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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章 暗流洶湧 文 / 築夢者

    遊園因為發生這樣掃興的事,自是沒有人有心情再進行下去,皇帝一路上都沒有好看的臉色,而太后自是也沒有什麼好心情,本是為了體現皇上對她孝順的一件事,現在卻這樣草草收場,雖然遺憾,可是卻也不能說是沒有收穫。

    就近壽安宮時,太后對皇上道:「今兒個大家都乏了,大家就先回吧,皇上,我們娘倆到壽安宮坐坐吧。」而皇帝自然點頭稱是。

    隨後太后又說道:「皇后、榮貴妃與玉妃也一塊兒留下吧。」

    在壽安宮的大殿上,宮人都小心翼翼的奉上了茶與一些點心,可那些貴人們此時卻無心去品嚐香茶與美味的點心。

    皇后自是一派風範的坐在太后的右手邊,可是對於姑姑留下那個榮貴妃自是心中不滿,可又不敢表現。她現在在宮中就是一個不尷不尬的存在,身為皇后,不但皇上不喜,膝下又僅有長公主一人,就連後印都握在別人手中,宮裡多少人在背後嘲笑她這個無實權的皇后,恐是數都數不清吧。

    榮貴妃一派悠閒的坐著,品著手中的香茶。反正現在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太后不喜她,她也不是不知道,雖然太后未當著眾人的面去給她難堪,可也不是常常召見,現在突然的就命她留下伴駕,自是有其深意的,看來不會是什麼善事了。可是那又能怎麼樣,要想扳倒她不是那麼容易的,不說帝王的恩寵,她還是皇長子的生母,目前幾位皇子中沒有一個的生母有她的位份高,那是帝位的不二人選。

    而那玉妃卻是端正坐著的,在身份上她是比不得皇后與榮貴妃的,而在得寵上她也不能與榮貴妃相提並論,而且肚皮又不爭氣,僅生了個皇七女昭歆公主。在宮裡她就是一個看人臉色的人,好在時常也能討得點太后歡心,為娘家謀一兩個還算過得去的職位,在這宮裡也就是個不高不低的存在。

    皇上坐在太后的左手邊,親自給太后奉茶,太后雖不是他的生母,可是養母比生母大啊。他的生母是聖欽皇后,當初生他時難產而去了,他的父皇愛妻深切,惟恐他會遭到其他妃嬪的毒手,遂娶了已故皇后的妹妹為後。猶記得年幼時有一次生了場重病,就是太后在身旁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半個月才恢復過來。

    太后待他比親生兒子還要好,他的弟弟梁王就是太后的親子,而當時太后惟恐同為嫡子的梁王威脅到他的地位,遂向先帝自薦讓自己的兒子提前封王前往封地,非奉詔不得回京。就這樣年僅三歲的梁王前往了封地,而且一去至今也有三十年了。陳國的皇族們除非有犯大錯的,不然都是年滿十六即封王留在京中,不用去那封地過苦日子,對此他自是對太后感恩的。

    太后望了一下身邊表情各異的人,茗了一口手中的茶,道:「皇上,哀家現在年歲大了,就想兒孫承歡膝下,過上幾年的天倫之樂。不如就放了皇三子兄妹仨吧。況且皇上膝下也就只有那麼幾個皇子,哀家沒有記錯的話三皇子已十歲了,再留在那兒也不是個法子,也會誤了孩子的前程。」

    太后的話自是震驚了在場的人,眾人都沒有想到竟是為了三皇子的事。皇帝的心中早就亂了,對於這幾個子女,早些年他是愛到骨子裡的,可是自從出了那件事後,他又對他們愛恨複雜了。田芳啊,田芳,你怎能如此對待我對你的一片真心。

    皇帝只是看著手中的茶,不言不語,對太后的話恍若未聞,這模稜兩可的態度確讓太后心中的把握少了許多,對皇帝她是瞭解的,當年那樣極恨的情況下,他仍能不殺田氏,可見這帝王心並不是硬如鐵,待他想通了,自己又再勸勸,興許就能放了那兄妹三人。

