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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一章 送玉 文 / 築夢者

    韓雪泠的心猛烈的跳了一拍,「思敬,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只是一個很平凡的女人,會傷心會難過,如果你對我沒有心,那麼很抱歉,我的心很寶貴。」她能做的只是守住那最後的尊嚴。

    她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這個女人太驕傲,把自己的尊嚴看得太重,曾經,他不明白她為什麼只要一個名份,現在他明白了,其實她是怕受他的傷。把她拉起來與她唇舌*,趁她的氣息不穩,道:「雪泠,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十一年前的洞房之夜讓你難堪了,也讓我們彼此錯過了十一年的光陰。」

    她只是定定的看著他,想他的話是真還是假,忽而又道:「如果我沒有辦法為你生孩子呢?」其實她不是一點也不期待懷孕的,可是將近一年了,那麼密集的歡愛卻仍是毫無動靜,他又多麼希望生一個嫡子,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他輕笑,摟著她靠在胸前:「孩子沒有你重要,雪泠,我想要的是你,孩子只是見證了你我血脈的延續。」

    也許第一次她讀懂了這個男人,受傷害又能怎麼樣?至少她努力過,也終於懂得了當年問娘親:你怨爹嗎?娘說:不怨,因為他給了我世上最寶貴的寶貝——我的泠兒。撲上前主動與他糾纏,沈思敬自是不放過她難得的主動。

    一吻過後,她翻身坐在他的身上,低下頭在他的脖子處狠狠咬了一口,沈思敬感到有點吃痛,卻聽到:「我得提醒你,本夫人的心眼很小,如果你還想像以前一樣,那就別怪我心狠。」

    沈思敬忙偌偌道:「小的惟夫人馬首是瞻。」末了,又邪笑道:「不過,夫人得給點甜頭才行。」頃刻間又反客為主的壓她在身下,唇在她耳邊道:「今晚我真的沒有碰過那些花娘,如果你不信,待會我表現給你看。」

    她不答,朝他嫵媚一笑,把他迷醉在她的溫柔鄉里。

    半夜青鸞聽到有聲響,忙起來yu進小姐房中探看,剛想推門進去,就聽到小姐的吟哦聲,而且一聲還比一聲高,候爺的粗喘聲也傳了出來,臉上一紅,看來真是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她也就放心了,不好意思在這裡聽著人家夫妻敦倫,還是趕緊回去睡覺。

    事後,她枕在他的胸膛上喘氣,這人真不知道節制,閉上眼正打算睡覺,誰知那個不知滿足的男人又拉起她纏綿。

    「思敬,我累了。」她求饒道。

    她從來沒有向他撒過嬌,第一次看到讓他怔愣了片刻,她開始撤下她的心防,心中一喜,曖昧道:「怕你不信我,我還想繼續表現。」

    「我信了。」她趕緊道。

    「來不及了。」

    她輕輕的「啊」了一聲,他趁機表白道:「雪泠,我愛你。」

    這句話讓她從感官世界回過神來,有點泣音道:「是騙我的嗎?」

    「你可以用時間來證明。」

    她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他的認真,笑著拉下他的頭親吻他,與他在十丈紅塵中翻滾。

    天氣開始有點涼了,宮裡為了昭平公主出嫁的事忙翻了天,整個皇宮都成了紅色的海洋。皇帝為免皇甫子衿在宮裡尷尬,下旨讓她與妹妹住到成王府去。

    皇甫子衿一大早起來正在梳妝,月嬤嬤就進來道:「公主,段少莊主求見。」

    段玉祺?「讓他到上次會面的小樓。」皇甫子衿戴上頭釵道。

    月嬤嬤含笑的退下,出了宮,公主看來心情好很多。

    站在小樓上看著遠處的侍女正在掃著落葉,幾個一處,互相交談著,看似挺快樂的。皇甫子衿倒沒有被這快樂感染,劉無庸傳來的消息令她心驚,那幾個處死容嬪的太監幾年間都死光了,原因不一,看起來一切都正常,可是從中卻透露出某些詭異,容嬪的死真的疑點重重。

