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維,被稱為最邪惡的亡靈魔法師和最不可思議最恐怖的劍士,在亂葬崗你見過的,連聖女在他面前都是一個小女孩的那一個!」火靈緩緩道。
確實是一個麻煩的人物,嘯天暗暗想。
然而他不知道,當時的克洛維對於聖女只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而與其真正的碰撞,也只是其純武力的一面,魔武結合時給人造成的震撼和那種不知如何就死掉了的詭異,是他無法想像到的,畢竟,華夏,不是風雅,而一代梟雄的出現,也不是空穴來風,也不是慣例,而是實力。
火靈也只是自我安慰,怎麼說她的身邊還是有她的支柱的,她太好強了,哪怕是臨死之時,也不原意讓別人看到她的軟弱,不是這種情況的話,在平日裡,克洛維三個字,是她決計連提都不願提一下的,甚至想一下都不會。
所有的人徹底放棄了,克洛維,他是魔鬼。
所有的人都安靜了,即使是如何不戀家的父親此時也摟住了他的孩子,神情很安祥。
火靈閉著眼抬頭感受藍天,滿目被照得紅通的感覺還真是好,只是不知道,這雙眼睛還能不能再見到明天的太陽,心裡一緊,哪裡還有什麼羞澀與聖教的禁忌,一隻手不自覺主動僅僅拉住嘯天,不敢張開眼,害怕淚水流出來,不料,早就不知道流了多少了。
威斯的天yin了,有大風從海上吹來,僅僅是春季,本不到雨季的地方卻下起了雨季特有的暴雨。
威斯是一個典型的水城,一半在陸地,一半在海上,為了抗拒風浪,海上的建築群原本就堅固異常,號稱可以抵抗千年一遇的大海嘯,卻在此時此刻無比陰沉壓迫的情況下,嘩啦啦被海浪沖散了半邊,轉眼就不見了,有的,只剩下殘存的大木樁和被打散後重新浮上水面的木頭。
命都沒了,還管什麼房子,眾人像是在看痛苦的雜耍一樣個個神情漠然,臉色像死了爹一樣難看,就連不大的小孩兒也不敢再哭,估計是由於每次落淚的時候父母總是以克洛維,不,應該是魔鬼(真名敢講的還是太少)來嚇唬的緣故。
就私人感情而言,火靈非常的理解眾人對於死亡的畏懼,但是就聖教的教義,卻又不允許她看著聖教的教眾不戰自潰,所以也顧不得身份及對待教徒時應有的禮儀,怒斥到:「怎麼,這就是你們對於聖教的擁護愛戴嗎?」
好重的口氣,驚得嘯天差點跳了起來,心道你要大喊大叫離我耳朵遠一點,小姑娘家如此下去怎麼嫁得出去,況且說的什麼還聽不懂!
教眾們也是一驚,摸摸自己的心跳,掐一下還有疼痛,竟齊聲歡呼道:「我們還沒有死!」
又有人馬上提議:「既然沒死,還不快走?」
一語驚醒夢中人,大家一哄而散,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根本就沒有在此出現過一樣。
嘯天不解,他聽不懂別人說的話,問道:「人都快死了,他們歡呼什麼?且轉眼間個個都興高采烈地競相奔走,難道那什麼誰的不來了……」
嘯天不講了,他自覺都已經無味了,若真是這樣,火靈的臉怎麼還有理由拉得這麼長,而且面無生機,一臉死氣?
「走了好,走了好!多走一個算一個!」火靈喃喃道,依舊石頭一樣的表情,死人的體溫,陌生人的眼光。
「能不能說漢語,我還是聽不懂……」嘯天急得都快死掉了,他哪裡料到這風雅的語言這麼難學,到如今依舊是一個詞都不懂,並且連音律也沒能夠分開,聽起來全是清一色的鳥語。
但聰明人還是聰明人,看到人群忽然又如同從地低冒出來一般,全是大包小包硬箱子的逃命;他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人是在慶幸自己終於找到了不死的方法了。
我的天,但也不至於這樣吧?
哪裡顧得上大浪滔天,架了船走,且哈哈大笑,看樣子是確定克洛維不會從海上來才得意忘形,殊不知一個大浪如巴掌一般已為他的船做了一個雨蓬。
也顧不得山高路滑,騎了馬就走,且洋洋得意,難道他也確定克洛維不會從山上來了嗎?逃命故是要緊,但你也該知道馬已失蹄吧,還在那兒傻笑呢!
嘯天站在原地抹著臉上的雨水驚歎這人生百態,還真沒想到一個走為上也可以這麼來用的。轉眼看一看自己身後還有一堆人沒有沒走,走上去摸摸人也沒有死,不過你留下來又有什麼用呢?魔法公會的魔法師還有幾分還有幾分用處,但你們這十數個老頭子在這裡幹什麼呢?
遠遠的還有一個白影在,兩名騎士一名警戒,一名為白影打傘,看來那白影即為水之國公主了。
張嘯天嘿然一笑,過去因為貴族出事而導致兵戎相見的慘劇太多了,而且現今的貴族們又是出了名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對於貴族的習性從希拉的口中他得到的太多太多,竟走上前去道:「為何不走?留下來有什麼用呢?相信克洛維的力量不用我多說你們也該明白,為何還要留下來徒增傷亡?」
幸好這個時候還沒有張嘯天的老熟人在原地,否則肯定要有一大堆的疑問飛了出來,一代龍主張嘯天,怎會是一個仁慈的人?
其實也很正常,但凡上位者,哪一個不是雙手沾滿了鮮血?
而且就風雅這個陌生的環境而言,也並不是僅僅法寶才能算是保命的手段,事實上越是有神秘感張嘯天他自己應該越加的安全——他非常的明白,一方面在與風雅本土的強者克洛維對抗的過程中,自己的秘密將會無可避免的大量暴露,特別是在自己身重情毒的情況下。
同時自己不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冥冥之中所注定的一切一定有什麼需要他必須去做,毋庸置疑這個過程一定充滿了凶險,而且很有可能和無數的本土勢力發生不可避免的碰撞,偏偏面前的那個所謂的水之過的公主,就是不能夠見識張嘯天太多秘密的人中的一個,那個女孩所代表的勢力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了。
公主不服,喝止騎士的阻攔,把傘往旁邊一推,走進雨裡,道:「我不走,克洛維是我哥哥引來的,我要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