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笙也不知道著了什麼瘋魔,馬車剛行駛到顧府街口轉彎處,他猛得從車裡跳了出來,還好有點伸手,地上打了個滾沒傷著哪裡。
「雨笙……」可這卻嚇得蕭夫人肝膽劇烈,立即喝了人停車。
蕭老爺這一看兒子摔出了馬車,這還得了,也是急著打馬回來,「孩子你有沒有傷著?」
蕭雨笙手臉都弄得髒了,跳下來時掌心著地,被地面的沙石刮得起了血口。他突然一猛得跪在地上,朝父母利索的磕了三個響頭,「爹…娘…兒子不孝,兒子……」他抬臉,眼上果絕而固執,「兒子不能沒有雪真,不能就這麼走了,求求爹娘成勸兒子。」
「雨笙啊,你怎麼這般糊塗,娘和爹不准你和她在一起,實屬都是為了你好啊……這也就一兩日的功夫,什麼叫做沒有人不行,雨笙啊……娘明白你是那種越是得不到的就越要得到的性子,可這是終身大事,關係你一生的前途,不是你時候吵鬧著非要不可的玩意,娘和爹就這次不能允你呀兒子……乖,快起來吧,和娘回去好不?」
蕭夫人也就在命肝心上,能軟了氣勢,她好語相勸去拉兒子,蕭老爺被他氣得直哼哼,直罵著孽子。
蕭雨笙推過蕭夫人的手,他再拜下來,「娘,兒子不是爭玩意,是真的動了心,求著娘成全,若是爹娘仍不肯,兒子……」他眼裡滲著淚,「兒子非要和雪真在一起,我要回去找她,日後兒子與她一起再向你二老磕頭認錯,兒子不孝了!」
他起身就往顧府方向跑,蕭老爺氣得手抖著指人,「孽障,你再固執己見,老子與你斷絕父子關係!」
這聲大喝來,才是驚得二夫子與正閒話相送的沈夫人,只見蕭雨笙腳下一止,再了句「兒子不孝。」猛得就朝二夫人來。
蕭夫人厲著聲哭喊人,到是要追著來,卻被蕭老爺抓著了手,「他要走便走,不准再勸這孽障!」
「他是你兒子,腦子犯了糊塗,怎麼能任著他去惹事呢,那丫頭他若真喜歡,你就向妹夫他們個好話,娶給雨笙做偏房不就行了麼?幹嘛要那麼嚴重的話,以後要孩子怎麼再回家!」
「這都是你慣得好性子,這一次我是再難由著他亂來,他要那丫頭,可以……」蕭老爺抬頭,大喝,「一輩子都別想再進我蕭氏的大門,蕭雨笙…爹這話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若不信就試一試!」他抓著蕭夫人往車裡拖,蕭夫人雖然平常是強勢慣了,但在力氣上怎得比過強壯的男人,再她也得在僕子面前給相公留足面子,一扯一拉她被蕭老爺扔進了馬車裡,立即就喝著起行了。
「盈妹妹,你得幫我照看著我們雨笙啊……」
「若真是捨不得你的好兒子,跟著去就行,老夫不攔著你!」蕭老爺到是第一次這般硬氣,任跟隨的僕子們都有些另眼相看了。
蕭夫人立即閉了嘴,到是一眼又一眼看著蕭雨笙跑到二夫人面前,一下就跪了下來,她由是再心痛也不能作一聲出來,無論怎麼樣,她與相公的關係已然惡化至極了,平日裡再強勢囂張,那也是對下人和不良的女人,但對蕭孟山,句心窩子的話,那是真心實意待人的,只不過她的方法有些過激,任事變得惡劣,fu妻關係不好,卻也硬氣的不肯服軟,一時間二人便這樣相近如賓過了二十幾年。
蕭雨笙砰聲跪到二夫人面前,還好顧府的院子座落在清靜的地段,這一區到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沒那些好事的人看熱鬧,二夫人到是最注重面子的人,仍是四處瞟了眼,看到沈府的馬車車簾猛得一搭,她心中一動,想是這一幕被那沈先生看到,肯定給人的印象更不好,若是給雪晴的印象減了分,那可太失算。
「姨母,求你讓我再見見雪真,雨笙不能就這樣回去了,她的心意一直未告訴我,豈能就這樣算了結了事,雨笙只要再聽她一句話,若仍是不跟了我,雨笙立即就走,我保證到做到,絕不會給顧府裡添了麻煩……」他一跪頭,「求姨母應了我!」
「雨笙快起來,別這樣……」她拉著人起身來,笑了眼道:「是多大的事了,竟讓你與父母鬧得隔膜起來,你爹剛剛也是氣得糊了心,才惱得氣喝了你,過兩日子親自送你回家去。」她到是沒直接應了聲,自然這事還得二老爺回府才能做了決定,不然可虧得她這麼費心不是!
