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沈沐陽,顧雪真最惦念,最不想見的人也在山寺。聽到喚聲,顧雪真心裡猛動了一下,細細聽來原來是「朝陽書院」的學子,聽聲響,透過轎簾能感覺到七八個人的樣子。
老夫人屬意丫頭掀了轎簾,此處正是上山寺的半腰緩坡之上,沈沐陽一行七八個人,從他們後面趕了上來,他立即拜道:「沐陽見過祖奶奶……」接著身後是沈家年長的大少爺沈沐風和三少爺沈沐霖,兩人同時稱道:「沐風,沐霖見過君老夫人……」餘下的勻是朝陽書院的學子,年青俊偉,世家公子,齊聲道:「見過君老夫人……」
老夫人臉作笑,呵呵道:「沐陽啊,你們兄弟怎麼也來山寺嗎?奶奶還以為你這孩子正等在家裡,娶我們雪晴勒了,哈哈……」
「哈哈……」一團男子都笑了開,一個接聲道:「這不,就聽沐陽要成親了,哥幾個便邀著他來山寺遊玩,算作是成家立室最後的單身聚會,可不想到是與沈家大姐有緣的緊,走哪都能夠遇得到哎……沐陽,兄弟幾個可是羨慕你得很那,竟娶得咱們霧城最出名的才女作妻子呀,哈哈……」
接著又是一團笑聲,顧雪真三姐妹的轎子已然放落下來,看是君老夫人是要與這年青的後生們話聊幾許,只聽到一串的笑聲傳來,到是老夫人沒屬意,三姐妹也不敢就這麼露了面,一直呆坐在轎子裡。
在顧雪真亂亂的出神時,卻聽到一個久違的聲音,「雨笙見過老夫人……」後面什麼她再沒聽清,只覺耳朵轟轟作響,心裡揪揪澀澀。
顧老夫人一看到大孫女姑爺,自是喜顏歡心,所以便與人多聊了幾句,卻正在他們笑語談話間,這後面才又跟上一人,竟是蕭雨笙。
老夫人一下子失了笑顏,聲音低了點,「哦,雨笙也來了呀,你父母好麼?」自然回頭看了眼身後第三座轎子,臉上到顯得有些難看。
「謝老夫人惦念,雨笙父母身i康健一切都好……」蕭雨笙臉上溫溫,沒有異動,這時他身後一個女子,也突然拜到在老夫人面前,「襲月久聞老夫人大名,今日得見實屬三生有幸,女給老夫人見禮了。」
「呃,這是哪個?」老夫人問道,十七八歲,盈盈的單鳳眼,俊秀的容顏,神情自信而落落大方,一身書卷之氣,七八個男兒間,唯有這一位紅顏,到是讓君老夫人意外的緊,當然也有絲鄙夷露出眼底,這到讓沈家幾兄弟捕捉得到。
沈沐陽立即稟道:「奶奶,這是書院林師傅的愛女,名喚襲月,自愛舞文弄墨,與咱兄弟親梅竹馬,猶如親妹子。」
「襲月妹妹早聞老夫人是咱霧城女子的典範,早是鬧著要拜見你老夫人家,今日到是巧得很,竟然在這裡偶遇老夫人,果真是妹妹的好運氣勒!」沈沐陽也接口,臉上笑得溫和,看人也是極其寵膩的神色。
林襲月立即笑接道:「今日是陪沈家伯母,姨伯母們上山燒香祈福,襲月嫌座轎煩悶,便跟著幾位兄長步行上山,聽若親自爬上山寺,到是對神靈顯得尊敬得緊,所以襲月也就為求其心成,也如各家夫人姐一樣拋頭露面了。」
沈沐霖立即低聲向她道:「叫你別亂來,還是回母親轎子可好?」她很乾脆的,「不要,這山上空氣又好,也不是我一個女子上山,幹嘛非要擠在轎子裡悶氣呢?」嬌嗔得很,卻不似一般女子撒著嗲嬌,平平直,卻更顯幾分爽快性子。
到是路過的有不少貴家夫人姐,都是步行上山,當然隨行侍候的僕子們也不在少數,而且全是家丁團團護衛,卻仍是掩得緊,就防在陌生的男子面前失了德性。
