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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七章 柔情似水劍氣如霜 文 / 苦如汝心

    一語驚醒夢中人,張嘯天倒退幾步再看這座山,果真是火山的形狀,不遠處熱氣騰騰的溫泉也在另一個方面說明了這個不爭的事實,這不是地火強盛又是什麼?

    撥開重重迷霧,顯示歷史的真實面目,真相,一步步走出陰影。

    高山湖,這個高山湖一定是火山湖,這裡曾經肯定有過大的火山爆發,後來岩漿冷卻塞住了岩漿口,又天降甘霖,便成了這驚世駭俗的獨一無二的天湖了!

    可是,為什麼巴斯特一塊石頭飛了起來就使得死氣(二氧化碳)上升呢?而看情形平日裡湖中行船絕對是穩如泰山,總不至於巴斯特一塊石頭就洞穿了岩漿通道吧?若是如此,火山還會如此安靜嗎?

    「呀,糟了……」火靈的心畢竟是一顆陪著愛人玩耍的心,並沒有把多少心思用在問題的思考上,反倒是小女子的想法逐漸佔了上風,異界並不像華夏,二八年齡已是待嫁的新娘,而是青春年少正玩耍的時候,哪能指望得上讓這樣的小丫頭一門心思勾心鬥角?除卻情竇初開的朦朧感情,或許只有嘗試新鮮事物才是她們的興趣所在吧!

    這不,火靈突然的一聲尖叫驚醒了正再思考的張嘯天,真是好聰明的小姑娘,要做湯喝,沒有鍋,更沒有地方去找什麼老龜殼,索性使用魔法鑿石而成;沒有鍋蓋子,也不要緊,摘下一片綠葉手中唸唸有詞,臨時客串的鍋蓋便是有了;此時此刻,熱氣蒸騰,掀起樹葉的一角,直向上冒,末了升起又落下,然後再升再落,週而復始!

    張嘯天看得發異,自言自語道:「它自己在跳?」

    火靈不小的什麼意思,只是順著愛人的思路,接著道:「是啊,水燒開了,密封的鍋蓋就該錯開一些空隙,否則,就會像這個樣子,要掀翻鍋蓋的!」

    張嘯天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火靈,彷彿在看一件藝術品,孰不知人家一個小丫頭哪怕對他有意思哪會有厚得像城牆一樣地臉皮去和他對望,只見得小姑娘臉一紅,眼睛死死閉上,躲在一邊說什麼也不再理那個色狼小子了。

    張嘯天卻是如獲至寶,歡顏之餘,眼角不覺又撇了一下那高大的火山,笑道:「巴斯特,我終究還是救得了你!」

    可惜這句話說得實在是太輕太輕,以至於以耳朵尖尖著稱的精靈公主小幽都不能從空氣中捕捉到什麼,更不要說心跳的跟兔子似的,正臉紅心燒,浮想聯翩的火靈了。

    第二天的黎明雖是姍姍來遲,但卻帶來了難得一見的好天氣,金色的陽光鋪灑得到處都是,不知名的小鳥也在興奮得叫個不停,彷彿也在慶祝這個好天氣一般;只是,不知怎麼的總有些不放心,似乎得了間歇性憂國憂民症的火靈從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開始,心底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總感覺出這溫暖裡的陽光包含著太多令人難以預料的寒冷,常言道「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莫非上天在預示著什麼?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影子,一呆,猛一抬頭再看看太陽,竟然是刺眼的很,心下不由得一真莫名的焦急,怎麼,怎麼都已經這個時候了?

    究竟有什麼不對呢?一顆心不覺間迷茫了,總感覺自己的心中不知不覺間多了些什麼,眼前的景色依舊是眼前的景色,但是眼前的景物、人、事、天色、風雲則不停地變換,彷彿是那原本兩幅一模一樣的透明風景畫中的一幅忽然間又多了些什麼,然而畫的主人卻偏偏老是喜歡將兩幅畫重疊在一起,倒是似是而非,似有似無一般。

    怎麼會這樣呢?我什麼時侯還來過這裡嗎?我的記憶還是我自己的記憶嗎?為什麼總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由自主的出現在腦海裡,和現實不停地重合、疊加繼而繼續分離呢?我眼中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就是我腦海中的一切呢?

