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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三章 侮辱 文 / 築夢者

    應如梅早已萬念俱灰,一想到要嫁給自己不愛的人,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二娘看著她那樣子,又好言相勸了幾句,可是無奈只是對牛彈琴,氣憤的拂袖而出。

    小翠與慶嬤嬤輪番來勸也鎩羽而歸。

    在這府裡沒人知道她的心事,如果那天子皓要了她多好啊,她會帶著與他的記憶離開。

    當月嬤嬤將應如梅的消息稟報給皇甫子衿知道的時候,她歎了一口氣,天下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生離死別,如果這應姐姐真死了,那她的哥哥該怎麼辦?他們的愛情是她促成的,看來,她也得做那個解環人。

    讓月嬤嬤備下厚禮,抓過紙張寫了幾個字用蠟包好藏在禮物下,道:「把這送到應太師府裡,就說是本宮送來禮物一份做為應姐姐與太子哥哥婚事的祝福。」

    「是。」月嬤嬤接過厚禮退了出去。

    但願這能讓應姐姐改變心意,等哥哥回來,這真是一筆糊塗帳。

    宣章宮。

    榮貴妃拿著兩枚血蓮玉珮觀看著,chun曉在一旁道:「娘娘,這事兒古怪,昭平公主怎麼會就拾得了這枚玉珮?」

    「當時本宮也以為是自己的玉珮又再次丟失了,回來後,兩相比較,只有少許異樣。」榮貴妃意味不明的道,「如果這是枚假玉珮,證明有人試探於本宮,可這卻是真正的血玉,除了我離國皇室,有誰會有這真玉?」疑惑來自這裡,離國從未讓血玉成為貢品,也從不出售,相信陳國皇室應不知道世間還有此類玉種,那這塊玉從何而來?

    「怎麼會這樣?」chun曉急道。

    榮貴妃沒答,那天趕緊藉機收了起來,誰知回來後一查找,自己身上的玉珮並未遺失。這玉是誰丟在那的?會是昭陽那丫頭嗎?那年她曾見過這枚玉珮,可是女兒那時卻說她沒有看仔細。再說,她又從哪裡弄來血玉材料?再一細想她那天的表情,確又像不記得曾見過此玉,眉頭緊鎖,這事蹊蹺,「chun曉,你讓小牙子在宮裡秘密徹查此事。」

    就在chun曉正要出去之際,榮貴妃又道:「還有宣章宮現在的人也要暗中一個一個的審查,會不會出了內鬼?」其實內鬼應該是沒有的,要真出了內鬼?她也不會還好好的活在陳宮,不過小心使得萬年船。隨手把兩枚玉珮丟在一塊,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絕不能功虧一簣。

    鳳儀宮。

    昭元公主牽著兩個大點的兒子走進母后的寢宮,一年多了,母后就這樣避居在深宮之中,父皇也真夠狠心,不聞不問。

    皇后一看到外孫與女兒,就喜笑顏開,攬著孫兒一個一口的親著,吩咐身邊的宮女去取來點心討好兩個小孫兒。撫著孫兒的頭髮,看了看女兒一臉的紅潤,好像哪兒變了一點,笑道:「芫兒,越來越漂亮了。」隨後又道:「看來羅駙馬對你不錯。」

    昭元公主羞的低下了頭,丈夫對自己越來越好,可是被母親打趣還是有點不好意思。「還不是老樣子。」

    皇后拉著她的手道:「母后是過來人,你又怎麼能瞞得過母后呢?知道你過得好比什麼都強。」女兒的臉色已透露出現在他們夫妻的和睦,說實話,以往自己還是有點擔心的,可現在卻完全放下心來。

    「母后,不如到園子裡逛逛吧,外面銀裝素裹的煞是美麗。「昭元公主趁機道,希望母后不要太封閉了。

    皇后不忍女兒失望,終於在昭元公主的陪伴下自太后死後首次出了鳳儀宮,朝御花園而去。看著冬雪壓在樹上,一顫一顫的,皇后的心情彷彿也在白雪當中洗滌乾淨了。

    讓跟著的侍女在遠處呆著,祖孫四人在假山的一旁坐著,昭元公主看著兩個兒子在前方玩耍,一臉的笑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不知道懷上了沒有?與丈夫夜夜纏綿,按理應該也要懷上才對?

