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雲讚許地點頭,同時神情也更加落寞:「是!穆總,你反應很快!我就是盜神藍家的人!而且在tuo離藍家之前,我還是新一任的盜神!同時代的藍家人當中,我是無人能出其右的佼佼者!」
彷彿有些震驚,穆輕寒有了短暫的沉默!看來不會錯了!怪不得她可以那麼輕鬆地打開任何一把鎖,怪不得她可以進入任何想進入的地方!怪不得她敢誇口說「世界在我眼裡沒有秘密」!除了盜神藍雲,還有誰會有這樣的氣魄和風度?
看到他半天沒有什麼反應,藍雲一副「果然如此」的語氣,淡淡地說道:「怎麼,害怕了?厭惡了?是不是後悔知道這個答案了?還是……」
「你就是因為這個見鬼的理由,才百般拒絕我的?」穆輕寒突然開口打斷了她,卻說出了這樣一句讓藍雲愕然的話!
「見鬼的理由?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嗎?有誰會願意跟一個小偷在一起?」
穆輕寒突然一笑,笑容裡居然有著那麼明顯的如釋重負,彷彿自己擔心了許久的東西原來根本不值一提:「我願意。
藍雲,我曾經說過,就算你過去曾經是強盜小偷殺人犯,我都不會在乎的!我雖然不姓藍,但是我說過話,也從來不會更改!」
感動於他的真誠,藍雲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但還是試圖讓他明白其中的區別:「那不一樣!穆總!我不是小偷,我是盜神!你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嗎?你說盜神藍家都是些自封的稱號,是些見不得天光的小偷!還說他們自以為是、自以為是救世主,還有什麼現在是法治社會,有什麼事情都可以通過法律,通過正當的途徑去解決!不用搞什麼劫富濟貧、行俠仗義那一套!如果全世界都像他們這樣獨斷專行,自以為是掌握公平正義的神,那還不亂了套?」
這番話是當日從歐漠槐家裡出來之後,穆輕寒信口評價盜神藍家時的言辭,也許是在藍雲腦海中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她幾乎一字不錯地複述了出來!
穆輕寒靜靜地聽著,直到藍雲說了這麼一大篇之後,停下稍稍喘口氣的功夫,他才眉頭一皺說道:「我這麼說過嗎?怎麼我不記得,你反而記得這麼清楚?好像用錄音機錄下來了一樣?」
「你當然說過!」藍雲不自覺地噘起了嘴,「所以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你對盜神藍家十分厭惡,我當然就會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不讓你看出端倪!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會對我……」
「所以你就因為這個原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我,並且不肯給我一個理由?」穆輕寒總算明白了問題的癥結在哪裡了!是因為自己當初那番不假思索的話,讓藍雲以為自己對盜神藍家十分厭惡,所以她才不肯接受自己,並且無法說明緣由!因為她怕說出緣由之後,自己不但不會接受她,反而可能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上帝!原來是這樣!