    正在思索間,卻聽到段玉祺的聲音:「公主。」回過頭來看著一身白衣的少年,他只大她一歲,現在看來越見偉岸,笑道:「段公子。」

    段玉祺皺了皺眉的看著她,隱隱約約的聽人提過關於她的流言,真的喜歡那個司徒風揚?還記得當他聽到那個流言時,心下暗惱,有著一股說不出的鬱悶之氣在心中迴盪。「你,還好嗎?」從唇齒之間擠出了這句話,那個該死的司徒風揚,怎麼可以拋下她去娶昭平公主。

    她聽到後,愣了一下,隨即笑開顏道:「我看來過得不好嗎?」

    仔細觀察她的臉容,一如以往,看來流言只是流言,或者說她並不喜歡那個司徒風揚,鬱悶之氣一掃而空,他笑道:「給公主送禮物來了。」

    「哦?」她上前招呼他落座,何採蓮趕緊上前給兩人倒茶,公主揮了一下手,她即退了出去。

    從懷中摸出兩枚玉珮遞到她手中,看了看這兩枚如血般的玉珮,心中有點驚喜,道:「怎麼會做了兩塊?」

    「這兩塊當中只有一塊是真的,你猜一猜?」呷了一口茶水,為了她的囑托,他花了大功夫去找血玉的材料,還真是運氣,當年贈血玉給他的那個離國皇族又暗中弄了一塊原石,雖然花了大價錢,看到她驚喜的笑容,一切的辛勞也就不在話下。

    細細的察看,兩塊玉表面看來差不多,可是真玉獨有的色澤與溫潤是假玉所不具備的,舉了舉左手道:「這一塊。」她也不問他花了多少心血,這份心意她領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得到了這兩塊玉,看來計劃要加快才行了。

    「公主好眼力。」他讚道,隨即又道:「公主,至於這塊玉珮的圖案,我還真是沒有查到是誰擁有,不過卻聽到離國攝政王一個傳言。」朝她神密一笑。

    「是何傳言?」她笑著湊近他。

    一股香味傳來,心神有些恍惚,刻意忽視她的倩顏:「離國攝政王極愛蓮花,在宮裡還是府裡鑿有大片的蓮花池,那規模不亞於陳宮的浣花閣,他還有個別號叫愛蓮居士。」

    蓮?離國攝政王?再看了看手中的玉珮,這三者有何關聯?細思了一會,看來得找個機會試探一下,轉頭看到外面的好天氣,笑道:「段公子願意陪我一道出府暢遊一番嗎?」

    「公主想出府?」他挑了挑眉,「在下願奉陪。」

    換上男裝,皇甫子佩自是不甘心,也學姐姐換上男裝做了跟屁蟲。沒有選擇坐馬車,散步而行,沒有讓月嬤嬤跟著,從後門偷偷出了府。

    皇甫子佩好奇的看著那些小攤擋,對上面的物品翻了又翻,段玉祺看著那個小女孩一臉的笑意,上前付了錢,讓她拿著玩。皇甫子衿笑著跟在後頭,道:「勞段公子費心了。」

    「這有什麼,我別的不多,銅臭味還是不少。」他自嘲道。

    仔細看好前面如放飛了小鳥般的妹妹,回視了他一眼:「錢是個好東西。」

    哈哈一笑,這小公主就是讓他高興不已。

    三人在大街上逛了一會兒後,皇甫子衿指著戲院道:「聽說德雲班在京城很紅,我們也去聽聽如何?」

    皇甫子佩正迫不及待的拉著姐姐走進去,真還沒有在外聽過戲呢?趁此開開眼界。「你呀,小鬼靈jing。」皇甫子衿打趣著妹妹。段玉祺搖了搖頭也跟進去,這昭仁公主真是活潑得緊,與昭陽公主截然不同。

    選了一個包廂,三人坐下來看戲,沒有多久,皇甫子佩就無聊的直打呵欠,真無趣,都不知道在唱什麼?道:「我去去茅房,等會就回來。」說完,也不待姐姐答應就要衝出去。

    「別走遠了,記得趕緊回來。」皇甫子衿只有在她身後喊道。

    「知道了。」回了姐姐一句。

    「公主是有意要來這看戲的吧?」段玉祺湊到皇甫子衿的耳邊道。

    「有意如何?無意又如何?這戲很有意思。」皇甫子衿笑著回道。隆德五年就是這德雲班在京城大紅之時,當時榮貴妃還讓他們進宮獻藝,這是那年中秋節唯一入宮獻藝的班子。

    皇甫子佩上完茅房,正準備返回包廂,沒有抬頭看路的她,與一個男子撞上了,倒在了地上,「哎喲」一聲,正yu發作,卻見那個撞了她的男子伸手一臉歉意的扶起她,道:「小兄弟摔著了沒有?」