    女兒的表情引起了皇后的注意,看了看她的動作,會意道:「又懷上了?」

    昭元公主一聽,忙道:「沒有,只是葵水遲了好幾天,心下有些懷疑而已。」

    「待會回宮就宣御醫來瞧瞧為好,生下三兒已經近兩年了,也是時候再生一個。」

    「好。」昭元公主點頭道,真希望能再生一個,雖說上次難產有點後怕,可是這個孩子給她的意義不一樣。

    母女倆正在溫情細語,去聽到假山之後卻有人交談,卻聽到——

    「姐姐,你剛剛給高公公送了什麼?」聲音有點高亢。

    「妹妹,別說姐姐不教你,在宮裡最要討好的一是高公公,那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能不能侍寢可就指望他了。另一個自然是榮貴妃娘娘,沒有她的提攜,你是升不上去的。」這個聲音有點尖細。

    「那皇后呢?」忙追問道。

    「她?」尖細聲音之人不屑的冷冷一哼,「中宮皇后無需理會,在這宮裡有誰當她是一回事?」

    「這樣好像不妥吧,畢竟人家可是皇后啊。」

    「妹妹,你不信我?我可是為你好才告訴你的,從御女要爬上后妃,你要走的路還長著呢?巴著皇后是沒用的,你沒有見到她的鳳儀宮就像是冷宮,皇上沒有臨幸她都快有十年了。」尖細聲音之人開始有點氣惱,隨後又得意的道。

    「哎呀,妹妹又怎麼會不信姐姐,只是隨口問問,就怕在這宮裡遭到不測,現在姐姐肯指教妹妹,妹妹求之不得呢。」高亢聲音之人趕緊賠不是。

    皇后聽到這裡,拳頭都緊握了,真是豈有此理?雖知自己招人非議,可是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

    昭元公主早已是氣得頭上冒煙了,起身衝到假山之後,看到那兩個女子一臉的錯愕,道:「誰准你們在此非議皇后的?」

    那個尖細聲音之人可能是嬪,見過這昭元公主,忙笑道:「公主恕罪,我們又怎麼會非議皇后娘娘呢?」矢口不認那就對了。

    「本宮親耳聽到,難不成你們還要否認?」皇后一身威儀的也閃到了假山之後。

    那兩個女子不甚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道了一聲:「皇后娘娘。」

    隨後,又說道:「我們只是在園子裡逛逛,可沒有說什麼,娘娘與公主莫非想要誣蔑我們不成?」尖細聲音之人一臉的挑釁,一個失寵的皇后有什麼資格在此叫囂。

    「你們!好啊,本宮今天不懲處你們就不是中宮皇后?來人。」皇后大喝一聲,遠處侍候的宮女都趕緊走了過來。

    「你雖說是皇后,可是卻沒有後印,不能隨意的處置後宮之人。」那個尖細聲音的女人也大聲的道,隨即又說:「我們尊敬你是皇后娘娘,才給你行禮,你現在卻誣蔑我們,天理何在?就算鬧到聖上處,我們也不怕。」

    昭元公主從沒有見過如此耍無賴的兩人,不等母后吩咐,朝那已到的執事嬤嬤道:「你們還站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這兩人拿下。」

    皇后早已是氣得渾身發抖。

    「你們敢,本宮乃敬嬪娘娘。」那尖細聲音之人喝道。那些執事嬤嬤倒有些畏懼了,其實她們比誰都知道皇后的處境不好,平日裡鳳儀宮的下人都要看宣章宮裡下人的臉色。

    昭元公主沒想到就連執事嬤嬤都會如此,從所未有的侮辱降臨到她們母女的身上,皇后冷笑一聲,道:「怎麼?都不敢動手?今兒個誰不動手,往後就不用在我鳳儀宮裡呆了。」

    皇后一聲令下,那些執事嬤嬤終不再發呆,而是上前抓住那兩個不敬的人,一直沒有做聲的御女掙扎了起來,本以為有個敬嬪的指導,自己的路要好走得多,可誰曾想這皇后發起威來也有幾分架勢,於是道:「皇后娘娘,臣妾知罪了,娘娘開恩啊。」

