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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五章 第一場雪 文 / 築夢者

    宣章宮。

    榮貴妃靠在美人椅上,陪著皇帝站了好幾個時辰,有些累了。chun曉端著茶杯走了進來,把茶杯放下,然後又跪下捏著榮貴妃的肩膀:「娘娘,真是太好心了,如若不是娘娘,可能昭元公主也活不成了吧?」

    榮貴妃閉上眼歇著,沒有回話,其實她一早就查到了所謂神醫的來路,可笑的要利用他的人卻不知道他真正的本事,那人是有點真才實學的,不過卻是生產術,之所以會幫那個公主,可能也是源於女人天性的同情心吧?

    成王府。

    「你說父皇遇到了刺殺?」皇甫子衿放下書本,急道。

    月嬤嬤稟報道:「是這樣的,不過好在皇上安然無恙,逃過一劫。這次是梁王立下了救駕的大功。」提到梁王二字時,月嬤嬤故意加重了聲音。

    梁王?皇甫子衿眉頭深鎖,居然是這位王叔救了父皇?是誰要殺父皇呢?父皇如若遇難,此刻最大的得益者又是誰呢?

    如今端王與哥哥俱不在京城,大軍南征,京城的守衛有幾分薄弱,雙眼無意識的看著窗外,看到妹妹正與應如梅兩人在樹下蕩著鞦韆,妹妹的笑聲一直傳到了屋子裡。

    「應姐姐,你住在府裡真好,能時常與我玩。」皇甫子佩的聲音清脆道。

    應如梅卻輕推著鞦韆道:「能與公主做伴,是臣女的福氣。」不過一想到心上人此刻在千里之外,相思之情又湧上了心口,不過現在住在成王府裡,可以時常到他住的院落去瞧瞧,感覺到他的氣息,心也安定了不少,不知他在外瘦了沒有?

    皇甫子衿臨窗眺望,妹妹那句:你住在府裡真好,能時常與我玩。在腦海裡不停的轉動,忽而靈光一閃,梁王,他不就在京裡住著,老靖遠候不也在京裡,此時程鼎的大軍正在往南趕,如果父皇有什麼三長兩短,受益者將是梁王。

    月嬤嬤看著公主的臉色變了又變,心裡也是惴惴不安,公主可是想到了什麼?

    「月嬤嬤,你持這封信轉與麒麟山莊的少莊主。」皇甫子衿把即刻寫好的信遞與月嬤嬤。

    月嬤嬤有點奇怪的看著公主,這段少莊主與公主來往甚密,莫非公主喜歡上他了?可看著又不像啊。

    皇甫子衿看著月嬤嬤還傻站著,低喝道:「月嬤嬤,你還不快去。」

    月嬤嬤被公主這喝聲驚醒了,忙朝外走去。

    轉頭看到何採蓮站在一旁,於是吩咐道:「採蓮,去把陳管家叫來。」

    何採蓮不敢怠慢,忙朝外走去。

    陳管家急著小跑到了皇甫子衿的面前,「公主,叫奴才來,有何吩咐?」

    「陳管家,貼張紅紙出去,就說成王府要招侍衛與一批下人。」皇甫子衿朝陳管家道。

    招侍衛與下人?陳管家疑惑道:「公主,成王府的人手很足啊。」

    「本宮讓你去,你就快去吧,再說現在王府內都是女眷,本宮不大放心。」皇甫子衿找著理由道。這陳濟也不知可信不可信?不過先留著他,過些時候找個理由撤了他為好。

    陳管家看到公主的話音一冷,即恭敬的施了一禮,趕緊往外辦事去了。

    昭元公主府。

    昭元公主正抱著自己的新生兒,雖不是女兒,可是於願足矣,看著他的小嘴正在吸著ru汁的可愛樣子,心裡就是一陣放鬆。

    皇后在一旁看著女兒那安然的樣子,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現在看到你安好的樣子,母后就真是放心了。」

    昭元公主歉笑道:「讓母后操心了,是兒臣的不是。」

    皇后摸摸小外孫的頭髮:「孩子生來就是討債的,就當母后把債還給你好了,以後可要好好的,莫要讓母后操心了。」

    昭元公主但笑不語,經過這一次大劫,很多事她都看開了,有些事終是勉強不來的。現在她已經生了三個孩子,該知足了,想到這次的難產,她其實心裡也害怕,如果她一去,她的母親與孩子該怎麼辦?

