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數日,上官若離哪裡也沒去,就守在府裡陪著肖可嫣,她想做什麼,他就耐心地同她一起做。
他們的生活因此過得可謂是有滋有味:他們在一起下棋、一起吟詩作對、一起唱歌、一起捉迷藏、一起練武、一起、、、、、、
總之,她變著法兒跟他玩時,他則變著法兒讓她玩得高興就是了。
她甚至開始有些迷戀這樣的生活:她發現他出乎她意料的風趣和富有見識,雖然只是他們兩個人呆在一起,但她從來也不會覺得悶。
而且,他還是個能把持得了自己衝動的真正的正人君子:儘管自從在廚房那次他從背後抱過她一次以後,他似乎有些喜歡上這一動作,幾乎每天都動不動就要藉機從背後抱她一、兩回,偶爾,甚至要親吻一下她的髮絲,但是,卻從來不會再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就這樣,隨著雙方在一起的時間的增長,她漸漸適應了他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兩個人的生活也越來越默契了。
有時,他們開始嘗試交流彼此關於人生的一些見解和立場這類比較深刻的問題。
他的許多見解都令她既意外又很是折服。
比如他跟她初學下象棋時,就是這樣。
當時,因為他是初學,她讓他用木頭雕了棋子棋盤,首先從翻棋下起。
一開始,自然是有經驗的她蠃,他則很低調地堅持跟她屢敗屢戰。後來,不知不覺,他學會了,技術越來越好,而且,翻棋子的手氣也越來越好,於是,便是她步入了屢敗屢戰的尷尬境地。
她沒他那麼好的耐性,在連輸三局以後,再輸不起了,咬著唇,不肯繼續下,起身掉頭就走。
他故伎重施,一把從背後抱住她,笑道:「小妹,你是不是輸不起呀?」
「我不是輸不起,是我今天手氣差。我命由天不由我,下不蠃的棋我才不下。等哪天我手氣好了,再跟你下吧。」
她強辯。
「什麼『我命由天不由我』?應該是我命由我不由天才對。
你這麼聰明的姑娘,卻說出這麼頹廢的話來,該罰。」
他不無責備地更加抱緊了她。
「怎麼,上官哥哥,你不信命麼?」
她沒想到在封建社會裡還會有思想不封建的人,倒是意外。
「命是相對的,人自己才是確定的。如果沒有我們本人的存在,哪兒來的我們的命運?所以,我相信人定勝命,人定勝天。」
他的思想不僅僅不封建,看來還蠻前衛的,是個唯物主義者呢。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只是,命還是存在的,並且往往會左右人一生的運氣。比如,人是不可以選擇父母的、人總在錯過一些最想把握的東西,人無法改變許多即定的事實等等等等。」
她故意與他唱反調。
「小妹,人是不可以選擇父母的,但是父母也不可以選擇子女呀,這個在一開始都是相對的。而且,在後來,還不是有很多不認父母的子女和不認子女的父母?這個就是人們自己的因素了。
至於錯過想把握的東西和改變不了即定的事實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果你把握不了你想要的,那你就把握自己不去想那些想要的;如果你改變不了即定的事實,那你就改變自己不能接受事實的心態。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你而存在的,關鍵是在於你會如何來對待這一切。該接受的接受,該排斥的排斥,不要輕易對自己在乎的事情作出決定,作出決定之後就絕不動搖,只有這樣,人生才能過得充實、過得有意義。」
他侃侃而言,卻意味深長。
「呵呵,真想不到,上官哥哥看來還是一個很有思想的人呢!」
她對他的回答挺滿意的,嘖嘖稱讚。
「你對我瞭解得越多,你就會越無法自拔地喜歡上我,在這方面我一直是信心十足的。」
開心於她的稱讚,他低頭吻上她的髮絲,輕語呢喃。
又來了、又來了,最近幾天只要他一誇他他就有這麼一番自誇!
「上官哥哥,人家哪裡喜歡你了?你是個典型的自大狂。」
她不承認,存心糗他。
「你這幾天怎麼老說我是自大狂?小妹,我只是在感情上比你自信而已,不像你,明明心裡喜歡我,嘴裡卻總在排斥我對你的喜歡,還不承認你對我的喜歡,害得我老是誤會你心裡在想著別人。」
他不無埋怨地扳過她的身子,順手在她的鼻子上輕刮了一下。
「你、、、、、、」
她被他的話給羞得無地自容,一腳踹在他的的腳板上。
「哎喲、、、、、、」
依他的功夫,他明明每次都有能力躲過,奇怪的是,只要是她對他動手,他從來都不躲的。他只會像個被婆婆欺負的小媳婦一樣忍痛受屈地干叫喚。
、、、、、、
只是,這樣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頭了。
某一ri上午,是個陰天,刮著輕風,她讓他幫她糊了一隻蝴蝶風箏,拿到後院裡放,風箏才飛上天不久,一群人便不期而來。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朕想了很久,想來想去,你能不動聲色安置嫣兒的,也就只有這一個地方了。」
元武帝海山看著她,衝上官若離意味深長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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