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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 撞見 文 / 築夢者

    皇帝也並不是真心要處決駙馬,畢竟這涉及到女兒的終身幸福,既已讓她嫁給了羅天,如果再讓她改嫁,皇室也會讓人恥笑,他要的就是駙馬的低頭。現在既然養母已給了台階駙馬下,他也就不會再刁難於駙馬,可也別想他會給好臉色羅家的祖孫倆。於是皇帝冷硬的道:「母后既已發話,駙馬可要記住自己今天說過的話,他日如果你再有負於公主,朕必不輕饒。」

    「駙馬還不趕緊謝恩。」太后威嚴的道。

    羅靖通與羅天俱都磕頭道:「臣(兒臣)謝主隆恩。」

    昭元公主也朝皇帝磕頭道:「兒臣謝父皇寬恕之恩。」

    良久,皇帝才道:「都起來吧。」看到夜色已晚,皇帝朝太后道:「天色不早了,朕送母后回壽安宮吧。」

    「好,依皇上所言。」

    於是,皇帝扶起太后,就朝宮門外走去,皇后心裡難過的看著皇帝就這樣又走了,等他下次再來鳳儀宮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經過恭敬的大理寺卿與駙馬身邊時,皇帝朝著駙馬道:「雖說昭元是你的媳婦,可你還須記得,她是君,你是臣,你們還是君臣有別的。」

    太后也施壓道:「駙馬,雖然今兒個哀家替你求情了,你可要真心對待昭元,如果他日讓哀家知道你還是這樣肆意妄為,哀家就第一個饒不了你。」

    羅天的手在袖子裡緊緊的握著,皇家真是欺人太甚,可是嘴上還得恭敬的道:「臣會謹記的,必不負公主。」

    皇帝和太后聽到他的回答,才滿意的往外走,就快出殿門,皇帝又回頭朝皇后道:「皇后,就讓昭元在你這鳳儀宮裡住幾日,把傷養好了,才讓她回去吧。」

    皇后自是欣喜的道:「臣妾遵旨。」

    沒想到事情還是圓滿的落幕了,大理寺卿與駙馬也即刻的告退,看著駙馬離去前也未瞧自己一眼,昭元公主卻是滿腹心酸。

    羅靖通祖孫倆走在這皇城的道路上,良久,羅靖通才道:「今兒個的事都多虧了公主求情才能圓滿的解決,等公主返回府邸後,你切不可再惹怒她了。」

    羅天是少年英才,年紀輕輕已是吏部侍郎了,官職雖不高,不過以他的年紀來說算是陞遷得很快了,羅靖通也一直以這個孫兒為榮,所以才會一門心思的讓他娶個公主光宗耀祖。

    只見羅天低沉著頭道:「孫兒明白。」經過今天這一遭,他已明白了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

    羅靖通拍拍孫兒的肩膀道:「你能想明白就好了,現在只希望你能努力點,讓公主在今年年底傳出喜訊,那樣皇家也就不會再懷疑我們的誠意了。」

    羅天有點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的爺爺,敢情爺爺把他當成了交配用的種馬了?

    羅靖通知道自己說的太直白了,可是不這樣說,就怕這個傻孫兒不理解,於是又道:「別這樣看著你爺爺,夫妻敦倫是天經地義的事,爺爺自然希望你能盡快生個兒子出來傳承香火。」看到孫兒意欲要辨白,他又道:「爺爺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話已放出去了,那個孩子你就別想了,好好的跟公主過吧,讓公主來為我們羅家繼後香燈。」

    宴會散席了,榮貴妃乘坐自己的轎輦回到了宣章宮,不過,沒多久,榮貴妃換了身衣服又再次悄悄的出了宣章宮,現在的宣章宮所換的宮人都是榮貴妃信得過的人,可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有些事還是不宜在宣章宮裡進行。

    在一處無人居住荒廢的偏僻宮殿前,榮貴妃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看著不遠處在等候的偉岸身影,淚水就那樣不爭氣的浮上了眼睛,瞬間模糊了視線。一旁的小牙子自是瞧見了娘娘的失儀,於是小聲的道:「娘娘,還是先過去為好,今兒個安排的時辰有限,拖久了不好。」

    吸了吸鼻子,榮貴妃又再朝著那身影奔去。

    三步、兩步、一步,終於將彼此的身影在對方的眼中出現了,只見那人穿著一身太監服,可是那身光華卻遮掩不了。

    那人看到了已到身前的榮貴妃,也是雙眼模糊的,常人言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此情此景由不得自己不激動。以為那一別,終生都再難相見,可是為了要再見她一面,再難再苦他也會來。