    羅天走進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妻子安然的餵著nǎi,這副溫馨的圖畫讓他動容,此刻他的心裡盈滿感激,好在上天給了他再一次的機會。上前道:「這是廚房燉的補品,你趁熱吃吧。」

    昭元公主有點好奇的看著丈夫的臉,什麼時候他與自己說話變得這樣溫柔了?是不是太陽打從西邊升起了,可是轉念一想,罷了,罷了,情呀愛的她已經不想沾了,往後守著自己的兒子好好過就是了,至於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她能去指望的了。

    皇后笑著接過碗來喂女兒,昭元公主客氣的朝羅天道:「有勞駙馬了。」

    羅天的心突然不舒服起來,她的語氣和態度有點太過客氣了,他是她的夫君,不是嗎?望著她喝補品的恬靜的臉孔,她好像有點不同了,但是哪裡不同了呢?他也說不上來。

    深夜,成王府。

    段玉祺再踏入成王府時卻是夜深之時,看著引路的老宮女,今夜有點漆黑,可是他是練過武的人,自是能看得清楚。

    月嬤嬤對於公主深夜與男人私會一事頗有微詞,此事傳出去,絕對有損公主的閨譽,可是她又攔不住公主,惟有隱秘的讓這男人進府。進到了公主所在小樓前,月嬤嬤語氣不甚好氣的道:「段公子,公主就在屋裡。」

    段玉祺看著這個突然之間對他態度大變的老宮女,看來她把他與這小公主的會面當成了男女的幽會。心裡一陣好笑,這小公主確實很有趣,不過他這人對再美的女人都不會有興趣,更何況是一個才十四的女孩?

    朝月嬤嬤笑了一下之後,即步入屋子裡,屋子裡很明亮,皇甫子衿察覺到有人進來了,隨即轉過頭來朝段玉祺看去。

    段玉祺被她那一轉身的風情吸引住了,美麗的容顏在燭火下顯得很溫潤,更何況那裙子的輕輕擺動,把一個少女的身影映得甚是美麗。不禁在心底暗自嘲笑自己,收回前言,這小公主再年長幾年,必會更加絕色俏麗吧。

    皇甫子衿看著他那出神的表情,有點冷然的道:「段公子,本宮已叫你數次了,你如若不想與本宮商談,那麼你就請回吧。」

    段玉祺沒想到自己也有失態的時候,於是笑道:「公主,請見諒,不知宣草民前來有何要事?」

    「段公子,請坐。」皇甫子衿已是率先朝椅子坐下。

    段玉祺自是瀟灑的坐在桌子的另一面,就近看去,她的臉越顯美麗,不知怎的,自從那天他抱了她一下,他就老聞到她身上的一股子暗香。不知不覺的脫口而出:「公主,可是用了什麼香料?」

    香料?皇甫子衿有點好笑的望著這人,說什麼香料呢?「段公子今天似乎不適合與本宮商談,要不改日本宮再與段公子談好了。」皇甫子衿已是站了起來準備送客。

    這回段玉祺難得的臉紅了,好在是在燭光的映照下倒也不大明顯,他今晚幹嘛老在她的面前失態,遂施禮道:「公主,是草民失禮了,不知公主想談些什麼呢?」

    「段公子此刻正常那就好,至於上次請段公子安置的人,明兒個就讓他們來成王府應徵吧。」皇甫子衿又坐回來說道。

    「那沒問題。」段玉祺覺得這小公主要與他談的事絕非是這區區小事。

    皇甫子衿想了又想,又再朝他道:「本宮希望段公子能為本宮做一件事。」

    「公主想讓草民做什麼呢?」

    「監視梁王府。」皇甫子衿一字一字的言道。

    監視梁王府?段玉祺有幾分捉摸不透,「公主又憑什麼認為草民有這個能耐能去監視一座王府。」

    「明人不說暗話,段公子有什麼本事,本宮就算不清楚,段公子自己會不瞭解?孔家因何被抄家的,段公子從中做了什麼手腳,段公子自己心裡明白。」皇甫子衿朝他笑道。

    「哈,哈,哈」段玉祺大笑出聲,孔家的事確實是他動了手腳,才能那麼快的讓皇帝殺雞給猴看,只是想不到這小公主聰慧到這程度,遂即笑容一收:「公主,還記得那天草民問過公主的話嗎?」

    你看過自己的心了嗎?這句話又在皇甫子衿的心中響起,皇甫子衿其實也不大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如果哥哥能坐上皇位當然是好的,可是那兩大勢力又豈是現在羽翼未豐的兄妹倆能鬥得過的,遂臉色一沉道:「本宮的心本宮自然明白,不勞段公子費心。」

    段玉祺一看她的面容,即知這小公主其實很迷茫,於是他走上前,彎腰靠近她的耳邊道:「公主,草民會去監視梁王府,也會把消息傳給公主,只是……」

    皇甫子衿感到耳朵有點癢,這人說話靠那麼近幹什麼?遂起身拉開與他的距離,「段公子,請自重。」

    段玉祺不理她的警告,長手一伸把她攬在懷裡道:「公主,草民只是提醒公主,要想好自己站的位置,想要還是不想要皇位?」說完,即放開皇甫子衿,隨即臉上綻開一抹無賴的笑容。

    皇甫子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瞪著段玉祺:「段公子,慢走,本宮不送了。月嬤嬤。」大聲的喊著月嬤嬤。

    月嬤嬤也第一時間打開房門,段玉祺隨即笑著朝門外走去,月嬤嬤有點摸不透公主的脾氣,公主的氣往哪來?難道是說這段玉祺膽子大到非禮公主?

