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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拜訪樂子言 文 / 冰弦冷澀

    彩虹橋?張玉德在聽到這三個字後終於長歎一聲說道:「好,我告訴你們,樂小姐的事,我的確對你們說了謊!」

    穆輕寒冷笑:「這麼說,她的傷根本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不是不嚴重,」張玉德唯有苦笑,「而是她根本就沒有受傷!」

    原來,當初樂子言滿臉血污地被送進醫院之後,張玉德便緊跟著吩咐自己的助手將她送進了手術室。

    進入手術室後,張玉德等人正要準備實施搶救,剛才還一動不動的樂子言突然醒了過來,然後便開始大喊大叫,讓所有人都出去!

    護士們自然吃了一驚,趕忙靠了過來,試圖讓情緒過分激動的樂子言安靜下來。可是樂子言狀如瘋狂,根本不聽任何人的勸告,而且隨手抓了一把手術刀不停地揮舞著,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自己的身邊,只是一個勁兒地命令所有人都出去!

    護士們頓感為難,既不敢靠的太近,怕她不小心誤傷自己或別人,可是又不能真的如樂子言所說全都出去,只得把求救的目光轉向了主治醫生張玉德的身上!

    張玉德也算是老醫生了,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場面,所以臨危不亂,柔聲安慰樂子言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樂子言果然被他的溫和感染,不自覺地失聲痛哭起來,說自己的臉變成了這個樣子,再也不能見人了,所有人都立刻離開這裡!

    張玉德以為她是怕別人看到她容顏盡毀的醜樣子,所以才不希望這些人留下,便對護士們說,那你們先出去好了,我來跟她好好談談!

    護士們答應一聲,都出了手術室,將兩個人單獨留下。誰知張玉德還沒有開口,剛才還激動地要跳樓的樂子言突然安靜下來,扔下手術刀,拿起一塊布子將臉上的血污擦了擦。

    張玉德吃驚地發現,樂子言的臉上雖然仍然比較髒,但是卻已經可以看出那些血污都是刻意塗上去的,因為她的臉上根本一條傷痕都沒有!

    張玉德立時有些張口結舌,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樂子言跳下手術台,開口便說要和他做個交易。交易的內容是,張玉德必須負責瞞過所有人,說自己的傷勢嚴重非常,而且還會毀容。如果他做到這一點,樂子言會拿出一百萬酬謝他!

    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交易讓張玉德很是奇怪,本待不答應,卻終究抵不過一百萬的誘惑,終於和樂子言達成協議,幫她隱瞞真相!

    於是,藍雲到醫院查看情況的時候,張玉德才跟她說了那番話!至於後來在醫院的種種,則是兩個人為了使事情更逼真而合作演的一齣戲而已!

    聽了張玉德的話,穆輕寒和藍雲都半晌沒有做聲。

    張玉德心虛不已地轉動著目光,看著他們不停變換的神情。

    「她有沒有說為什麼這麼做?」藍雲突然開口問道。

    張玉德搖了搖頭:「沒有!她只告訴我幫她隱瞞沒有受傷的事,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藍雲點了點頭,看了看穆輕寒:「穆總,還有什麼需要問嗎?」

    穆輕寒搖頭,同時站了起來:「我們走!」

    藍雲隨後跟了上去,走了幾步又回頭說道:「張醫生,你放心吧!今天的事,不會有任何人知道!而你的錢,以後也絕對不會再丟失!我知道這樣說你可能還是覺得不放心,不過,我也只能做到這些了!祝你好運!」

    出了醫院,兩人上了車,藍雲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穆總,我們是不是去趟公安局,問一問關於樂子言的案子?自從那次從醫院回來,我們便沒有再見過樂子言,關於那件案子的進展也沒有再聽到任何消息!看來,我們是太忽略這件事了!」

