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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⒈⒈第一百零三章 聽嫌言曹大姐悶哭 文 / 希行

    六月末的天,對於位於江寧府的林賽玉來,格外的燥熱煩悶,眼看天色漸晚,扒著門縫看外面沒人圍著了,便悄悄的打開門,剛走出院子,就冷不丁的打個噴嚏,不由嘟囔道:「哪個挨千刀的在我!」

    揉著鼻子從灶間的缸裡舀出水,在院子裡撒了,解解暑氣,又抬頭看葫蘆架子上,已經結了毛絨絨的果子,便從灶台掃出一把草木灰撒到葫蘆根上,聽的外面的腳步咚咚響,嚇得她往架子底下躲。

    「大姐兒,是我,別躲。」英兒推開門嘎嘎笑著,一行跑進水甕前,舀了一瓢咕咕咚咚喝下去。

    「別喝冷水,屋裡晾著白開水呢。」林賽玉拍了拍沾滿灰的手道,一面心的往外看了看,見村子裡忙完農事的人都慢慢的走回家去,也有吃飯早的人家端了飯碗蹲在村邊的大水塘前,再看遠處山霧濛濛,歸鴉陣陣,不由吐了口氣,道:「一天又過去了。」

    英兒燒火做飯,聽見了笑了,道:「大姐兒,你這日子過得倒受罪呢。」一面站起來,「大姐兒,你對我句實話,那些老爺們來了這麼多人,你就一個沒看上的?別的不,我覺得黃老爺家的大公子蠻好的。」

    林賽玉被的臉一紅,啐了口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他不就是給了你一包蜜餞糖,就哄得你嘴上甜!」

    這一段日子,她林賽玉的生活完全被攪亂了,自從冠氏縣等幾個縣老爺的意圖被人知道後,不只江寧縣就連上元縣,甚至整個江寧府管轄的縣都熱鬧起來,尤其是那江寧縣乾脆發了告示,要全縣家有產,有子十六至二十六未婚娶或者喪婦未娶的人家全部到縣衙報道,呼啦啦的趕著一群人請林賽玉相親,嚇得林賽玉早出晚歸,不敢呆在家裡,但那些人很快知道她的行程,乾脆連家門都不進,都守在四野地裡,林賽玉偶遇好幾撥人之後,地裡也不敢去了,只得躲在家裡,誰來了也不開門,就當出門不在家,這樣幾日,來的人才少了些,再加上半山老人看鬧得不像話,了江寧府幾句,這瘋狂的鄉親鬧劇才得到控制,江寧府受到使相大人責備不怒反喜,樂滋滋的藉機將留在他們這裡不走的縣老爺趕走了,只有冠氏縣的黃周,因在江寧府買了房子,打著旅遊的旗號不走而奈何不得。

    「我的名聲本來就不好,這樣子鬧,旁的人怎麼看我?」林賽玉歎了口氣,坐在院子裡洗衣裳。

    英兒擀著麵條,一面道:「大姐兒,你這話就不對了,那可是太后老人家下的旨意,如今都恨不得把你當神仙供起來,哪裡敢半句不好的話?就算有不好的話……」到這裡,忙咬了咬舌頭。

    林賽玉聽見,瞪眼道:「看,還是有不好的話罷?的什麼?你整日在街上晃,快些告訴我。」

    英兒嘿嘿笑了,拿手蹭了蹭垂下的發簾,沾了一額頭白面才道:「起來,本就怪不得大姐兒你。」

    原來因太后下旨要找門戶的人家,再加上大家都知道曹大姐因拒夫納妾而被休去,於是這些人便自己揣摩聖意,知道曹大姐是個容不得人的妒婦,如今那些打著門戶人家旗號的人家,哪個家裡沒一兩個侍妾丫頭的,聽了這一條,都咬牙吐舌的不敢再上前,可又捨不得放跑了能換來金山銀山的受過皇封的農神娘子,一狠心,許多人家都將家裡的侍妾丫頭趕了出去,更有甚者,還有將生養了的姨娘拉出去賣了,一個兩個這樣做,或許就瞞住了,但耐不過求親的人太多,不符合條件的也很多,一來二去都學會了,一時間江寧府各地的人牙子生意大好,那些被趕出家門的女人自然哭嚷,還鬧出幾條人命官司,傳的是沸沸揚揚,再加上那些本符合條件的門戶心裡不甘,也鬧到官府裡去道理,消息便不脛而走,自然有關林賽玉不好聽的話就隨即而起了。

