,到底是哪裡幾個音符?」陸無雙焦急地催促道。
「先出去,等一會我再好好教你。」
知道陸無雙心焦,北棠燁拉著她走出密室,讓她拿出烏笛,簡單地吹奏了一遍,陸無雙便已經記住了。
「行了,不用吹了,我已經學會了。」
記憶力極佳的陸無雙走到書案前,拿起毛筆用現代的五線譜記錄法,記下北棠燁剛才吹奏的曲子。
「你畫的這些彎彎曲曲的是什麼?」這一次輪到北棠燁虛心討教了。
「樂譜啊,就是你剛才吹奏的那首簡單的曲子。」陸無雙一邊低頭記譜,一邊回答北棠燁的提問。
「為什麼你所記的樂譜與我們所認識的樂譜不一樣?」北棠燁納悶地問。
「因為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陸無雙記下最後一個音符,放下手中的狼毫。她抬起頭望著北棠燁勾唇神秘一笑,這一笑魅惑眾生。
北棠燁心神一恍,心口不受控制地狂跳著,整個人完全沉醉在她這抹顛倒眾生的笑容之中,忽略了她所說的話。
「喂,你沒事吧。」看著恍神的北棠燁,陸無雙抬手在他的眼前揮了揮,關心地問。
「沒事。」北棠燁訕訕一笑,暗道,自己的定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一個笑容將把自己迷得神魂顛倒,真是太沒用了。
「我有事和你說。」需要的東西都到手了,陸無雙笑容收斂,正色道。
「有什麼事儘管說,我和你遲早會成為一家人,不需要和我客氣。」北棠燁玄黑的眼睛閃爍著邪惡的光芒,笑容壞壞地說。
瞥了北棠燁一眼,陸無雙還有正事要辦,懶得與他計較,「我等一會要回宰相府一趟,香草就麻煩你了,可能要在府上打擾幾天。」
「沒問題。你放心去吧。」北棠燁答應得非常爽快。
陸無雙離開了書房,走出的齊王府,坐著馬車直奔宰相府。
在陸無雙離開後,北棠燁也沒有閒著,他讓鐵衣把香草叫來書房,問了許多關於陸無雙與陸婉清之間的事情。
從陸婉清將無雙推下莫愁湖,到無雙抓蛇回敬陸婉清。再到陸婉清送上有毒的雲片糕,而無雙用下了半斤巴豆的玉米粥請陸婉清吃下,再到七里香下迷藥的事情。
北棠燁全部瞭解清楚後,讓鐵衣帶著香草下去休息,而他換了一身常服,慢悠悠地走出齊王府,坐著馬車往宰相府而去,打算找陸宰相喝喝茶,聊聊天。
玉清閣。
曾經妖嬈而開的芍葯花,如今只剩下綠色的枝葉在猛烈的陽光照射下,死死地撐著。
陸婉清坐在廊下的躺椅上,小喜手拿團扇輕搖,給她扇風。
「小喜,今兒個早上讓你去打聽的事情打聽得怎麼了?」陸婉清烏黑的眼睛似閉非閉,懶洋洋地開口問道。
「回大小姐,奴婢今天一起床就去落棲院看過了,那個傻子和香草那個賤丫頭都沒有回來。奴婢估摸著,香草那個賤丫頭弄丟了那個傻子,肯定是不會回相府。至於那個傻子,這會子肯定還在風月裡,被男人折騰得要死要活,下不了床。」小喜說得口沫橫飛。跟著陸婉清久了,這心肝也變得和她一樣,成了黑色。
「陸無雙敢給我下巴豆,害得我半個月下不了床,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小喜,」剛喊到小喜名字的時候,陸婉清微閉的眼睛驀地睜開,看著搖扇的小喜,漆黑的眼睛中迸射出一絲森冷的寒芒,陰颼颼的聲音好像地獄的陰風刮過,冷冷地威脅道:「這件事情你可得守住自己的嘴。若是你敢背叛我,對別人說出昨日之事,我敢保證你的下場絕對不會比那個傻子好過。」
「奴婢對大小姐忠心耿耿,就算別人拿刀架在奴婢的脖子上,奴婢也絕對不敢背叛大小姐。」小喜身子一顫,趕緊跪在陸婉清的腳邊,信誓旦旦地表忠心。
「我知道你忠心,快起來吧。」陸婉清假惺惺地扶了一把小喜。
小喜站起來,繼續給陸婉清搖扇,她的眼底仍然殘留著一絲懼意。
夏日的陽光讓人倦怠,陸婉清躺在椅子上快要睡著的時候,玉清閣虛掩的院門被人一腳踹開。
「大小姐,是,是那個傻子。」小喜身子一抖,她此刻的樣子完全是因為做了虧心事,說話都有些結巴。
聽到小喜的話,陸婉清坐直身子,朝著院門口望過去。
只見陸無雙手握烏龍鞭,烏黑盈亮的眼瞳充滿了怒氣,她轉身栓上院門,然後才朝著陸婉清走來。
「陸無雙,你瘋了,竟然敢踏進我的玉清閣。」陸婉清從躺上起身,看著怒氣沖沖走過來的陸無雙,她的眼神中有嫌惡、有輕蔑、有鄙夷,唯獨缺少的就是悔過與愧疚。
「不錯,我就是瘋了,今日我就徹底地瘋一回。」
走到距離陸婉清三尺之外的距離站定,陸無雙手中長鞭一震,『啪』的一聲,夾雜著復仇之火的鞭子朝著陸婉清身上用力地狠狠抽去,抽得她皮開肉綻。
「啊,痛。」
一聲淒厲的慘叫過後,陸婉清仍然認不清現狀,她杏眸怒瞪著陸無雙,盛氣凌人地吼道:「你這個瘋子,還不快給我住手。」
「瘋子又怎麼能夠聽得懂畜牲的話。」陸無雙冷哼一聲,唇角邊逸出的冷笑令人毛骨悚然。
「啪啪啪。」
又是連著三鞭狠狠地抽去,二鞭抽在陸婉清的身上,另一鞭抽打在小喜的身上。
「大小姐,你快跑,奴婢替你擋著。」
此時此刻,小喜還不忘記忠心救主。她挺身將陸婉清護在身後。
「小喜,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找人來拿住這個瘋子。」陸婉清沒有義氣地拔腿就往玉清閣外跑去。
鐵了心要教訓她的陸無雙又豈會讓陸婉清有機會跑出玉清閣。
長鞭一抖,好像長眼睛一般抽向陸婉清的小腿處,一股劇烈的疼痛從小腿處襲來,剛跑開二步的陸婉清就這樣毫無徵兆地摔倒在地上,白皙乾淨的臉龐沾了灰,灰撲撲的,十分的滑稽好笑。
就在陸婉清狼狽摔倒在地的剎那,陸無雙眼瞳深若寒潭,寒氣繚繞,沒有半分溫度,只有狠厲。她手腕輕轉,下手毫不留情,鞭鞭狠辣,入骨三分,在陸婉清身上留下幾道奪目的血痕。
「救命啊!」陸婉清蜷縮在地,抱著頭,痛得慘兮兮地尖叫著。
小喜心腸歹毒,卻也機靈。趁著陸無雙抽打陸婉清的空檔,亡命地奔向院門口,忍著手臂的劇痛,動作迅速地拉開栓門的木栓,跑到院子外邊大聲地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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