    穆輕寒點頭,發動了車子,向公安局駛去。

    找到當日負責辦理這件案子的陳隊,穆輕寒說明了來意,陳隊的臉上立即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色,雙手一攤說道:「你們這位樂大明星還真是不好伺候!那天你們走了之後,她倒是同意錄口供了,可是無論我們問什麼,她的回答一律是不知道、沒看見、不清楚,除了說有幾個人跳進來把她打暈了,其他的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們!再問下去,她就發火摔東西,讓我們走!沒辦法,我們只好回來了!關於這件案子,我們沒有從她那裡得到任何線索,還怎麼破案?」

    聽到他的話,兩人心中更加明瞭,便起身告辭了。

    彩虹橋總裁辦公室。

    回到公司,唐雲康和左耀陽還留在總裁辦公室等著。

    看到穆輕寒回來,兩人幾乎同時問了一句:「怎樣?」

    穆輕寒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然後才抬起頭答道:「張玉德已經說了實話,樂子言根本就沒有受傷!」

    說著,他將張玉德的話轉述了一遍,並且將從公安局聽到的消息也一併說了出來,兩下裡一結合,一個大體的輪廓便呼之欲出了!

    所以,藍雲接著將話頭接了過來:「我想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一定是樂子言不忿自己被雪藏,所以設計了這個入室搶劫的計謀,然後買通張玉德將自己的傷勢誇大,借此要回合約毀掉,接著便加盟天王!」

    「也就是說,她的目的就是毀掉合約,好名正言順地加入天王公司!而不必支付巨額的違約金!」唐雲康冷哼一聲,一句話點中了要害。

    靜了一會兒,左耀陽居然微微地笑了笑:「很簡單的一個計謀,可惜,把我們所有的人都騙過了!」

    「那麼,現在怎麼辦?」唐雲康一向滿是嬉笑的臉上也難得地凝重起來,「剛才的發佈會我們都看到了,經過樂子言和袁真野的一搭一唱,現在所有人都已經將彩虹橋定位在見死不救、見利忘義上了!」

    「其實這個倒不必做過多的擔心,」藍雲提出了相反的看法,「別忘了這是商場上的事,不是救濟院,不是慈善機構!套用一句俗話,商場如戰場,本來就多得是不見血光的廝殺!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必須要做到當斷則斷,不能顧慮太多人情的事!因為更多的時候,領導者需要考慮的是整個公司和所有員工的利益!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就必須做出一些合理合法,但是可能不近人情的決定!我想公眾應該很容易理解這一點!」

    左耀陽等人本來還有些垂頭喪氣,可是聽到藍雲的話,他們的神情也漸漸變得明朗昂揚起來!

    說的是!穆輕寒本來就以冷酷決絕、辦事果斷聞名商界,什麼時候見他為了顧慮某個人或某件事而拖泥帶水、兒女情長過?看來,是自己太多慮了!

    「淡然,你真厲害!」左耀陽微笑著,由衷地讚歎了一句,「枉我們在彩虹橋呆了那麼久,和輕寒又是十幾年的老朋友,居然還不如你看事情看得透徹!」

    「是的!」唐雲康也笑了,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真沒想到你居然才是識破一切盲點的贏家!老大,你的助手,了不起!」

    穆輕寒嘴角一動,微微地笑了笑。那笑容裡除了一抹明朗,還有幾絲……令人心動的溫暖!對藍雲的恨意,果真已經漸漸消融了嗎?或者,是當初自己把事情看得太嚴重,其實那種侮辱,並沒有自己想像得那麼令人難以承受?

    得到兩人如此不遺餘力的誇獎,藍雲顯得有些赧然,俏臉都變得紅撲撲的:「兩位……太過獎了吧?不過說了一句實話而已!」

    談笑聲中,穆輕寒突然站了起來:「雲助理,陪我出去一趟!」

    「是,穆總。」藍雲答應一聲站了起來,唐雲康和左耀陽也不再端坐不動,紛紛起身說要回去做事。

    來到車前,穆輕寒剛要打開車門,藍雲已經攔住了他:「穆總,我來開車吧!」

    穆輕寒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你?車技怎樣?」

    一邊說著,他卻果然讓開了身子,轉到另一邊去了。藍雲打開車門坐進去,微笑著說道:「放心!我的車技同樣一流!對我們來說,這是必須通過的考核項目之一!」

    「對你們來說?哪些你們?你們是誰?」穆輕寒淡淡地反問著,心底卻知道這樣的問題永遠都不會得到想要的答案!

