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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七章 梁王 文 / 築夢者

    御書房裡氣氛緊張,皇帝明顯的心不在焉,眾人也知道太后的病重讓皇帝無心國事。

    榮貴妃走進來時,看到正是這樣一副場景,那些權高位重的大臣看到這位寵妃的到來,隨即行禮道:「見過榮貴妃娘娘。」

    聲音震回了皇甫俊的神思,他抬頭看到榮貴妃進來,隨即緊張的問道:「靜芝,是不是母后的病變重了?」

    榮貴妃唯有沉重的看著皇帝,點點頭,隨即皇帝已是飛奔出去,榮貴妃不敢有所逗留,也隨之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看來太后真的要殯天了。靖遠候也顧不得那些大臣,也隨即往太后的壽安宮而去。太后是他的妹子,自幼兄妹的感情也頗好,他們上有長兄足以擔起家業,還有長姐貴為皇后,所以他們身上幾乎沒有任何的擔子,而妹妹也是溫良賢淑。誰會想到一夕之間,長兄戰死沙場,長姐難產而去,他成為了家族的繼承人,而妹妹就必須進宮為後成為侄子的繼母,妹妹進宮那天的情景他還歷歷在目,可是這樣一過就幾十年了,如今妹妹真的要去了嗎?

    壽安宮裡一片凝重,老靖遠候聽聞女兒病重,就快不行了,也一早就進宮了。皇后見著自已的娘家人,早已哭成了花臉,朝老靖遠候道:「爺爺,姑姑看來真的不行了。」

    老靖遠候不相信女兒就這樣走了,他又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嗎?昔日長子與長女的死已令他揪痛了心,如今這個他虧欠良多的女兒也要走了嗎?

    看著病床上無力躺著的身影,老靖遠候的內心有說不出的痛苦。

    隨著老靖遠候而來的靖遠候夫人,扶著悲痛的皇后坐回了椅子上:「皇后娘娘,生死有命,太后娘娘如若見到娘娘痛哭,會不安心的。」

    皇后也是緊握住來人的手:「嬸母,姑姑會不會就這樣一病而去?」

    「太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靖遠候夫人安慰道。她與皇后並不太親近,皇后自幼失怙,都是養在婆婆那,後來婆婆往生後,這位靖遠候府的嫡孫小姐也長大了,自然也就與她培養不出什麼感情來。

    可是畢竟是一家人,她身為她的嬸母自是要安慰安慰於她。

    肚子微微隆起的昭元公主也在侍女的攙扶下進了壽安宮,皇后看到女兒進來,即哽咽的朝她說道:「芫兒,快回去,太后娘娘正病著,你懷了孩子,自是不宜親近。」

    昭元公主頂著一雙哭紅了的眼睛道:「母后,兒臣聽聞太后娘娘快不行了,兒臣哪還坐得住,太后娘娘自幼就極為寵愛兒臣,兒臣捨不得她老人家。」

    「你的孝心太后娘娘自是感到了,聽母后的話,快回去,你的身子禁不住的,如果真過了病氣,不顧大的可還有小的。」皇后語重心長的說道。

    靖遠候夫人也說道:「是啊,昭元公主還是聽皇后娘娘的,快些兒回去吧。女人懷孩子都是小心翼翼的,出不得差錯。」

    昭元公主尚還要辨解,可是無奈母后已朝她身邊的嬤嬤使眼色了,她也不得不在嬤嬤的架住下往室外走去,她知道母后是為她身子著想,可是躺在那兒的老人家卻是她尊敬的長輩,她又怎能捨她而去呢?

    「公主,你有這片孝心就足夠了,太后娘娘自是希望你**平安的,公主也莫要讓病重的太后娘娘為你憂心。」靖遠候夫人勸道。

    昭元公主惟有哭紅了一雙眼回去自己的府邸。

    皇甫子衿在一旁看著這一家人之間的互動,太后的病牽掛了太多人的心,目光又轉回了看著太后,難道太后這次真要去了?

    皇帝與榮貴妃相繼到來,滿大殿的人都跪下道:「參見皇上。」

    皇帝只是隨意的擺擺手示意他們起來,逕自往太后的病床前走去,痛心的道:「母后。」一聲的叫喚帶了他太多的情感。

    「皇上。」榮貴妃在旁安慰著,扶著正在悲傷中的皇帝坐下。

    太后彷彿迴光返照般睜開了雙眼,就看到一屋子坐滿了她的至親之人,目光轉了一圈,又看回皇帝處:「皇上,不用處理國事嗎?怎麼過來了?」

    眾御醫看到太后醒來還很開心,可是那雙眼卻透露出了太后已是病入膏荒。他們又開始擔心自家的腦袋還能不能頂過明天?

