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父不是提醒你多次,要你莫與王公世子有所牽連,這到是為何就是聽不進去呢?」在晉王離開後,沈先生臉色難看的把大兒子揪到書房裡,已是好一頓臭罵。
沈沐風道:「爹,晉王不比一般皇族子弟,他誠心以待,虛心接受所有好的見議,你看光是這場震災,王爺讓所有窮苦受難的百姓都得到實惠,光是霧城的鄉親們都對他歌功頌德非常擁護,沐風若跟著這樣的主子,只會為朝廷為百姓辦好事辦實事,爹你為何一二再再二三的阻止兒子呢?」
「你也知道他樣樣都好,只是有沒想過,這太好也是一種罪過呀沐風……當今皇上子示單薄,就皇后身下一個兒子,也就是一個三歲nǎi娃,發生地震事件過後,早有臣民百姓謠傳這是上天對我朝的一個示警,是預示著國將不國要發生驚天大事呀……可這晉王因他母紀病重急招回京後,這震災事宜都也已辦妥,可他仍不離去,難道就是沒有所圖謀麼?」
沈沐風一下驚了心,卻仍道:「晉王是仁德之人,卻不會做什為逆之事,爹你太杞人憂天。」
「我杞人憂天?沐風你仍是太過年青,晉王仁德廣納能才文人,一來霧城直到我們沈府,他當真就是為祝賀你們兄弟大婚嗎?爹可是聽書院裡眾多才子都很擁護於他,你們前段時間以詩歌會友,到處遊山玩水,難道晉王當真那般悠閒,放在朝中事宜不去顧,封地晉州不回,就連親生母妃也不去陪伴,卻日日與你等玩樂,這又是何道理?」
沈沐風驚得眼直,實在不敢相信這種天大的事就要發生,而災禍似乎已燒到了他的身邊,冷汗直流道:「那爹如今我們應該怎麼辦,晉王今日大張旗鼓的來拜訪沈府,與我們交好之意顯而已見,恐怕……恐怕皇上也會有所查吧。」
想他們朝陽書院廣納天下學子,朝中半數官員都出自這裡,對沈先生敬以師禮,關係盤根錯結,就因為如此地位,所以沈家自有家訓,家族子弟莫要進朝為官,就算是做官也只能就邊城吏,更不能在朝中結黨營私,故而許多沈氏子弟,空有一身抱負,卻沒有發揮展現才能的地方,這也是沈沐風一直的結界,有霧城才子之名又怎麼樣,終只能唸唸詩作作文章而已,所以晉王親近,他以為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但是卻忽略了朝中局式,竟把沈氏世族執於懸崖邊上而不自知。
沈先生也沉了眼色,思道:「與晉王最好莫要再深交,你們如今若承他情,以後又要以何來報他呀。」
「可是……今日晉王來沈府,怕是霧城所有的人都已知曉了吧,那麼京城裡會不會對沈府有所懷疑呀?」沈沐風白著臉道,「臣民百姓恕知皇上雖然平庸,但當朝皇后卻是極聰明的人物,而且手段非常,光看這麼多年來,皇上只保有她一個兒子就知道,皇后是想要……」
「沐風……」沈先生極時阻了他的話,只覺窗口一影晃過,沈沐風冷汗直流,沈先生一開窗戶卻什麼人也沒有,兩人一對視直覺大事不妙,驚駭不已。
一抹矯健的黑yin利索的掠出沈府,直奔霧城最有名的qing樓「春風樓」,二樓雅間屋裡聲聲絲樂,幽幽吟唱,一位華衣華服男子頭著玉冠端座幾前,神情慵懶,模樣俊逸,透著一股子書生之氣。
面前台上是遮面吟唱的春風樓花魁水漂萍,一襲水綠輕紗輕若漂萍,纖纖yu體有若無骨,美目流盼卻有攝魂之態。華衣男子輕輕淺酌,一雙俊目似已陷入癡醉之中,可華光流轉之間,卻是留意著四下動靜。
