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快來啊」
一陣稚兒的喊聲傳入阮玉的耳中,帶有濃重哭意的聲音是阮玉從未聽過的,但是阮玉非常肯定,這個聲音是樂陽發出來的。
「是你的孩子嗎?」
陷入迷茫中的女子抬頭問道,「他好像很著急的樣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呢?」
「是的,是出了點事情,」
阮玉無奈的閉上眼睛,「可,可是我我卻只能呆在這裡,無法給予他們任何幫助」
「你很愛他們嗎?」
女子看著一臉痛苦的阮玉,「愛,很痛苦嗎?」
為什麼提到這個字,她的心就痛得不行呢?
「愛當然痛了,」
阮玉睜開眼睛看著女子,「看到他們受到傷害會痛,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傷而無能為力會更痛!」
「那你還愛?」
女子不可思議的看著阮玉,「痛了,應該遠遠的走開啊!」
「走不開了!」
阮玉抬手摀住胸口,「我就像是一個高高飛翔在天際的風箏一樣,無論我飛得有多高,走得有多遠,我的心中始終有一根線是和他們相連的,將我的喜、怒、哀、樂傳達給他們,那是捨不掉,丟不開的牽掛,也是我努力要變得強大的動力!」
「捨不掉,丟不開的牽掛?」
女子喃喃的重複著阮玉的話,真的是這樣嗎?
她的身上慢慢聚起七彩的光華,就算是痛到不行也不捨得放下的牽掛嗎?
「爹爹,爹爹快不行了」
「娘快回來啊」
樂陽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聽得阮玉心中一陣絞痛,那宛若秋水的雙眸泛著淡淡的亮光,緊咬的下唇甚至滲出了淡淡的血絲
「你,你要回去嗎?」
女子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扶住了阮玉搖搖欲墜的身體,「我想我應該可以幫你的!」
「祭司,」
暗月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白允翔,「你說,我們的鮮血真的可以讓玉兒醒過來嗎?」
「啊————!」
被暗月抱在懷中的樂陽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揪住暗月的前襟使勁的拉著,碧綠色的眼睛眨啊眨的,閃爍的目光中是這個年齡的小孩子不應該有的擔憂的焦急。
「不知道!」
白允翔看了眼暗月,白色的長袍隨著微風輕輕的擺動著,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經有些隆起了,「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試一試,總不能就讓玉兒這樣被封住了原神吧?」
說著話,兩人同時轉過身子看向偏殿內雙目微閉,神態安詳的阮玉,已經三天了,明天就是以血祭招回玉兒原神的日子了,希望,一切順利吧!
「啊——————!」
樂陽叫得更大聲了,他的小手揪著暗月的衣服使勁的搖晃著,一雙碧眼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著轉,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似的。
他的舉動引起了暗月和白允翔的注意,兩人疑惑的想互對視了一眼。
「月,樂陽是不是生病了?他動得好厲害啊!」
白允翔將手放在了樂陽的額頭上,不燒啊!
「應該不是的!」
暗月一臉無奈的看著樂陽,「這兩天他一直就是這樣,總是拉著我的衣服,怎麼哄都不聽,連個安穩覺都不讓我睡!」
「那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但是我們都不知道呢?」
白允翔看著樂陽碧se的眼睛,「樂陽好像有什麼話要對我們說似的!」
「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暗月苦笑著看了白允翔一眼,「可惜樂陽現在太小了,要不然他就可以直接告訴我們了,也不用我這幾天總是吃不下,睡不著的。」
「你是因為擔心玉兒才寢食不安的吧?」
白允翔抬手摸著自已的略微隆起的腹部,蒼白的俊臉上閃過一抹戲謔,「不要把罪名都賴在樂陽的身上啊!」
「你不也是一樣!」
暗月瞟了白允翔一眼,憔悴的臉龐上浮起可疑的酡紅,「三天來你有好好吃過飯嗎?你以為自已和我一樣嗎?我餓只是餓一個人,你可是餓兩個呢!等玉兒醒了,你看她怎麼『愛』你吧!」
「兩位還真有雅興啊!」
黑影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在舉行血祭的前一天晚上還能夠這樣悠閒的在偏殿外散步聊天,想必你們已經做好明天自絕於人前的準備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