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到沈府,連日來陽光明媚,夕陽西下把人的影子拖得老長,顧雪真身後帶著良辰紅葉及阿啞,步入她所住的庭院時,不意外的又看到婆婆也在這裡。
婆婆像剛從房間裡出來,台階下跪了一個婦人裝扮的女子,不知為何正嗚嗚哭泣。顧雪真挑了下眉,「良辰可知這是誰?」
良辰看眼紅葉,還以為她會嘴快的接過話,卻見她精神有些晃呼,這才道:「那女子叫梅兒,不是二少爺院裡早先有什麼梅蘭竹菊美艷四婢麼,這就是其中一個,婢子聽府裡那些丫頭,夫人因二少爺要娶親了,所以便將這四個丫頭全許了人,不過臨時找人嫁出去,又是……」
著意的看眼顧雪真,主子臉上沒異,這才接道:「又是二少爺房裡的,所以多都是給人收了妾房,只有梅兒嫁於後院守門,是叫劉金的,劉金好賭,自從梅兒嫁過去,常聽人三天一打,五天一大打,這會人來,八成是求夫人許恩典的吧。」
主僕四人走過去,雪真向婆婆見了禮,沈夫人便道:「大夫正在為沐陽看診,他的腿傷有些發炎,你快去看看,到有什麼忌諱的。」這才聽到屋裡還有人,是醫治沈沐陽的大夫,和廝chun兒。
一聲憐憐的聲音驀起,「少爺……少爺的傷很嚴重嗎……」顧雪真進屋的腳一滯,轉頭著眼跪著的梅兒,果然清冷絕麗如雪中傲梅,臉上水淚我見猶憐,眼裡閃了閃,深深看眼人,這才踏步進房。
「大夫,就這些了嗎?還有沒有其他什麼注意事項?」
沈沐陽腿上發炎,天氣太大已有些潰爛,大夫道:「若再不能制止,怕是以後這雙腿都不能保住了,而若再不清醒,唉……他的日子十根指頭都數得過來呀……唉……」
沈夫人一聽就嗚嗚哭起來,趴在沈沐陽床邊直念著,「我兒命苦,上天不公啊嗚嗚……」
顧雪真死死抓著手巾,老大夫歎息一聲由著chun兒送了出去,就是連方子都沒給開,果真是盡人事聽天命。
婆婆心痛難當,顧雪真只留丫頭們照顧著沈沐陽,親自扶著她回去安慰著,這一消息驚動了沈府所有的人,個個都來看望大房這邊,婆婆已沒心思應什麼人,全由顧雪真迎來送往,公公下了令不得人去打擾沈沐陽,不然她真是分en乏術,更何況這心裡本就難受不已,盡還要看這些虛偽做作的嘴臉。
這一刻只覺快不能呼息,好累,好無力,似乎整個天都要壓了下來。
「誰?」顧雪真剛進得房,便看到uang上一團黑影照在沈沐陽的身上,驚得一聲猛喝。卻沒出二聲,不明白那團黑影怎麼動作,瞬間功夫便立於身後扼住她的咽喉,「閉嘴。」捏著嗓子,又粗又撕,沖滿警告,又冷又肅。
「你…你剛剛對我相公做了什麼?要財還是別的什麼?」甚至想著難道是二娘他們等不及了要取人性命,一身冷汗就下來了,身形顫抖。
「陽陽是你相公?」那人怪叫一聲,竟放了手,跳到顧雪真面前大方的打量起了人,此時顧雪真已手一把椅子,看他如此怪異,有絲疑惑,卻一下心思,甩起椅子就打在人身上,只聽匡一聲巨響,木椅被人一臂擋破。
「嚇……」顧雪真嚇得不清,正要呼阿啞救命卻看桌前,阿啞和良辰均昏睡過去,此時她明白,這麼大響動,二人都未發覺,大概早就被這黑影制住了,想來又是一身冷汗,只看著黑影,往後退。
那人甩著手啊啊直叫,「哎喲,陽陽的媳婦性子真烈,疼死老子了……」抽著氣呼著疼,卻聽房門一動,急一步上前成功抓住要再跑的人。