    小幽的哭聲幽幽傳來,頓時如醍醐灌頂一般將火靈徹底拉回現識,剛才那種怪異的感覺突然消失了,是什麼東西能讓自己這麼驚慌呢?為什麼我一聽到小幽的哭聲就不能自已呢?難道除了自己的迷茫,小幽那邊也發生了什麼足以撼動自己感覺的東西嗎?

    難道……嘯天,張嘯天,張嘯天去了哪裡?

    小幽跑過來已經沒了主意,一臉淚痕如水流,看得火靈一陣陣心痛,這個可愛的精靈妹妹她才十幾歲而已,比起精靈漫長的生命,這個年齡只是相當於人類中一個剛剛滿週歲的嬰兒,如此的小幽卻早早地如同一個真真正正的人一樣,感受到了感情,這究竟是她的幸福,還是她的悲哀呢?

    火靈冷靜的撫摸著小幽的額頭,另一隻手使勁的摀住自己的心,她的心好疼,話到嘴邊卻便成了冰,冷冷道:「我早該猜到的,我早該想到了!難道與自己心愛的女人相比,他的所謂什麼大計真的那麼重要嗎?就好像他口中已經失去了的聖女姐姐,如他所言已經失去了一次,為什麼還不反省自己?以你如今的狀態,怎可以說服得了巨人?難道非要永久的沉睡到高山湖底才結束嗎?」

    小幽早就呆住了,她年紀實在是太小了,很多東西根本不明白,只是心底裡不停地嘀咕:「大塊頭怎麼會睡在湖底呢?那地方怎麼會舒服?」

    火靈慢慢的離開小幽,突然轉過身去,疾馳而走,她的眼睛冷冷的,她的表情附上了冰霜,可是她的背上卻汗水橫流,濕透了衣衫,顫抖的手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臟,彷彿如果不使出渾身的力量那顆心就要突破自己的胸腔,迸出體外一般。

    往前剛走幾步,一瞥間又看見了昨日的石鍋,想及昨日種種,卻彷彿有如隔世,新仇舊恨,湧上頭頂,剎那間雙眼中冷靜不再,變得怒火熊熊,不覺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顫抖的手如同不受自己控制一樣忽然拔出好劍,凌空一劍劈出,但是一道劍氣風馳電掣切開大地,劃破長空,瞬時分石鍋為兩半,罵道:「都是你的錯!我為什麼會自作聰明?餓上一晚上難道就死了嗎?」

    眼淚再也忍受不住,刷刷地流下,什麼冷靜?什麼冷酷?什麼儀態?什麼教條?全部滾開,全部滾開!

    我要哭,十幾年來沒有眼淚、沒有快樂、沒有尊嚴的生活,還沒有活夠嗎?

    我要叫,一生裡不能有情、不能有愛、不能出脫清規戒律的苦楚,還沒有受夠嗎?

    我要嘯天哥哥,從小到大唯一親情、唯一所愛、唯一依托就在眼前,還允許這麼的人突然消失掉嗎?

    遠遠的小幽驚呆了,這是什麼樣的力量?只是一劍,沒有魔法,沒有鬥氣,就這麼很很的一劍,竟然有如此的威力?

    在小幽面前的,是一條長達四五丈長的鴻溝,遠遠看去就好像魔鬼臉上猙獰的刀痕一樣,最遠處一塊巨大的石頭看似完好無損,哪料得劍風所至,早已被劈開了,在火靈最後那一句仰天悲鳴之中,突然裂為兩半,斷口如鏡,光滑如磨,彷彿鬼斧神工,天然而成一般,看得小幽好不容易平息了的一顆心,一瞬時又到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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