    雙雙就那樣望著彼此,突然榮貴妃一把抱住了眼前人,不問他這一路的艱辛,也不想問那些傷感的往事,此刻她就想好好的抱住他,也許這是今生最後的會面了。

    那人也緊緊的回抱著她,同樣的心情,在彼此的心間迴盪。

    在一旁的小牙子感到不妥,雖說這是一座無人居住的宮殿,可是娘娘如此的動作如果被人瞧去,還是挺麻煩的。於是他上前小聲的說:「娘娘,還是小心些兒為好。」

    此話提醒了兩人,榮貴妃輕輕的放開了對方,泣笑著道:「你看,我都糊塗了,好在小牙子提醒了。」

    那個男人也笑道:「你,在宮裡過得好嗎?」雖是不忍去問,可還是要問出口,如果她在宮裡真的過不好,就算冒著生命的危險,他也要帶她回去。

    「十幾年都過去了,早就習慣了,你呢?剛看到你,我都快認不出來了。」從記憶中的少年身影到如今的健壯身軀,歲月就這樣在彼此的想念中度過。

    「很好。比以前要好。」

    「那就好,今兒個混進宮裡來不容易吧,早前我就聽小牙子說你混進了德雲班,我才讓德雲班於中秋進宮來表演,就是為了見你一面。」

    那人還是緊握著她的手道:「雖不容易,可也不難,德雲班早就在泛京站穩了腳跟,又有趙大人暗中幫助,一切都很順利。」

    榮貴妃正想再說些什麼,可一聲很小聲很小聲的狗吠聲驚擾了三人,榮貴妃目光如矩的朝狗吠聲望去,就看到一抹模糊的影子在夜色下朝前奔去,小牙子已是抽出匕首,朝榮貴妃看去,既然被人發現了,那現在就要斬草除根。

    榮貴妃先前只是心驚,可再仔細往那道身影瞧去,今晚月色很好,所有的物體都看得一清二楚,那個人驚惶的回頭那一看,已讓她看清楚她是誰了。於是她冷笑道:「只是一隻小老鼠,不足為懼。」

    小牙子是人精,既然榮貴妃都瞧清楚了是誰,他又怎麼會瞧不見呢,他慢悠悠的收回了匕首,朝榮貴妃拱手道:「都是奴才辦事不力,請娘娘責罰。」

    榮貴妃笑著道:「小牙子無須自責,這兒偏僻,想來不會有人來此,那人到此來只是巧合而已。」轉頭又看到身旁之人擔心的眼眸,拍拍他的手道:「沒事,不會有事的,難道我這陳國的第一寵妃是當假的?你好不容易來了一趟,我們再好好聚聚,無須為一隻小老鼠擾了我們的興致。」

    聽到她的保證,他也就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她有什麼本事,這些年來他都聽說了,那麼多的女人中她都能脫穎而出,就可以看出了她的不簡單,不再是他記憶裡那個會笑會鬧的天真女孩了。

    天上圓月照著地面,猶如一層層的銀色光輝包裹著大地。在今晚這樣的月色中慢慢的散步,其實是很愜意的一件事。

    皇甫子皓兄妹三人就這樣的漫步走著,一邊笑談,一邊踏月而歸。皇甫子佩一手牽著哥哥,一手牽著姐姐,手搖啊搖,正玩得快意。

    突然一道黑影朝皇甫子衿撞去,皇甫子皓剛想提醒,就已撞上了皇甫子衿,那人與皇甫子衿都跌坐到地上,皇甫子衿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朝那個撞她的人瞧去,一看就呆住了。只見她頭髮有點散亂,身上華麗的衣衫都弄皺了,那人也沒想到會見到皇甫子衿,臉上有著驚慌失措的表情,手上緊抱著一隻雪白的獅子狗,這人異常的熟悉,皇甫子衿正想與她說話。那人就驚慌失措的爬了起來,更緊的抱著獅子狗朝前跑去,理都不理在場的兄妹三人。

    皇甫子皓可不想理這等不識禮數的人,上前去把妹妹拉了起來,看到她身上沒有什麼大礙,才開口道:「這什麼人啊?撞了人也不道個謙,就這樣跑了。」

    沒想到小人兒倒先說起話來:「我知道她是誰了?她就是那天那個壞女人。」

    「壞女人?佩兒認識她嗎?」皇甫子皓好奇的問道。

    於是皇甫子佩就把那天遇到容嬪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其中還加插了一些細枝末節,聽得皇甫子皓脾氣直上,沒想到宮裡的野蠻人那麼多,都看著他們兄妹仨好欺負。