「主子。」門外一聲沉聲喚來,華衣男子眉一跳,便對獻唱的女子溫笑道:「水姑娘果然聞名不如見面,se藝雙絕,堪為當今第一絕ei女子,呵呵……」讚美之意顯而已見,臉上溫聞而雅,可狹長的黑目裡卻早失了那份迷醉之色。
水漂薄輕輕起身,盈盈一禮,「女子才藝粗劣,難得貴人喜歡,真是女子三身有幸。」再一禮便輕盈著步子離去,走出門時四下一顧卻沒見到任何人。
「出來。」華衣男子臉上一靜,再不覆剛剛的溫和,目光透著利se和睿智。
一抹黑影飄進房裡,一跪膝道:「稟主子,屬下剛已探得沈家父子已對您有所猜忌,沈先生歸勸沈沐風以後要與你保持距離,而且這位沈先生對朝中之事瞭若指掌,聽二人談來口氣並未與京裡太多深交。」
華衣男子便是晉王李弈,他習慣性的轉動指玉斑指,凌著眉自語道:「果然是隻老狐狸,哼!但又怎麼逃得過我的五指山。」手上一緊,啪啪作響,目中狠se盡顯。
「主子,屬下們已查探數日,當年知曉那事的所有人都濾了個遍,可是仍未找到可疑之人,難道那真是一場意外不成。」
「意外?那也只是宮裡那女人騙人的鬼話,哄哄朝中眾臣還可以,豈能瞞得過我。」李弈肅著臉,吩咐道:「明日便是顧正易女出嫁之日,你去給備下厚禮,我會親自登門祝賀。」臉上一笑,又冷道:「他們越是不想與我接交,我越要拉攏這些人,誰叫當年皇兄之死與他們u不了關係……」
清冷的月光射進房裡,立於窗台之下,李弈深深陷進往事,肅冷的目中染上傷痛,長天而立,溢出悲歎,是誰害了你,你告訴皇弟呀……李弈當年年幼救不了你,可如今我羽翼漸豐,已有與他們對抗之力,誓要報兄長之仇,母妃被困之憤。
突然門外匡一聲,李弈眼上一醒,立即一喝,「誰……」門外卻無一人影子,而在隔避房間裡,水漂萍u窺之際,正被這聲嚇得心驚,聽聞隔避房裡人離去,這才立了身,立即問身後丫頭道:「可聞二少爺病有什麼好轉?」
一個著粉衣十五六丫頭稟道:「二少爺腿傷已癒只是仍不能行走,聽聞沈府也正四下尋名醫醫治。」
不能行走?傷得竟然這麼重……再視眼隔避房,霧城都知她水漂萍人才俱佳,故而驀名而來的人形形色色,而這間隔間便是二少爺為保護她而專門設得密間,只要她侍客均有打手守在這間房裡,這才保有她一直的清譽。
但今日這位貴人……思了思眼,她定道:「不能等了,我得見一次他……」剛剛若沒有聽錯的話,那人提到皇兄……早覺這人不尋常,果然來厲非凡,但是他的目的似乎正征對著沈府。
「庸醫庸醫……都是一群沒用的人,連這點病也治不了,還稱什麼名醫,滾……讓他們都滾出去……」沈夫人一下午都等在外間裡,是再也聽不得這群瞎大夫她兒子再也不能走路,氣喝喝的就把所有人都哄了出去。
屋裡集了十來個老中青的大夫,人多,婆婆又帶著一大幫丫頭侍在屋裡,故而顧雪真便移步到院裡的亭裡坐著。
「姐,進去吧,那些大夫都走了。」良辰步進亭裡,竟看到她趴在桌子上假寐,到還有心情得很。
「哦,都走啦,那我們就回去休息吧。」婆婆也真能折騰,都已深夜,竟還留一幫子人會診,只仍是同一個結果,沈沐陽他再也走不了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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