「喂娘子你幹嘛直躲我呀,我又沒我是壞人。」
「你不是壞人?那為何半夜三更跑進房,還打昏我兩個丫頭,剛剛又對我相公做了什麼,你還不老實招出來?」到是像誰借了膽,不過從人言行上卻也看出,這黑影似乎與沈沐陽認識。
「我沒想弄昏她們呀,」那人臉一掉,無辜的道:「我來的時候她們就睡著了,可不成想那個大個丫頭拔身就用匕首刺我,無奈之下我只得點了她睡**,至於另一個,」他抓抓耳朵,「實在是怕她叫喚,不得不也點了**呀。」
「真的?」
「真的,我有必要騙你嗎?」
是沒必要,此時要把他們幾人結果了,對他來易如反掌,但是,「你對我相公又做了什麼?」已隨手起火折子,想要出其不易的打燃燭火,看著瘋子是何方神聖,一下沒著,那黑影不耐的發話,「給我。」她還真呆呆的交給他,越覺得這人是真瘋了。
喳喳聲起,那人邊道:「我是來給他看病的,也不知道誰的陽陽快死了,嚇得我呀……哎呀燃了……」是燃了,燭光裡,顧雪真驚詫了眼,指人,「你……是你,你是那個…那個……」
那人一掀頭髮,一塊銀質眼罩露了出來,瞇著眼,「花師傅,有幸撞過姐,嘿嘿……」顧雪真根本應不過神來,呆看著人,聽他道:「不要客氣,和陽陽一起喚我師傅吧。」拿著燈邊走向床榻,邊道:「你個丫頭進門也不知道敲一下,剛剛嚇得我一身冷汗,那下一針差一點就歪了,哎喲……那他就真活不成了。」
「你是大夫?」還半夜來醫人,真怪。
「我好像對你過,那個……」指良辰,「那個丫頭可以作證。」雪真看他手法熟練,在潰爛的雙腿上施了幾排銀針,最後又把爛掉的肉刮了下來,這一幕雪真眼都沒眨一下,就怕他手下傷了人,直到人整理乾淨,她又幫著包紮好傷口。
花師傅驀得笑道:「包得好漂亮,有沒興趣做我下手,咱們一起行醫救人怎麼樣?」顧雪真只當那是瘋話,只擔心一事道:「這樣他就能好了?」眼裡透著希冀,心裡的大石一上一下。
砰聲掉下來,只聽他,「不知道,」雙手一攤,「我可沒向你保證過什麼,這治病的方法都是從書裡看的。」而且還看了好多年,還好他記憶純熟,好巧剛剛記得這一章。
「你……」雪真心氣,喝道:「你既然是他師傅……」立即被人捂上嘴,花師傅警告道:「這是秘密,出去的人,卡……」做了個斷脖子的動作,弄得顧雪真再次傻眼。
花師傅i瞇一笑,「怕了,嘿嘿……嚇你的,嘿嘿……」一望窗外,「啊……天這麼晚了,我得回去,再見了陽陽的娘子。」
只看一抹影子翻出窗口就沒了影,顧雪真猛眨一下眼,「我撞鬼了不成,」又道:「救人是好事,他幹嘛要偷偷的……」一看良辰兩人,驚得就要轉身問人怎麼辦,卻又想那怪花都已無影,只想著可能早上兩丫頭就會醒過來吧。
下午要應負顧府的人,晚上又鬧這麼一出,此時雪真再沒一點力氣,收拾停完那瘋花的弄下來的髒污,趴進床裡,不知道怎麼的,眼睛就酸了起來,手無助的抓住男人的手,「我不想你死,別死啊……」
給讀者的話:
不好意思早上不通,這會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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