    從沒有見過有人笑得如此真誠乾淨,她迷失了,看到那個男子又笑道:「小兄弟哪裡疼,剛剛是哥哥不好,給你賠罪了。」

    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臉有點紅的道:「沒有。」

    「夢澤。」遠處有一個聲音在叫。

    那個男子朝出聲處皺眉看了看,回頭笑道:「小兄弟下次走路可要仔細一點。」說完,即轉身離去。

    皇甫子佩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良久才記得姐姐的囑咐,趕忙往包廂而去。

    「怎生去得那麼久?」姐姐有點責備道。

    「哪有,找了很久才找到茅房。」她隨口回道,一顆心還在想著剛才那萍水相逢的男子。

    皇宮,宣章宮。

    昭平公主的婚事近了,榮貴妃召各家千金進宮,應如梅也在此列,跟著公公走在皇城當中,不知榮貴妃宣召有何事?一進宣章宮,看到各家小姐都在,都打扮得花枝招展。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這套衣裙是爺爺花重金用雪羅紗制的,還在裙尾處繡上幾朵寒梅,在眾位千金中,赫然成為了焦點。

    榮貴妃一眼就看到了應如梅,對她的感覺一如兩年前,很大家閨秀的一個女子,輕輕朝她招手道:「你上來,是哪家姑娘?」

    應如梅原本只想在眾家千金中當個不起眼的人,誰知榮貴妃卻朝她招手,惟有在眾人的嫉妒中首位的女人走去:「臣女是應太師的孫女。」

    榮貴妃拉著她的手笑道:「模樣長得很好,本宮常說應太師的家教不錯,果然就教出了知書識禮的女子。」

    「娘娘謬讚了,臣女受之有愧。」應如梅謙遜道。

    榮貴妃甚是滿意應如梅的表現,留下她以及另外三家的千金做公主出嫁時的陪伴。這是陳宮的規矩,每個公主出嫁都會選官家的女兒做陪伴,以示公主出身高貴之意。

    應如梅一想到是這事,心就放了下來,可是卻皺眉一想只是選陪伴,爺爺花重金置衣是何意?帶著惴惴不安的心思在皇宮裡度過了一晚,明天就是公主大婚的日期。

    秋高氣爽之時,昭平公主一身大紅嫁衣的穿在身上,與司徒宰相的兒子成婚了,婚禮辦得堪比昭元公主出嫁時的規模,榮貴妃又再一次鞏固了自己的地位。

    昭元公主與夫婿喝了一會兒喜酒之後即告退出來。羅天在馬車裡摟著妻子,看她一臉落落寡歡的樣子,「芫兒,怎麼了?」

    「我想到了母后,她一個人在宮裡寂寞淒涼,而榮貴妃宛如中宮之主的架式,怎麼看都彆扭。」靠在丈夫的肩頭道。

    羅天安慰著妻子道:「別想那麼多,有時間就進宮陪陪母后,再說榮貴妃是太子的生母,遲早都會封為太后的。」

    「就是這樣我心裡才難過。」她有點不甘的道。難怪母親說肚子要爭氣,如果她有個同胞的兄弟,那今天也輪不到榮貴妃風光。

    羅天抱過妻子坐在他的大腿處,唇舌糾纏了一會兒,才道:「歷朝歷代的皇宮都是一樣的。」

    伸手摟著丈夫的脖子,臉埋進他的胸前,「我很慶幸嫁給了你。」

    瞬間喜得羅天又再度與她親熱,近來他們越來越親密,但從未聽到過如此肯定他的話,看來皇天不負有心人,錯過的光陰還可以補回來。

    翌日,昭平公主躺在床上看著身側的司徒風揚,仍一臉的羞意,一想到昨夜的洞房花燭夜,身子還在輕微的顫抖。

    司徒風揚醒了過來之後,即掀被下床,昭平公主有點失望道:「駙馬那麼快就起來了?」本以為他還會在床上與她溫存片刻的。

    他邊穿衣邊道:「等會還要拜見公婆,公主還是快點起來吧。」

    昭平公主心裡不快,不過一出嫁前母親的叮囑,惟有收起自己的脾氣,起身穿上中衣,吩咐侍女進來服侍。

    司徒清朗帶著妻子早早的坐在府裡的正堂上。宰相府與昭平公主府也是一牆之隔,等了老半天也不見兒子與媳婦來奉茶,兒子這辦的是什麼事,娶榮貴妃的女兒,不知道那個公主就是最為刁蠻任性之人嗎?