    「月嬤嬤無須瞎猜,還不去送送段公子。」皇甫子衿趕月嬤嬤出去。

    屋子裡頓時靜了下來,想不想要皇位?這話一直在耳邊響,皇甫子衿直覺得可能被那段玉祺下了蠱,可是為什麼心中就是難以平靜下來。放下書本,站到窗前,都快入冬了,哥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雖說在成王府裡很安然,可是心卻靜不下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選拔,成王府招了不少的侍衛與下人,張光遠是首次踏進成王府,遠遠的就看見了何採蓮,但他沒有上前與她打招呼,段公子曾和他說過,昭陽公主吩咐過,在成王府裡不要與何採蓮有所瓜葛,以避免有人猜到是公主刻意安排他進府的。

    陳管家威嚴的站在府裡對他們訓話道:「能進成王府,是你們的福氣,往後要勤快點,王府不需要懶惰的人。」

    張光遠等俱是大聲應道:「是。」

    皇甫子衿在月嬤嬤的陪同下踏入了廳中,看到廳裡已是站滿了人,陳管家一看到公主前來,忙跑上前道:「奴才參見公主,這些都是新入府的侍衛與下人。」

    皇甫子衿好奇的朝那些人打量去,短短一段時日未見,這些人與前段時日大大的不同,精神飽滿了不少,眼光掃過那叫竹子哥的人,那竹子哥這次可不敢造次,現在再見到這公主感覺她真是威儀不少,頭不自覺的就低了下來。

    皇甫子衿也不甚在意,瞄過張光遠:「這位壯土身體強壯,看來會是個好侍衛。」

    陳管家忙狗腿的上前道:「可不是嘛,這次招的人當中就他的武藝最好。」

    「哦!露兩招給本宮瞧瞧?」皇甫子衿好奇的道。

    張光遠趕緊打了一陣拳腳功夫。

    「不錯,本宮甚為滿意,府裡好像還缺少一個侍衛副統領,不如就由他當上吧。」皇甫子衿隨意的道。

    陳管家的嘴巴張得大大的,有點反應不過來,這人走得什麼狗屎運啊,一來就能當上侍衛副統領,不過他可不敢拂了公主的旨意,公主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是夜,張光遠在月嬤嬤的帶領下前去見皇甫子衿,剛推門進去,見公主已是端坐在等他了,他也不遲疑:「參見公主。」

    「張大哥,辛苦了。」皇甫子衿笑著說。

    張光遠有點無地自容了,憑他如何當得起公主一聲大哥,遂有點惶恐道:「公主稱呼屬下張光遠即可。」

    「既然你堅持,那本宮就稱呼你為張光遠吧。」皇甫子衿從善如流的道,「這次隨你前來的人,你都做好他們的安撫工作吧。」

    「屬下明白。」張光遠應道。

    皇甫子衿拿起桌面上的書本,站起遞給張光遠:「這本書,你拿去,按照上面本宮列示的,你秘密去訓練你的人,必要時本宮會讓你去執行另外的任務,但切記,不可洩露出去,表面你就是我成王府的侍衛。」皇甫子衿一臉嚴肅的說。

    張光遠慎重的接過公主手中的書,翻看了幾頁,裡面全是如何訓練暗衛與暗探的方法,越看越欣喜。

    皇甫子衿又慎重的道:「張光遠,你能做到嗎?」一雙眼明亮的盯著跪著的男人。

    張光遠到此刻完全佩服公主的智謀,彎腰躬身道:「在下定不辱使命。」

    今年的第一場雪會何時到呢?皇甫子衿看著窗外默想到,希望哥哥能快點回來就好了。

    寒風越刮越大了,一大清早皇甫子佩即衝進姐姐的房裡,喊道:「姐姐,快來看,下雪了。」

    下雪了?皇甫子衿連鞋也沒有穿,即朝窗前奔去,真的,下雪了,天空飄著雪花,一朵一朵的灑下,整個庭院一夜之間就是銀裝素裹,老天終於開眼了,去年就連雪水也少得可憐,可是今年卻是早早就下雪了。

    「公主,你還沒有穿鞋。」月嬤嬤提著鞋跟在身後急道。

    皇甫子佩看到姐姐衣衫不整的樣子,即笑了出來,她今兒個一大早聽聞侍女說是下雪了,即早早的起床,才會看到姐姐失態的樣子。

    「看我都糊塗了。」皇甫子衿穿起鞋子,月嬤嬤又把外衣拿來,給她穿上,梳好頭髮,即拉著皇甫子佩道:「走,我們出去賞雪,把應姐姐也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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