    太后無奈的道:「這事哀家只是向皇上提提而已,皇上都是近四十的人了,子息上也並不是十分茂盛,目前也就僅有五位皇子,哀家實不忍看到皇室子弟的凋零啊。」

    太后一番語重心長的話,令皇帝從沉思中醒了過來:「此事容兒臣再想想吧。」

    雖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可也令太后滿意了,看來有眉目了。太后整整面容,又說道:「今兒個出這樣的事,事後是要好好調查一番,如果是那些狗奴才自作主張做的好事,就重重的懲處,絕不能輕饒了。至於這主理後宮的事,哀家認為榮貴妃確是辛苦了一些,哀家認為不如讓玉妃從旁協助,讓榮貴妃輕鬆一點。」

    太后的話宛如在水中扔了一顆石子,一石激起千層浪。

    榮貴妃面色一整,看來前面都不是重點,原來是要來分薄她的權力,看來今兒個出的事是早有預謀了,也許她身邊出了奸細,可是現在騎虎難下,只好笑笑的說道:「今兒個的事是臣妾的錯漏,皇上沒有責罰臣妾,已是讓臣妾十分惶恐了,宮中事務繁多,多了玉妹妹,臣妾正是多了個好幫手,也好多些時間管管皇長子讀書的事。」

    皇帝一思索也是這個道理,遂笑言道:「宮裡的事務的確很多,也難為她了,早先是兒臣思慮不周,還是母后思慮周詳。而且玉妃性情溫順,與靜芝做個幫手也是好的。」皇上一番話,此事就鐵板釘釘了。

    玉妃沒料到這天大的好事會落到她的頭上來,難怪今早一起來就聽聞窗外的喜鵲在叫,宮女還與自己玩笑道:「恭喜娘娘了,一大早就有喜鵲在枝頭叫,今兒個娘娘定有喜事。」那會兒自己不當一回事,心想定是宮女在討好自己。沒想到會是這麼好的一件事,遂忙跪下謝恩道:「臣妾定不負皇上與太后的厚望,定會好好協助榮姐姐。」那臉上有掩不住的笑容。

    那笑容讓皇后的心中一酸,自己失了後宮的主權,什麼都得倚仗這個姑姑,可是姑姑怎麼能讓一個小小的妃子爬上她的頭,那她顏面何在?她不由朝自己的姑姑怨恨的一瞥。

    這一瞥太后自是瞧見的,自己這侄女真是聰明有餘,智慧不足,由她來做中宮之主,確是勉強了一些,失了皇后風範啊。

    皇帝朝榮貴妃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已是心領神會,笑容滿面的上前扶起了跪著的玉妃,道:「這是姐姐的福氣,以後妹妹定要好好的幫幫姐姐。我們姐妹同心,好讓皇上與太后省心。」

    太后在一旁已是笑道:「看來靜芝俱是深明哀家的心,之前哀家還擔心靜芝會生哀家的氣呢?認為哀家在剝奪你的權力呢?」

    太后叫的親密,榮貴妃聽得心卻在猛跳,可是卻不由也笑道:「那是太后娘娘誤會臣妾了,臣妾對太后娘娘只有景仰之情,豈敢在心中腹緋太后娘娘呢?倒讓皇上誤以為臣妾是心胸狹窄之人。況且臣妾主理後宮是為了讓皇后娘娘省心。」榮貴妃說完,還做了一個小孩子委屈的臉。把在場的人都逗笑了。

    太后笑著用手指了指榮貴妃:「這孩子,倒像是哀家委屈了她。」

    「朕又怎麼會誤會靜芝是一個心胸狹隘的人呢,朕的後宮能井井有條也是你的功勞啊。」

    皇帝肯定的話讓皇后臉上的笑容一窒,什麼時候他也能如此和顏悅色的與自己說說話呢。宮中定例每月初一、十五皇帝須在皇后的寢宮中度過的,可是皇帝現在已不再來自己的鳳儀宮,她這皇后當得好窩囊。

    眾人再聊了一會兒話,皇上看太后有些乏了,就帶著榮貴妃與玉妃告辭而去。皇后一人仍獨留在太后寢宮中。

    皇后坐在一旁不言也不語,表情就像是一個被人遺棄了的孩子。唉,太后在心中一歎,這孩子怎麼就是這一苦命的人呢,是不是她們姓薄,就真的命如紙薄了呢?