    聽聞太后的問話,皇帝忙向前道:「母后,你見好點了沒有?」

    「哀家怎麼了?哀家還在夢中見著了先皇與姐姐,他們都朝哀家招招手。」太后慢慢的道。

    眾人一聽心就涼了半截,看來太后真是要不行了。靖遠候看著妹妹那枯稿的面容,曾幾何時,記憶中如花般溫婉的妹妹已憔悴成了這樣。

    皇帝語帶泣音的道:「母后,你還要留在兒臣身邊,不會那麼快就去找父皇與母親,你要撐著啊,兒臣還沒有孝順你老人家,養育之恩未曾報,你可不要離開兒臣啊。」

    太后伸手摸了摸皇帝的頭,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啊。無力的說道:「哀家遲早要去找先皇的,皇上大了,不再是哀家抱在懷裡的孩子,你已是為人父的人,就快要當爺爺了,哀家也捨不得皇上,無奈先皇召喚,哀家不敢不從。」

    「母后。」皇帝已是不顧帝王威儀的哭了出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眾人都感染了皇帝的哀痛,頓時,壽安宮裡哀聲遍地。

    劉無庸一路小跑的朝殿內走進,朝高其義招招手,高其義擦了擦眼角的淚,走了出來,道:「劉總管,有什麼事?」

    劉無庸自是知道太后快不行了消息,可是無奈這個消息具有爆炸性,他也不得不稟報於皇上,於是只有對高其義道:「高公公,梁王進宮了。」

    什麼?梁王?他不在封地好好的待著,什麼時候來了京城?還進宮了?於是臉色大變的道:「消息是正確的嗎?你可知道?這種事可大可小,開不得玩笑的?」

    劉無庸一臉無辜的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我怎麼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現在侍衛都擋不住他,可能就快到壽安宮了。」

    高其義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不再理會劉無庸,忙進去朝悲痛中的皇帝耳邊道:「皇上,梁王進宮了。」

    皇帝瞬間睜大眼睛的看向高其義,高其義接著又說道:「可能就快要到壽安宮了。」

    眾人都不明究裡的看著皇帝,是什麼消息令皇帝如此面色沉重?

    皇帝望向病重的太后:「母后,修弟從封地回來了。」

    病床上的太后無力的睜大了雙眼,嚴厲的道:「他怎麼敢?沒有聖上的召書,私離封地那是大罪,皇上定要狠狠的治他的罪,否則哀家去了也無顏面對先皇。」說完,因為太過激動,太后猛咳了起來,一旁的皇帝與皇后已是猛順太后的背。

    「太后娘娘不要太過激動。」皇后沉痛的道。

    太后那一絲絲的生氣彷彿都隨著那個消息而帶去了。沒過多時,梁王已是衝到了壽安宮裡太后的寢室,兩旁的侍衛都攔不住他,雙膝跪地痛哭道:「母后,兒臣來遲了,母后,母后。」

    「你走!還不快走!哀家……哀家沒有……你這樣不孝的兒子。」

    梁王仍是痛哭流涕的朝皇帝與太后道:「皇上,臣弟擅離封地,還請皇上責罰,不過請皇上讓臣弟送母后一程,臣弟三歲即離開母后,沒有一天不思念母后,就讓臣弟盡一盡做兒子的心吧。皇上,臣弟求你了。」說完已是猛向皇帝磕了起來。

    「皇上……哀家……沒有這種不守規矩的……兒子,把他……抓起來……嚴重……懲處。」太后氣若游絲的道。

    皇帝朝太后道:「母后,勿要太過動氣,修弟也是想要對母后盡孝而已,兒臣能體諒修弟的一番苦心。」

    梁王早已跪爬到了太后的床前,痛哭流涕道:「母后,孩兒去年在封地那聽聞你病重的消息,孩兒就開始茶飯不思,極為憂心,擔心著母后的*。孩兒就算冒著必死之心也要來見母后一面,三十多年了,孩兒沒有哪一天不思念母后,請母后不要拒絕孩兒,讓孩兒在你面前盡孝吧。」

    皇甫俊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一種怎樣的心情?皇甫修來了京城的消息,他早已知曉,只是怕母后憂心,他才隱而不發。不過一個孩子憂心母親病況是人之常情,將心比心,三十多年未見母親一面,又怎麼能不想念呢?母后也是一樣吧,只是出於對他的愛護,母后才會拒修弟於千里之外吧?