    「這都是他們那些人下作,關咱們何事?」英兒完,將麵條切得咚咚響,一面道,半日不見林賽玉話,忙回頭一看,見林賽玉濕著雙手,坐著那裡望著地上不動,不由嚇了一跳,幾步過來喚:「大姐兒?大姐兒?」

    林賽玉被這一番話的,只覺得鼻子酸,心裡猶如堵著一團棉花,被英兒喚的回過神,忙低頭,兩滴淚就砸在水盆裡,濺起兩朵水花。

    「大姐兒,大姐兒,都怪我胡!什麼不好,將這些無聊的話講給你聽。」英兒慌了神,忙伸手打了自己一個嘴巴。

    「她們的對,我原不該有這樣的心思,亂了規矩,斷了她們的生路。」林賽玉抹了下眼淚,唰唰的**揉洗衣裳。

    英兒原本就是個沒有什麼心眼的人,此時嘟著嘴,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愣了半晌,才悶悶道:「大姐兒,他們這裡人不好,他們就是想娶咱們也不嫁。」

    林賽玉將衣裳擰了水,擱到另一盆裡,不由苦笑道:「如今,嫁是我的錯,不嫁,更是我的錯。」的英兒愣愣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見鍋裡的水開了,忙忙的煮麵去不提。

    隔ri一早,林賽玉穿了幾年的舊衣裳,將頭髮挽了元寶鬢,用一根簪子插上,換了布鞋拿了鋤頭就出門,因聽有車隊去北邊,便囑咐英兒叫丁哥來,將她們藏得首飾布匹送回十方村去,英兒呼嚕嚕的喝著粥點頭應了,看著林賽玉慢慢走出去。

    蘇家的旱田都在村裡三四里外,林賽玉慢慢走去,跟早起勞作的農人打了招呼,走了沒多遠,就見蘇錦南在路旁站著,身後跟著一個牽驢的廝,倒有些意外,自從蘇老婦人來鬧過一會,又上門叨擾一會,這蘇錦南倒跟人間蒸發一般,不再她眼前出現了,怎的今日來這裡等她?想起以往相處,他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最看不慣婦人不守禮節,莫非是因那城裡感傳的話,對自己有了避諱?這樣想著,臉上不自覺帶了委屈。

    「大娘子,雲苔就要種了,別人家都選好了地,我原本給你的那些,都是薄田,不如也換了可好?」蘇錦南見她走近,心跳加快,不由攥了攥衣角,強移開了視線,並沒注意到婦人神色不對。

    「地好就能收成好?這才是笑話!那雲苔本就是野生之物,把它供到肥田里,仔細爛了它的根!」林賽玉沒好氣的道。也不理他,擦過身就走。

    蘇錦南被她的一愣,看那婦人挺著背走過去,遲疑片刻,讓那廝牽驢在身後慢慢跟著,自己忙追那婦人,也不話只是跟著慢慢走,走了一時,才道:「我,家母做事荒唐,我都沒臉上門見你,原本該親自賠個不是的……」

    林賽玉聽了鼻頭一酸,悶悶道:「不荒唐,我才是荒唐,你們都該離我遠遠的才好。」著那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掉,忙抬胳膊去擦。

    蘇錦南聽出她語氣帶著哭意,頓時有些無措,覺得是因為自己娘當眾給了她難看,她心裡有氣,又似乎不僅是如此,再不然是因為自己沒及時來賠禮?想到這裡只把心跳了兩跳,她會這麼在意自己?

