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微小的幸福
「天知道我多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可你為什麼總要像個傻瓜似地偷著掉眼淚？別以為我不知道直播時你在舞台邊上哭泣……蔡妍啊……我是不是以前辜負的感情太多？現在才會這麼辛苦的償還？不要在我面前掉淚……我不能看到那樣的你……如果再看到你蹲在地上流淚……我怕……我怕自己會當眾帶你離去……什麼歌手……什麼新聞……什麼輿論……什麼前途……什麼愛或不愛……都不會再考慮了……我真的會失去理智……到了那個時候……哪個男人女人都好……誰都別想擋在我的前面……別讓我想起從前好嗎？只讓我記得貞舒……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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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珉宇啊……你最近辛苦嗎？為了我……去了藍鯨……又去了南山公園……凡是從前和他去過的地方……好像你都有心重走一遍。這樣的李珉宇……怎麼讓人這麼心疼呢？一直以來……辜負了你的那個人好像是我……可為什麼難過的人卻是你呢？珉宇……喜歡一個人……難道注定要這麼痛苦嗎？我看著他……你看著我……我們這是怎麼了？」
「所以放手吧……雖然並不容易……可糾纏了那麼久……如果再這麼傻下去的話……恐怕另外一個女人……也會走你的老路……會被傷害……你這麼善良……怎麼會不瞭解那種痛苦呢？別為我難過……我是真的在享受……享受能和你一起分擔的幸福……如果可以……想想李真吧……那個女人……好像比你還要可憐……最起碼……你還有我……她呢？她等的男人……卻在想著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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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為溫差的關係，剛下飛機沒多久，tim就患上了嚴重的感冒。聽到他那幾乎變了調的聲音，蔡妍本有心調侃幾句，可話到嘴邊，卻只化為一聲微微的歎息：「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tim戴著一副黑色的口罩，起身為她倒了一杯咖啡：「偶爾生生病也不錯……起碼會有人趕過來看看……」彼時蔡妍正坐在tim家的沙發上，捧著咖啡杯，她竟有些莫名的感慨：「這裡好像成了我的避風港……有什麼事總想第一時間趕過來。還有你煮的咖啡……是我喝過的最好的咖啡。哪裡都比不了……」
「是嗎？」tim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口罩後的聲音有些模糊：「那這個避風港的主人呢？你覺得他怎麼樣？」
「這裡的主人啊。」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蔡妍低頭一笑：「像個童話裡的王子……」
「又來了……」tim無奈的搖搖頭：「你嘴裡的王子……好像也是個怕寂寞的傢伙……」
「寂寞有什麼不好？」蔡妍問：「就像從前……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喝酒……雖然寂寞了點……可還是很開心。」
「是嗎？」tim摘下口罩，喝了一口咖啡，要笑不笑的：「那那個在電影院裡掉眼淚的女人是誰啊？」
蔡妍被他說的一怔，隨即笑了起來。tim看了她一眼，也笑了。
屋子裡突然靜了下來。
靜到能聽到窗外雪落的聲音。
tim似乎在自言自語：「我小時候很喜歡靜……覺得那是一種很幸福的感覺……我家的後花園……每到春天總會開滿了各種不同的花。顏色從淺到深……都漂亮的不得了……說起來你也許不會相信……那些花都是我侍弄的……每天放學後。我都會跑到花園裡去觀察它們……看著它們一點點長大……一點點盛開……那種心情……真的很快樂……現在也是這樣……雖然沒條件養花。可只要有機會。我都一定會去花市走走……看到那些花……就像見到老朋友似地……很親切……後來你說我像雪花……也許吧？雪花也是花啊……大概見多了……連自己也成了花……你現在聽得到嗎？外面那些聲音……那些雪落的聲音……聽到了嗎？」
蔡妍聽了一會，然後疑惑的搖搖頭。
「我聽得到。」這麼說著，tim微微失神：「你知道那些雪花飄落的時候……為什麼總要帶著聲音？」
「為什麼？」
「因為想提醒等待的人……它們來過……」
「有等待雪花的人嗎？」
「有啊。」tim握著咖啡杯，眼神清澈：「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喝酒……一個人去海邊……一個人發呆……一個人抽煙……那樣的人在等待……」
「等待之後呢？下了雪之後又能怎樣？」
「春天不會遠了……」
「那雪花呢？春天來了……雪花該怎麼辦？」
tim笑了：「傻瓜……春天來了……冰雪消融……雪花當然不在了。」
「那等待雪花的那個人該怎麼辦？」
「她會快樂一點……因為……她能見到的每一滴水……都有雪花的影子……任何微小的幸福……都能讓她看到雪花……」
「說的還滿有道理……」
「是從書上看來的。」tim微微一笑：「那書的最後一句話我到現在還記得……」
「什麼話？」
「自那以後……女人總會在下雪時微笑。因為她知道……那些漫天飄舞的潔白……穿過蒼穹，萬里迢迢，來赴她的約會。塵世再大，際遇再差……任何一滴水都能讓女人想起雪花……原來……幸福再微小……總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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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聽到了屋裡的對話，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