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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六章 請帖 文 / 築夢者

    皇甫子佩撅著小嘴面對著姐姐,幹嘛又讓她留下嘛?她也好想哥哥,皇甫子衿看著她那表情,輕笑了出聲,上前攬著她道:「佩兒在宮裡要乖乖的,知道了嗎?現在哥哥與姐姐都不能看著你。好了,別生氣了,答應姐姐,當姐姐回到宮裡時,要看到我家的小寶貝一切安好的樣子。」說完,伸出自己的手要與她打勾勾。

    皇甫子佩不情願,不過也知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於是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與姐姐打了勾勾,向姐姐撒嬌道:「姐姐回來時記得要買些上次吃過的點心,不然,佩兒不理姐姐了。」

    「好,只要佩兒聽話,你要什麼姐姐都給。」隨即朝她的小額頭親了一下,身兼母職多年,要是母妃還活著該有多好啊!

    翌日,天氣睛朗,與太后辭行了之後,隨即坐上宮人備好的馬車,準備往成王府而去,可能到達時不知哥哥在不在府裡?

    馬車即將抵達宮門口時,皇甫子衿挑起車窗簾看著即將到達的城門口,突然有一個男子竄進了視野裡,那個男子把自己的令牌遞給守衛時,守衛立刻恭敬的道:「司徒承旨,你要出宮了嗎?」

    司徒承旨?皇甫子衿有點好奇的瞧去,看到男子一身綠色的官服,側臉很面熟,忽而想到了花朝節的那晚,司徒風揚?

    「是啊,聖上命本官去視察一下京郊引水工程。」司徒風揚溫和的道。

    「令牌沒有問題,下官還沒有恭喜司徒承旨陞官了呢。」那個守衛可能與司徒風揚關係很好。

    「本官又不是升了什麼大官,哪值得什麼慶賀啊?」

    「喲,司徒承旨謙虛了吧,這可是天子身邊的近官,前途無量啊。」另一個守衛也稱讚道。

    「那本官就多謝二位了。」司徒風揚含笑應道。

    皇甫子衿朝月嬤嬤使眼色去,月嬤嬤即意會的挑起車簾往那些守衛遞去,守衛這才意會到一輛馬車已駛到了面前,在宮裡能坐馬車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就連司徒風揚這宰相的兒子,官不大也還沒有這個資格。於是畢恭畢敬的接過令牌一看,是太后宮中的令牌,不知是誰要出宮呢?不過按例他們仍得問清楚:「請問是哪位貴人要出宮呢?」

    月嬤嬤答道:「是昭陽公主。」

    昭陽公主?皇上的第五女,站在一旁仍未離去的司徒風揚想到,沒想到這位公主還能隨意進出宮廷,看來傳言太后極寵愛她是真的了。

    皇甫子衿挑起車窗簾朝守衛道:「本宮要出宮,你們還不快快放行?」

    那些守衛沒想到公主的真容會出現在這裡,於是都跪下道:「臣等參見公主。」語畢,也不敢怠慢,忙退到一旁,讓公主的馬車通行。皇甫子衿的目光與司徒風揚不經意的對上,司徒風揚嘴角帶起一抹笑,是花朝節那晚單獨的女孩?沒想到,真沒想到她會是一個公主。

    皇甫子衿並沒有過多的想法,不過還是禮貌的朝司徒風揚點了點頭,司徒風揚也含笑恭敬的低頭恭送她,一個很懂禮的公主。

    等馬車駛出了皇宮門口,皇甫子衿才放下手中的車窗簾,月嬤嬤在一旁道:「那人是司徒宰相的公子,曾中隆德十三年的探花。」

    去年的探花郎?真沒想到,看來這司徒宰相挺會教兒子的。皇甫子衿道:「那他現在是做父皇的承旨嘍?」

    「是啊,官是不大,可是卻是天子近臣,就像那些侍衛說的前途無限。」月嬤嬤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她可是越來越欣賞這個公主,如果成王真成為太子,這個公主扮演的角色一定不會很輕。