    正yu做聲的皇帝,卻見到太后指著皇甫修已是一口氣上不來了,於是他忙扶著太后,喊道:「快傳御醫。母后?」

    梁王也喊道:「母后?」

    頓時,壽安宮裡的御醫亂成了一團,太后休克了過去,他們也不顧著什麼禮教,上前掐著太后的人中,太后仍然沒有反應,看來生息已是快無了。

    這時皇甫修朝皇帝磕頭道:「皇上,臣弟願請皇上成全,臣弟此次進京找來了一名醫術高超的大夫,請皇上讓他給母后看看病,興許母后就會有救了呢?」

    此刻老靖遠候也上前道:「皇上,不如就讓梁王推薦的大夫來給太后治治看?也許會有一線希望。」

    聽聞此言的皇帝細思了一會兒,上前親手扶起了自己的弟弟,道:「難為修弟了,就照修弟說的,讓他趕緊來給母后看看病,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此時不是計較皇甫修舉動的時候,母后的命要緊。

    皇甫修也不遲疑,忙命人去傳那大夫晉見。

    望著前方那顯眼的背影,皇甫子衿的心到現在仍不能平復下來,這真是一場不折不扣的陰謀。怪不得,她早就懷疑了,在回程的鳳車上時她給太后嘗藥時,就直覺得像昭平公主喝的感風寒的藥差不多,病不至於如此嚴重,回了宮吃幾帖藥,再發發汗病必會好。

    誰知回宮後病不但沒有起色,而越發沉重了,那時她就起疑了,太后終日沉睡,以致於她沒有想到一邊去,可現在前方那道背影,卻告訴了她事實真相。

    原來她在淨水庵後門處看到的蒙著斗蓬的那道背影是梁王皇甫修,梁王進京定不是在這幾日,而是有些時日了,而且太后早已秘密的見過了他,太后是在為她的兒子籌劃,太后的病半真半假,她是想讓兒子名正言順的留在京城。

    目光又往老靖遠候瞄去,剛進來時,這老者是滿臉悲痛,可是現在臉上卻不見悲痛之色,看來是早已定好了計策,太后的心思藏得真深。梁王無疑與靖遠候府關係密切,靖遠候府又怎麼可能真心來推舉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必是太后與老靖遠候這兩隻老狐狸的幌子。

    一股涼意從背脊處升起來,皇甫子衿不禁打了個冷顫,前路佈滿了荊棘,他們兄妹三人要如何才能保全自己,不至於淪為宮斗的炮灰。前路漫漫,往後必要更加小心才行。

    她的冷顫引起了韓雪泠的注意,她小聲的道:「公主,怎麼了?」

    「沒有什麼,只是覺得太后可能要去了,心裡難過而已。」皇甫子衿也低聲的道,語氣帶著悲傷。

    「希望梁王舉薦的大夫真是有本事醫好太后。」韓雪泠也帶著期盼的道。梁王出現那一刻,她就知道太后死不了,太后做得太明顯了,這樣的舉動只能騙騙男人和不明究裡的人,母親對孩子的感情如何,她是女人不可能不知道。母親對孩子狠心,其實那是在保護他,所以她知道,孩子就是母親的心頭肉。

    眼光又朝太后處望去,果然在那大夫施了一番針後,太后又慢悠悠的醒了過來,看清了眼前的人,太后又朝皇帝道:「皇上,那逆子還在這,還不快著侍衛把他押下去,重重的治罪。」語氣雖無力,可是卻比剛剛好太多了。

    皇帝欣喜的道:「母后,看來修弟薦的這個大夫極有本事,母后看起來好太多了。」

    「呃?」太后一臉的不解。

    梁王上前道:「母后,這大夫的一手針術是家傳絕學,定能醫好母后。」

    太后一看到梁王,即厭惡的轉移了目光,又朝皇帝看去:「皇上,哀家不要這逆子推薦的人給哀家治病,沒有皇上的旨意,擅離封地,這種罪不可輕恕。」

    梁王隨即跪下道:「兒臣也是憂心母后的病,才親自帶著大夫來京城,想讓母后鳳體快快好轉。兒臣也自知擅離封地是大罪。兒臣願俯首認罪,請母后讓兒臣薦的人給母后看病,兒臣就算死了,見到父皇,也就有面目見他老人家於九泉之下。」最後已是語帶泣音了。

