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剛剛說的……」接下來的話,她沒有說完,只是深深地看著龍天麟,想要瞧出個真偽來。
也許,皇上是真的要立她為後,可是,她怎麼做得了一國之母呢?好沉重的責任……
「愛妃,朕剛剛說了什麼?」天龍天麟看來心情非常好,毓秀明明一臉的著急,可他偏偏還在這兒鬧著她玩。
「皇上,就是您說……要……要……測封……」唉呀!這叫她怎麼自己說出口嘛!好像她有多喜歡這件事一樣,皇上真是可惡!
「測封什麼?」龍天麟就是要逼著毓秀自己說出來,到現在,他已經沒時間等她成長了,他需要一個皇后,一個能讓他安心的皇后。
「皇上,就是您說……要測封我為……皇后的事情呀!您不是說真的吧?我怎麼能當皇后呢?」論家世,論才華,論功德,她哪一點都沾不邊呀!皇上也真是太胡鬧了,怎麼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呢?而且,還是在大殿之上,大庭廣眾之下,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無法言語。
這樣真的很好玩嗎?
「朕的皇后,你該不會以為朕是在開玩笑吧?」看到毓秀一臉無奈的表情,龍天麟馬上明白了她心中的想法。
這丫頭,朕真有這麼調皮,會拿這種天大的事情開玩笑?
「難道……不是嗎?」毓秀小心翼翼地反問著,其實,她心裡再明白不過,皇上行事向來謹慎,不可能隨意拿立後這種事情開玩笑,她只是潛意識裡希望皇上是在開玩笑,她真的擔當不起皇后的重任呀!
「當然不是,小廚娘,你還不瞭解朕嗎?朕怎麼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而且,還是跟滿朝文武開玩笑,朕是認真的。」龍天麟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這說明,此事已經沒有轉瞏的餘地了。
「可是……皇上,臣妾進宮之前,不過是一介村姑,沒有學識,沒有大略,更沒有強大的家世,怎麼能當您的皇后呢?這樣,對皇上的治國大業毫無助益呀……」毓秀著急的,是自己對皇上的治國大業沒有幫助,相反的,可能還會造成一定的阻力,這一次送進宮的秀女當中,有一半是朝中重臣選送的,目的很明顯,都是為了後位而來。那些秀女中,每一個人背後都有一個強大的靠山,這些靠山對皇上絕對是有助益的。
可自己……
幾乎什麼都不是,除了照顧皇上的生活起居之外,她什麼都做不了。
「傻瓜,朕不需要你有權有勢,那些朕都有,朕只是想要一個真心愛朕的人,愛朕這個人,而不是愛皇帝,你能明白嗎?朕從出生時起,就一直生活在權勢之中,朕看透了也看煩了,朕知道,你一定認為,朕的皇后,必須要有一個強大的勢力支撐,來幫助朕來統治國家對嗎?可是,你要知道,政權,朕已經完全掌握,不需要一個錦上添花的皇后來參和,朕只要你,一個真心愛朕的善良的小廚娘。」龍天麟說得情真意切,毓秀也十分感動,可是,可是……那畢竟是皇后呀,她當這個貴妃娘娘,就已經是太后娘娘趕鴨子上架逼的,真要讓她當皇后,可能測封大典還沒有舉行,她就已經先緊張死了。
「可是皇上,我不行呀……」她光是想想就已經緊張得心跳紊亂了。
「你行!你一定行,為了朕,你必須要做到!朕只要你當我的皇后,其他的女人朕都不要,而且,朕已經下旨*要解散後宮了,朕的後宮只剩下你一個人,你要是不肯當皇后,朕要怎麼辦?」龍天麟突然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害得毓秀差點被口水給嗆到了。
「皇……皇上……我……」毓秀覺得好為難,如果要她一輩子陪伴皇上、伺候皇上,她是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可是,要讓她做皇后……這可真是大大地為難她了。
「小廚娘,當朕的皇后,真的那麼讓你為難嗎?」毓秀的一再抗拒,讓龍天麟有一點傷心,難道小廚娘根本沒那麼愛朕,不想讓朕一輩子套牢嗎?皇后的位置對她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
「皇上,其實……我是在害怕……我害怕自己做不好,做皇后可不是過家家,有太多太重的責任,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真的不知道……」她非常希望自己能幫到皇上,可是,她的能力有限,除了生活上的照顧她什麼都做不了,這樣的自己,真的夠資格當皇后嗎?