若不是她那句,「……她若心裡真有你,自然是要為你好不是!」這話可否解釋為顧雪真本是心裡有人,只不過他倆人阻隔太多,故而才這般拒了他的心意,當時他被長輩們的叫喝紛亂了心,卻是越想越覺得顧雪真早上的言辭和動作,都顯示著同樣對他有意,甚至他在想,也許雪真正在為他傷心,正等著他去見她。
蕭雨笙自是覺得心更熱切了起來,對未來固執的充滿了信心。
二夫人萬分欠意的與沈夫人作了別,送了沈氏夫婦入了馬車,她臨了之際,拉著顧雪晴的手,欣慰道:「雪晴真好,可惜了那孩子,唉……怎麼姐妹二人差著這麼多呢?」
「上車。」沈老爺沉著臉不相久呆,到是停在顧雪晴面上,點了點頭,顧雪晴溫著臉,笑意適宜的作了離別禮,沈夫人由著丫頭們摻著坐了後一輛馬車。
蕭雨笙背著他們,直看著父母消失的地方,再望眼顧府,他有信心和雪真肯定能得了兩家長輩的同意。
「雨笙!」沈沐陽拍了下他的肩膀,飛起一層灰,順手就為人抖了身上的灰尖,「沒摔著吧,太衝動了!」
蕭雨笙慘著臉,「讓你看笑話了兄弟,呵……」慘笑了一聲,有些難堪,可他受再多委曲和難堪也心肝情願。沈沐陽眼裡笑了笑,調侃道:「沒想到你已用情至深,我想長輩們會被你感動的,只是那過程肯定不好過……你確定了嗎,為了她……堅難的面對即將來臨的一切?」
蕭雨笙臉上一鬆,看著人,認真道:「知道你們都不相信我對她的感情……有多深,」他自嘲一笑,「其實連我自己都無法相信,只是對她的心卻是越發的迫切。」他最認真的道:「沐陽…在這一刻,我似乎是找著了一直尋覓最想要的未來,為她…為我心裡的愛,我甘願負出所有……」
他紅了眼,可卻充滿了希望和幸福。
沈沐陽見他竟流了淚,一拳過去,「傻瓜!」他一把抱住人,很是兄弟的道:「高興吧!兄弟支持你,更會幫你!」他是擔心蕭雨笙剃頭擔子一頭熱,顧雪真的態度……他對此保留意見。
蕭雨笙心裡滿是安慰的,至少他一得到了一個人的支持。
沈氏夫婦上了車起程,沈沐陽卻抓著顧雪晴的手告訴沈夫人,「娘…我與晴妹妹都定了婚,不如就多留幾日,咱們得培養一下感情不是!」他拉著人不鬆手,臉上笑得曖昧看著人,顧雪晴一臉的羞澀,這可是當著長輩跟前,這人也著實大膽的緊了。
二夫人立即附和著留人府裡玩玩,沈夫人自是樂見其成,只是看了眼前面沈老爺的馬車,只聽到發出好大一聲的哼,車就行離了。
「娘,爹也同意了,你看他都走了。」
沈夫人收回失望的眼神,指著人額上,「你喲,就你事多。」笑了眼,她到為有這樣會寬心的兒子欣慰,雖然一無所成只是嘴皮子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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