林襲月話,都有身後她稱為兄長的學子們附和,幾位男兒與之相交,到是比不得對一般姑娘家,像是都交情不錯,顯露出來的全是對林襲月的寵膩和疼愛,老夫人雖覺她行為有失,到也沒過意,聽沈家的夫人也上山寺,便命了下人們繼續上山,沈家正室夫人,及兩位沈老爺的側室夫人吳氏和白氏三座轎子跟其之後。
到是君老夫人仍是在意著蕭雨笙的存在,到了山寺直接令人把三位姐的轎子抬進了寺中專供香客的庭院裡,並且是要了一個單獨的院子,顧雪真豈有不明白奶奶擔憂著什麼,只是一切都過眼煙雲,她如今的身份,又怎麼會再對他懷有心思,只是這心……仍是控制不住抬眼尋他的糊影。
各家洗漱過後,沈家夫人便到君老夫人這裡來請安了,顧府三姐妹此次外出實為安靜得很,就是連平常最愛玩樂的顧雪嬌也是安靜了性子,全聽了老夫人的話,只待在她的周圍,顧府夫人帶上兩位側室夫人,齊齊向老夫人拜道:「見過老夫人,為您見禮了。」
老夫人喜著眉眼,坐於廳間圓桌前,立即道:「沈府三位夫人快快請起,請坐請坐。」清兒露兒立即為三位夫人安了坐,沈夫人連連道謝,其餘兩們妾室夫人也是恭敬客氣得緊。
沈夫人道:「老夫人,早知你老也要上山寺,到是與你接成伴來得更好呀……」她看眼顧府姐妹,三人全立即於老夫人身後,沉靜而端莊,接道:「雪晴快過來,伯母看看。」顧雪晴聽話的走近。
老夫人笑道:「我呀,嫌城裡鬧得慌,也不知道怎麼得這段日子是悶熱的緊,所以就拉著三個丫頭上山遊玩,一是避避署氣,二是雪晴要嫁你家沐陽了,也帶孩子來燒香許個好願,望他二人多子多孫……」
沈夫人拉著雪晴,直點頭,臉上喜得很,「我呀是越來喜歡雪晴,到恨不得立即娶回府來做兒媳婦。」老夫人笑得開顏,「府裡就屬這大丫頭沉靜端莊,到是便宜了沐陽那子,我可聽他的feng流傳言可不少勒!」
「顧老夫人,咱們沐陽一表人材,年青瀟灑,幾許feng流傳聞著什麼意,以後有這端莊美麗的二少奶奶管著,他啊是再捨不得踏出府中一步,定是fu妻和睦百子千孫好福氣呀!」話的是沈府妾室中的一位。
若沈夫人溫和端莊,那這位就是明艷精明,身著大紅錦繡艷衫,雖也同顧府大夫人一般濃裝艷抹,但是卻濃有度,艷到極,目光灼灼透著機靈,三十幾歲,保養得益,到不似沈府正夫人圓潤,一股乾淨利落的氣質,她一坐那裡是任人也無法忽視的存在。
而另一位妾室,年青貌美二十幾歲模樣,透著股柔弱憐人的氣質,到是與吳氏兩個極端,白氏同樣接著笑道:「雪晴姐人美,端莊嫻靜,咱們沐陽俊朗非凡,果真是郎才女貌,大姐呀,您得眼光真是高明,這麼好的人兒,真是沐陽的萬分福氣呀!」
話裡透著客氣恭維,但在顧雪晴看來,卻是極假訕的讚美,不過與她相比,自覺遜色幾分,她溫笑著臉一拜身道:「雪晴見過大姨夫人,姨夫人。」
「哎呀,好靈巧的嘴呀……」吳氏笑瞇了眼,立即著身後丫頭送上個荷包,塞進她手中,白氏也有樣學樣,拿了一粉白的荷包放在她手上,顧雪晴到是一愣,手中掂掂到是裝了銀定子。
老夫人立即道:「雪晴還不謝謝兩位姨夫人。」這也算得是人的見面禮,只是一般的新嫁娘,卻是在大婚第二日奉茶,長輩們才給。
「謝謝兩位姨夫人。」顧雪晴再一拜,但心裡卻冒出一股子噁心,妾室這般低劣身份,到是自認起她的長輩來了,握著兩繡包狠狠一緊,她當然明白沈夫人急著許她過門的心思,沈府當家之位,便是顧雪晴未來所努力奪取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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