    「嵐兒,你心中可是對我有怨?」太后叫著皇后的小名。

    「臣妾不敢。」皇后有點賭氣道。

    「你若心中有話,對著哀家又有何不能說呢?你心中的苦,哀家都明白,可是嵐兒你得明白,哀家不但要顧你,更要顧我們靖遠候**啊。」

    「侄女都明白,可是姑姑,為什麼讓那個只會拍馬屁的人去協理什麼後宮事務,榮貴妃的肚子比侄女會生,她是皇長子的生母,侄女就算心中再有怨氣,也還得忍著。可是那玉妃是個什麼東西?家裡的權勢比起我們靖遠候府那是一個天一個地,憑什麼她就能一步登天。」皇后越說心中越氣。

    「嵐兒,正正因為榮貴妃是皇長子的生母,而且現在她聖眷正隆,等哀家百年之後,你可怎麼辦?你想過了沒有?對付現今如日中天的她,只得找讓皇上真正在意的人來對付。而且誠如你所說,玉妃沒有什麼真本事,又僅生一女,正是因為她沒本事,又沒有兒子,哀家才會扶她上位,那樣她才不會掀起什麼大風浪,如果是那些生了兒子的女人上位了,即使能對付得了榮貴妃,於你又有什麼好處?」

    太后的一番話讓皇后醍醐灌頂,姑姑說的有道理,自己沒有兒子,姑姑如若去了,自己的後果真是想都不敢想,雖說娘家勢大,可是繼位者不是自己的兒子,自己還不是得看他人臉色過日子,就像現在這樣?還是不如現在?

    皇后的臉色變了又變,遂意志消沉道:「姑姑又不是不知道,自從兩年前皇上把我這中宮之主架空了以後,都沒有再來過我的鳳儀宮,我就算想生兒子,也沒有辦法啊,況且我的年紀也大了。」

    對於這個侄女,太后真是有恨鐵不成鋼的心思,她怎麼就不會轉個彎來想問題呢?枉費自己為她鋪路,她還不懂得路怎麼走?太后有點厲聲道:「嵐兒,你以為今天哀家僅僅只是在做好人嗎?你沒有兒子,不會去找一個能當你兒子的人嗎?」

    太后的話點明了,皇后才頓悟了過來,原來太后所指能讓皇上在意的人是指皇三子,田氏的孩子?皇后對田氏是沒有什麼好感,撇撇嘴道:「如果姑姑指的是皇三子,那侄女認為他沒有什麼用處,他生母做了醜事,那樣的人在皇上心中能有多少份量?如果侄女認他為子,還不得別人怎麼笑話我呢?」

    「你這孩子就是死心眼,哀家現在可沒有讓你去認他為子,只是先把這兄妹三人弄出來,看看皇上是個什麼態度再做定奪。日後如果他們不堪重任,那就只能是一枚棄子了,如果他們能成功引得皇上的注意,到時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太后嘴裡說著無情的話。

    「姑姑的意思是……」

    「你對他們兄妹要好點,他們在那關了好幾年,必然會對她們好的人心存感激,今天那宮女就是一個例子。」太后已開始指點皇后的行事了。

    皇后想了一會兒,還是那樣意興瀾珊道:「那侄女盡量吧,侄女對田氏可沒有什麼好感。當年如果不是侄女,她能成為太子側妃?可是她卻霸著皇上寵冠六宮,還常扮成一付我見猶憐的樣子*著皇上,比那榮貴妃還可惡,侄女現在想起她來,還恨不得鞭屍呢?」

    皇后的一番話讓太后又有了爛泥扶不上牆的感覺,遂也不再開導她,僅與皇后聊了一會兒話後,也不留她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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