    京郊。

    司徒風揚到來之時,看到兩位王爺正在大力的指揮那些人加快速度,是啊,現在就是與時間賽跑。端王已是汗流浹背,成王一身的衣裳已染上了泥巴。

    當他走近前時,端王正好看到他,朝他笑道:「司徒承旨,你來了。」

    「下官參見端王爺、成王爺,聖上命下官前來視察,看看工程的進度如何?」司徒風揚恭敬的道。

    皇甫子皓笑道:「就快了,忙了這些時日,可能真的趕得及在初夏來臨前完工了。」

    「是啊,兩位王爺如此賣力,實乃百姓之福。」司徒風揚道。

    突然,前面有一個地方卡住了,皇甫子皓也顧不得與司徒風揚攀談,忙上前指揮人快點搬走,那群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搬不動,皇甫子皓顧不得皇子的身份,也跳進滿是泥土的溝渠裡,與一群人一起努力。那群人都有點傻住了,尊貴的王爺啊,怎麼會與他們這些農工一起做這些賤工夫,都有點呆住不知如何動彈了。

    「快呀,大家都傻站幹什麼?」皇甫子皓吼道。

    那群人聽到王爺的吼聲,也回過神來更加賣力的做了起來,王爺這麼尊貴的人尚能如此,他們這些人就更要加把力氣了,畢竟他們都是底層的人,知道靠天吃飯的難處。

    端王也趕緊上前察看,看到一群人在皇甫子皓的帶領下終於克服了困難,於是也笑道:「三弟,好樣的。」隨即伸出手去想拉皇甫子皓上來。

    皇甫子皓也不含糊,即使手中滿是泥巴,仍一把抓住兄長的手,端王也不介意,使勁把皇甫子皓拉了上來,大笑道:「解決了這個問題,這工程就完成了一半。」

    皇甫子皓鬆開自己滿是泥巴的手:「是啊,哎呀,看我滿手泥土還握住了皇兄的手,把皇兄的手都弄髒了。」

    「不礙事的,你我是兄弟,哪有那麼多計較?」端王無所謂的擺擺手。

    司徒風揚看到兩張年青的臉孔在太陽的照耀下閃著格外動人的光彩,從沒有見過皇室貴胄也能如此的,一直以來接觸最多的官家子弟,尚且有諸多講究,可能就連自己也做不到如那兩位王爺一樣吧。

    於是上前道:「下官甚為敬佩兩位王爺。」

    端王道:「司徒承旨過讚了,本王與三弟乃皇室子弟自是要為百姓謀福祉。」

    皇甫子皓沒有言語,就著侍衛端上的水洗盡自己手中的泥土,不過低頭瞧了瞧染上了泥土的衣服,看來今天注定是要狼狽的回去了,好在他的妹妹們在宮裡,要不然可能也要驚呼自己的哥哥像是從泥土裡爬出來的野人了。

    遠處一群尼姑走了過來,皇甫子皓眼尖就認出了是妙心師太領著一群人走來,他們來這修工程已有一段時日,與妙心師太也稍微熟悉了,這位皇家庵堂的住持師太雖說總是板著一張死人臉,可是卻真正是善心的常給那些苦力送來煮好的茶水,供人飲用。

    妙心師太已近到眼前了,朝兩位王爺行禮:「貧尼見過兩位王爺。」

    端王自是也瞧見她了,自在的笑道:「師太無須多禮,還是有勞師太送來茶水了。」

    「貧尼只是做著自己份內的事。」妙心師太依然面無表情的道。她沒有想到朝廷真是派人來此動工了,看著那一條條水渠連接千畝良田,她就內心激動,雖是出家人要六根清靜,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自是希望更多的貧苦大眾能得到救命之水。

    那些休息的農工也感恩的接過尼姑手中的甘霖,在這樣的一個乾燥的時刻,有一杯甘茶下肚,真是人生好滋味。

    妙心師太趁著皇甫子皓閒住時,上前道:「請王爺代貧尼向公主問好。」

    皇甫子皓曾聽過自家妹子提起過這個淨水庵的老師太,於是溫和有禮道:「衿兒也曾惦念過老師太,說老師太有著一顆菩薩心腸。」

    「貧尼怎及得公主。」妙心師太答道。雖然聽說過這工程乃端王提出的,成王從中起了媒介的作用,自己早就在心中懷疑,皇家如若真留意到此處,去年就該動工了,不會拖到了現在,可見皇家並沒有注意。那個小公主來了一趟,也就只有她與她談及過這後山瀑布,朝廷就來此修水利引水澆灌,可見必是那小公主向自已的兄長提過,才會讓百姓得到一線生機。