    敬嬪不屑的看著那個御女,如果不是她死命巴結她,才會說這些宮裡的密事給她聽,誰曾想,她卻是如此的不爭氣。遠遠的看著自己宮裡的下人也趕來了,狠狠的甩開兩個執事嬤嬤,道:「今兒個就算鬧到皇上那,臣妾也不怕,皇后娘娘要顛倒是非黑白,也總有個講理的地方。」

    「好,我們就到父皇那兒評理去。」昭元公主道。扶著母親的手yu走,可無奈母親就是不動。

    薄嵐兒只是冷冷的盯著那敬嬪看,昔日她當太子妃時,她還不知道在哪裡?現在就想欺負到她的頭上,休想!拉開女兒的手,一步一步的上前,一掌甩在敬嬪的臉上,yin惻道:「本宮就算要顛倒是非黑白,就憑你還不夠格與本宮到皇上面前理論。」又抬頭對敬嬪的下人道:「今兒個本宮要教導教導這敬嬪,你們如果誰敢攔著,本宮就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敬嬪沒想到這皇后發作起來如斯厲害,縮了縮脖子,開始有點後怕,但隨即一想還有榮貴妃,於是壯著膽子道:「娘娘也不能一手遮天。」

    皇后朝自己的宮女使使眼色,那些宮女已是意會到娘娘的意圖,於是也衝上前再次抓住敬嬪。

    「給本宮狠狠的掌摑。」皇后吩咐道。

    敬嬪只挨了幾個巴掌,就受不了的反抗起來,一頭衝向了皇后,昭元公主見不妥,忙上前yu攔住,誰知卻被這敬嬪一頭撞倒在地,肚子隨之一疼。

    「芫兒。」皇后顧不得敬嬪,忙上前扶起女兒,昭元公主剛想說沒事,卻覺得肚子好像在下墜,一股鮮血從她的大腿沿著小腿流了下來,嚇得皇后趕緊讓人去請御醫來。昭元公主盯著自己的血看,臉色一白,昏倒在母親的懷中,「芫兒。」皇后大聲的一叫。

    敬嬪也傻住了,這公主是裝的吧?

    鳳儀宮裡人仰馬翻,久違了的皇帝帶著榮貴妃等人駕臨了,昭元公主正在皇后的懷中哭泣不已,她的孩子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這樣悄悄的去了。

    皇甫子衿也跟在人群當中,看到昭元皇姐痛哭失聲的樣子,不禁上前安慰了幾句,皇后只是冷冷的看著她,不過在這節骨眼上也不去找她發難,隨後目光又回到昭元公主身上,彷彿沒有她這個人似的。

    皇帝大為震怒,察問了清楚事情的起末,氣道:「居然還有這種事?」他不喜歡薄嵐兒是一會事,可讓人當著她的面侮辱她又是另一回事。

    榮貴妃卻跪下道:「都是臣妾主理後宮的失誤,請皇上責罰。而且臣妾願把後印交回給皇后娘娘。」

    皇帝扶起榮貴妃道:「這又不是你想的,靜芝無須自責。」

    皇后冷冷的看著那兩個人,以前是她傻,以為只要她改變自己的脾氣,那麼他會再回到她的身邊,可是現在看來卻是一個諷刺。轉頭輕輕的安撫女兒,道:「榮貴妃打算如何處置那兩個女人?」

    榮貴妃道:「皇后娘娘放心,那兩人會貶為宮女,永不得翻身。」

    皇后放下女兒,起身走向榮貴妃道:「我未出世孫兒的一條命就這麼不值錢?」

    「不知娘娘打算如何處理?」榮貴妃看了看這久違了的皇后,近兩年不見,她越來越見老態,不過雙眼似乎凌利了許多。

    「處死。」皇后的嘴裡蹦出這兩個字。

    「臣妾遵旨。」榮貴妃也不含糊的道,沒必要為了兩個不起眼的人與眼前人翻臉,雖然她不足懼。

    羅天聽聞這消息趕來時,無暇朝皇帝等人問安,衝向了正在哭著的妻子,昭元公主一見到丈夫,那淚更是流個不停。輕抱起妻子:「芫兒。」他一聽到她流產,就心急得不得了,沒想到期待已久的孩子在不經意中來臨又在不經意中離開了。

    皇帝看了看悲傷中的女兒女婿,「別太難過了,你們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是,兒臣知道。」羅天答道。說一聲不難過很容易,真要做到很難,不再去理會帝王的話,現在沒有什麼比妻子更重要。