    皇甫俊深深的望著太后,母后是一心一意為他著想的,可是母后年事已高,而且現在陳國一切太平,不如就開開恩,讓皇甫修在母后面前盡盡孝道。

    於是皇帝沉穩的說:「母后,修弟擅離封地是不對,不過百事孝為先,他也是一片孝心,朕以為就讓修弟留在京城,也請母后體諒體諒他一片孝心。」

    「這怎麼行?這是先皇的旨意。」太后沉聲道。

    「臣也以為不妥。」老靖遠候也拱手道。

    「兒臣認為父皇必定也會贊成兒臣的做法,請母后不要再拒絕了,兒臣也想母后身邊有更多的人承歡膝下,這也是兒臣對母后的孝心。況且這次修弟薦人有功,母后的病體必能康復。外公,你說是吧?」最後已是朝老靖遠候道,按輩分稱呼,並不是按朝中官職稱呼,表明了這是家事。

    老靖遠候也不好說些什麼,惟有道;「聖上聖明,我朝以孝道排第一,世人都會讚歎皇上對太后的孝心。」

    太后的內心一陣苦一陣酸一陣痛,皇上是真心侍她如母的,可無奈自己卻要如此的對他,她內心真的不好受。不過轉頭又想到先皇,那個男人讓她痛苦了一生,難道她就不能為自己也為兒子討回一個公道嗎?這樣一想,她也就放寬了心:「皇上,你的孝心母后都感到,」看了看皇帝那堅定的面容,又道:「母后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既然皇上主意已定,母后也就不再堅持。」

    「那好,以後梁王就留在京城裡侍奉太后,讓太后頤養天年。」皇帝金口一開,梁王就能從封地回到京城。

    皇甫修沒想這樣他就能名正言順的留在京城,在跪下來謝主隆恩時,目光不禁又朝床上一臉病容的女人瞧去,那天會面時這女人說:「皇兒,你堅持留在京城,母后就是拼了一死也會幫你的,你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啊。聽母后的話,母后定會讓你名正言順的留下。」

    她的這條計策,他也想過,不過他可不認為會一定成功,畢竟別人都不是傻子。原來,這個女人早已洞察了人心,她藉著自己的身份,藉著這一事件,以孝感動天為名,他做為她的親生兒子留下侍母只會傳下一段孝子的故事。朝廷上那些重臣也不會對他的留下有諸多的非議,畢竟百行孝為先嘛。

    他的母后不簡單,可是這樣就想要彌補他那已遺失了三十多年的母愛,不行,他仍然不能全心的信任她,在無數次的失望後,惟有靠自己才能打出一片天空。

    榮貴妃表面哀戚,內心卻對於這一切終於想明白了,這靖遠候一家都在做戲,惟有皇帝是真心當太后如母才會相信這一切。看來那些人收集情報的能力還有待加強,梁王看來是早已來了京城,她居然是在他進來時才知道,看來自己真是太自信了,回頭要好好的檢討一番。事情已進入到了關鍵時刻,她就不容許失敗。

    「真是太好了,太后娘娘的病有望痊癒,臣妾提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皇上真要給這神醫好好的加獎一番。」榮貴妃在一旁笑著說,一個名不經見傳的人在她口中成了神醫。

    皇帝也是笑著說:「靜芝說得有道理,以後有神醫來給母后看病,朕也可以安心了。高其義,給神醫賜千兩黃金加封御醫院御醫。」

    眾人都對皇帝的獎賞之高,都有點咋舌,那個得了獎賞的人有點反應不及,在梁王捅了捅他的腰側後,即跪地道:「草民汗顏,為太后看病,草名身為陳國子民應盡的義務,草民不敢要皇上的賞賜。」他並不是什麼神醫,只是略通醫術而已,梁王讓他來演這一場戲,他也只以為走走過場就可以了,如今天子要給他賞賜,真接了,往後查出他不是神醫,那他是不是要以欺君之罪被抄斬?

    太后此刻雖有些虛弱,可是思緒卻十分精明,這榮貴妃又想幹什麼?於是無力的道:「哀家的病是宿疾了,只是這大夫剛好有一身針術能對付得了哀家的病。陳國去年收成不好,皇上無須要為了哀家而賞賜千兩黃金。」

    皇帝卻笑道:「他能令朕的母后甦醒過來就已是大功一件,母后勿要推辭,況且朕金口一開,又如何能反悔?」

    梁王又捅了捅那大夫,那大夫聽到事情已無轉圜的餘地,惟有下決心的道:「草民謝皇上賞賜。」

    榮貴妃笑道:「神醫現已是御醫了,要自稱臣的。」

    那大夫頂著頭頂那令他心裡發毛的聲音又再道:「臣謝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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