    看到皇甫子衿仍出神的望著容嬪跑走的方向,遂有點怒氣的道:「衿兒,別看了,那等粗魯沒教養的人有什麼好看的。」

    絲毫沒察覺到哥哥的語氣,皇甫子衿出神的道:「你說她是不是撞見鬼了,跑得那麼快。」

    小人兒已是接口道:「那她撞見的鬼是不是姐姐啊?」

    皇甫子衿一回過神來聽到小妹妹說她是鬼,就故意生氣的追著她跑,嘴裡還說:「佩兒,你別跑,竟敢說你姐姐是鬼。」

    小人兒一路向前跑去:「佩兒不是那個意思,姐姐別生氣啊。」

    皇甫子皓只是好笑的追了上前去,把那個討人厭的容嬪拋之腦後。

    皇甫子衿一把抓住了小人兒,直搔她的癢癢,道:「你還敢不敢說你姐姐是鬼啊?」

    小人兒呵呵笑著的求饒道:「不敢了,不敢了,姐姐饒了佩兒吧。」

    皇甫子皓好笑的上前拉開了她倆:「好了,別鬧了,夜深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聞言的皇甫子衿放開了小人兒,笑著道:「哥說得對,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可小人兒卻噘著嘴道:「哥哥,姐姐,佩兒走不動了。」

    皇甫子衿用一付早就猜到你會這樣說的表情望著她道:「小懶豬,又想偷懶了。」

    「沒有,佩兒真是走不動了。」小人兒狡辨道。

    皇甫子皓好笑的看著這兩人的互動,開口道:「好吧,既然我們家的小懶豬說她走不動了,那哥哥就來背著這隻小懶豬回家。」

    「佩兒不是小懶豬,不過,佩兒要哥哥背背。」小人兒自是不放過不用走的機會。

    看著哥哥蹲下來將小人兒背到背上,那把今兒個父皇賞賜的寶劍就落入了皇甫子衿的眼中,她都快忘了父皇今兒個賞賜了一把寶劍給哥哥。好奇的看著那把泛著光澤的寶劍,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把小人兒放穩在了背上,皇甫子皓自是發現了妹妹的目光集中到了腰間的寶劍上,於是笑道:「很漂亮吧?可是我覺得卻不如chun姑姑給我買的那把劍漂亮。」

    一聽哥哥的話,皇甫子衿就明白了,父皇的賞賜是隨意的,而chun姑姑買的那把尋常的劍卻是心意,是出自chun姑姑那顆寶貴的心。於是也收回目光,道:「哥說得對,還是chun姑姑買的劍更漂亮。」又回頭看了看小人兒,笑著刮刮她的小鼻子道:「滿意了吧,小懶豬。」

    「佩兒不是小懶豬。」小人兒又再次糾正道。

    「好了,我們啟程回去吧。」皇甫子皓已是率先背著小人兒往前走去了,皇甫子衿跟在他身邊也朝冷情閣邁進。

    突然,在皇甫子皓背上的小人兒開口道:「天上的月亮這麼圓,chun姑姑會看到我們嗎?」

    皇甫子衿也好奇的朝天上望去,說道:「會的,這麼亮的月光,甭說chun姑姑會看見我們,母妃也會看到的,是吧,哥?」

    「那當然,她們倆都會看到我們。」

    月色正濃,皇宮裡的景致都比往日更嫵媚,皇甫子佩在哥哥的背上舒服的睡著了,在睡夢裡,她看到了chun姑姑和藹的看著她,於是她大聲叫道:「chun姑姑,佩兒好想你。」

    皇甫子衿聽到小人兒在哥哥的背上那一聲喊,轉頭去看她,看到她已熟睡在皇甫子皓的背上,口水還染濕了嘴邊那一塊衣料。

    皇甫子皓看不到,笑問道:「那小傢伙睡著了?」

    和哥哥相視一笑,回道;「嗯。看來她做了個好夢,睡得一臉笑意。」

    容嬪狼狽的回到了她呆著的攏秀宮,這座宮殿裡住著三位妃嬪,容嬪並不是這一宮的主妃,可是她回來的時候,另兩位主人已入睡了,所以沒瞧著她那一身的不成樣子,而侍候她的僕人已是吃驚的看著她。