「小廚娘,朕有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其實,你真的不用擔心,朝政之事,是朕的責任,自然由朕一肩擔當,朕需要的皇后,是能為朕維持一個溫馨的家,能讓朕安心治國,你能明白朕的意思嗎?」他確實不需要一個附帶著家庭勢力女子來錦上添花了,那只會越添越亂罷了,如果他不是皇帝,有著無法推卸的責任,他寧可帶著小廚娘隱居山林,男耕女織,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自在生活。
可是,那對於他來說是個永遠遙遠的夢。
「皇上,您真的很辛苦,是不是?」毓秀其實早就看透了龍天麟的疲勞與辛苦,為了舒緩他的強大精神壓力和身體疲憊,她才會每天都為他燉制補益的湯羹。
「是,朕很辛苦,從出生時起就注定了一輩子辛苦,在遇到你之前,朕幾乎沒有真心地笑過,就算是面對父親母親,面對自己的兄弟,朕的輕鬆是有限的,身體裡總有一根弦繃在那兒,讓朕不得解脫,只有你,小廚娘,只有你能讓朕全身心的放鬆,你不在朕身邊的日子,朕根本無法安睡,就像你來到朕身邊之前的每一夜,你對朕而言,已經有如呼吸一般親密、重要,離開了你,朕真的無法存活了。」龍天麟盡全力想要讓毓秀明白,她對自己的重要性,其實,說這些話都是多餘的,毓秀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但是,她纖細溫柔的心,早已看透了這一切,她當然明白自己對龍天麟的重要性。
只是……
「小廚娘,你還在猶豫嗎?你對朕的愛,不能給你足夠的勇氣和力量嗎?你真不想要站在朕的身旁,保護朕嗎?」龍天麟放下男人的自尊,將自己的脆弱全都擺在了愛人面前,想要求得她的保護,求得她的愛憐。
「不!皇上,我想保護你!我真的好想,從我知道自己愛上你的那一刻起,我連做夢都想要保護你,我只是害怕自己不夠強大,會拖皇上的後腿,我好怕自己會拖累你,好怕……」終於,毓秀將自己心中的恐懼哭了出來,她一直深深藏著,不讓皇上看出任何端倪,就是不想讓他擔心,可是,現在……
「傻瓜,不要害怕,只要你有一顆想要保護朕的心,有一顆永遠愛朕的心,你就能保護朕,你就是朕的保護神!朕的身邊有足夠的武力保護,你只需要緊緊地包裹住朕的心,讓朕不傷心,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終於逼出了毓秀深藏在心裡的害怕,龍天麟會心一笑,將愛人輕擁入懷,大掌溫柔地拍撫著,安慰著。
「皇上,皇上,我真的很害怕,我知道,自己沒什麼大用,可是,仍舊不自量力地想要保護皇上,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拼了性命我也一定會努力,皇上,請你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溫暖的家,為你生很多的孩子,每天給帶來歡聲笑語,讓你可以舒緩肩上的沉重壓力。」毓秀終於想通了,其實自己真的不需要抗拒,不需要害怕,只需要緊緊地跟著皇上,相信皇上,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能與愛人相守,有什麼問題不能解決呢?
「小傻瓜,你終於想通了,終於,你要再執迷不悟,朕真的要沒辦法了,傻瓜……」兩人相視會心一笑,心中一片清明,對於前面的路途也充滿了信心。
「呵呵,皇上,你老罵我是傻瓜,我都要讓你給真罵成傻瓜了,我傻瓜也就罷了,要是把肚子裡這個小傢伙也罵傻了,那就慘了……」毓秀放下了心裡的包袱,終於回復成了原來那個溫柔可愛的小廚娘,還拿肚子裡的小寶寶開起了玩笑。
「嗯?」肚子裡的小傢伙?什麼意思?龍天麟沒有過經驗,一時之間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只是,有些許預感。
「就是……肚子裡的小傢伙呀!在這兒呢!」毓秀拉住龍天麟的手,貼在自己的小腹上,讓他感受已經真實存在的小生命,那是她和皇上愛的結晶。
「小廚娘,你……你懷孕了?你有我們的孩子了?」這下子,龍天麟終於明白了,他激動地輕撫著那片平坦的小腹,努力想要感應到裡面的小生命,可是,小傢伙真的還太小,甚至還不會動。
「是,還只有一個多月,還不會動呢……」這是她在路梁國的時候,唯一的安慰,特別想皇上的時候,她總會遣退婢女,和孩子說悄悄話。
「天哪!你懷孕了,朕要當爹了,朕要當爹了……哈哈哈哈……小廚娘,朕要當爹了……」龍天麟像個孩子一般抱著毓秀快樂地轉著圈圈,那種快樂,毫無掩飾。
這是他自出生以來,最大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