    司徒風揚帶著昭平公主進來時,看到老爹一臉的不耐煩,以及母親一身大紅衣裳的喜上眉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昭平公主不滿的掃了掃正位上的兩個老人,又看了看堂上其他的人,滿一屋子的人,覺得自己就像那戲院子唱戲的。司徒風揚帶著她站在父母的面前,旁邊的嬤嬤趕忙遞上茶水,示意昭平公主接過。

    昭平公主看了看嬤嬤,又看了看兩個老人,道:「這是何意?」

    「新媳婦要給公婆敬茶,宮裡的人事嬤嬤沒有教過你嗎?」司徒風揚在她耳邊小聲道。

    「本宮除了給父皇母妃敬茶之外從不給外人敬茶,況且依本宮的身份,這屋裡的正位也該本宮來坐,何時輪到別人來暄兵奪主?」昭平公主倨傲的道,一進來她就覺得不妥,以公主的身份還得向那些下等人下跪敬茶,這怎麼可能?

    她的話一出,堂上眾人都傻眼了,本來是來看皇家公主給公婆敬茶的,誰知這公主說話如此不客氣。

    司徒風揚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正yu發作,卻聽老爹道:「雖說是公主,可是新媳婦給公婆敬茶這是由來已久的規矩,就連昭元公主當年出嫁也不能免了這一出。」

    昭平公主有點氣憤的看向那個一把鬍子的司徒宰相,「別拿昭元皇姐來壓本宮,本宮是君,你們是臣,君臣有別,父皇曾說過的。」

    司徒宰相在帝王面前也是不卑不亢的,沒想到倒在這公主兒媳婦面前領教了一回皇家威儀,一張老臉瞬間漲紅。就連司徒夫人原本的笑容滿面,如今也笑不出來,原本以為兒子娶了個公主,自己也得了正室的名份,應該好好的享受一下兒子媳婦的福,可是這公主媳婦看來不好惹。

    司徒風揚拉了拉她的衣袖道:「你這是幹什麼?宮裡的人事嬤嬤應該跟你說過新婚第一天該向公婆敬茶的,只此一天,往後都不需要,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嗎?」

    昭平公主感到有點委屈,又沒有說錯什麼,怎麼會來指責她?也不客氣的回道:「本宮沒聽說過,況且本宮又沒有做錯,你憑什麼罵本宮?」從小母妃都很少跟她說過重話,更何況身邊之人多有奉承她,何時受過委屈?

    司徒風揚不想與她當眾爭吵,惟有鱉住一肚子的氣。

    「好了,都別說了,公主不願敬茶,那就無需勉強。」司徒宰相站起說道,看了看那高傲的兒媳婦,歎了一口氣,今後府裡鮮有寧ri了,說完即往堂外走去。

    司徒風揚也隨著父親拂袖走了,一屋子的人都看著昭平公主的俏臉氣紅。

    昭平公主對上婆婆道:「難不成你還要本宮給你敬茶?」

    「老身受之有愧。」司徒夫人也不含糊的道,隨後又說道:「各屋都回去吧,老身告退了。」

    昭平公主看到一屋子的人行了一個禮後都走光了,才舒了一口氣,自已是龍子鳳女的身份,還真不習慣那些下等人的行事風格。惟有身後的保姆嬤嬤欲言又止,把在宮裡的脾氣用到夫家,看來公主往後的日子不會很好過了,雖然娘娘叮囑過,可是誰敢上前給公主進言,那就只有兩個字——找死。

    當陳國第一場大雪來臨之時,宮裡一道聖旨送進了應太師府。

    應如梅聽完聖旨後,木然的跪著,就連宣旨的太監何時離開也不知道,直到笑容滿面的應太師讓小翠扶起她。她才回過神來,兩眼死絕般的望著爺爺道:「爺爺,我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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