    可她卻沒有心思去對人解釋,逕自換過衣裳,就己往被子裡鑽去,把自己緊緊的裹了起來,那顆心還在噗噗的直跳。而那些宮人卻鬆了一口氣,本來宴會散席後,她們就隨著容嬪返回攏秀宮,誰知半途中容嬪說月色正好,要下來散散步,走著走著,容嬪抱著的獅子狗卻跳下容嬪的懷抱,朝前跑去,容嬪就追在身後,本來她們也是緊跟著容嬪的,可是不知怎的一轉眼,容嬪就不見了,急得她們在周圍找了好久,都沒見著,心想是不是容嬪已先回到攏秀宮裡了,又即刻回轉,誰知還是沒見著她,她們又不敢向攏秀宮的主妃匯報,只好私底下再找找。沒想到容嬪回來時一身狼狽,衣服都劃破了好幾個洞,而且膝蓋處的布料上有著點點的血跡,還有那一臉的慌張,說不出的古怪。可心裡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許是這個容嬪遇鬼了吧?

    容嬪把自己藏在棉被裡,一想到今兒個夜晚她為了去追獅子狗,無意中走到一座空著的宮殿,抓到了狗兒,她正準備轉頭回去,才發現身邊侍候的下人都不見了,看著夜色正好,也罷了,就慢慢的踱回去吧。可萬萬沒想到,她會看到那一幕。

    看到一個身穿太監服的太監,她正想從陰暗處向他走去,讓他護送她回攏秀宮,可沒等她踏出去,就看到了那個一身黑衣的榮貴妃,她確信她沒有看錯,那一臉的嫵媚之色不是榮貴妃還會是哪個?所以她趕緊的把身子縮了回去。

    沒想到榮貴妃會一把抱住那個太監,再偷聽到他們的對話,完了,她看到榮貴妃偷漢子的場面了,她還有活路嗎?她不禁**的掐住了手中的獅子狗,那狗兒禁不住她的力道,吠了出來,她已趕緊用手去摀住狗嘴了,可那聲音還是傳了出去。她想也沒有想的就往另一條路跑去,她不確定榮貴妃有沒有聽到狗吠聲,她一時忍不住偷偷回頭看了一眼榮貴妃,沒想到卻與她那平日就令她心驚的目光對上了,趕緊回頭朝前跑,不要回頭,不要回頭。

    一路上她都沒命的跑,就算撞著了誰也不知道,這回真的完了。

    像只駝鳥般的把頭埋起來,事情就會有轉彎嗎?也許榮貴妃沒瞧清她,畢竟今晚月光雖好,可她跑的方向卻是陰暗處。

    再轉頭想,也許她去向皇上與太后告發榮貴妃在宮裡偷人,也許她還會獲得陞遷的機會?可這個念頭只一閃而過,她就否決了,榮貴妃的根深蒂固,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容嬪可以對抗的,況且今晚的事只有她一人瞧見,無憑無據,皇上與太后又怎麼會相信她?

    把身上的棉被裹了一層又一層,她還是渾身冒冷汗。

    皇后拿著宮裡最好的藥膏輕輕的抹在女兒的手腕處,母女倆都坐在床塌上。皇后看著那一圈的紅紫,眼淚都快要流了出來。昭元公主安慰道:「母后,今兒個你已擦了兩次,很快就好了,你看,已經不痛了。」

    看著女兒那歡笑的臉,皇后也笑了出來:「你這孩子,就是太貼心了,母后還寧願你像那昭平似的,偶爾也發發公主脾氣,這樣也不錯。」

    昭元公主把頭往母后的懷中靠去,回嘴道:「我才不學那個囂張的小妮子呢,就連我這個長姐,她也敢忽視,她那性子遲早會吃虧。」

    「你呀,就是心太軟,就盼日後駙馬能發現你的好,真心待你,他呀,還不知道自己娶了一個多好的妻子,如果攤上像昭平那樣的,沒準屋瓦都被她給掀了。」皇后一手輕撫女兒的背,一邊輕聊著。

    昭元公主舒服得都快要睡著了,躺在母親的懷裡,就像嬰兒時期睡在母親的子宮裡般安全可靠,有時候她真的不想長大,只想像這樣永遠躺在母親的懷中,做個長不大的孩子。於是,這位已出嫁了的公主撒嬌道:「母后,今兒個我要與你睡。」

    皇后好笑的看著她,用著那種帶著寵溺的口吻道:「好。」

    孩子的確是母親的心頭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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