    皇甫子皓愣了一愣,說實話,這個水利工程的提出沒人聯想到衿兒身上,畢竟又有哪位公主會如此關心這些事,那些人都只會想著如何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鮮少有人會如同自家妹妹一般關注民生,再一次感歎妹妹是女兒之身,只能在他的身後發揮自己的才華。沒想到這老師太卻一目瞭然,於是也笑道:「本王會向衿兒轉達老師太的問候。」

    霞光普照時,皇甫子皓才滿身泥土的騎著馬回到了成王府。剛下得馬來,小廝就已上前來牽馬到馬廄,陳管家早已等候在一旁,看到自家王爺,忙上前道:「王爺回府了。哎喲,王爺怎麼滿身都是泥巴?」最後已是驚呼了出來。

    皇甫子皓不理他的驚訝,把馬鞭往他手裡塞去,道:「王府沒有什麼事吧?」

    陳管家一邊把馬鞭遞給一旁的小廝,一邊跟著王爺的步子往府裡去:「稟王爺,王府裡沒有什麼事,對了,昭陽公主正在府裡。」

    皇甫子皓一聽這話,停住了步子,急道:「她在哪兒?」

    「公主正在廳內坐著。」陳管家有點怔愣的道,王爺反應有點大。

    皇甫子皓一聽他說完,隨即往府裡的大廳奔去,難為陳管家沒有王爺的體力,有點吃力的跟在身後。

    剛進大廳,他就喊道:「衿兒。」

    皇甫子衿聽到哥哥的喊聲,也從賬簿中抬起頭來,站起來驚喜的道:「哥回府了。」

    皇甫子皓上前握住妹妹的手,臉上有著驚喜的笑容,許久沒有見到妹妹了,自從工程動工以來,每天都忙著,也就顧不上去壽安宮了。隨即瞄了瞄,沒見著那個小點的身影,於是問道:「佩兒呢?」

    皇甫子衿笑著道:「她還要去浣花閣裡上課,自然不能前來,勸了好久才不再撅嘴。」

    皇甫子皓有點失望,不過一想到那小丫頭撅嘴的情景,就要從心裡想笑出來。

    「哎呀,哥,你是不是剛從泥土裡滾了一圈,怎麼滿身都是泥土?」皇甫子衿不免要驚呼道,自從離開了冷情閣,就沒見過哥哥滿身泥土過。

    皇甫子皓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著,本來還想著如果給妹妹見到了,必要驚呼,真沒想到一念成真,於是投降道:「哥這就去把衣服換下來。」

    「快去,這樣子哪還有個王爺的樣子?沒準那些下人見著了都要發笑。」皇甫子衿催促道。目送著哥哥走出大廳,轉頭看到陳管家還站在這裡,於是又坐下道:「陳管家,這個月裡的賬都在這裡嗎?」

    陳管家頭上有點汗道:「稟公主,都在此了。」王爺從沒有過問過賬簿的事,府裡也沒有來得及請賬房先生,可沒想到公主一來,就朝他問賬簿的事,好在他初來乍到,也不敢在賬簿上動假,不然被這威儀的公主瞧出了,可能他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皇甫子衿把已看過的賬簿遞回給他,道:「這賬沒問題,陳管家做事很細緻。」她自是知道自己的哥哥必定沒有留意到王府的支出,而且成王府剛成立,沒有那麼多的收入與支出,那些下人想造假也很困難。一座王府不可能沒有一位女主人,看來真該讓她的哥哥成親了,不期然的應如梅的臉就閃了出來,也許真該問問自家哥哥這應姐姐的事了。