    果然,藍雲意識到自己失言一般閉緊了嘴巴,專心地開著車。

    車子向前行駛了一段,藍雲才突然想起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穆總,去哪裡?」

    穆輕寒好整以暇:「怎麼,現在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嗎?去樂子言家!」

    「樂子言?你要去找她?」藍雲多少有些意外,「還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有必要!」穆輕寒的目光重新變得有些陰沉,「我就是要讓她知道,我穆輕寒不是個白癡!在我面前玩這種把戲?!哼!可笑!」

    叮咚——叮咚——

    剛剛從發佈會上回來,樂子言感到有些勞累,便換了件比較寬鬆的家居服,正躺在沙發上休息。聽到門鈴聲,她懶洋洋地起身去開門,順便問了一句:「誰呀?」

    隨著問話,門很快打開了,可是看到門外的兩人,樂子言吃了一驚,本能地一晃胳膊,就要將門重新關上!

    可是穆輕寒的動作比她更快,搶先一步壓住了門板,反而將門開得更大了些,冷笑一聲說道:「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

    知道自己的力氣不可能大過穆輕寒,樂子言乾脆一撒手,當先進了客廳,哼了一聲說道:「你還來幹什麼?我們之間不是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嗎?」

    穆輕寒帶著藍雲跟了進去,自顧自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關係是沒有了,不過你總算在彩虹橋呆了那麼多年,我怎麼也該來看看你的傷勢恢復地怎麼樣了吧?」

    一聽此言,樂子言的臉色微微一變,不自覺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那一剎那間的眼神種流露出了一絲明顯的慌張!可是緊接著,她一扭頭說道:「我的傷好不好也不關你的事!反正你早就不在乎我的死活了,不是嗎?」

    穆輕寒不答,只顧緊緊地盯著她毫無異狀的臉,然後帶著略顯誇張的讚歎之意說道:「看來袁總裁重金為你聘請的外國醫生果然厲害啊!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把一張傷勢嚴重到無法恢復的臉變得如此光彩照人,毫無瑕疵!這麼說那句話是對的:外來的和尚會唸經!」

    被穆輕寒連諷帶刺地說了一通,樂子言再鎮定也有些坐不住了,呼的一下轉過身來,大聲喝問道:「穆輕寒,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袁總裁請外國醫生幫我治傷不可以嗎?!我告訴你,這樣的事情不是誰都做得出來的!我在彩虹橋待了那麼多年,怎麼不見你這樣子對待過我?!」

    面對她的質問,穆輕寒也不反駁,待她連吼帶叫地說完了,才突然問道:「是不是因為恨我,才這樣設計算計我的?」

    沒有想到他會問得這麼直接,樂子言呆了一呆,然後才有些慌張地搖頭否認:「我……我沒有設什麼計……」

    「不用否認!」穆輕寒冷笑,「我已經去找過辦這件案子的警察,他說當日的現場根本就不像是入室搶劫的樣子,分明是有人故意佈置成那樣的!你說,這一點怎麼解釋?還有,如果真的有人搶劫,那為什麼警察給你錄口供的時候,你什麼都不肯說?難道你一點都不希望警察盡快破案,抓住兇手替你報仇嗎?這一點,你又怎麼解釋?」

    「我……」樂子言張口結舌,這才發覺對方是有備而來!但她還是強撐著不肯承認,強詞奪理一般大聲喊著,「我就是什麼也沒看到,不行嗎?沒看到怎麼告訴警察?破不了案是他們無能,關我什麼事?!」

    見她始終yao緊牙關不肯鬆口,穆輕寒也不由有些頭痛,雖然從張玉德那裡問出了實話,而且只要把那些話拿出來就不由樂子言不承認,但是穆輕寒卻知道自己已經答應張玉德絕不會將他抬出來!這麼一來,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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