    想起當相互李氏在世,也常常這樣動不動就哭,也不為什麼,只哭的他一頭霧水,只能去跟娘吵,吵來吵去哭的越來越多,吵得也越來越多,要不然,再回去跟娘吵一回?但又想家裡幾個丫頭都那一ri詳情,知道這個婦人看著一貫好xing,嘴頭上可是半點不吃虧的,娘只怕在她跟前佔不到便宜,何況聽還沒來得話,就被宣聖職嚇跑了,只得帶著幾分焦急的道:「你,你這是怎麼了,如是,我哪裡不對,你就,我……如是誰給你臉色看,我自會處理了他……」

    林賽玉憋了一晚上的氣,在這野地裡哭了起來,心裡好了許多,此時聽蘇錦南在身後惶急的出這話,知道他誤會了,不由撲哧笑了,將眼淚抹了抹,道:「不礙大官人的事,是我自己心裡不自在。」

    蘇錦南見她笑了,心裡稍微鬆了口氣,不由趕著幾步走近她,看到她眼眶微紅,臉上卻帶著一絲笑意,只是眉間依舊蹙著幾分愁意,不由道:「你們婦人家動不動就哭,可著實難猜。」

    林賽玉抬頭見他微微蹙眉,一臉無奈,見慣他日常面無表情,如同七老八十一般,實際上,這大官人今年也不過二十六七歲而已,便笑道:「我們婦人家見了花也哭得,見了草也哭得,高興也哭得,生氣也哭得,你要是猜,只怕十個心眼也猜不過來。」

    蘇錦南被她的話的一笑,這婦人身上淡淡皂莢味傳入鼻息忙退後幾步,隔開距離,搖頭道:「有什麼話不好,偏哭。」

    聽得那婦人在前哼了聲,道:「詞不達意!」看著婦人腳步輕快在前行走,不由笑意更濃,慢行跟去,路旁青山隱現,綠樹成蔭。

    一百零四章思身家蘇官人有心難言

    如今的時節,只有清晨那一刻有一絲涼風,林賽玉於蘇錦南走了一路,衣衫已經被汗隱隱打濕,幸好野地四野開闊,一旁有多些古樹,搭下許多陰涼。

    「大官人,你坐在這裡吧,仔細被曬了。」林賽玉回身指了指,抿嘴一笑,自己卻走向沒有偏點庇護的地裡,前幾日她已經鋤好了一半,現將枯了的草攏在一起鋤了出來。

    蘇錦南站在樹蔭下,見她行動自然利落,那句你也不帶個幃帽就嚥了下去沒,看著身後一大柳樹長得好,想了想便伸長胳膊扯了許多樹枝下來,按照記憶有些笨拙的編了起來。

    林賽玉清理完舊日的草,用袖子抹了把汗,拿鋤頭一行一行鋤去,口中不時對蘇錦南上一兩句閒話,問全哥可好啊,蘇錦南答道去他外祖母家了,一面看著手裡編的像模像樣的帽圈,遲疑片刻還是起身走到地裡。

    「再等一刻,ri頭就起來了。」蘇錦南遞過去,看著那婦人微微詫異的眼神,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我恍然記得是這樣做,做的也不好。」

    林賽玉低頭看著遞過來的有些散散的樹枝圈子,不由撲哧笑了,感激他的細心,忙接過來,撫著頭髮戴上,仰臉沖蘇錦南一笑道:「大官人這雙算賬的手,做成這樣不錯了。」

    她仰著頭,整張臉都陷在枝枝葉葉的柳圈子下,笑意盈盈,露出細白的牙齒,眼睛因為哭過帶著些微腫,此時瞇成一條縫,帶著不曾見過的一絲風情,蘇錦南只覺得心跳到嗓子眼,方才遞圈子接觸到那婦人手指的熱氣,沿著手臂一直熱到心裡去,想到這幾日,日日聽誰人到了她跟前親,誰人又送了什麼過去,誰人家的公子跟她多的幾句話,自己身在店舖裡,心裡如同燒了熱油一般難受,有時想乾脆就過去挑明了問她,待將腳步邁出門,又覺得自己這身家有何資格跟她去?商賈,喪妻,有子,母也曾上門鬧去,人家放著堂堂幾品夫人不做,來做自己一個商賈的填房?

