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真陪著老夫人嘮了會兒瞌,老人怕是真有些累了,雪真想她晚上睡得不好,便扶著人進屋裡躺會兒,聲的著話,直到老夫人傳出均勻的呼息聲,這才心的走出房。
一看清兒和露兒在拾掇採回來的花束,便問道:「清兒,良辰哪去了?」老夫人剛回了院,看廳中花瓶裡的玫瑰花已凋謝了,便吩咐著良辰去採些回來。
「剛剛有丫頭叫良辰姐姐出去,可能有什麼事吧。」清兒回道。
「哦,是麼!」她不經意的道,看花兒開得艷,也伸手摘撿起來,奶奶廳裡放著一落地大花瓶,每到春暖花開的季節,都喜歡插些鮮花裝飾,而且似乎偏愛這艷麗的玫瑰。
雪真知道老夫人的喜好,所以僅選著得她心的事做,插剪修花束,更是不在話下,兩丫頭看她手巧靈活,露兒便笑讚道:「二姐手真是巧,每每插上的花束都特別得老夫人稱讚。」
雪真笑笑,清兒接道:「那當然,我還聽老夫人念叨過,要手天生巧手其實是二姐才名副其實,就連大姐也要遜上一籌勒。」
「那是奶奶戲誇我,你們也當真了?不過,在我這兒就完了,可不能再亂講出去,不然傳出我這二姐不知天高地厚,竟不自量力與大姐相比,那可會被人笑話的喲。」
清兒露兒只笑,知道她就一不愛顯擺的主,也就稱著只跟她講過,再更不敢把老夫人的話拿出去亂傳。
這時一個丫頭在房門口探頭過來,清兒瞧見,皺眉問道:「紅,你怎麼來這裡了,有什麼事麼?」。那丫頭看顧雪真也看過來,明顯一縮身子,有些靦腆的道:「二姐,奴婢是廚房燒火的丫頭紅,是良辰姐姐差婢子來找你……」
「哦!是良辰喚你來的啊…她喚你來找我做什麼?」雪真抹了手,看那丫頭站著不動便走了過來。紅臉上有些慌,連忙低下頭,掩下眼中的懼意。
「是…是廚房裡的阿啞,她又偷吃了晚宴用的食材,今日是老夫人大壽來了那麼多賓客,怕這事兒驚得主子而鬧出笑話,所以便喚了良辰姐姐過去,不想良辰姐姐剛訓了幾句,那阿啞不知道發什麼瘋,竟擄了人跑出廚房,婢子來的時候她抓著良辰姐姐正往『聽雲軒』去,可那是老夫人jin令不得出入的院落,婢子們又不敢過去救人,也不敢驚了二夫人,卻是聽二姐在老夫人院裡,所以這才來報,求求姐過去看一下。」
雪真一蹙眉,「阿啞是誰?」紅正待,露兒過來回道:「姐忘了麼,年前正是除夕的時候,廚房裡盡丟東西,當時二夫人還認定是廚房人監守自盜,最後才查出來原來是一啞巴乞丐所為,二夫人命人轟了出去,可那啞巴卻又回來偷吃東西,大年時節也不能見紅,二夫人只命人看著廚房,可次次趕走她,她又一次次的偷跑回來,不管守衛們怎麼打罵,她都不管不顧,只要東西吃,最後二夫人無奈,暫時安了人在廚房劈柴挑水,不想那啞巴卻是力氣驚人,她一人可抵三五人的氣力,雖吃得多但做得也多,所以這人也就這麼留了下來。」
清兒聽紅這般講來,到有些不信。
雪真這般聽來,到是有些印象,那阿啞雖為女子,卻氣力卻比男子還要大,便也擔憂起良辰來。她只對露兒和清兒吩咐好生照顧著老夫人,就領著紅往外走。
清兒有些不信自語的道,「可我聽廚房裡的婆子講,這啞巴很是安份的,不怕打罵,又不嫌髒重的活,看她軟弱可欺,是常有人欺負於她,可那沒見人反抗啊,難道那啞巴一直在壓抑著不成?」
剛出了院子,紅緩下步子,對雪真喚道:「二姐……」
「什麼?」雪真沒停步,那阿啞從不話,人肯定陰沉,就怕對良辰不利。
紅跟著她,臉上作難,見轉了彎角就到了「聽雲軒」,一慌才道:「姐,主子們都在院裡聽戲,廚房一時閒下來,婢子……」
「好了,你去吧,不要忘了時間回來就是。」雪真打斷人道,知道像她這種粗使丫頭,定是難得空閒下來整理自己的事,於是乾脆的放人離去。
那紅到是一愣,眼中一亂,又滯了下來,便稱謝從另一徑往下人房走。而雪真卻一心擔憂著良辰,以及想著「聽雲軒」的事,所以並未瞧見紅那明顯的不忍,和千萬的作難,以及邊走,邊往後忘她的擔憂神色。
雪真已到「聽雲軒」,果真院門大開,可並沒有以為的湧圍著僕從,雪真有些遲疑,站在門口往裡面望去,只覺這處院子比起「聽風軒」秀雅不少,院中多數種著各類花草,看那打理的乾淨而整潔,再想到***命令,雪真心裡也是一窩。
「聽雲軒」是奶奶一早逝的女兒住所,聽大爺過逝後,大姑奶奶也年紀青青就得了怪病去了,大爺到還有大夫人在,而大姑奶奶卻去的乾淨,連親事都未過就沒了,老夫人不忍喪女之痛,故常來院中走走,每次都只她一人進來,並命「聽雲軒」從此是顧府的jin地,若有人擅闖,定不輕饒。
而這院裡除了奶奶就只有良辰來過,到也是這幾年才允得良辰進來,以前都是老夫人拾掇院子,怕是年老了越是力不從心,只得令得最親近的丫頭顧著院子。
雪真不敢再做遲疑,跨步就進了院門。
「良辰……良辰你在麼?」可是庭院靜悄悄,根本沒人回她,雪真又喚道:「阿啞……阿啞我二姐,你快出來……千萬不得傷了良辰,阿啞……」還是沒人聲。雪真心裡莫名有些慌,卻聽到裡院有一聲響動,顧不得許多,立即走過長廊進了二進院。
剛入院子,到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得一呆。
滿院子的紅艷玫瑰,像一片火海般呈現在她眼前,原來奶奶房裡的玫瑰從這裡摘的,奶奶她肯定很是愛大姑奶奶吧。
雪真欣喜著眼走進花叢,一朵朵的花兒開得可真艷。過了庭院便是一座三面的秀雅屋子,這就是大姑奶奶身前住所,竟這般清靜而幽雅,雪真一下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臉上也溢出笑來,可突然心中一驚,才憶起她是來找人的,立即回神往屋院裡走。
「良辰……良辰……我是二姐,阿啞快出來,我不會傷害你的……」站在屋前的廊上,雪真顧目四盼,除了院中花兒隨風搖曳的沙響,哪有人聲。
卻突然看到左面一間房門竟是隙著縫,而其餘的房門卻是從外面緊鎖住,又聽那屋似乎有人腳步響動,立即一上心來,探步就朝左面屋子走去。
她砰一聲推ai房門,眼睜驀然的瞪大,驚訝的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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