    皇帝安慰了女兒幾句後,即離開了,皇甫子衿在離開時回過頭來看了看皇后,後者對於帝王等人渾不在意,只是一心在女兒的身上,總覺得這皇后有點不一樣了,嘴角一笑,看來事隔近兩年,皇后要重回到世人的眼光中了。

    昭元公主哭得累了,睡了過去,羅天一直抱著妻子沒有鬆手,伸手為她撫好腮邊的秀髮,調整好睡姿,讓她睡得舒服一點。眼光停留在她的肚子上,伸手輕輕撫摸,這裡本來孕育了他們的第四個孩子,是他和芫兒期待已久的,輕輕的歎了一聲,如果他都放不開,又如何指望妻子能放開?閉上眼陪她睡會兒。

    陳宮正在為迎娶太子妃而張燈結綵,比前段時日昭平公主出嫁時是隆重得多,不過真正引起後宮議論的倒是兩年不見的皇后重新出來了,感覺比往日強勢了不少,真是怪事。

    昭元公主對這些都不甚在意,小產後她養身子也養了不少日子,離太子大婚還有幾日,正出神的望著窗外的白雪紛飛,羅天進來時就見到她站在窗前,一身的落寞,心下一歎,執起一旁的大氅給她披上,雙手往前圈住她的腰:「身子還沒好,就衣衫單薄的在此吹冷風,芫兒,難過也該有個限度的,難道你不知你這樣令我與孩子們都會擔心的。」

    昭元公主往後靠在丈夫的懷裡:「我只是對那個孩子感到很抱歉。」回過頭來,撫了撫丈夫的臉,「我不是一個好母親。」

    「那不是你想的,是意外。」羅天喝道,不喜歡她憂鬱的樣子,自責無濟於事。

    昭元公主愣了愣,從他們打開心結開始,他就沒有喝過她,看來她真是令他擔心了,強顏笑道:「你說得對。」

    羅天正想再說些什麼,侍女端著藥就走了進來,拉妻子坐下,接過藥,一勺一勺的喂妻子,昭元公主臉一紅,道:「我自己來。」

    她的臉紅讓他感覺到她有生氣多了,拉起她坐在自己的懷裡,又餵了一勺,「還是我來餵你吧,把身子養好了,我們再生一個,嗯?」

    「好。」昭元公主有點感動的道。

    小產之後,婆家的人一撥一撥的來看望她,婆婆更是補品不斷的送來,令她的心好過了不少。正想著婆家人,就有人來報說是大理寺卿羅靖通與公婆又來看她了。

    她忙與夫婿去正堂迎接,婆婆一見到她,上前握住她的手關心的道:「天氣冷,要注意身子,女人小產後比生孩子還要注意身子。」回頭又朝兒子道:「你啊,要照顧好自己的媳婦。」以前一直很滿意這個公主媳婦,現在一與那宰相夫人相比,她覺得自己走路都有風了,那些官家夫人全都一臉羨慕的看著她,說她比宰相夫人還有福氣。

    「兒子知道。」羅天笑道。

    昭元公主忙說:「爺爺,爹,娘,快坐,都別站著。」

    羅靖通撫了撫自己的鬍鬚一臉的笑意,最近司徒清朗那小子常常綠著一張臉,看來府裡不得安寧,這昭平公主只差把宰相府裡的瓦給掀了。

    深夜,夫妻兩人躺在床上,羅天摟著妻子沒有多餘的動作。昭元公主卻不安的動了動,自小產後他就沒有再碰過她,雖然還在喝著藥,可身子也好了大半,她希望他能主動親近,可是等了好幾日都不見丈夫有所舉動,不禁有點失望,可自已又不好意思提出來。正輾轉反側之間,羅天道:「芫兒,你睡不著嗎?」

    昭元公主睜著眼睛看著丈夫帶點睡意的臉,心裡感覺癢癢的,終於不顧一切的伸手圈住丈夫的脖子吻了起來。羅天的睡意都被她趕跑了,其實他早就想一親芳澤了,可是一想到她的身子還沒全好,就不敢大意,每天都忍著睡過去。現在妻子的主動讓他心喜,雙手也圈緊她的腰身,反客為主的更加深了這個吻。

    昭元公主氣喘吁吁的靠近丈夫的耳邊道:「我想要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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