    這樣想著,似乎一盆涼水澆了下來,澆滅了心裡的熱氣,沖那婦人牽強一笑,轉身慢慢走回樹蔭下。

    林賽玉看他臉色突然變了,不由吐吐舌頭,暗道,連個玩笑也開不得?看那蘇錦南撩起衣裳,在大樹下席地而坐,並沒有氣惱而去,心裡鬆了口氣,又開始手裡的活,一面有一句沒一句的話,不外是今年的收成,雨水,種些什麼好,蘇錦南涼了心,又慢慢的回暖,認真聽婦人話,雖聽得不太懂,但也覺得蠻有意思,不時問幾句,這讓林賽玉興致更高,拄著鋤頭,道:「其實種活都簡單,就跟做飯一樣,做熟都能做的,但做好就不容易了,如今天下人最愛跟風而起,道雲苔能搾油大家都跟著種去,但明年收成倒不會增長太多,百樣地養百樣物,你們江寧這裡,五月高溫,最容易讓雲苔避暑,別看你們這裡種的多,只怕將來還不如其他地方收得多,大官人,你若信我,記得到時別在這裡等著,外地客商進來,你就往外地去,肯定大有收穫!」

    蘇錦南聽了只是笑,一面點頭應了,一面道:「你這個農神娘子,就沒法子防一防?」

    林賽玉在地裡斜了他一眼,笑道:「好啊,你拜我這個神仙一拜,我就給你個法子。」話一完,見蘇錦南果真起身站起來,忙扔下鋤頭擺手道,「喂,你可別當真!可別想折我的壽!」

    蘇錦南卻只是側身拍了衣裳,往一旁挪了又坐下,口中道:「好大的蟲子,倒嚇到我。」林賽玉先是一愣,旋即明白這是他開的玩笑,扶著鋤頭咯咯笑了,而蘇錦南看著這婦人臉上一掃陰鬱,自己也不由蕩起一片笑意。

    蘇家在城外的一處好大的宅院,單為夏日避暑而建,院子裡設著假山流水,亭台花謝,長著參天的大樹,蔭的遮天蔽日,此時在四面垂著珠簾的翡翠軒裡,打扮著的花枝招展的丫頭們,正陪著蘇老婦人打雙陸,四面擺著盛開的鮮花,三兩個丫頭蹲在一邊,正拿壺澆水,蘇老婦人看見,手裡不停,嘴裡囑咐道:「孩兒們,別胡鬧,這大晌午的,可澆不得花!那可是你姑奶奶特意拿來孝敬我的海外來的寶貝,燒死了准上門鬧要,我還得賠她許多錢!」

    的丫頭們咯咯亂笑,遠遠的見一個青衣廝跑過來,都忙喊道:「老夫人,安哥回來了!」

    聽完廝的描述,蘇老婦人看著四周忍著笑的丫頭們,將手一推,道:「聽聽,我那個蠢兒子,我正想看看他要在屋子裡悶到何時呢?好容易去了,瞧瞧那樣!蘇錦南才唸書的秀才!如今全城的人家都把話挑明了,他還有閒工夫磨牙!看來得我這個老婆子出面,不然就讓別人家搶了去,這一氣不定就坐船出海,只怕我這老婆子連個送終的人都不再跟前了!」

    的丫頭們笑成一團,有幾個還記得那日的驚怕,捶著老夫人的肩膀道:「奶奶,那大姐兒脾氣可真是個嚇人的,咱們真要也搶去?不怕到時候還會受媳婦氣。」

    蘇老婦人哼了聲,點了那丫頭一下,道:「你個年輕人懂什麼!原來那個倒是個好脾氣,問十句回兩句,還沒半句是真話!我看著就夠氣悶的!我早不要那大家閨秀,到了我家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好似辱沒她的身份一般,哼,她不讓我舒服,我還能讓他們好過?她在官家是個姐兒,到我跟前也得受著婆婆氣!我老婆子活了半輩子,到死還怕落了惡婆婆的名聲?呸,好好日子裡,又提那死人做什麼!」

