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這麼說的嗎?」
阮玉雙手攥得緊緊的,若秋水一般清澈的眼眸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將小蝶折磨成這個樣子,只是為了給我一封所謂的戰書?」
「是,」
雲王緩緩的點點頭,看向偏殿的目光中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那個人……是這麼說的!」
「混蛋!」
阮玉大聲的喊道,引得兩旁的侍衛都向她這邊看過來,「瘋子!神經病!變態!……」
阮玉每喊一聲便向著一旁的柱子打上一拳,沒有加上一絲靈力,也沒有用法術護著手,很快的,溫玉般的雙手上便滲出了鮮紅的血絲,一滴一滴的滴在白色的地磚上,就像是雪地中盛開的杜鵑花一樣……
「神女!?」
雲王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快步上前抓住了阮玉血跡斑斑、皮肉已經翻開的雙手,「這不是您的錯!」
「不是嗎?」
阮玉抬起頭來,眼中晶瑩的淚光讓雲王著實的一愣,「不是我的話,小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不是我的話,這一切還會發生嗎?」
「會的!」
雲王暗暗歎了口氣,抬手抹去了阮玉臉上的淚水,「這都是劫數,不管你怎樣的逃避,它都會發生的,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方,方式不同?」
阮玉哭著重複道,這麼說,這個瘋子這樣做,只是為了讓自已和他進行正面的交鋒嗎?
但是這種做法……也太極端了吧?
阮玉深吸了一口氣,「雲王,我們進去吧,小蝶的傷……就交給我了!」
「可以嗎?」
雲王將阮玉的手翻轉了過來,經過剛才阮玉的劇烈運動,她手腕上已經被血水濕透的繃帶鬆散了開來,露出手腕上被刀割破的傷口,「您好像失了過多的血,如果現在用過於損耗靈力的恢復術的話,對您可是會有很大損傷的!」
「沒關係!」
阮玉縮回了手,將鬆開的繃帶重新綁好,「我還撐得住!」
既使……這是一個陷阱,她……也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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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真的有辦法嗎?」
瘦使臣懷疑的說道,隱隱透著精光的眼睛掃了一眼偏殿中肢體四處散落的霸王蝶,嘔~~~~~她真的能治好這個樣子的小蝶嗎?
南雀國使臣目光閃爍了一下,起身慢慢的走到了小蝶頭部所在的地方,「好可憐哦,不知道神女大人能不能治好你呢!」
「不,不許你說神女大人的壞話!」
小蝶張口喊道,鮮紅的血液從她的眼睛、鼻孔、嘴巴裡流了出來,由於沒有了力氣,微弱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軟弱無力,白景天不由的閉了下眼睛……
門外阮玉憤怒的喊聲傳了進來,偏殿內的眾人面面相視,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殿門,過了一會兒,喊聲漸漸小了,但是仍不見阮玉和雲王進來,瘦使臣終於按耐不住,走到了殿門旁邊,準備抬手推開門……
「砰!」
偏殿的門猛得從外面被推了開來,正好打在瘦使臣的臉上!
可憐的瘦使臣捂著鼻子蹲在了地上,抬起頭來淚眼汪汪的看著一臉凝重的走進門來的阮玉。
白景天輕輕歎了口氣,緩緩放下了雙手,唉!還是晚了一步……
「景雲?」
看到阮玉一步步走向霸王蝶,白景天轉頭看向雲王,「神女她……」
「噓————」
雲王輕輕搖了搖頭,用手中的玉簫在空中畫了一個圈……
白景天一愣,隨即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轉頭看著雙手微抬,已經開始釋放靈力的阮玉,但願今天……不再要出什麼意外了!
凌珍兒看了眼依然站在小蝶頭旁邊的南雀國女使臣,一種陰冷的寒氣突然從腳底直竄了上來,凍得她一個哆嗦,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阮玉閉著眼睛開始釋放著體內的靈力,拋去了心頭所有的念頭,瑩白色的光茫從她的身上發出,瞬間照亮了整個偏殿,像是感應到阮玉的心思,瑩白色的光茫化作了兩隻大手,將散落在各處的霸王蝶的身體緩緩的聚攏到一起,然後化作一個透明的光球……
阮玉的雙手繼續向上抬起,頭也開始仰起來,一束束七彩的光線自光球內部發出,照射在小蝶的身體上,站中偏殿中的眾人可以清楚的看到霸王蝶的身體慢慢的重新組合在了一起,那些斷裂處的血肉一點一點的連接起來,然後是皮膚、衣服……
阮玉的身形晃了晃,氣血不足的弱點暴露了出來,一張俏臉蒼白如紙,好像下一秒鐘就會昏過去似的。
白景天兩兄弟向前踏出一步,緊緊的護在阮玉的身後,凌珍兒和兩國的使臣也開始向阮玉走過去,其中,南雀國女使臣的腳步頓了頓,長長的面紗不知怎的掉了下來,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龐,以及……左臉上那道特別的疤痕……
一,一定要挺住!
阮玉咬了咬下唇,再有半個時辰就好了!
霸王蝶的身體終於恢復了原狀,甚至比前先更美了,但是她脖子上的那道黑色的影子卻頑固的不願消失,並且閃爍著淡淡的灰茫,似在挑釁一般!
阮玉瞇了瞇眼睛,這……應該就是那個所謂的『不死咒』吧?
她的雙手猛得向上伸直,瑩白的光茫像利刃一樣刺在了小蝶脖子上的黑影上,兩股強大的壓力碰撞在了一起,將阮玉身後的幾人全都震退了數步!
「好了!」
阮玉輕輕呼出了一口氣,「小蝶已經沒事了!」
聽到阮玉說話,偏殿中的幾個人全部都抬起頭來看著空中……
瑩白色的光球一點一點的消失不見,露出了其中全身閃著艷麗光彩的人影……
一雙巨大的翅膀慢慢的揮動著,每一個動作都折射出一種光華;纖細修長的身影慢慢的舒展開來,露出一張美麗的臉龐,妖艷的眼眸中閃著感激的光茫飛到了阮玉的面前,向著阮玉深深的鞠了一躬,「小蝶謝過神女!」
「不,不用了!」
阮玉微笑著說道,「你的傷本來就是因我而起的,我只不過是……」
話剛說到一半,阮玉的身體便慢慢的倒了下去,被白景天一把接個正著。
「神女!」
「神女大人!」
幾人大聲喊著衝到了阮玉的面前,看到阮玉慢慢的閉上眼睛之後,一陣的發呆。
「喲——!這麼快就倒了呀!」
陰冷的聲音再次的響起,在場的幾個人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