「是!」藍雲點了點頭,低下了頭不敢去看穆輕寒此刻的表情,因為不管他的臉上會有鄙夷還是憤怒,都是她不能接受的,「現在你知道了吧?我不答應跟你在一起,其實是為了你好!不過如今一切都說開了,我想我在彩虹橋也呆不長……」
「抬起頭來看著我,藍雲。」穆輕寒再也聽不下去了,快速地將話頭搶了過來,「快些!」
「呃……」藍雲聞言,只得慢慢抬起了頭,鼓足勇氣將目光落到了他的臉上,意外的是在那張俊朗陽光的臉上,她沒有看到想像中的任何一種會讓自己難堪的表情,反而有一抹淡淡的笑意落入了眼中,「穆總,你……」
穆輕寒搖了搖頭,示意她閉嘴,然後靜靜地說道:「由始至終,這些都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藍雲,如果你早一點告訴我是因為這個,那我們何必要走這麼多的彎路?我曾經跟你說過,也許在你看來不能逾越的障礙,對我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呢?可是你卻不往心裡去!如今呢?還是被我說中了吧?」
聽到他的話,藍雲簡直有些不敢置信,試探性地問道:「穆總,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是盜神嗎?」
「我當然不在乎!只要你心裡有我,我不在乎你是任何人!」穆輕寒擲地有聲地說著,彷彿在給出一個男人最珍貴的承諾,「總之這一輩子,我注定栽在你手裡了!我不是說過嗎?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要麼是被你氣死的,要麼是被你悶死的,要麼是被你傷心傷死的!現在還要加上一條,也可能是在你的懷裡幸福死的!」
「可是……可是……」藍雲驚喜莫名,連話都有些說不順暢起來,「可是你說過對藍家人十分厭惡……」
「我說過嗎?那是你說的!」見她還在鑽牛角尖,穆輕寒有些頭痛起來,「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說過任何厭惡的話!我只是說,對藍家這種做法不敢苟同而已!對同樣一件事情,不同的人當然會有不同的看法,你不能苛求我的看法一定要跟你一樣吧?再說,我不敢苟同的是藍家人這種做法,而不是藍家人!聰明如你,這中間的區別,還用我來告訴你嗎?」
「本來是不用的!」藍雲終於開始相信穆輕寒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了,不由有些赧然地紅了一張俏臉,「可是我……我是……」
「你是當局者迷!」穆輕寒悄悄拉住了她垂在身側的手,溫聲說著,「你怕我在意你盜神的身份,所以顧不得去思考其中的不同!藍雲,盜之一字是你的工作,而要和我共度一生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工作!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感覺到自己有些冰涼的小手在他溫暖而乾燥的手心,藍雲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充斥在了心頭,讓她剎那間有了一種安心依靠的幸福感!大膽注視著穆輕寒的眼睛,她也微微地笑了:「嗯!我明白!你可以忽略我的工作,只在意我這個人!」
「呵呵!」穆輕寒突然笑了,「錯了!藍雲,我說過你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又怎麼會那麼矯情地去忽略屬於你的一部分?你的工作,盡可以去做,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
「幫忙?!」藍雲意外之極,「你是說你會幫我去偷東西?」
穆輕寒有些赧然,居然抬起手撓了撓後腦勺:「我知道依我的身手,很有可能幫倒忙,不過後勤工作是沒有問題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藍雲終於完全放鬆下來,調皮地說著,「我是說,如果你真的是這樣想的,那麼恭喜你,你會通過藍家的考核!」
「通過考核?」聽明白了藍雲話中的含義,穆輕寒大喜過望,衝動地將她另一隻手也抓了過來,「你是說,你肯答應跟我在一起了嗎?」
藍雲微笑著,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既然你連我的身份都不在乎,那我想不出來我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藍雲!」穆輕寒驚喜地叫了一聲,將藍雲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好久之後,這幸福相擁的兩人才平復了激動的情緒,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穆輕寒卻仍不肯鬆手,彷彿怕一鬆手,藍雲就會長翅膀飛了一樣:「藍雲,如果你早點告訴我這些該多好!那我就不用對你……還打了你兩巴掌!怪我嗎?」
藍雲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兒,搖了搖頭說道:「不會!是我說的話太不中聽!」
「可是我依然很好奇,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說出來就那麼為難嗎?退一萬步講,就算我真的在意你的身份,那頂多就是不再纏著你而已,那不是正好嗎?」
「事情要真的有那麼簡單就好了!」藍雲歎了口氣,微笑著看著他,「穆總,你不知道藍家的規矩!盜神藍家,所代表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整個家族!他牽扯到很多很多人!鑒於我們身份的特殊,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在打我們的主意!所以我們的真實身份除了藍家人,唯一可以告訴的,就是……」
說到這裡她微微頓了頓,顯然下面的話不太容易說出口。可是穆輕寒卻已經聽懂了,替她接了下去:「唯一可以告訴的,就是那個會成為藍家的女婿或者是媳婦兒的人?」
「對!」藍雲點了點頭,「藍家歷來有規矩,除非你確定這個人可以成為你的另一半,否則身份的事不能吐露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