    的一屋子人都笑,道:「好啊,原來是那大姐兒一鋤頭打得夫人心眼裡去了!」的蘇老婦人也笑,道:「蹄子們,好像老夫人我是個賤命一般!」正熱鬧著,忽的想起全哥,忙四下看問道:「全哥呢?如今可是用到他了,抱他來我帶他出門。」

    有人回道:「前幾天夜哭,青姐兒是想姥娘了,昨日就抱著上京去了。」

    氣的蘇老婦人拍散了棋盤,道:「喚他爹來!眼裡可有我這娘半分!那還算什麼姥娘,倒像是嫡親的奶奶!我倒成了外人!」慌得一屋子人勸不迭,老夫人破著嗓子罵了一通也沒有消氣。

    ri頭升高的時候,林賽玉停了手裡的活計,扯著鋤頭走到樹蔭下,剛要抬胳膊袖子抹汗,就見蘇錦南遞了錦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遲疑一下接了過來,一面擦著忽看到樹蔭下長著一大片地木耳,頓時笑得瞇瞇眼,將鋤頭推到蘇錦南手裡,幾步過去摘了起來。

    「要這些地衣做什麼?」蘇錦南忙跟著看去,見她已經摘了許多用衣裳兜了,笑著站起來。

    「大官人,你今日無事,不如到我家吃頓飯可好?」林賽玉笑著,指了指衣裳裡的地木耳,「家裡還有豬肉,回去給你炒了吃,嘗個鮮可好?」

    那是再好不過了,蘇錦南心裡道,但遲疑了下,只怕對著婦人名聲不好,便道:「只怕叨擾了……」

    話沒完,就見那婦人擺擺手,微微一笑道:「勞煩大官人,幫我扛著鋤頭唄,算我謝謝你,」著想了想,補充道,「英兒到午間就回來了。」

    聽她如此,蘇錦南一笑果真扛著鋤頭,同時招呼一旁牽著驢吃草的廝,要請林賽玉坐,林賽玉擺手拒絕,道:「哪裡有那麼累,走著好。」便不再強求,保持距離跟她慢慢走了回去,一路上聽那婦人唧唧咯咯個不停,不由皺了皺眉頭,隱忍片刻還是問道:「大娘子,你若是心裡不痛快,就與我,別自己悶著。」

    見那走在身前的婦人身形一頓,脊背僵了僵,似是用鼻音嗯了一聲,也不回頭,走了片刻,才低頭了句「多謝大官人這份心。」那聲音低低柔柔,蘇錦南只覺得似是一雙手捏住了咽喉,一口氣就要喘不上來。

    廝將驢栓在門前,蘇錦南才跟那婦人進了家,見院子裡葫蘆架下擺著涼椅,按著四方桌,桌上還擺著一陶瓶,裡面插著野地裡的花,嘴邊不由一笑,走了過去,林賽玉將地木耳泡在盆裡,又淨了手,一面讓蘇錦南隨意坐,一面聲抱歉進了屋子,不多時換了一身素白葛衣乾淨鞋走出來,還沒來及開口話,就聽外邊馬蹄聲響,隔著籬笆見一大一兩批青馬停在門前,當先就看到丁哥環著英兒從馬上跳下來,而另一匹馬上也同時跳下一個長身青衣男子,面白清秀,林賽玉仔細看了,恍惚認的是見過一面的的那個黃周家的大公子。

    這些日子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法子,哄得英兒喜歡,回來常常有意無意的些有關他的話,因此林賽玉被知道此人叫做黃玉生,今年二十六歲,念過書識得字,且做得一手好木匠活。

    這人雖在英兒身上使了功夫,但倒沒再像他爹與其他人那樣失禮,冒然的跑到家裡來,所以林賽玉對他的印象不上太壞,怎麼今日竟然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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