    「奴才謝過公主稱讚。」陳管家額頭上的汗水滴落也不敢用手去擦,這公主比王爺還讓人可怕。

    皇甫子皓再次踏入廳中時,就看到皇甫子衿正在喝著茶,而陳管家正抱著賬簿往外走,陳管家看到他,也恭敬的彎了彎身子退下了。

    「哥,我們來談一談吧。」皇甫子衿看到哥哥已換好了衣裳,於是笑著道。

    看到妹妹那yu探詢的臉,皇甫子皓有點毛骨悚然,妹妹的笑怎麼看起來像是賊笑。有點不安的坐下,朝妹妹道:「衿兒想說什麼?」

    皇甫子衿沒有出聲,而是朝月嬤嬤等道:「你們都先退下吧。」月嬤嬤不知這對兄妹要談什麼,但是公主發話,自是恭敬的領著王府的下人退了出去。

    「哥,你以前見過應姐姐嗎?」皇甫子衿看到下人都退下後,才問道。

    沒想到是問應如梅的事,皇甫子皓本不yu人知道,可是自家妹妹問起,於是也不再隱瞞,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那哥在沖州就見過她了,看來哥和她的緣份不淺嘛。」皇甫子衿有點促狹道。

    「衿兒可別亂說,給別人聽到會有損她的閨譽的。」皇甫子皓急道。

    「這裡只有我們兄妹二人,又能給誰聽到,不過哥到底對她有沒有意思?哥可得老實的回答哦,不然,就別怪衿兒亂點鴛鴦譜了。」

    看著妹妹臉上捉弄的表情,皇甫子皓有點臉紅的不知如何答道。他那顆純情的少年心才是第一次心動,又怎禁得起妹子的玩笑。

    皇甫子衿天性就是聰穎過人的,一看哥哥那臉紅的表情,他的哥哥怎麼就這麼純情呢?雖說是公主,可她也知道貴族之家的男子像她哥哥這種年紀,雖未娶正妻,可是通房丫頭也不知凡幾了,她的哥哥真是純得有點過頭了。不過心底還是有點黯然,如果母妃還活著,這些事就應該由她來操心吧?

    「好了,衿兒知道該怎樣做了。」皇甫子衿已是自己下定論了。

    皇甫子皓有點吃驚的看著她,她下了什麼定論?還是說她的妹妹在計劃著什麼?

    皇甫子衿看她哥哥一副不點不通的樣子,於是有點取笑的道:「我正準備當紅娘啊,趁我這段時日在府裡,就請應姐姐來做客好了,我看應太師不至於不買公主的賬吧。」

    皇甫子皓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一張俊臉真是紅得可以滴下紅油了,不過心卻在期待著,他又可以見到那朵紅梅了嗎?

    皇甫子衿好笑的望著哥哥,不過閒事說完了,自是要談正事:「哥,成王府剛成立,自是應請京中的王公世子來辦場宴會,你看怎麼樣?」

    皇甫子皓不甚在意這些事,隨口道:「衿兒做主就行了。」

    「那妹妹我可要開始派請貼了,在朝廷為官自是不能孤世而立,為自己多建立一點人脈關係很重要。更何況我們所處的位置很尷尬。」皇甫子衿越說一張俏臉已是越來越嚴肅。

    皇甫子皓沒有妹妹想得那麼深入,不過細一深思,他的王府剛成立,自是要與各家來往才比較好。於是也慎重的朝妹妹點點頭。

    皇甫子衿自是頭腦在想著該請什麼人為妥,不過有個人是一定要請的,那可是她這次出宮的目的。

    麒麟山莊。

    段玉祺把玩著手中的請貼,沒想到成王府剛成立即宴客,更沒想到卻請他前去,他與成王並不相識,看來這不可能出自成王的主意。

    屬下走進來時看到自家少莊主一副似笑非笑的轉著手中的請帖,於是上前道:「如少莊主所料,昭陽公主正在成王府裡。」

    段玉祺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揮揮手讓他出去,果然在他的意料之中,真正要請他的是那個小公主。頭朝椅背靠去,自己的感覺一向靈敏,成王的背後果然有個精明的軍師,就是不知道這個小公主找他有什麼事了?隨即那張美麗的臉出現在他的腦海,還真是有趣的小公主。一想起她,他就格外好心情,真是怪了怪了,自己都難明瞭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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